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刘芷黎去看肖祯雄
刘超儿从会上提着一条猪肉回到“牲口房”，一见到刘芷黎就说：“爹，大街上挂了好多喜布。喜布上写着‘胡同深处有美女，怡身怡乐。怡身苑’。这怡身苑是干什么的？”
——请读者注意：肖老汉家的“牲口房”不是单单指的某一个饲养牲口的房间或者屋子，而指的是一片宅院。这片宅院主要是饲养牲口的；当然，也可居家住人生活。在这个被肖老汉及其家人叫做“牲口房”的地方，还饲养着猪、羊、鸡、鸭等家畜家禽；当然，也还养了两条一公一母的护院的土狗。母狗生下崽儿之后，如果街坊邻居谁看上了哪个狗崽儿，肖家都将那个狗崽儿送给谁，毫不指望那些狗崽儿去赚钱，只希望那些被送出去的狗崽儿能给肖家带去一些好人缘，让肖家结识到一些好的街坊。……
刘芷黎呵斥刘超儿说：“管那么多干啥？人家干什么跟你有关吗？”
“问一下还错了？”刘超儿不服气地说。
刘芷黎没搭理他，对葛妮说：“葛妮，跟你哥一块儿把肉洗洗剁剁，再切两三个笋瓜，做些馅料，包些包子蒸蒸。”
葛妮说：“我不会包包子啊！”
“那就先把肉剁剁，等我回来了再包。”刘芷黎说着又看向刘超儿，“超儿，听到了吗？”
“听到了！”刘超儿很不耐烦地说。
刘芷黎并不在意刘超儿产生的那种逆反怠慢的心理。
葛妮问刘芷黎：“爹，你要干啥去？”
“我到街上转转，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东西需要买。”刘芷黎说。
“爹，你既然去街上，还要我们做什么馅料包包子？你直接把包子买回来给我们吃不得了？”刘超儿对着刘芷黎的身背后说。
“是啊，爹！街上大会，买些水煎包回来吃吧。”葛妮也在帮刘超儿说话。
刘芷黎转回身，瞪着刘超儿，说：“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别那么多事！”
“是——！”刘超儿托着声音，勉为其难地答应说。
葛妮没吭声，笑着对刘芷黎做了一个鬼脸。
刘芷黎离开“牲口房”，一到大街上，确实见到了满街上挂着的喜布，而且正如刘超儿所言的情况那样；这让刘芷黎即刻想到了“妓院”！
如果刘芷黎只是想到了“妓院”，那对刘芷黎来说，也没什么，毕竟“妓院”也是生意行里的一部分，人家有钱开“妓院”，跟他刘芷黎有何相干呢？——但问题是，刘芷黎想到的是他的连襟大哥家的四姑娘、五姑娘是不是还在怡身苑。所以，刘芷黎暗里决定，得赶紧找肖祯雄谈谈自己的想法。
刘芷黎买了十几个水煎包，往村西去见肖祯雄。
肖祯雄在自己的西瓜摊儿那儿正忙着给围着摊位儿的几个客人挑选西瓜。刘芷黎去到的时候，肖祯雄也没注意到。
刘芷黎悄默声地去到肖祯雄的摊位儿里边。这时候，肖祯雄才忽然发现刘芷黎，但只是看了一眼，却没吭声，只管站在摊位儿那儿给客人讨价还价地说话。
刘芷黎拿了一个马扎，在肖祯雄旁边坐下，就手把包子放到面前破旧的木架台案儿上。
有两个客人各买了几个西瓜走了；其他两三个客人因为都是买一个西瓜，觉得肖祯雄要价有点贵，不再跟肖祯雄继续谈，就悄默声地离开了。
肖祯雄的西瓜摊儿这儿忽然之间没了客人。这时候，肖祯雄才坐下来看向刘芷黎：“姐夫，你是不是得空来我忙的？”
刘芷黎把摊案儿的包子往肖祯雄面前挪了挪：“我买的水煎包。素馅的。”
肖祯雄面露喜色，也不客气，打开油纸包，用手捏着往嘴里塞；边嚼边说：“姐夫，觉得好长时间没吃这个了。真香！”
刘芷黎把肖祯雄搁在摊案儿上的一把破烂的芭蕉扇抓到手里，在脸前摇动着，抬眼看着挂在肖祯雄摊位前上方的喜布，问肖祯雄：“你看到这喜布了吗？”
肖祯雄一脸愕然，斜看向刘芷黎，说：“看到了。怎么啦？”
“我不能确定在怡身苑那儿看到的那两个姑娘是不是大姐家的四姑娘和五姑娘，但我敢肯定，这个怡身苑就是个妓院。”刘芷黎说。
“那怎么办？”肖祯雄嘴里嚼着包子，问刘芷黎。
“要不，问问咱爹去，看怎么办？”刘芷黎商量似地问肖祯雄。
肖祯雄皱起眉头，斜视着刘芷黎：“你找他？……他能有什么办法？就说大姐家的闺女在哪儿，咱现在也救不了她们啊？！不但救不了，而且去了，人家还以为是去砸人家场子的……自身难保，咋保她们？”
“找找村里的里长和自保会，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刘芷黎说。
“你确定不了她们是大姐家的两个姑娘，里长和自保会还能冒然进人家场子那儿搜查？再说，怡身苑的水那么深，里长和自保会也不可能去得罪人家。”肖祯雄说。
“照你这么说，咱真就没办法啦？”刘芷黎问。
肖祯雄摇摇头，说：“没有。反正我是没有。”
刘芷黎、肖祯雄正在那儿说着，小别将军带着他的一杆子弟兄就过来了。
小别将军带着他的一杆子弟兄因为动作太大太明显，忽然把一街两行的生意人的眼球吸引了过去。当然，肖祯雄、刘芷黎也毫不例外地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
刘芷黎低声问肖祯雄：“以前见到过这些人吗？他们是干什么的？”
肖祯雄低声说：“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好像是‘胡子’，注意点你的西瓜！”刘芷黎对肖祯雄提醒说。
“咋注意？他们真是要来抢，那还能阻止住不叫人家抢？人家人这么多……”肖祯雄低声说。
但是，小别将军带着他的弟兄们急匆匆地从肖祯雄的西瓜摊儿前走过，一个个连看肖祯雄的西瓜摊儿一眼都没有。
“我看他们不像是‘胡子’，大概是进村找谁寻仇的。”肖祯雄在小别将军及其弟兄们走过之后说。
“甭管那么多了！只要咱们自个儿这儿没事，普天下就都没事。”刘芷黎说。
肖祯雄没搭刘芷黎的话茬，倒是站起身对刘芷黎说：“姐夫，你在这儿帮我看一会儿摊儿，我去方便方便。”
肖祯雄把话一撂就离开了。
刘芷黎在肖祯雄身后说：“你快点！”
肖祯雄对刘芷黎说的话跟没听见似的，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肖祯雄刚离开他的西瓜摊儿没走多远，从街里就忽然传来“咚”的一声火铳声，非常震耳。
肖祯雄的西瓜摊儿所在的那条街道上的人无不惊讶地疑问道：
“这是哪儿干什么的？”……
“是不是谁家又有白事了？”……
“是不是谁家遭抢了？”……
刘芷黎也是愕然地伸长脖子朝天空望去，但是过了一会儿，没再听到铳声，就又没事人似的继续在脸前摇动着破芭蕉扇，继续观瞧着从西瓜摊儿前过往的行人，显得清闲且无忧无虑。
肖祯雄回到西瓜摊儿之后，低声对刘芷黎说：“我刚回来的路上听说，怡身苑被人抢了！”
刘芷黎先是一愣神，瞪大眼睛斜视了肖祯雄一眼，接着把头转过来：“跟咱们无关的事，那都不叫做事。甭管那么多了！”
肖祯雄“嗯”了一声，问刘芷黎：“你还有其他啥事吗？”
刘芷黎把芭蕉扇放到台案儿上，起身离坐，说：“没别的事。我回去了。你离开这会儿，一个瓜都没卖。”
刘芷黎正要离开肖祯雄的西瓜摊儿，肖祯雄说：“姐夫，要不，你有空往咱爹那西瓜地那儿看看去？”
刘芷黎说：“超儿和葛妮在家剁馅想包包子吃呐，他们俩都不会包包子，我得回去教他们。得空再看咱爹吧。”
肖祯雄“哦”了一声，说：“那你快点回去吧。”
刘芷黎没吭声，走出肖祯雄的西瓜摊儿后，只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肖祯雄。……
(本章完)
——请读者注意：肖老汉家的“牲口房”不是单单指的某一个饲养牲口的房间或者屋子，而指的是一片宅院。这片宅院主要是饲养牲口的；当然，也可居家住人生活。在这个被肖老汉及其家人叫做“牲口房”的地方，还饲养着猪、羊、鸡、鸭等家畜家禽；当然，也还养了两条一公一母的护院的土狗。母狗生下崽儿之后，如果街坊邻居谁看上了哪个狗崽儿，肖家都将那个狗崽儿送给谁，毫不指望那些狗崽儿去赚钱，只希望那些被送出去的狗崽儿能给肖家带去一些好人缘，让肖家结识到一些好的街坊。……
刘芷黎呵斥刘超儿说：“管那么多干啥？人家干什么跟你有关吗？”
“问一下还错了？”刘超儿不服气地说。
刘芷黎没搭理他，对葛妮说：“葛妮，跟你哥一块儿把肉洗洗剁剁，再切两三个笋瓜，做些馅料，包些包子蒸蒸。”
葛妮说：“我不会包包子啊！”
“那就先把肉剁剁，等我回来了再包。”刘芷黎说着又看向刘超儿，“超儿，听到了吗？”
“听到了！”刘超儿很不耐烦地说。
刘芷黎并不在意刘超儿产生的那种逆反怠慢的心理。
葛妮问刘芷黎：“爹，你要干啥去？”
“我到街上转转，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东西需要买。”刘芷黎说。
“爹，你既然去街上，还要我们做什么馅料包包子？你直接把包子买回来给我们吃不得了？”刘超儿对着刘芷黎的身背后说。
“是啊，爹！街上大会，买些水煎包回来吃吧。”葛妮也在帮刘超儿说话。
刘芷黎转回身，瞪着刘超儿，说：“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别那么多事！”
“是——！”刘超儿托着声音，勉为其难地答应说。
葛妮没吭声，笑着对刘芷黎做了一个鬼脸。
刘芷黎离开“牲口房”，一到大街上，确实见到了满街上挂着的喜布，而且正如刘超儿所言的情况那样；这让刘芷黎即刻想到了“妓院”！
如果刘芷黎只是想到了“妓院”，那对刘芷黎来说，也没什么，毕竟“妓院”也是生意行里的一部分，人家有钱开“妓院”，跟他刘芷黎有何相干呢？——但问题是，刘芷黎想到的是他的连襟大哥家的四姑娘、五姑娘是不是还在怡身苑。所以，刘芷黎暗里决定，得赶紧找肖祯雄谈谈自己的想法。
刘芷黎买了十几个水煎包，往村西去见肖祯雄。
肖祯雄在自己的西瓜摊儿那儿正忙着给围着摊位儿的几个客人挑选西瓜。刘芷黎去到的时候，肖祯雄也没注意到。
刘芷黎悄默声地去到肖祯雄的摊位儿里边。这时候，肖祯雄才忽然发现刘芷黎，但只是看了一眼，却没吭声，只管站在摊位儿那儿给客人讨价还价地说话。
刘芷黎拿了一个马扎，在肖祯雄旁边坐下，就手把包子放到面前破旧的木架台案儿上。
有两个客人各买了几个西瓜走了；其他两三个客人因为都是买一个西瓜，觉得肖祯雄要价有点贵，不再跟肖祯雄继续谈，就悄默声地离开了。
肖祯雄的西瓜摊儿这儿忽然之间没了客人。这时候，肖祯雄才坐下来看向刘芷黎：“姐夫，你是不是得空来我忙的？”
刘芷黎把摊案儿的包子往肖祯雄面前挪了挪：“我买的水煎包。素馅的。”
肖祯雄面露喜色，也不客气，打开油纸包，用手捏着往嘴里塞；边嚼边说：“姐夫，觉得好长时间没吃这个了。真香！”
刘芷黎把肖祯雄搁在摊案儿上的一把破烂的芭蕉扇抓到手里，在脸前摇动着，抬眼看着挂在肖祯雄摊位前上方的喜布，问肖祯雄：“你看到这喜布了吗？”
肖祯雄一脸愕然，斜看向刘芷黎，说：“看到了。怎么啦？”
“我不能确定在怡身苑那儿看到的那两个姑娘是不是大姐家的四姑娘和五姑娘，但我敢肯定，这个怡身苑就是个妓院。”刘芷黎说。
“那怎么办？”肖祯雄嘴里嚼着包子，问刘芷黎。
“要不，问问咱爹去，看怎么办？”刘芷黎商量似地问肖祯雄。
肖祯雄皱起眉头，斜视着刘芷黎：“你找他？……他能有什么办法？就说大姐家的闺女在哪儿，咱现在也救不了她们啊？！不但救不了，而且去了，人家还以为是去砸人家场子的……自身难保，咋保她们？”
“找找村里的里长和自保会，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刘芷黎说。
“你确定不了她们是大姐家的两个姑娘，里长和自保会还能冒然进人家场子那儿搜查？再说，怡身苑的水那么深，里长和自保会也不可能去得罪人家。”肖祯雄说。
“照你这么说，咱真就没办法啦？”刘芷黎问。
肖祯雄摇摇头，说：“没有。反正我是没有。”
刘芷黎、肖祯雄正在那儿说着，小别将军带着他的一杆子弟兄就过来了。
小别将军带着他的一杆子弟兄因为动作太大太明显，忽然把一街两行的生意人的眼球吸引了过去。当然，肖祯雄、刘芷黎也毫不例外地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
刘芷黎低声问肖祯雄：“以前见到过这些人吗？他们是干什么的？”
肖祯雄低声说：“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好像是‘胡子’，注意点你的西瓜！”刘芷黎对肖祯雄提醒说。
“咋注意？他们真是要来抢，那还能阻止住不叫人家抢？人家人这么多……”肖祯雄低声说。
但是，小别将军带着他的弟兄们急匆匆地从肖祯雄的西瓜摊儿前走过，一个个连看肖祯雄的西瓜摊儿一眼都没有。
“我看他们不像是‘胡子’，大概是进村找谁寻仇的。”肖祯雄在小别将军及其弟兄们走过之后说。
“甭管那么多了！只要咱们自个儿这儿没事，普天下就都没事。”刘芷黎说。
肖祯雄没搭刘芷黎的话茬，倒是站起身对刘芷黎说：“姐夫，你在这儿帮我看一会儿摊儿，我去方便方便。”
肖祯雄把话一撂就离开了。
刘芷黎在肖祯雄身后说：“你快点！”
肖祯雄对刘芷黎说的话跟没听见似的，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肖祯雄刚离开他的西瓜摊儿没走多远，从街里就忽然传来“咚”的一声火铳声，非常震耳。
肖祯雄的西瓜摊儿所在的那条街道上的人无不惊讶地疑问道：
“这是哪儿干什么的？”……
“是不是谁家又有白事了？”……
“是不是谁家遭抢了？”……
刘芷黎也是愕然地伸长脖子朝天空望去，但是过了一会儿，没再听到铳声，就又没事人似的继续在脸前摇动着破芭蕉扇，继续观瞧着从西瓜摊儿前过往的行人，显得清闲且无忧无虑。
肖祯雄回到西瓜摊儿之后，低声对刘芷黎说：“我刚回来的路上听说，怡身苑被人抢了！”
刘芷黎先是一愣神，瞪大眼睛斜视了肖祯雄一眼，接着把头转过来：“跟咱们无关的事，那都不叫做事。甭管那么多了！”
肖祯雄“嗯”了一声，问刘芷黎：“你还有其他啥事吗？”
刘芷黎把芭蕉扇放到台案儿上，起身离坐，说：“没别的事。我回去了。你离开这会儿，一个瓜都没卖。”
刘芷黎正要离开肖祯雄的西瓜摊儿，肖祯雄说：“姐夫，要不，你有空往咱爹那西瓜地那儿看看去？”
刘芷黎说：“超儿和葛妮在家剁馅想包包子吃呐，他们俩都不会包包子，我得回去教他们。得空再看咱爹吧。”
肖祯雄“哦”了一声，说：“那你快点回去吧。”
刘芷黎没吭声，走出肖祯雄的西瓜摊儿后，只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肖祯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