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后起之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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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凌先生被审视

    线先生被井澜池、井望从井澜池的办公室送走后,井澜池和井望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井澜池先去了办公室的里间;井望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也进了办公室的里间。

    井望在井澜池的对面坐下后,顺手把摆在桌面上的一份报纸拿过去展开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低下头,佯装读报的样子说:“从最高部那儿派过来的这几个人可能都有背景。”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井澜池侧过身,手里玩着佛珠,面带微笑地说。

    “不好管。”井望简单地说。

    “管不好,管一身臊。”井澜池应着说。

    “但又不能不管。”

    “咋管?”井澜池问。

    “没办法搞平衡。我估计,凌先生的来头更大。因为他一来就被定为管账的,这可是一份能坑能蒙的好差事。”

    “估计他是赵奎山的嫡系。”井澜池说。

    “他现在几乎都不在井家冢。据办公在那儿的警卫说,凌先生总是匆匆地回来匆匆地走,压根儿就没在井家冢这儿过过夜。”

    ——井望提到的另一个办公地点,就是前边说过的井氏长老的宅院!

    “他到处征缴税款,从一来到这儿就没闲过一天。他的工作热忱和积极性的确可嘉。至于他坑不坑蒙不蒙,咱们不得而知。”井澜池说。

    “人道是:管账的用笔尖,赖好划一道,坑蒙人家能上千。”

    “我现在也担心他,‘行动部’的收支和上交的款额有没有造假现象。他有没有贪污,咱可以不管,但是千万别把咱俩扯进去。”井澜池说。

    “但是咱们没有能打算盘会算账的自己的人,没那个合适的人手去查他的账目。”

    “我想起一个人,但是能不能用,敢不敢用,我心里没底。”

    “那个人是谁?”井望忙接茬问。

    “井后的老岳父。”

    “吕才铮?听说过。那可是咱这方圆几十里闻名的老管家。据说算盘在他的手里几乎不用,不管谁家的账目,别管多长时间的账目,只要一笔一笔地连着报给他,你这边刚说完,他就能一口把得数报给你,而且报出的数字跟算盘上打出来的不差一点。”

    “很可惜的!他只是在咱们这乡间闻名,却不得官府的赏识。”井澜池语味惋惜地说。

    “不是传说他在京城朝廷那儿干过事吗?”井望问。

    “确有此事。不过,就干了几个月,连半年都不到就回家了。后来,他哪儿都没去,只是守住他那一点点还不到巴掌大的祖业过活。自耕自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怡然自得。要不,他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井后那么一个‘傻帽’。”

    “恐怕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井望猜测说。

    “应该是。但是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人各有志。”

    “所以,像这样的人,估计就算敢用,恐怕人家也不干。”

    “问题是,咱的用人权受最高部管控,也用不成。”井望说。

    “线先生做的账目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咱们俩在他那儿,简直都是一等一的‘睁眼瞎’。”

    “那啥办法呢?咱就是这命。”井望无奈地说。

    井澜池没搭茬,只是呆呆地坐着,面带微笑,手里玩着佛珠。

    房间里一时间变得静静的,只听得佛珠在井澜池的手里珠子磕着珠子“嗒”、“嗒”的响声和井望偶尔翻阅报纸时产生的“哗啦”一下——纸张被翻动的声音。

    井望时而看一眼井澜池,觉察到井澜池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所以也不打扰问他什么。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井澜池忽然扭头问井望:“是不是该回家吃饭了?”

    井望说:“我觉得也好像饿了。”

    “那就回去吧。”井澜池起身离座,同时转身看向井望。

    井望站起来,折叠着报纸,问井澜池:“想出点什么办法了吗?”

    井澜池耷拉下眼皮,“不成熟。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觉得他们未必就是铁板一块。但就怕他们串通一气合计着坑咱俩。”井望说。

    “我想到的也是这么个问题。”井澜池说。

    “我觉得咱们俩好像是被最高部那儿架着在火上烤,从一开始就被暗里捆住了。”

    “这是咱们的命,从也没折儿,不从更没折儿。”井澜池说。

    “咱俩都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个局破不了,一切不是,早早晚晚就都会让咱们俩替他们扛。”

    “我早就想到了。”

    “麻域那儿,我简直就是人生地不熟。最高部那儿,他们看咱们,我的直觉是,跟土老帽进城没什么区别。”井望说。

    “麻域那儿我有个朋友,他女婿家是柳河集的,但是‘麻域之乱’,也不知道他健不健在。”井澜池说。

    “您说的是不是水弘旺他岳父黑森林?”井望问。

    “是他。”

    “他跟我岳父好像还有点那种拜把子意味的关系。”井望说。

    井澜池抬起眼帘,看着井望。“是你岳父说的?”

    “我听我媳妇说的。这不是麻域那儿出事了嘛,我到家给我媳妇说了。她一听,就从嘴里遛出了那么一句。说‘也不知道黑爹家出没出事’。我当时问她,黑爹是谁?她就给我说,是她爹的一个好哥们儿。”

    “还有这么奇巧的事?这世界也太小了!”井澜池感喟地说。

    “您跟黑森林咋搭上的朋友?”井望问。

    “他这人爱交朋友。”井澜池说。

    “就这么简单?”井望问。

    “当然没那么简单。不过,都是我个人的事。”井澜池掩盖着说。

    井望低下头,把报纸摆到桌子上,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没在言语什么。

    井澜池说:“走吧。回去。”

    “走。”井望应了一声。

    井望回到家里,见儿子不在家,便问肖汝茹:“汪汪呐?”

    “找墩子玩去了。”肖汝茹说。

    “天都快黑了,咋还没回来呢?”井望纳闷儿地说。

    “妞子哭闹了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他也烦,就去找墩子了,我也没去叫他。这不,我刚把妞子放床上,你就回来了。饭也没有做。”肖汝茹说。

    “孩子是不是生病了,烧不烧啊?”井望问。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她现在正睡着呐。”肖汝茹说。

    “走走!咱快去看看孩子。甭是孩子烧迷糊了才瞌睡的。”井望拉着肖汝茹进了屋子里间。

    井望见妞子睡是睡了,但是呼吸急促,就把手背搭到妞子的眉头上去试。

    井望把手背刚挨着妞子的眉头,就“哎哟”了一声。

    肖汝茹紧张地问:“咋啦?”

    “孩子烧得不轻,快去熬点生姜水。先少熬点,赶紧啊!”井望心里着急但不慌乱,对肖汝茹说话比平常更加低且和缓。

    “哦哦。我这就去!”肖汝茹答应着,大步小跑地离开了屋子。

    井望抱起妞子,把妞子背靠着摆坐在自己的胸前,架着妞子的胳膊,用两手的手指轻轻推拿妞子的太阳穴。

    片刻功夫,妞子“哇”地哭起来。

    井望抱起妞子,口里“哦”、“哦”着,颤动着妞子,走出了屋子;又拿了个高点的凳子坐到了院子里。

    又过了一小小会儿,肖汝茹端着一个瓷碗从厨房里出来了。

    井望问:“加糖了吗?”

    “没有。”肖汝茹停住了脚步。

    “加点红糖。甜甜点就行了,别加太多。”井望说。

    肖汝茹“哦”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厨房。

    姜糖水的味道并不有**的香味;除了姜的那种带着辣头的药性味之外,再就是甜甜的味道。——也许是妞子本能的好奇,竟不再哭泣,被井望两口子一调羹勺一调羹勺地顺利喂着喝了。

    井望直到妞子把大半碗姜糖水喝完,这才笑着对肖汝茹说:“没事了。你再抱她一会儿,我去做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