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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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活在另一个世界捕食者

    跑了好远才停下来。章晓平往后一瞅,滩马连个影子都没有。

    “嘴炮,你确信那东西吃人?那它怎么没追过来?它离不开水吗?“章晓平有点纳闷。

    “那倒不是,它只是动作很慢罢了。因为准确说来,滩马也算是独角兽,不过只有肉身是。脑子灵魂什么的,被一种低阶附身魔占领了。“

    “独角兽不是光明系的魔兽吗?干不过低阶恶魔说不过去吧?“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哼~光明系的魔兽又怎样?属性相克又怎样?还不是趁你病,要你命。独角兽虚弱的时候被恶魔干掉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你先别打岔,听我说。低阶附身魔干掉独角兽只是干掉了独角兽的脑子灵魂,肉体没死,但是它不会别的只会附身而且不能十分灵活地操纵独角兽的肉体。所以呢,它是靠独角兽的外表来诱杀人类的。“

    看嘴炮不再说话,章晓平才又开始问:“不灵活,也不会使用什么魔法。那它杀人不是很难?“

    嘴炮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嫌弃:“啧啧啧,要不说人类有时候真是蠢得可爱。独角兽在人类世界里鼎鼎大名而且稀少。如果在野外取水的旅人遇到这么一头自投罗网的温驯的独角兽会怎样?“

    “抓起来,再善良点就是很高兴的亲近。“章晓平被嘴炮带着理清了思路。

    “对咯,它会趁着人类放松警惕地机会一口咬开人类的喉管,这个秘密只有人类不知道。这种东西是恶魔和独角兽肉体的结合体,我们恶魔也不知道它算什么,所以干脆叫它滩马,因为它总是在宁静的水源出现。“嘴炮解释了这个奇怪品种的恶魔。

    难怪那个池塘物产比较丰富,感情这滩马专门在这种容易有人来的地方等着的,章晓平心里念叨着。岸边还有他捞的一堆水螺水蚌,还有那些个野菜,也许水里有更肥美的鱼。思及此章晓平的胃又在抗议了,吃的那几条鱼和几根草杆子早就化成屎了。如果错过了这一站,下一顿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章晓平的口腹之欲战胜了对吃人恶魔的一丝忌惮。

    一个慢动作跟患了类风湿性关节炎的家伙有什么可怕的?!操!大不了放风筝放不死它!!(不懂的人可以去搜索一下游戏里放风筝的意思)

    章晓平低头抠着手指甲,一副看似漫不经心的的样子。“嘴炮,我再问个事儿。滩马这玩意儿很稀少吗?“

    “挺少的,而且最近这些年是越来越少了。因为人类的消息很灵通。如果在哪片地区频频有独行的旅人失踪,那么佣兵或者朋友家人成群结队地来看看发生什么事,那滩马死定了,会被当做独角兽猎取然后活活饿死。或者一直没人来,滩马就非常有可能也是活活饿死。滩马也不是不可以吃草,但是会觉得恶心到吐。它也抓不到别的动物,因为动作太慢。小动物对杀气什么的很敏感。“

    章晓平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说滩马的肉体死了,脑子里的恶魔也会死,活不过来。“

    章晓平的话让嘴炮一愣。“啊?是啊。“哎,好像可以这么说,但是以前谁也没想到这块儿。

    “既然也是一个脑袋一条命,动作还不灵活,杀它还是个事儿?“章晓平手里抻开一块长布条比量着大小——那么大一堆层层叠叠的裙子现在就剩俩完整的了,不能太浪费了。”我要弄死它!“章晓平水灵又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捕食者的嗜血。

    “章!我只是说它动作不灵活可没说它力气不大啊!它的牙锋利得跟铡刀一样!“嘴炮趴在章晓平肩头慌张了起来,声音都提高了两度。

    章晓平大步流星地走向池塘,从容地就像奔赴一场饕餮盛宴:“打不过就跑,怕个p!”野兽、恶魔怎么可能比人类更加可怕。

    整个池塘宁静得像个仙境。一只青蛙趴在浮萍上“咕呱“了两声,然后跳进了水里舒展自己修长的四肢游远了。章晓平躲在草丛里感叹这只青蛙运气爆棚,早一会儿它出现在这里的话一准儿会被自己拿小棍儿捅个对穿扔岸上和那堆螺贝在一起等待烧烤大刑。

    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章晓平盘算着这滩马是不是也在等自己。于是他窜出来在岸边故意拨楞水弄出很大的动静。果然没几分钟,滩马缓缓从池塘对面的灌木丛里出现了,依旧是那副优雅圣洁的样子。

    滩马闲庭信步从水上踱步而来,像一个仙女。走近章晓平的时候还眨了眨比水潭还深邃的眼睛卖弄天真的风情。谁会想到这是一个吃人肉啃人骨的恶魔呢?滩马热络地亲了亲章晓平的细嫩的脸蛋,章晓平在无比浓郁的草腥味里嗅到了一丝血腥。这货居然也会伪装,会嚼草来掩盖味道。

    章晓平也假装是纯洁无暇的少女,拿出一条布挂在滩马脖子上。滩马低下头很自然貌似不经意间就奔着章晓平脖子就去了。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趁着滩马低下头正准备张嘴,感觉它的哈喇子都滴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章晓平手一拽鬃毛就飞身上马了。他在马背上把布条迅速勒紧。滩马吓坏了,本能让它想尥蹶子,可惜动作太慢p用不顶。不过好歹也是有智力的恶魔,它立刻改变战略侧身倾倒以待把章晓平压住。

    滩马这一倒可比平时动作利索多了,饶章晓平机灵过人提早发现了不妙来还是被压住了一条腿。一匹马的体重真是和猪没啥区别啊!章晓平感觉自己这条腿酸疼得厉害,

    “快!勒死它!”嘴炮在旁边大呼小叫。这情况不太妙,这女孩子的体力可坚持不过滩马。

    章晓平不搭话,只是闷头攒劲。滩马只是动作慢而已,但是不代表它力气小。章晓平觉得自己是在跟一辆失了控的摩托车角力,手里的布条也被勒成了细细一根。

    滩马连呼哧带喘还蹬着腿儿地和章晓平叫着劲居然还说话了。“你……为什么……要和食物结盟……而不是你的同类?”这话明显是在问嘴炮。

    嘴炮在章晓平的肩膀上对此保持沉默。

    章晓平代它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我俩好!”想用离间计?!没门儿!

    章晓萍把手里的布条勒紧系了个死结,然后腾出手抽出之前伤过手的金线又在滩马的脖子上紧紧缠了两圈后打上死结,虽然之前手上的伤口崩开了鲜血直流,但是章晓平就跟感觉不到疼似地使着劲。再然后他用没压住的脚大力踹滩马利用反作用力让自己脱困。而滩马已经因为缺氧太久只能无力地抽搐了。金线捆成的圈成了滩马生命中的句号,最后抽动几下终于不动弹了。

    章晓平看着滩马不动弹了,才稍稍有些放松。而放松的结果就是章晓平全身酸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两只手更是酸痛不已,不仅伸不直而且也不能使劲,只能像个猴爪子似的弯曲放着休息。

    如果这厮会装死,我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章晓平躺地上眼睛盯着滩马一动不动地想。

    这时嘴炮出声了:“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吗?”

    章晓平说:“用生命做纽带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信任。但是如果我们的关系能够更加融洽,未来的时日我们过的也会更加舒心,不是吗?”

    “我保证对你不可欺骗不可背叛不可栽赃,你是否愿意与我做朋友呢?”嘴炮的声音有些颤抖,章晓平惊讶这恶魔的要求。也许它的过往和自己类似都是孤独的人吧。于是章晓平心中对嘴炮的戒备又少了一分。

    章晓平像是死前咽气似的说出一句“我愿意。”就再也不说话了。真的是太累。

    躺了大约一两个小时甚至是小眯了一会,章晓平恢复了三分体力就勉强站起来了,重新绑好了手上的伤口。身上还是酸得不得了,但是必须处理这具滩马啊,这天气估计用不了多久尸体就会散发出感人的气味,而且也得弄点吃食填肚子了。

    烤马肉没有盐怎么吃啊?以前也没做过。这处理大牲口的活计章晓平也是平生头一回干,有点不知从何处着手。不过本着由它去吧的原则章晓平决定蛮干,反正弄好弄坏也用不着对谁负责。

    唉,杀什么东西第一步应该是割动脉放血吧?以前章晓平在菜市场看过杀鸡,在电视上看过杀猪宰羊,大约都是这一套路数。

    章晓平拿出来他的宝贝玻璃块儿,用锋利的那边儿对准马脖子先怼再划……卧槽尼玛!滩马居然还没死透!!动脉割破的一瞬它的身体还动弹了,但是也于事无补,只能突然地像触了电似的哆嗦。随着金色的鲜血缓缓流出,滩马终于摊成了死肉一坨。独角兽的血原来是金黄色的,还挺神奇。但是这么一出把章晓平都吓毛了。他用屁股着地四肢并用往后哧溜了好几米,活像只受了惊吓的蜘蛛。

    章晓平猜测勒紧脖子只是让滩马全身血液不流通导致了身体麻痹。至于滩马怎么保持供氧章晓平就不清楚了,这里毕竟不是地球,神奇的事儿以后只能多不能少。幸好刚才没有大意放开金线和布条!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章晓平寻思着夜长梦多,就地赶紧把滩马收拾了。首先要把血放干净,可是颈动脉捆着呢。章晓平思考了良久,把滩马的四蹄筋给割断才放心打开勒死滩马的布条,放开的一瞬间章晓平蹦了老远。看着被放开的滩马依旧像头死猪。章晓平走过去伸腿用脚尖碰了碰滩马,情况依旧没有改变。章晓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放干净血之后开始拆卸滩马。章晓平发现虽然滩马嗜食人,但是独角兽的消化系统并不能很好的适应人肉,所以滩马只是看着漂亮,身体被消耗得很虚,基本没什么脂肪,所以剥皮很容易。就是家伙事不是很顺手,马皮的边有点破破烂烂的。也因为章晓平手里没有刀,顶多就是个锋利的小石头,割起肉来分外费劲。割到一半想起来问嘴炮儿:“这东西能吃吗?”

    嘴炮说:“当然能吃,肉体还是独角兽嘛。那你吃完能告诉我什么味道吗?我好奇得很呐。”对于以前没见过的吃食,任何生物都免不了好奇,不管自己能不能吃。

    看着整齐的肋条和柔软的肚子,章晓平犯了难。肋排可以烤,但是那些内脏呢?划开腹腔,果然和地球生物的构造大同小异,什么心肝脾肺肾肝胆胰一应俱全。这里没有锅,最起码不能过水,血沫子没法处理。再加上没什么调料,也没有趁手的家伙事。没有好好处理过的内脏吃起来肯定腥臊得一塌糊涂。章晓平看着那堆肠子都快哭了。马板肠可是马全身上下最好吃的部分!!独角兽肠子的味道章晓平很想知道,可是!没有炊具!

    章晓平这么劝自己:那下水可是消化过人肉的,多恶心啊,你就别惦记了。这么劝一劝他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不吃下水还有肉呢。肋条上的肉带着点零星的雪白脂肪看着就美味满满。这腿也是真结实,章晓平干废两块石片才切下来。那也只能勉强切开肌肉的纤维,筋骨什么的就让他傻眼了。所以章晓平到后来是用石头砸断独角兽腿的。

    架起灶来生起火,垒点石头烤河鲜。螺贝类的东西一死就臭了,章晓平先紧着处理这些。那边烤着东西马皮也架起来烘干,这边他又脱了衣服准备洗洗涮涮。衣服脏了难看不要紧,但是会有味道啊,尤其是上面又沾血又沾泥的。章晓平来这里两天了算赶上了,都没下雨,趁着天好赶紧把衣服洗了晾干。

    “嘴炮,你去远点放风。”一个人洗澡另一个看,章晓平虽说内心是个男生但是也不能接受。

    “我在这边也能放风。哎?你是怕我看吗?我上厕所都跟着你了,洗澡还怕我看?放心啦,我才不爱看你。滩马也没穿衣服啊,我也没穿衣服啊,你看我们什么感觉我看你就什么感觉。”

    章晓平转念一想,也是。可是还是觉得别扭。所以他用很纠结的眼神看着水里,直视着嘴炮的眼睛。

    “好吧好吧,我闭目养神总好了吧!谁稀罕看你似的。”嘴炮嘟嘟囔囔闭起眼睛进入一种类似睡眠的模式。章晓平能够感觉到肩膀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还说不上来。这就是嘴炮睡眠和不睡眠的区别。

    库查库查地搓完衣服,螺贝就烤熟了,再把马肉放上章晓平就去洗澡了。

    这池塘也就浴缸那么深,水里有的地方还有大石头,怪不得滩马能临水而立呢。坐在块石头上章晓平就开始洗吧自己。心里默念:这是我自己,这是我自己,这是我自己……洗到胸口和跨下的时候章晓平觉得自己热得能把池塘里的水给烧开了。一边唉声叹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一边加快了速度洗澡。

    洗着洗着,池塘另一头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