第158章 九里寺原来的“道人”
别再义在驴肉宴将近结束的时候，扶手到希力祠的耳边，悄言悄语了几句。
希力祠点头“嗯”了“嗯”，又说了句“我心里有数”；然后，起身拍了拍崔兌的肩膀，把崔兌叫出了餐厅伙房。
崔兌出了伙房，问希力祠：“希参帅，找我有事吗？”
希力祠搂着崔兌的后背说：“跟我一块到广场那儿去看看咱们的小旗大人。”
崔兌斜视着希力祠，推辞说：“你自己去就行了，还用拉上我？”
“走吧！”希力祠硬让崔兌与他撕跟着去大殿广场，还说，“出去蹓跶一圈，消消食，正好回来再多吃点。”
崔兌没办法，只好随希力祠往大殿那儿去。
崔兌、希力祠到广场那儿见熊童戈在大殿前的台阶下趴着，就近前瞧看。
希力祠俯身推了熊童戈一下，发现熊童戈闭着两眼，身体僵硬，就拿手指放到熊童戈的鼻孔前试了试，说道：“还有点气儿。”
崔兌看着熊童戈，说：“估计活不了。”
希力祠直起身，看着熊童戈，说：“咱们还没从的口里得到他的里长部和自保会在什么地方，他就怎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崔兌把手掐到腰里，抬起头，仰望着秋日的高天，皱着眉，说道：“大年三十逮兔子，有它没它都过年。九里寺山里长部在哪儿，叫哪个弟兄乔装打扮一下，出寺院一打听，啥消息搞不到手呢？”
“确实。”希力祠说，“他也出身贫寒，可他来这儿既不是找你也不是找我，就是想拿咱们向朝廷请功，确有点不杀穷人不富的意思。他真是来找死的！我也看了，留着他没用。”
崔兌低下头，看着熊童戈，说：“他这可能是连累带饿的，再加上别爷踹了他一脚，才变成这个样了。”
“没办法。人各有志，富贵在天。崔兌，你帮帮忙，把他搭到我的背上，我把他背出去撂到山沟里。他能活就活，他活不了就死，随他去。”
“希参帅，你这么做，别爷会不会怪罪你？”
“崔将能，这事你甭管了。我先斩后奏，回头再给别爷说。”
“希参帅，你可得想好了，这可是你的姨表亲！”
“想好了。”希力祠说着，把熊童戈扳了个脸朝天。
崔兌说：“希参帅，你看，他的身体僵直着，你恐怕不好背他吧？”
“那咋弄？要不，咱们俩把他扛出去？”
“扛着还不如背着轻松。这样，咱俩把他拉到大门口那儿，把他弄站直了，你把他背起来，我去开大门。”崔兌说。
“也行。来吧！”
于是，崔兌、希力祠一人抓起熊童戈的一条腿，把熊童戈拉到了大门口那儿，接着又把熊童戈靠着墙立了起来。
然后，希力祠背起了熊童戈；崔兌去开寺院的大门。……
希力祠把崔兌叫出餐厅刚走一会儿，别再义就去到都驰望旁边，又扶手到都驰望耳边悄言悄语了一会儿。
都驰望说：“放心吧，别爷！”
都驰望言毕，悄悄离开了伙房。……
别再义面带微笑，端着酒碗，去到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跟前；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见别再义到了跟前，一个个忙带着笑，喊着“别爷”，站起来，手里也都端着酒碗。
别再义扫视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一眼，笑着说：“三位女道人，别爷我带着弟兄们初来乍到九里寺那阵儿，对你们确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别爷我把这碗酒干了，算是对你们赔不是了！”
“别爷，您太客气了！”楚谨莲说，“其实，别爷您带着弟兄们杀的九里寺里的那些道人并不是真正的道人。他们都是些穿着道袍的衣冠禽兽！”
别再义皱起了眉头，盯着楚谨莲，问道：“怎么，别爷我没冤枉他们？”
楚谨莲说：“他们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那真道人呢？”别再义问。
楚谨莲说：“这个寺院里的真道人，男的是六个，女的就俺们三个。六个男道中有一个是老道人，其余五个都是小道人。那五位小道人被别爷您的弟兄们杀掉的人全部杀掉烹烹吃了。唯一的那个老道人当时跑掉了，不知去向。俺们三个被别爷您的弟兄们杀掉的那些人留了下来，其实……唉！别爷，咱们先把酒干了吧！”
楚谨莲把话说到那儿，把头一仰，干了自己手里的一碗酒，接着拿衣袖擦了擦嘴角。
成凤榕、哲青玉二位女人也跟着楚谨莲干下了她们各自手里端着的酒。
别再义说了个“好”字，盯着楚谨莲，说道：“楚将能，今天就把话说到这儿，咱回头再谈。”然后，看看成凤榕、哲青玉，对她们三个妇女说，“咱们只顾着在这里吃喝呐，可是客房区那儿的你们曾经的三个姐妹还没有吃喝。要不，就烦劳您们三位端些酒肉给她们送去？”
“她们不是道人！”楚谨莲说。
别再义忽然一仰头，把手里的一碗酒干了，拿手掌把嘴角一抹，再皱起眉头，盯住楚谨莲，问道：“楚将能，你刚才说什么？她们不是道人？”
楚谨莲没吭声，把别再义手里的酒碗取过去，摆到餐桌上，抱起酒坛往别再义的那个酒碗里倒酒。这时候，成凤榕、哲青玉也都把她们手里的酒碗搁到了餐桌上。……
哲青玉接过了别再义提出的问题，说道：“她们是奉了妓院老鸨的命来九里寺找我的，却不成想被别爷您的弟兄们杀掉的那些假道人虏住留在了这儿。”
楚谨莲把别再义的酒碗递给别再义，别再义接了酒碗。成凤榕、楚谨莲二位端起了各自的酒碗。
别再义看向哲青玉的酒碗，对哲青玉说：“喏！酒。”
哲青玉低头把酒碗端起来。
别再义问哲青玉：“哲知佥，你知道她们三位在妓院里是干什么的吗？”
哲青玉说：“知道。其中一个是老鸨的贴身丫鬟，另两个是妓院里的女打手，专门整治当年的我和我的一些姐妹们的。”
“原来是这样！”别再义说完这句话，把酒碗送到嘴边，喝了半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题，就把酒碗从唇边移开，问哲青玉，“哲知佥，你知道那个妓院在哪儿吗？”
“不太远。就在墨存寺下边。离往墨存寺的山道出入口那儿大概一里地远。”
“哦。好！”别再义笑了笑，端着酒碗对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应了应，说道，“干了！”
别再义一仰头，把半碗酒喝了，对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说了句“你们坐下继续吃喝”，端着一个空酒碗离开了。
餐厅里，别再义的弟兄们猜拳的猜拳，猜谜语的猜谜语，“鸡叨虫”的“鸡叨虫”，大呼小叫的掺杂着笑声，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史紧农和考实正二人在一个餐桌旁在猜拳，去瞧看的别再义的弟兄们围了一群，肖鹰也是其中的看客之一；而且肖鹰笑着，看得全神贯注。
别再义去到肖鹰身后，忽然朝肖鹰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肖鹰一激愣，眉头一蹙，扭头去看，见是别再义，忙喊了一声“别爷”，不好意思地转回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问道：“别爷，有什么事吗？”
别再义瞥了肖鹰一眼，不大高兴地说：“去！端些酒肉，送到客房区。光找人家干事，不给人家饭吃，像话吗？”
“别爷，不是有人往那儿送饭吗？”肖鹰问。
“今天伙房里的弟兄忙，爷我叫你去，不行了？”别再义问道。
“好。别爷，我去。”
肖鹰答应了别再义，正要离开，却又被别再义叫住了。
肖鹰停下脚步，问别再义：“别爷，还有什么事吗？”
“把酒肉送过去之后，马上给爷我出来！”
肖鹰说了句“好的”，就离开了。……
(本章完)
希力祠点头“嗯”了“嗯”，又说了句“我心里有数”；然后，起身拍了拍崔兌的肩膀，把崔兌叫出了餐厅伙房。
崔兌出了伙房，问希力祠：“希参帅，找我有事吗？”
希力祠搂着崔兌的后背说：“跟我一块到广场那儿去看看咱们的小旗大人。”
崔兌斜视着希力祠，推辞说：“你自己去就行了，还用拉上我？”
“走吧！”希力祠硬让崔兌与他撕跟着去大殿广场，还说，“出去蹓跶一圈，消消食，正好回来再多吃点。”
崔兌没办法，只好随希力祠往大殿那儿去。
崔兌、希力祠到广场那儿见熊童戈在大殿前的台阶下趴着，就近前瞧看。
希力祠俯身推了熊童戈一下，发现熊童戈闭着两眼，身体僵硬，就拿手指放到熊童戈的鼻孔前试了试，说道：“还有点气儿。”
崔兌看着熊童戈，说：“估计活不了。”
希力祠直起身，看着熊童戈，说：“咱们还没从的口里得到他的里长部和自保会在什么地方，他就怎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崔兌把手掐到腰里，抬起头，仰望着秋日的高天，皱着眉，说道：“大年三十逮兔子，有它没它都过年。九里寺山里长部在哪儿，叫哪个弟兄乔装打扮一下，出寺院一打听，啥消息搞不到手呢？”
“确实。”希力祠说，“他也出身贫寒，可他来这儿既不是找你也不是找我，就是想拿咱们向朝廷请功，确有点不杀穷人不富的意思。他真是来找死的！我也看了，留着他没用。”
崔兌低下头，看着熊童戈，说：“他这可能是连累带饿的，再加上别爷踹了他一脚，才变成这个样了。”
“没办法。人各有志，富贵在天。崔兌，你帮帮忙，把他搭到我的背上，我把他背出去撂到山沟里。他能活就活，他活不了就死，随他去。”
“希参帅，你这么做，别爷会不会怪罪你？”
“崔将能，这事你甭管了。我先斩后奏，回头再给别爷说。”
“希参帅，你可得想好了，这可是你的姨表亲！”
“想好了。”希力祠说着，把熊童戈扳了个脸朝天。
崔兌说：“希参帅，你看，他的身体僵直着，你恐怕不好背他吧？”
“那咋弄？要不，咱们俩把他扛出去？”
“扛着还不如背着轻松。这样，咱俩把他拉到大门口那儿，把他弄站直了，你把他背起来，我去开大门。”崔兌说。
“也行。来吧！”
于是，崔兌、希力祠一人抓起熊童戈的一条腿，把熊童戈拉到了大门口那儿，接着又把熊童戈靠着墙立了起来。
然后，希力祠背起了熊童戈；崔兌去开寺院的大门。……
希力祠把崔兌叫出餐厅刚走一会儿，别再义就去到都驰望旁边，又扶手到都驰望耳边悄言悄语了一会儿。
都驰望说：“放心吧，别爷！”
都驰望言毕，悄悄离开了伙房。……
别再义面带微笑，端着酒碗，去到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跟前；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见别再义到了跟前，一个个忙带着笑，喊着“别爷”，站起来，手里也都端着酒碗。
别再义扫视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一眼，笑着说：“三位女道人，别爷我带着弟兄们初来乍到九里寺那阵儿，对你们确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别爷我把这碗酒干了，算是对你们赔不是了！”
“别爷，您太客气了！”楚谨莲说，“其实，别爷您带着弟兄们杀的九里寺里的那些道人并不是真正的道人。他们都是些穿着道袍的衣冠禽兽！”
别再义皱起了眉头，盯着楚谨莲，问道：“怎么，别爷我没冤枉他们？”
楚谨莲说：“他们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那真道人呢？”别再义问。
楚谨莲说：“这个寺院里的真道人，男的是六个，女的就俺们三个。六个男道中有一个是老道人，其余五个都是小道人。那五位小道人被别爷您的弟兄们杀掉的人全部杀掉烹烹吃了。唯一的那个老道人当时跑掉了，不知去向。俺们三个被别爷您的弟兄们杀掉的那些人留了下来，其实……唉！别爷，咱们先把酒干了吧！”
楚谨莲把话说到那儿，把头一仰，干了自己手里的一碗酒，接着拿衣袖擦了擦嘴角。
成凤榕、哲青玉二位女人也跟着楚谨莲干下了她们各自手里端着的酒。
别再义说了个“好”字，盯着楚谨莲，说道：“楚将能，今天就把话说到这儿，咱回头再谈。”然后，看看成凤榕、哲青玉，对她们三个妇女说，“咱们只顾着在这里吃喝呐，可是客房区那儿的你们曾经的三个姐妹还没有吃喝。要不，就烦劳您们三位端些酒肉给她们送去？”
“她们不是道人！”楚谨莲说。
别再义忽然一仰头，把手里的一碗酒干了，拿手掌把嘴角一抹，再皱起眉头，盯住楚谨莲，问道：“楚将能，你刚才说什么？她们不是道人？”
楚谨莲没吭声，把别再义手里的酒碗取过去，摆到餐桌上，抱起酒坛往别再义的那个酒碗里倒酒。这时候，成凤榕、哲青玉也都把她们手里的酒碗搁到了餐桌上。……
哲青玉接过了别再义提出的问题，说道：“她们是奉了妓院老鸨的命来九里寺找我的，却不成想被别爷您的弟兄们杀掉的那些假道人虏住留在了这儿。”
楚谨莲把别再义的酒碗递给别再义，别再义接了酒碗。成凤榕、楚谨莲二位端起了各自的酒碗。
别再义看向哲青玉的酒碗，对哲青玉说：“喏！酒。”
哲青玉低头把酒碗端起来。
别再义问哲青玉：“哲知佥，你知道她们三位在妓院里是干什么的吗？”
哲青玉说：“知道。其中一个是老鸨的贴身丫鬟，另两个是妓院里的女打手，专门整治当年的我和我的一些姐妹们的。”
“原来是这样！”别再义说完这句话，把酒碗送到嘴边，喝了半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题，就把酒碗从唇边移开，问哲青玉，“哲知佥，你知道那个妓院在哪儿吗？”
“不太远。就在墨存寺下边。离往墨存寺的山道出入口那儿大概一里地远。”
“哦。好！”别再义笑了笑，端着酒碗对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应了应，说道，“干了！”
别再义一仰头，把半碗酒喝了，对成凤榕、楚谨莲、哲青玉说了句“你们坐下继续吃喝”，端着一个空酒碗离开了。
餐厅里，别再义的弟兄们猜拳的猜拳，猜谜语的猜谜语，“鸡叨虫”的“鸡叨虫”，大呼小叫的掺杂着笑声，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史紧农和考实正二人在一个餐桌旁在猜拳，去瞧看的别再义的弟兄们围了一群，肖鹰也是其中的看客之一；而且肖鹰笑着，看得全神贯注。
别再义去到肖鹰身后，忽然朝肖鹰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肖鹰一激愣，眉头一蹙，扭头去看，见是别再义，忙喊了一声“别爷”，不好意思地转回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问道：“别爷，有什么事吗？”
别再义瞥了肖鹰一眼，不大高兴地说：“去！端些酒肉，送到客房区。光找人家干事，不给人家饭吃，像话吗？”
“别爷，不是有人往那儿送饭吗？”肖鹰问。
“今天伙房里的弟兄忙，爷我叫你去，不行了？”别再义问道。
“好。别爷，我去。”
肖鹰答应了别再义，正要离开，却又被别再义叫住了。
肖鹰停下脚步，问别再义：“别爷，还有什么事吗？”
“把酒肉送过去之后，马上给爷我出来！”
肖鹰说了句“好的”，就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