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使劲的想
tue aug 09 16:55:57 cst 2016
元道抓住季建忠真的是瞎猫子碰到死老鼠。
这句话从何说起，就要追溯到元道刚到江州工作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坝镇工业发达，在造就一批先富起来的老板同时，也点红了那些妄想不劳而获的人眼睛，他们也不是绝对的不劳动，只是想付出很少的劳动，就能获得巨大的丰收，最好自己的付出就像一个喷嚏，带动天上的闪电，财富就像天上的雨一样倾盆而下，可能吗？
不可能！
但是这样一批人就是孜孜不倦的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对虚无的无限追寻中。
有这样一个人，他天资聪颖，学木匠什么都会；学瓦匠说的头头是道；学油漆匠，搞得天花乱坠，父母看他一事无成，想送他到部队，保家卫国，他对当兵扛枪有兴趣，参加了政审体检等一系列程序，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他问军官：“我去的什么部队？”
军官告诉他：“我们是武警部队。”
他知道武警是站岗放哨的，就不肯去，军官问他想去什么部队，他说相当特种兵。
在部队，象坦克兵之类都是叫做特种兵，军官就说：“只要你条件允许，我们可以考虑。”
他又问：“我能扛枪打仗吗？”
军官告诉他：“在当今，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两大主题，国家在埋头苦干，发展经济，不大可能会爆发战争。”
他父亲在旁边说：“没有战争都好，省的上战场做炮灰。”
他鄙夷的看着父亲：“好男人当马革裹尸。”
他母亲说：“我们就你一个儿子，当然希望你平平安安。”
他说了一句话，把老娘当场就气晕了过去：“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这思想上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了呢！”
军官被他的话语打动，当场就要把他带走，谁知道他不干了，说：“这个兵我不当了。”
军官难道遇到一个思想境界如此崇高的，做他的工作，他就是不愿意，最后他说了一句：“这位领导，你年纪不大，能够出来带兵，也算是在部队有所作为，我到了部队，除了成绩不算你的功劳；要是我，拿枪打了领导，又或者扛枪走了，这板子估计会打在你身上吧。”
军官一愣：这个愣头青是个麻烦。
他利用吃饭的间隙找地方一了解，才知道这个家伙其实就是个眼高手低加好吃懒做的共同体。
“他学木匠，说这有什么难的，卯榫结构一点不难，就是这头锯小了，那边开一个孔，往里面一塞，再加点榫头，叫他锯一块板子，锯的那叫歪歪扭扭；叫他劈个斧头，吃一点把师傅劈开。”
“后来呢？”
“后来学瓦匠，干了两天，告诉师傅说会了，师傅让他砌墙，砌墙还没有一人高，就倒了。师傅批评他，他说什么名师出高徒，他学得不好是因为没有遇到好师傅，把师傅气的撞墙。”
“还有吗？”
“有，他舅舅是油漆工，在我们这方圆几十里那是大名鼎鼎的，估计外甥没有木匠和瓦匠细胞，跟自己做油漆工，绝对是天生的好手，因为遗传啊。谁知道，他是色盲，红色和绿色都分不清……”
运来如此，军官倒吸一口凉气。
下午，军官作出决定：“考虑到***特别优秀，本武警部队庙小，不利于人才培养，伟大领袖告诉我们，农村是一个好地方，农村大有可为、大有作为，把他留在农村，更好的发展。”
人被留下来了，他还自豪的告诉别人：“部队给我评价‘特别优秀”。
他只要做点什么，于是告诉自己：“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
他出门了，去哪了？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不知道。
若干年以后，他也许就要成为他乡黄土下的一堆枯骨，也许成为花肥；就要大家准备忘记他的时候，他回来了。
第二天，他家里杀猪宰羊，邀请了亲朋好友三姨娘六舅母大姑表姨一大堆，中的目的就是一个：我回来了，我是成功人士回来了。
随后的几天他是拜亲访友，所到之处必然是红包开道，酒后是吐得遍地狼藉，一周后他走了，又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说的就是他。
第二天，派出所来了两个男的，一口外地口音，给元道出示的证件显示他们是某市公安局侦查员，他们也顾不上吃饭歇脚，要求元道带路，去协助抓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江湖人称“烂嘴华”，源于他在别人面前什么诺都许，但是什么都不兑现，无论是五分钱的烧饼，还是五百元的饭局，他都是说的好听“我请客，找个机会我来请”，但是从未看他请，不过他说自己帮北方大国卖过飞机，帮西部边远省份销过农副产品，他又是拿出一张相片，显示自己和某个高官是忘年之交，于是他帮某某成功卖了五万吨煤，帮某某买到了轿车，帮某某认识了一个行长，在一系列成功的商业运作面前，所谓的不守承诺只是小节，“烂嘴华”变成了“万能华。”
他真的这么牛吗？
不是的。
卖五万吨煤，货款数目很大，他告诉甲方搞分期付款。
对于乙方，他说：“我们资金紧张，你全额付款，我可以给你打折。”
乙方找了银行，银行看到了合同，看到了标的物，于是发放了贷款。
钱在他手上，他一部分由于吃喝玩乐这所谓的自我包装，另一部分存到了行长那里，成功的帮助行长完成了吸储任务。
行长因为遇到了优质客户，成功的放贷；又因为找到了优质资源，也就是vip,成功完成了吸储，被上级表扬，心花怒放。
这一切来自于谁？vip万能华，行长告诉自己：竞争如此激烈，只要抓住了万能华，就抓住了未来，就搞定了事业。
万能华看到银行地下停车场一大批豪车停放在那，故意用羡慕的客气说：“行长，贵行员工一个个收入不错，我们才解决了温饱，你已经把大家带上了富裕的康庄大道。”
行长看四下无人，告诉他：“这都是我们一批不良贷款的抵押车，原来的领导没有上报，自己升官了，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
中午推杯换盏之时，他一个劲的说：“人家都喊你万能华，能不能帮我把这些车处理。”
也不知道他许下了什么诺言，万能华答应了。
煤老板把煤交给烂嘴华之后，拿到了第一批和第二批货款，但是见不到烂嘴华本人，也有些担心，就怕他把货款卷走，就在他最担心、最紧张、最夜不能寐的时候，烂嘴华出现了。
豪车、车队，名牌服饰，一排手下，煤老板放心了，“大方有钱的烂嘴华回来了，国家的钱没有少，自己没有看错人。”
吃喝玩乐之后，一起兜风，煤老板和那一帮人才知道自己的车很破、很旧，很需要淘汰，于是花国家的钱填补自己屁股底下的空虚，烂嘴华再次升级成为万能华，为煤都的马路增加了数道亮丽的风景线。
好景不长，警察上门了，烂嘴华大吃一惊：这么快就东窗事发？逃，不可能，他只好硬着头皮出现。
事情的发展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原来市局知道他能够搞到好车，求他来了。
局长端起酒杯：“华弟，哥哥痴长你几岁，喊你一声老弟，你也知道，我们警察要为煤都服务，要为你们这些先富起来的人服务，没有几台车怎么行？但是，上面卡的紧，诸位老板赞助了我们车款，但是不能解决社控指标，我听说你有关系，这不就只好给你添麻烦了。”
烂嘴华真正是第一次见到正处级干部，一激动，酒撒了半杯，但是态还是要表的：“我尽力。”
局长拍拍他肩膀：“好，尽力这个词语我喜欢，要是你一口答应，我还不相信。”
当然了，万能华这次找到行长，行长已经把他作为高人看待，在上次赠送他一辆汽车的基础之上，这次带他到四大商业银行车库全部看了一遍，只要是好车，只要是他看的车，万能华一句话：“全部带走。”
万能华帮助银行解决困扰多年的难题，帮助煤都提升车辆档次，还帮助许多人解决了问题，他已经在民间被升级为“耶和华”，意思是什么事情他都能解决，他是上帝。
他毕竟不是上帝，车子卖完了，煤卖完了，这次卖什么？关键是煤的货款要付了。
煤都有一个广场，一共三十六级台阶，烂嘴华问当地人，为什么是三十六级，不是六十六级，也不是二十六级，当地人告诉他：这个台阶只能走上去，所以选择三十六级，就是来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时的烂嘴华、万能华、耶和华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煤都当地也没有立案。
局长知道自己有许多秘密被掌握。
煤老板翻出合同，合同上写的是自己和乙方的权利义务，从头到尾没有烂嘴华的名字，他只是负责帮忙销售，当时的**是自己开了给他的，他没有收款义务，他是活雷锋，自己告他告不得如果告他，首先要追究自己的渎职。
因为两个侦查员没有抓人手续，元道只是带他们去了烂嘴华家里，既然烂嘴华不在，侦查员就回去复命了。
但是这件事情被元道一直记着，在机场，他去看到一个人，很熟悉，很有印象，他使劲的想，使劲的想。
元道抓住季建忠真的是瞎猫子碰到死老鼠。
这句话从何说起，就要追溯到元道刚到江州工作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坝镇工业发达，在造就一批先富起来的老板同时，也点红了那些妄想不劳而获的人眼睛，他们也不是绝对的不劳动，只是想付出很少的劳动，就能获得巨大的丰收，最好自己的付出就像一个喷嚏，带动天上的闪电，财富就像天上的雨一样倾盆而下，可能吗？
不可能！
但是这样一批人就是孜孜不倦的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对虚无的无限追寻中。
有这样一个人，他天资聪颖，学木匠什么都会；学瓦匠说的头头是道；学油漆匠，搞得天花乱坠，父母看他一事无成，想送他到部队，保家卫国，他对当兵扛枪有兴趣，参加了政审体检等一系列程序，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他问军官：“我去的什么部队？”
军官告诉他：“我们是武警部队。”
他知道武警是站岗放哨的，就不肯去，军官问他想去什么部队，他说相当特种兵。
在部队，象坦克兵之类都是叫做特种兵，军官就说：“只要你条件允许，我们可以考虑。”
他又问：“我能扛枪打仗吗？”
军官告诉他：“在当今，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两大主题，国家在埋头苦干，发展经济，不大可能会爆发战争。”
他父亲在旁边说：“没有战争都好，省的上战场做炮灰。”
他鄙夷的看着父亲：“好男人当马革裹尸。”
他母亲说：“我们就你一个儿子，当然希望你平平安安。”
他说了一句话，把老娘当场就气晕了过去：“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这思想上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了呢！”
军官被他的话语打动，当场就要把他带走，谁知道他不干了，说：“这个兵我不当了。”
军官难道遇到一个思想境界如此崇高的，做他的工作，他就是不愿意，最后他说了一句：“这位领导，你年纪不大，能够出来带兵，也算是在部队有所作为，我到了部队，除了成绩不算你的功劳；要是我，拿枪打了领导，又或者扛枪走了，这板子估计会打在你身上吧。”
军官一愣：这个愣头青是个麻烦。
他利用吃饭的间隙找地方一了解，才知道这个家伙其实就是个眼高手低加好吃懒做的共同体。
“他学木匠，说这有什么难的，卯榫结构一点不难，就是这头锯小了，那边开一个孔，往里面一塞，再加点榫头，叫他锯一块板子，锯的那叫歪歪扭扭；叫他劈个斧头，吃一点把师傅劈开。”
“后来呢？”
“后来学瓦匠，干了两天，告诉师傅说会了，师傅让他砌墙，砌墙还没有一人高，就倒了。师傅批评他，他说什么名师出高徒，他学得不好是因为没有遇到好师傅，把师傅气的撞墙。”
“还有吗？”
“有，他舅舅是油漆工，在我们这方圆几十里那是大名鼎鼎的，估计外甥没有木匠和瓦匠细胞，跟自己做油漆工，绝对是天生的好手，因为遗传啊。谁知道，他是色盲，红色和绿色都分不清……”
运来如此，军官倒吸一口凉气。
下午，军官作出决定：“考虑到***特别优秀，本武警部队庙小，不利于人才培养，伟大领袖告诉我们，农村是一个好地方，农村大有可为、大有作为，把他留在农村，更好的发展。”
人被留下来了，他还自豪的告诉别人：“部队给我评价‘特别优秀”。
他只要做点什么，于是告诉自己：“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
他出门了，去哪了？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不知道。
若干年以后，他也许就要成为他乡黄土下的一堆枯骨，也许成为花肥；就要大家准备忘记他的时候，他回来了。
第二天，他家里杀猪宰羊，邀请了亲朋好友三姨娘六舅母大姑表姨一大堆，中的目的就是一个：我回来了，我是成功人士回来了。
随后的几天他是拜亲访友，所到之处必然是红包开道，酒后是吐得遍地狼藉，一周后他走了，又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说的就是他。
第二天，派出所来了两个男的，一口外地口音，给元道出示的证件显示他们是某市公安局侦查员，他们也顾不上吃饭歇脚，要求元道带路，去协助抓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江湖人称“烂嘴华”，源于他在别人面前什么诺都许，但是什么都不兑现，无论是五分钱的烧饼，还是五百元的饭局，他都是说的好听“我请客，找个机会我来请”，但是从未看他请，不过他说自己帮北方大国卖过飞机，帮西部边远省份销过农副产品，他又是拿出一张相片，显示自己和某个高官是忘年之交，于是他帮某某成功卖了五万吨煤，帮某某买到了轿车，帮某某认识了一个行长，在一系列成功的商业运作面前，所谓的不守承诺只是小节，“烂嘴华”变成了“万能华。”
他真的这么牛吗？
不是的。
卖五万吨煤，货款数目很大，他告诉甲方搞分期付款。
对于乙方，他说：“我们资金紧张，你全额付款，我可以给你打折。”
乙方找了银行，银行看到了合同，看到了标的物，于是发放了贷款。
钱在他手上，他一部分由于吃喝玩乐这所谓的自我包装，另一部分存到了行长那里，成功的帮助行长完成了吸储任务。
行长因为遇到了优质客户，成功的放贷；又因为找到了优质资源，也就是vip,成功完成了吸储，被上级表扬，心花怒放。
这一切来自于谁？vip万能华，行长告诉自己：竞争如此激烈，只要抓住了万能华，就抓住了未来，就搞定了事业。
万能华看到银行地下停车场一大批豪车停放在那，故意用羡慕的客气说：“行长，贵行员工一个个收入不错，我们才解决了温饱，你已经把大家带上了富裕的康庄大道。”
行长看四下无人，告诉他：“这都是我们一批不良贷款的抵押车，原来的领导没有上报，自己升官了，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
中午推杯换盏之时，他一个劲的说：“人家都喊你万能华，能不能帮我把这些车处理。”
也不知道他许下了什么诺言，万能华答应了。
煤老板把煤交给烂嘴华之后，拿到了第一批和第二批货款，但是见不到烂嘴华本人，也有些担心，就怕他把货款卷走，就在他最担心、最紧张、最夜不能寐的时候，烂嘴华出现了。
豪车、车队，名牌服饰，一排手下，煤老板放心了，“大方有钱的烂嘴华回来了，国家的钱没有少，自己没有看错人。”
吃喝玩乐之后，一起兜风，煤老板和那一帮人才知道自己的车很破、很旧，很需要淘汰，于是花国家的钱填补自己屁股底下的空虚，烂嘴华再次升级成为万能华，为煤都的马路增加了数道亮丽的风景线。
好景不长，警察上门了，烂嘴华大吃一惊：这么快就东窗事发？逃，不可能，他只好硬着头皮出现。
事情的发展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原来市局知道他能够搞到好车，求他来了。
局长端起酒杯：“华弟，哥哥痴长你几岁，喊你一声老弟，你也知道，我们警察要为煤都服务，要为你们这些先富起来的人服务，没有几台车怎么行？但是，上面卡的紧，诸位老板赞助了我们车款，但是不能解决社控指标，我听说你有关系，这不就只好给你添麻烦了。”
烂嘴华真正是第一次见到正处级干部，一激动，酒撒了半杯，但是态还是要表的：“我尽力。”
局长拍拍他肩膀：“好，尽力这个词语我喜欢，要是你一口答应，我还不相信。”
当然了，万能华这次找到行长，行长已经把他作为高人看待，在上次赠送他一辆汽车的基础之上，这次带他到四大商业银行车库全部看了一遍，只要是好车，只要是他看的车，万能华一句话：“全部带走。”
万能华帮助银行解决困扰多年的难题，帮助煤都提升车辆档次，还帮助许多人解决了问题，他已经在民间被升级为“耶和华”，意思是什么事情他都能解决，他是上帝。
他毕竟不是上帝，车子卖完了，煤卖完了，这次卖什么？关键是煤的货款要付了。
煤都有一个广场，一共三十六级台阶，烂嘴华问当地人，为什么是三十六级，不是六十六级，也不是二十六级，当地人告诉他：这个台阶只能走上去，所以选择三十六级，就是来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时的烂嘴华、万能华、耶和华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煤都当地也没有立案。
局长知道自己有许多秘密被掌握。
煤老板翻出合同，合同上写的是自己和乙方的权利义务，从头到尾没有烂嘴华的名字，他只是负责帮忙销售，当时的**是自己开了给他的，他没有收款义务，他是活雷锋，自己告他告不得如果告他，首先要追究自己的渎职。
因为两个侦查员没有抓人手续，元道只是带他们去了烂嘴华家里，既然烂嘴华不在，侦查员就回去复命了。
但是这件事情被元道一直记着，在机场，他去看到一个人，很熟悉，很有印象，他使劲的想，使劲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