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后起之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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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赵奎山的一场梦

    室外,雷雨交加。

    赵奎山晚饭后,用水冲了个凉,随后坐下来翻看《丱陵日报》;少顷,困意来袭,便走进自己的独卧房间,反锁了屋门,打开窗户,拉上窗帘,脱了睡衣,躺下来睡了。

    不大一会儿,赵奎山就走进了梦乡……

    “爸,我回来了。”

    赵顺霆打开屋门,见到赵奎山,笑着对赵奎山说。

    赵奎山坐在沙发上,腿上摆着一本打开的厚厚的书,听赵顺霆喊他,就抬起头,摘下架在眼前的花镜,看向赵顺霆。

    赵顺霆一脸阳光地笑着走向赵奎山,又喊了一声“爸”。

    赵奎山问:“你不在九里寺好好地呆着,回来干什么?”

    隔着一个小茶几,赵顺霆坐到赵奎山旁边的一具沙发上,抓了一只搁在茶几上的一个白磁盘上的橘子,剥着橘子皮,说:“爸,九里寺那儿不好玩。再说,我觉得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到您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赵奎山问。

    “爸,您在说什么话呢?”赵顺霆好奇地笑着问,“你儿子的身体好好的,你儿子什么时候受伤了?”

    赵奎山合上书本,伸出胳膊,抓抓赵顺霆的胳膊,疑问似地唧哝着说:“我记得你好像受伤了啊,你怎么……”

    “爸,你儿子的身体好着呐。不信,我站起来,您看看。”

    赵顺霆说着,手里拿着橘子,起身站到赵奎山面前,伸展双臂,转了一圈,笑着问赵奎山:“爸,我身体好好的,是吧?”

    赵奎山仰脸看着赵顺霆,又特意把目光盯向赵顺霆的腿,确见赵顺霆的身体好好的。

    赵顺霆又转了一圈,问赵奎山:“爸,我的身体是好好的吧?”

    赵奎山慢条斯理地说:“只好你身体好,我就放心了。”

    赵顺霆再坐到沙发上,把剥好的橘子递到赵奎山眼前,说:“爸,您吃橘子。”

    赵奎山把脸侧向一边,说:“你吃吧。我要吃,我自己会剥。”

    赵顺霆也不客气,把橘子瓣撕开,塞进自己的嘴里。

    赵奎山侧面看向赵顺霆,说:“顺霆啊,你好大不小了,总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你该成个家了。”

    “不急。爸,现在庸脂俗粉的太多,不好挑。”赵顺霆把二郎腿翘起来,吃着橘子,毫不在意地说。

    “不是!”赵奎山嗔道,“顺霆啊,爸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你会不会让爸省点心呐!”

    “爸,您放心。我得给您找一个有品位还得长得美的儿媳妇娶回家。”赵顺霆说。

    赵奎山“哦”了一声,问:“你是不是看上哪家格格了?”

    “看上倒是看上了,但就是……”

    赵奎山一愣神,忙紧追着问:“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赵顺霆吞吞吐吐地说。

    赵奎山着急地“咳”了一声,把书合上放在茶几边上,嚷道:“有话就说嘛!怎么在哪儿学的这种怪毛病?磨磨唧唧的。”

    “爸,我觉得高攀不上人家。”赵顺霆说。

    赵奎山惊讶地“啊?”了一声,把眉头一皱,盯住了赵顺霆,问:“顺霆啊,你给爸说实话,你看上的这个格格,姓什名谁,家住何处?爸给你把这个媒保了。”

    “姓宿,名星。今居御苑云落庙宿府,距柳河集南行八里即到。”赵顺霆说。

    “云落庙?……御苑?……宿府?”赵奎山皱着眉头,口里念动着这几个词,心里暗暗咂摸着这个地方;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似地说,“没听说过什么云落庙,也没听说过什么御苑啊!”

    “怎么,爸,您不知道这个地方啊?”赵顺霆问。

    “没听说过。”赵奎山肯定地说。

    “但是,那地方可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啊!”赵顺霆不解地说。

    “你已经见过那个格格了?”赵奎山问。

    “是啊?见过的。就在柳河集会上。”

    “在柳河集会上?”赵奎山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啊。怎么了?爸。”赵顺霆问。

    “她当时是不是在蒙你的啊?”赵奎山疑惑地问。

    赵顺霆撇了撇嘴,回忆似的想了想,说:“我看不像在蒙我。”

    “能住进御苑,那级别可是比你爸我高几层啊。”赵奎山说,“但是,在咱们这远离京畿之地,哪儿有没有御苑,你爸我可是比你清楚啊。”

    “爸,听您这么说,您是不相信您的儿子我了?”赵顺霆问。

    “顺霆啊,爸不是不相信你,问题是,你爸我在这丱陵之地也是个有头有面的人,像哪儿有御苑这样的事,岂能瞒过你爸?因为对御苑这样的地方,那是得派兵重点保护的。连你爸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能轻易相信呢?”赵奎山开导着赵顺霆说。

    “但是,那个格格确实是那么亲口告诉我的啊!”赵顺霆也有点纳闷儿了。

    “顺霆啊,莫说御苑,就是她告诉你的那个云落庙地点,你爸我也没听说过。”赵奎山说。

    “那么,朝廷里有姓宿的高官吗?”赵顺霆问。

    “姓宿?”赵奎山又皱起眉头,摸着下巴颏,咂摸起来,说,“宿?……宿?……”

    “爸,没姓宿的?”赵顺霆霍地站起来,又气又苦恼地问。

    赵奎山抬起手往下轻轻压了压,示意赵顺霆坐下,说:“别激动!别激动!让爸好好想想。”

    赵顺霆再坐到沙发上,牢骚似地说:“爸,咱这个地方离京畿之地真是太遥远了,简直是蛮荒之地,连京畿之地那儿的什么消息都不了解。”

    “不是!”赵奎山把眉头舒展开来,看向赵顺霆,说,“顺霆啊,你爸我是边陲守军。这地儿虽然离京畿之地是遥远了些,但是在朝廷身边,那恐怕一天安稳觉都睡不踏实啊!”

    “爸,那是为什么?”赵顺霆不解地问。

    “顺霆啊,你听没听说过‘高处不胜寒’这一说?朝廷身边,勾心斗角,‘小人’谗言多如牛毛。言行举止,稍有不慎,轻则罢官被贬,重则人头落地。那地方可不比咱这丱陵啊。在咱们这丱陵,你爸我好歹说句话,跺跺脚,那是谁人都不敢小觑的。但是在京畿那儿就不一样了。在京畿那儿,就是一个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废材’赖好在皇上耳边说句话,都能把你爸我镇住。”

    “这么不公道啊?”赵顺霆不解地问。

    赵奎山“嗬嗬”一笑,说:“皇帝怎么说都是公道的。你说的不公道,那是没有把问题想开了,心里纠结。如果你把什么事一想开,你会觉得现在的啥事都很公道。比方说在这丱陵,你爸我说的做的,在丱陵老百姓心目中公道吗?我估计啊,他们也觉得不公道。但是你是我儿子,你就觉得公道,对吧?”

    赵顺霆笑了,说:“还是爸说得对。”

    “所以,一切不为难自己的事,一切不为难自己的话,那都是公道的。”赵奎山解释说。

    “爸,您想没想起来朝廷里有没有姓宿的啊?”赵顺霆回到话题问。

    “我想起来了。”赵奎山说,“听说他在翰林院供职,没有什么名气的。”

    “那他在咱们丱陵怎么会有御苑呢?”赵顺霆问。

    赵奎山摇摇头,再把书本摊到自己的腿上,说:“这事不好说,也说不清楚。不过,确实没听说过丱陵这个地方有‘云落庙’这个地点。”

    “爸,要不,您改天有空的话,帮儿子我再仔细查一查咱这丱陵是不是有‘云落庙’这个地方?”赵顺霆恳求说。

    “可以。”赵奎山答应说。

    “爸,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走了。”……

    赵奎山忽然梦醒,睁开眼睛看看,屋子里空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