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灵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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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七色

    萧师居高临下,看着众人,见有少数人面露迷茫之色,道:“众所周知,灵力属性本只分木、水、火、土以及水中上水、土中维土、木中间木、火中离火八种,各有特点,或主攻伐,或主防御,不一而足。但是,灵力属性也分高低,以赤、橙、黄、绿、蓝、青、紫七色为阶,以一色为底,七色为顶。”

    说到这里,萧师话音一顿,又道:“洗灵,集天、地、人三者之力,以局为镇,辅之以药力,洗经易髓。最不济,也可拓宽经脉,而潜力无边之人,更可进化灵力属性,激发出新的灵力属性。所以,这次洗灵,会帮助你们进化你们本身具备的灵力属性,甚至会激活新的灵力属性。人的一生,只此一次机会,你要把握住!”

    “是!”

    闻言,众人不禁肃然,抖擞精神,凝神看着萧师五人,眼中满是坚毅。

    萧师看了下边站立的赤脚农夫四人一眼,微一点头。四人眼神一凝,身形凌空而上,各飞向一角,停在半空中,同萧师互成犄角。五人手中一挥,顿时,赤、绿、黄、蓝、金五种颜色不一的晶石自五个方向飞射而去,飞向石柱凸出的方块上。

    眨眼间,光团轻巧的落在方块的中空之处,毫无半点缝隙的嵌入进去。下一刻,晶石光芒一亮,方块边缘的纹路金光一闪,竟变成了虚影,从方块上脱落出来。

    霎时,石柱间,数道光幕揭下,将广场与外部隔开,金色纹路一动,全部飞而上,附在了光幕之上。

    符文在光幕上来回攒动,从定律,虽急不乱。只见符文从慢到快,再由快到慢,看得人眼花缭乱。

    半响,纹路又慢下来。

    值此之时,石柱上光芒一盛,成了金色光柱,丝毫看不出一点石柱样。与此同时,站在其中的众人,只觉身上压力一重,胸口猛然一闷,头脑昏沉不已。有许些男、女弟子郝然站立不住,跌落在地。

    萧师见此,右手手腕向上一番,一团凝聚的水团出现在手中,水团成圆状,立在掌心。几位导师见此物一出,皆是面色一肃,凝目而视。

    萧师将水团往前一托,顿时,水团悠然飘去,行进至广场中心,停在五人中心处。水团停留住,刹那间,五股惊人的能量冲天而起,五道实质一般的灵力光柱瞬发而至,正是赤、绿、黄、蓝、金五种。

    在五人灵力的包围中,水团猛然一动,似煮沸一般,从底下直冒气泡。下边众人见到此番情景,一时惊呆,一些跌倒在地之人,也忘记站了起来。

    忽然间,水团一静,水泡悄然一收,在五光灵力遮蔽下,光芒四射。至此时,五人更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保持灵力的输出,不敢大一分,也不敢少一分。下一刻,水团一胀,猛然变大,成了一个方圆一丈的水牢。

    五人见此蓦然微松一口气,向下看去,只见地下众人跌坐在地,个别弟子则呆立原地,都看着头上的水牢发愣。

    萧师眉头一皱,提起一口气,喝道:“静心打坐,守住灵识,洗灵过程中,不可因外界因扰乱心绪。”

    萧师这一喝,犹如暮鼓晨钟,响彻心头,众人顿觉精神一震,收敛住心神。众人急忙闭上双目,就地打坐。

    霎时,场中众人呼吸竟也弱了几分。

    见众人端坐好,萧师撤出左手,用右手输出灵力,维持水牢。左手捻了一个剑诀,虚空一挥,水牢中分离出一块水团,飞向地面打坐的一个白衣男子。

    近身后,似找到了归属一般,欣然附上,几息间,好将男子覆盖住,外界看来,男子恰似浮了一层水膜。正好附上去,不多一滴,不少一滴,下一刻,却渗入皮肤之内。顿时间,男子如受重击,身形猛然一震,脸上浮现出无比痛苦之色,身上看得到的地方,青筋直冒。

    左手虚空一挥,一块水团又飞出去,如此几次下来,直到最后一人被水团附上,萧师与其余四人对视一眼,身上灵力猛然一收,几股气势蛰伏了下去。水牢没了灵力的维持,急剧变小,化作比刚才还小的水团,被萧师一吸,收了起来。

    萧师打量一眼众人,大多强忍疼痛,满目狰狞,道:“成或不成,成就如何,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赤脚农夫道:“天时、地利,在我们,已经给了,而人和在于他们自己,若不成气候,那也怪不得我们!”

    中年美人对子夜上了心,方才在天空处,不便分心,此刻事了,第一时间,四处搜寻子夜的身影。找了一圈,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了子夜,然而入目之景,叫她为之一愣,接着心中狂喜!

    中年美人听到赤脚农夫之言,忽然叹道:“哎,今天来的这批弟子,没一个能上眼的,这样一来,对我这一支极为不公,你们必须把昨日带走的那几个好苗子,分与我一些!不然,我可不干!”

    众人被中年美人说怕了,倒也不是他们不给,只是她那一支,没多少人愿意去,他们有心要帮忙,却爱莫能助!

    灰衣老者摇摇头,好生好气道:“小师啊,我看今天这一批还是有几个好苗子的,你看那几个弟子!”

    闻言,中年美人心中一怔,莫非他们发现那个小家伙了?然而她随着老者的手指看去,只见在东边一角,一个布衣男子,西边一角,一个宫装女子,宫装女子偏下一角,又有一个魁梧男子。三人一脸平静,只有些许皱眉,与其他面目可憎的弟子比起来,好了不知多少。

    “是我的,都是我的!”

    中年美人眼中一亮,忙不迭道。

    “······”

    众人无言!

    在广场之外,边缘处有一座高台,巨石砌成,甚高甚伟。高台之上,筑有一间楼阁,规模不巨,稍有云雾萦绕,缥缈唏嘘。高台上,多立人,楼阁中,少坐人。皆看着广场之中,各有所思。

    阁楼上一雅座边,一青衫男子,对面坐一个红杉男子,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容貌也是皆属少有。

    青衫男子瞥了一眼场中,道:“今年来的新人中,已知的有较大潜力的,大多数已经被瓜分了,只有从天光城来的两兄妹还没表态!”

    红杉男子衬着下颌,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道:“也没什么,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不过不管他们等谁,结果都一样,总要跟着一方,不然他们在这里可混不下去!”

    青衫男子不置可否一笑,话题一转,道:“不说这个了,你来看,这当中,有几个能够脱颖而出的?”

    红杉男子手指点了几点,点出三个人,道:“这个时候谁能看出来,依现在来看,能够脱颖而出的,就这三个!”

    青衫男子看去,一个布衣男子,一脸朴素,却是一个少有的憨厚人,一个宫装女子,眉间媚气十足,气质不凡,一个魁梧男子,一身爆炸的肌肉,力量可观。

    “咦?”

    这一座阁楼对面,坐落着更高的楼阁上,最顶层,四个人坐在八仙桌边,摆了一壶茶,身后有人侍奉。

    “少阳,看你眼神那般凝重,哪一个叫你这么看重,指出来,让我也来见识一下!”

    说话的男子,身高甚伟,一身金黄色打底华服,五爪金龙印身,间以五色云。头上金冠,顶金龙二层,口衔红宝石,上缀朱纬,前缀舍林,饰东珠五,后缀金花,饰东珠四,是正经皇家装扮。再看其人,一脸英气,剑眉入鬓,英雄不凡。

    皇服男子所言少阳,正是欧少阳,只见欧少阳端坐,身旁站着铁历,看着广场一角,对于皇服男子的话充耳不闻。

    “七哥,算了吧,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少阳么,就他这脾气,不告诉你,你就别去想别去细究!”

    说话之人,坐在欧少阳左手,也是一样的装扮,亦是皇家人。轻声慢语,温文尔雅,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儒气。

    七皇子苦笑一声,转而看向身旁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倾慕之色,转瞬即逝。见她看着外边出神,疑惑道:“左师妹,这批弟子中,有瞧见上眼的了?”

    那女子,一袭白衣,黑发如瀑,两边向后挽起一个边花,束住两边的发丝,其余的自然披散在玉背之后。眉若峰画,眸中清水一点,一面白纱遮面,自增一些神秘。冰肌玉骨,身姿如魅,当是绝世佳人。

    若子夜在此,定然认得这人,这人正是左琰儿。

    女子淡然一笑,也不看七皇子,道:“七皇子言重了,小女子不是什么大人物,看得上眼看不上眼,都没什么关系!”

    七皇子脸色一滞,心中尴尬。又吃了一个憋,心中好不郁闷,正好一转眼,看到老九在一边笑,心中一气,突然出现在八皇子背后,手一动,一个脑崩敲下去。手上用力不小,痛的八皇子直跳脚。

    “七哥,我没招你!”

    被二人这一闹,左琰儿和欧少阳都没了再看的心思,收回了目光。见他二人还欲动手,两人对视一眼,皆尽满眼无奈。

    忽然,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四人见此,也向广场中心看去。

    广场内,一个黑衣男子,青筋扭曲,在头皮内翻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要命的下落。兀自强忍间,男子猛然跳了起来,却是忍不住那非人的痛苦。他一边跳一边大声吼叫,试图发泄痛楚。

    只见男子脸上面容越来越狰狞,双眼血红,眼眶深凸。几息后,整个人突然爆裂开来,浑身碎成了肉粒,内脏也碎成粒状横飞而出。

    看台之上,有些弟子不忍见此惨景,纷纷转过头去。

    值此之时,忽然出现一只火焰形成的手掌,火焰手掌做了一个收的动作,所有血迹肉粒瞬息间被吸了进去,手掌表面的火焰一盛,一息后悄然散灭。再看之下,男子的‘尸体’已然化作了虚无。

    灰衣老者手掌一收,瞥了一眼外边,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老者道:“张兼华,张家人,把他的玉牌送去给张家!”

    “是!”

    中年人拿出一个簿子,提笔将张兼华的名字记了上去,然后将簿子合了起来。一看,上书‘死生状’三个大字。

    “哎,洗灵此法也甚有成效,就是这个所受的痛苦,实在是难忍!”赤脚农夫看了,叹息一声道。

    “哼!什么难忍,一忍就过来了,我们当年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你看看,这里边不是有人忍住了么,还没那么难看!”老妪道。她这一生,最见不得别人为失败找借口。

    见此,赤脚农夫面色一滞,摇摇头,不再言语。而其他三人,尽也无言!

    此后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期间又爆裂了数十人,但也有人熬了过来,不过其成效都只能算一般,都只是一色而已。

    这样的情况实所罕见,叫五人眉间同时皱了起来,萧师一脸肃然,道:“虽然我也猜到这一届有些青黄不接,却也没想到差了这么多,这一批当中,光是没能挺过来的人,竟然就有数十个!”

    中年美人也是满脸凝重,看了一眼场中已经洗灵过了的一百多人,又看向广场中央,那里还有十数人,指着他们道:“今天这一批的最后希望,就在那些人当中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个紫衣女子出了情况,只见其脸上青筋忽然一阵翻腾,翻腾之后的下一刻,猛然一收,脸上恢复了平静。几息后,一声轻鸣自其口中发出,紧接着,一道赤、红、蓝、紫四色光自其头顶飞射而出,直奔天际,被金柱挡住,出去不得,便在金柱间绕了几遭,然后才消失。

    紫衣女子睁开双眼,恍惚站了起来,眼中酸涩之机,那欣喜之意却也丝毫不掩,苦尽甘来之际,却比什么都要兴奋。

    萧师走上前去,手搭在女子手腕处,一丝灵力透过肌肤,进入其经脉之中。

    紫衣女子只觉手腕处传来一股清凉之气,清凉之气进入经脉中,游走于四肢百骸。本来干枯的经脉,如遇春风,立时灵力涌现,越涌越浩荡。若原来的经脉是一条小溪,如今的经脉就是一条大河。

    “多谢萧师!”

    萧师微一摆手,脸上一笑,道:“不必多礼,四色,做的不错!”

    萧师话才落,几道光芒冲天而起,绕着金柱,久久盘旋,方才消逝。多为四色,其中两道五色。

    这一变故,叫五人又是一阵惊喜。前两天所有参加洗灵的灵者,其中四色和四色以上的,加起来,也不过这么一点人而已。

    中年美人已经急了,道:“说好了的,好苗子,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抢!”

    这时候,一边的老妪、老者和赤脚农夫,相继对视一眼,一脸难色和不舍,预言又止。萧师见此,急忙唤住四人,道:“先不要说这些,去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暗伤!”

    赤脚农夫点点头,看了一眼广场中的人,道:“对!对!老萧说得好,咱们先别急,你看那里还有三······四·······个人呢!”

    除了中年美人和萧师外,其他三人忽然怔了怔,直至此刻,他们才看到在一个角落‘躲着’的子夜。

    那一头无法释然白发,淡然的神色,甚至是享受的神色,眉宇间一股气质也不凡。三人看了看另外三个人,再看看子夜,一边眉头紧锁,一边一脸淡然。

    三人无法平静了,一边检查学员的身体,一边暗自瞥了一眼中年美人和萧师,见二人脸色不变,就知道二人早已发现,再联想到中年美人先前屡次的激将。三人对视一眼,当下心中有了想法。

    将所有的人检查一遍后,三人正想说话,却被场中的三人打断。

    布衣男子,宫装女子,魁梧男子,三个人,几乎同时间,猛然间,睁开双眼。眼中各自射出一道精光,一个银芒,一个青芒,一个黑芒。恍如实质一般,直破虚空而去。

    接着一声龙吟响起,三人背后各自升起一条龙。龙身不巨,却龙威隐现,体态矫健,龙爪雄劲,双眼通神,鳞片有韵。由光而聚,七色为底。龙息吞吐,白云浓雾间,尽皆七色。

    三龙聚首,头尾相接,龙吟四起,喷云吐息,在金柱间盘旋,经久不散。中间广场内,竟是成了一个七色的光团。

    此异像一出,众人皆尽动容,一些稳坐钓鱼台之人,无一人再能坐住。学院里多有人为其所惊,皆尽往这边赶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