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喜相逢
wed mar 09 12:44:37 cst 2016
老杨的飞机比杨威的飞机来的稍微晚了一些，停在杭城机场八号跑道。
为防止饿坏了老爷子，分身乏术的吴文华关照手下在上飞机之前一定要给老爷子准备好干粮，不能冻着老爷子，更不能饿着老爷子，一定要把他伺候好，这会儿老杨一下飞机也不是很饿。
老爷子迫切的想看的孙子，吴家人也想把老杨早点请到杭城，所以老杨下飞机的时候还是在仓库里那副邋里邋遢的打扮，虽然飞机上的其他旅客有点意见，但是这年头能够乘飞机的谁没有一点能耐，特别是能够做头等舱的。
一下飞机，先是专车接老爷子送到酒店洗澡，然后理发，随行人员已经按照老杨的体型去选购风格各异的服装。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当老爷子打理好头发、刮干净胡子，换上传统的唐装，不要说，还真的年轻了不少，在前往酒店的路上，他询问孙子的情况，陪同的人员说“小少爷刚到了半个小时，自己不清楚具体情况。”
既然不说，老爷子也不多问，他也在压制自己难以控制的激动。
一路以来的这一切，老杨都坦然的接受，他认为，自己享受理所当然，这都是那没有见面的和自己打了一架的姓吴的亏欠自己的，现在自己只是收取利息。
包厢的门被侍者无声的推向两边，老杨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朝内迈开大步。
里面的吴氏弟兄三个全部起身，吴文华当先，上前迎接，他走到老杨面前，说道：“杨大哥，来啦。”
老杨根本不理他，眼睛看着包厢里唯一的孩子，不要想了，能够被吴氏三兄弟当做宝一样供在中间的一定是自己的孙子，不错，这就是主人公杨威，到目前为止，他依然是穿着自己防寒服的。
吴文华之前也猜测过自己和老杨的第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他想到了老杨会给自己下马威，甚至想到他会臭骂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他会无视自己，吴副主席感到面子挂不住。
本来吴文俊认为通知老杨应该是在吴家和杨威建立感情之后，吴文镜也是这么建议的，但是吴文华有自己的考虑，他认为在女儿婚姻问题的处理上，自己因为过分坚持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外孙，只有在第一时间通知老杨，把老杨约来一起见面，才有利于消除双方的隔阂，如果不这么做，双方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等到无法消除的时候，夹在吴杨两家之间的杨威就无法做人，所以他坚持在第一时间约请老杨。
僵持了一分钟，还是吴文华打破了僵局，他主动对老杨说道：“杨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
老杨心想：你就是下跪也不需要再我孙子面前下跪，这次算你识相，我看在孙子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带我孙子不好，让我孙子受一点委屈，我和你新账老账一起算。
心里想找，但是行动上还是抢了一把把吴文华扶住，头转向吴文华：“我等你这句道歉等了十二年，我知道你失去了女儿，但是我也失去了儿子，无论贫富，他们都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头宝贝啊！。”
吴文华说道：“是啊，老哥，他们也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宝贝，当初是我错了，看问题肤浅了，要是放到现在，哎，不说了。事情已经出了，过了这么多年，我后悔莫及，还请你原谅我大哥。”
老杨说道：“我没有嫉恨，只怪我儿子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要不是他们一意孤行，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他们解脱了，我们可是陷进去了，最可怜的就是我家老太婆。”
情到深处，大家都为之动容。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亲情使得杨威走到爷爷面前，给老杨拭去眼角的泪花，说道：“老爷爷，不要哭。”
老杨没有见过孙子，但是杨威的一张脸酷似儿时的杨大伟，他甚至错觉儿子回来了，他抓住杨威的小手说道：“爷爷不哭，孩子，爷爷不哭。”
吴文华感到悲催，自己已经陪孩子这么久了，但是他依然不肯换掉自己带来的防寒服，对自己精心准备的西服看都不看，也没有喊自己一身“外公”，而老杨进门五分钟，杨威不但喊“爷爷”，还帮他拭去眼泪，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一直默默注视吴文华的吴文镜发现大哥的失落，低声说道：“时间”。
对，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杨威现在喊得也只是“老爷爷”，离喊“爷爷”还有一段距离，自己只要真心对待，孩子一定会接纳自己的，吴文华找回了自信，他对自己和杨威的未来关系定位充满信心。
民族的传统是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在觥筹交错之时解决问题，眼下原则性问题解决了，大家自然坐下来吃饭。
酒过三巡，吴文华关心的问老杨以后的打算，还有什么要求。
老杨放下杯子，说道：“不怕你笑话，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办。”
吴文华立即借梯上墙，说道：“亲家，你说，只要我能够办到的，立即就办，如果我不能办，创造条件也要办。”
老杨这人既有北方人的豪爽，也有北方人的热情，他认为两家的结既然已经解开，那就是一家人，说话不需要藏着掖着，说道：“好，亲家，人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今天为了孙子，就说道说道。我原以为我们杨家这次真的绝后了，在一些俗事也不与人争，但是，现在有了我孙子，我首先要把属于我的地皮一切夺回来给孙子。”
然后他就告诉老吴自己二弟一家使出绝户计，为了强取豪夺自己的财产，先是隐瞒大伟去世，然后借拆迁把自己和老伴逼迫到冷风刺骨的仓库，逼死了老太太，拿走了大伟的抚恤金，要不是每天喝酒取暖，要不是心中有熊熊的怒火，自己也逃脱不了冻死的下场。
吴文华本来以为老杨讲述的只是弟兄之间争家产，还想劝说老杨想开一点，自己已经有了丰厚的家产给杨威，可以让杨威几辈子吃喝不愁，就把苏北的一切让给兄弟，但是随着老杨的述说，他才知道原味的奶奶已经被逼死，杨可忍，吴不可忍，他已经越来越按不住自己的火气了，觉得自己就要发飙了。
吴文华还没有发作，吴文镜已经气愤填膺，他一把将酒杯捏碎，说道：“亲家，你说这，件事情你需要什么样地一个交代？”
大家把眼睛都看着老杨。
老杨想到小时候弟兄两一起游戏，一起玩乐，一起成长，想到白发苍苍的父母，想到他们临死前的嘱咐，也想到杨威奶奶临死之前合不上的眼睛，想到那双浑浊的眼睛，他依然说道：“正义，我只要正义。”
吴文俊说道：“大哥，这件事情你无需出面，我立即来联系江北省。”
吴文华点点头，酒宴继续进行。
宴席进行一半，岳梨花到场。
一身戎装的岳梨花吓了老杨一大跳，杨威得知这个唱歌好听的老奶奶就是自己外婆，感到非常幸福，立即“外婆、外婆”的喊个不停，还帮外婆夹菜，于是吴某人感到了希望在向自己招手，只是悲叹自己在外孙心目中的位置再次后退了一名。
岳梨花着实饿了，吃了两口菜，问道：“小伟，你妈妈呢？岳琳她怎么不出来见我？还有杨大伟呢，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还在生我们老两口的气吗？”
老杨不知道吴文华一直瞒着岳梨花女儿女婿已经逝去的真相，刚想说，就看到对面的吴文镜在朝自己使眼神。
吴文华低声说道：“他们有事，暂时回不来。”
但是杨威想恶心他一下，低声在岳梨花耳边说道：“爸爸妈妈死了。”
岳梨花听了一惊，以为外孙调皮，但是转念一想，外孙和自己第一次见面，不敢开玩笑，退一步说，即使开玩笑，也不可能开自己父母死亡的玩笑，很短的时间，已经无数的念头在岳梨花心头盘旋，她陡然一惊，难道外孙说的是真的？女儿真的已经去了？她站起身，指着吴文华说道：“你告诉我，杨威说的是-不-是-真-的-？”
吴文华虽然想批评杨威这时候披露真相时机不对，但是今天是爷孙首次见面，自己刚接触外孙，还没有建立感情，怎么好批评呢？他批评的话说不出口，谎话也说不错出来，只能沉默。
岳梨花看吴文华弟兄三个都不说话，问老杨：“亲家，他们不告诉我，麻烦你告诉我，小伟说的是不是真的？”
估计岳梨花确实不知道外孙的名字，听老吴他们喊，以为杨大伟的儿子叫杨小伟。
无论怎样，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老杨看着亲家母，不敢对视她的眼睛，低下头说道：“亲家母，是真的，两个孩子已经牺牲十年了。”
岳梨花哭着说道：“姓吴的，你瞒的我好苦啊。我恨你，我女儿死了十年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文俊说道：“大嫂，大哥这不是关心你，怕你急坏了伤身体嘛。”
岳梨花痴呆；了一般，无声的坐了下来，良久，说道：“我不急。大家坐下，继续吃。”
她也顾不上吴文华和大家关切的眼光，劝大家动筷子，自己带头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杨威碗里，说道：“孩子，你妈活着的时候，最喜爱吃我做的红烧鱼，你一定也喜爱吧。”
杨威知道自己气出了，祸也惹了，他吃完了鱼，说道：“外婆，我喜欢。外公，也谢谢你。。”
吴文华觉得这声“外婆”好似久旱逢甘霖，又似拨开乌云终见天日，满心欢喜的连夹几筷子菜放到杨威碗里。
岳梨花絮絮叨叨的说：“吃，孩子，慢点吃，外婆看你吃，这些都是你妈妈喜欢的，从此，她就吃不到了，你多吃点，外婆以后就与你相依为命了。”
吴文镜说道：“大嫂，今天欢迎杨威回来，我们大家开心点。”
岳梨花从来不喝酒，她不顾大家的阻止，给自己倒满一杯红酒，站起来敬小叔子，吴文镜赶紧也站了起来。
岳梨花示意小叔子坐下，说道：“文镜，大嫂感谢你，感谢你帮我找回杨威，这个恩情我和你大哥没齿难忘，不然，我们杨威还要在海岛受苦受难，不多说了，我敬你。”
吴文镜说：“大嫂，你不要喝了，大哥刚才已经敬过了，再说，这是我应该的，月琳是我看着长大的，给她做点事情，是我做叔叔的福分。”
岳梨花坚持敬酒，吴文华也站了起来陪同，老杨觉得自己也要敬吴文镜，不然这辈子都见不到孙子，吴文俊一个人坐着也不是事，于是也站了起来。
当大家都站了起来的时候，只见岳梨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再倒了半杯敬老杨。
估计岳梨花酒多了，说道：“我和老吴对不住你，让你失去了孩子，虽然我们现在都很后悔，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希望亲家，看在我的薄面上，为了孩子，原谅老吴，说真的，老吴老了……”
女人嘴碎，说了许多，但是老杨一直站在那里认真倾听，最后他给岳梨花表态，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小威，自家人什么都可以商量，说完，把酒干了。
岳梨花要干，但是脸色已经酡红，还是杨威代替干掉的。
大家对杨威的酒量给予表扬，就在这时，椅子响了一下，原来是岳梨花不胜酒力，要往桌子底下瘫了。
吴文华急忙起身来扶梨花，还好，杨威眼疾手快，已经抱住外婆。
估计岳梨花是酩酊大醉了，老吴就把她送往隔壁的房间休息，于是宴席就到此结束。
老杨的飞机比杨威的飞机来的稍微晚了一些，停在杭城机场八号跑道。
为防止饿坏了老爷子，分身乏术的吴文华关照手下在上飞机之前一定要给老爷子准备好干粮，不能冻着老爷子，更不能饿着老爷子，一定要把他伺候好，这会儿老杨一下飞机也不是很饿。
老爷子迫切的想看的孙子，吴家人也想把老杨早点请到杭城，所以老杨下飞机的时候还是在仓库里那副邋里邋遢的打扮，虽然飞机上的其他旅客有点意见，但是这年头能够乘飞机的谁没有一点能耐，特别是能够做头等舱的。
一下飞机，先是专车接老爷子送到酒店洗澡，然后理发，随行人员已经按照老杨的体型去选购风格各异的服装。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当老爷子打理好头发、刮干净胡子，换上传统的唐装，不要说，还真的年轻了不少，在前往酒店的路上，他询问孙子的情况，陪同的人员说“小少爷刚到了半个小时，自己不清楚具体情况。”
既然不说，老爷子也不多问，他也在压制自己难以控制的激动。
一路以来的这一切，老杨都坦然的接受，他认为，自己享受理所当然，这都是那没有见面的和自己打了一架的姓吴的亏欠自己的，现在自己只是收取利息。
包厢的门被侍者无声的推向两边，老杨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朝内迈开大步。
里面的吴氏弟兄三个全部起身，吴文华当先，上前迎接，他走到老杨面前，说道：“杨大哥，来啦。”
老杨根本不理他，眼睛看着包厢里唯一的孩子，不要想了，能够被吴氏三兄弟当做宝一样供在中间的一定是自己的孙子，不错，这就是主人公杨威，到目前为止，他依然是穿着自己防寒服的。
吴文华之前也猜测过自己和老杨的第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他想到了老杨会给自己下马威，甚至想到他会臭骂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他会无视自己，吴副主席感到面子挂不住。
本来吴文俊认为通知老杨应该是在吴家和杨威建立感情之后，吴文镜也是这么建议的，但是吴文华有自己的考虑，他认为在女儿婚姻问题的处理上，自己因为过分坚持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外孙，只有在第一时间通知老杨，把老杨约来一起见面，才有利于消除双方的隔阂，如果不这么做，双方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等到无法消除的时候，夹在吴杨两家之间的杨威就无法做人，所以他坚持在第一时间约请老杨。
僵持了一分钟，还是吴文华打破了僵局，他主动对老杨说道：“杨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
老杨心想：你就是下跪也不需要再我孙子面前下跪，这次算你识相，我看在孙子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带我孙子不好，让我孙子受一点委屈，我和你新账老账一起算。
心里想找，但是行动上还是抢了一把把吴文华扶住，头转向吴文华：“我等你这句道歉等了十二年，我知道你失去了女儿，但是我也失去了儿子，无论贫富，他们都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头宝贝啊！。”
吴文华说道：“是啊，老哥，他们也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宝贝，当初是我错了，看问题肤浅了，要是放到现在，哎，不说了。事情已经出了，过了这么多年，我后悔莫及，还请你原谅我大哥。”
老杨说道：“我没有嫉恨，只怪我儿子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要不是他们一意孤行，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他们解脱了，我们可是陷进去了，最可怜的就是我家老太婆。”
情到深处，大家都为之动容。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亲情使得杨威走到爷爷面前，给老杨拭去眼角的泪花，说道：“老爷爷，不要哭。”
老杨没有见过孙子，但是杨威的一张脸酷似儿时的杨大伟，他甚至错觉儿子回来了，他抓住杨威的小手说道：“爷爷不哭，孩子，爷爷不哭。”
吴文华感到悲催，自己已经陪孩子这么久了，但是他依然不肯换掉自己带来的防寒服，对自己精心准备的西服看都不看，也没有喊自己一身“外公”，而老杨进门五分钟，杨威不但喊“爷爷”，还帮他拭去眼泪，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一直默默注视吴文华的吴文镜发现大哥的失落，低声说道：“时间”。
对，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杨威现在喊得也只是“老爷爷”，离喊“爷爷”还有一段距离，自己只要真心对待，孩子一定会接纳自己的，吴文华找回了自信，他对自己和杨威的未来关系定位充满信心。
民族的传统是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在觥筹交错之时解决问题，眼下原则性问题解决了，大家自然坐下来吃饭。
酒过三巡，吴文华关心的问老杨以后的打算，还有什么要求。
老杨放下杯子，说道：“不怕你笑话，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办。”
吴文华立即借梯上墙，说道：“亲家，你说，只要我能够办到的，立即就办，如果我不能办，创造条件也要办。”
老杨这人既有北方人的豪爽，也有北方人的热情，他认为两家的结既然已经解开，那就是一家人，说话不需要藏着掖着，说道：“好，亲家，人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今天为了孙子，就说道说道。我原以为我们杨家这次真的绝后了，在一些俗事也不与人争，但是，现在有了我孙子，我首先要把属于我的地皮一切夺回来给孙子。”
然后他就告诉老吴自己二弟一家使出绝户计，为了强取豪夺自己的财产，先是隐瞒大伟去世，然后借拆迁把自己和老伴逼迫到冷风刺骨的仓库，逼死了老太太，拿走了大伟的抚恤金，要不是每天喝酒取暖，要不是心中有熊熊的怒火，自己也逃脱不了冻死的下场。
吴文华本来以为老杨讲述的只是弟兄之间争家产，还想劝说老杨想开一点，自己已经有了丰厚的家产给杨威，可以让杨威几辈子吃喝不愁，就把苏北的一切让给兄弟，但是随着老杨的述说，他才知道原味的奶奶已经被逼死，杨可忍，吴不可忍，他已经越来越按不住自己的火气了，觉得自己就要发飙了。
吴文华还没有发作，吴文镜已经气愤填膺，他一把将酒杯捏碎，说道：“亲家，你说这，件事情你需要什么样地一个交代？”
大家把眼睛都看着老杨。
老杨想到小时候弟兄两一起游戏，一起玩乐，一起成长，想到白发苍苍的父母，想到他们临死前的嘱咐，也想到杨威奶奶临死之前合不上的眼睛，想到那双浑浊的眼睛，他依然说道：“正义，我只要正义。”
吴文俊说道：“大哥，这件事情你无需出面，我立即来联系江北省。”
吴文华点点头，酒宴继续进行。
宴席进行一半，岳梨花到场。
一身戎装的岳梨花吓了老杨一大跳，杨威得知这个唱歌好听的老奶奶就是自己外婆，感到非常幸福，立即“外婆、外婆”的喊个不停，还帮外婆夹菜，于是吴某人感到了希望在向自己招手，只是悲叹自己在外孙心目中的位置再次后退了一名。
岳梨花着实饿了，吃了两口菜，问道：“小伟，你妈妈呢？岳琳她怎么不出来见我？还有杨大伟呢，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还在生我们老两口的气吗？”
老杨不知道吴文华一直瞒着岳梨花女儿女婿已经逝去的真相，刚想说，就看到对面的吴文镜在朝自己使眼神。
吴文华低声说道：“他们有事，暂时回不来。”
但是杨威想恶心他一下，低声在岳梨花耳边说道：“爸爸妈妈死了。”
岳梨花听了一惊，以为外孙调皮，但是转念一想，外孙和自己第一次见面，不敢开玩笑，退一步说，即使开玩笑，也不可能开自己父母死亡的玩笑，很短的时间，已经无数的念头在岳梨花心头盘旋，她陡然一惊，难道外孙说的是真的？女儿真的已经去了？她站起身，指着吴文华说道：“你告诉我，杨威说的是-不-是-真-的-？”
吴文华虽然想批评杨威这时候披露真相时机不对，但是今天是爷孙首次见面，自己刚接触外孙，还没有建立感情，怎么好批评呢？他批评的话说不出口，谎话也说不错出来，只能沉默。
岳梨花看吴文华弟兄三个都不说话，问老杨：“亲家，他们不告诉我，麻烦你告诉我，小伟说的是不是真的？”
估计岳梨花确实不知道外孙的名字，听老吴他们喊，以为杨大伟的儿子叫杨小伟。
无论怎样，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老杨看着亲家母，不敢对视她的眼睛，低下头说道：“亲家母，是真的，两个孩子已经牺牲十年了。”
岳梨花哭着说道：“姓吴的，你瞒的我好苦啊。我恨你，我女儿死了十年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文俊说道：“大嫂，大哥这不是关心你，怕你急坏了伤身体嘛。”
岳梨花痴呆；了一般，无声的坐了下来，良久，说道：“我不急。大家坐下，继续吃。”
她也顾不上吴文华和大家关切的眼光，劝大家动筷子，自己带头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杨威碗里，说道：“孩子，你妈活着的时候，最喜爱吃我做的红烧鱼，你一定也喜爱吧。”
杨威知道自己气出了，祸也惹了，他吃完了鱼，说道：“外婆，我喜欢。外公，也谢谢你。。”
吴文华觉得这声“外婆”好似久旱逢甘霖，又似拨开乌云终见天日，满心欢喜的连夹几筷子菜放到杨威碗里。
岳梨花絮絮叨叨的说：“吃，孩子，慢点吃，外婆看你吃，这些都是你妈妈喜欢的，从此，她就吃不到了，你多吃点，外婆以后就与你相依为命了。”
吴文镜说道：“大嫂，今天欢迎杨威回来，我们大家开心点。”
岳梨花从来不喝酒，她不顾大家的阻止，给自己倒满一杯红酒，站起来敬小叔子，吴文镜赶紧也站了起来。
岳梨花示意小叔子坐下，说道：“文镜，大嫂感谢你，感谢你帮我找回杨威，这个恩情我和你大哥没齿难忘，不然，我们杨威还要在海岛受苦受难，不多说了，我敬你。”
吴文镜说：“大嫂，你不要喝了，大哥刚才已经敬过了，再说，这是我应该的，月琳是我看着长大的，给她做点事情，是我做叔叔的福分。”
岳梨花坚持敬酒，吴文华也站了起来陪同，老杨觉得自己也要敬吴文镜，不然这辈子都见不到孙子，吴文俊一个人坐着也不是事，于是也站了起来。
当大家都站了起来的时候，只见岳梨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再倒了半杯敬老杨。
估计岳梨花酒多了，说道：“我和老吴对不住你，让你失去了孩子，虽然我们现在都很后悔，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希望亲家，看在我的薄面上，为了孩子，原谅老吴，说真的，老吴老了……”
女人嘴碎，说了许多，但是老杨一直站在那里认真倾听，最后他给岳梨花表态，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小威，自家人什么都可以商量，说完，把酒干了。
岳梨花要干，但是脸色已经酡红，还是杨威代替干掉的。
大家对杨威的酒量给予表扬，就在这时，椅子响了一下，原来是岳梨花不胜酒力，要往桌子底下瘫了。
吴文华急忙起身来扶梨花，还好，杨威眼疾手快，已经抱住外婆。
估计岳梨花是酩酊大醉了，老吴就把她送往隔壁的房间休息，于是宴席就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