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西凉联军会战 下

    天蒙蒙亮，清晨的风有点寒，把战旗刮得哗哗作响，卷起来的枯叶，抛起又荡下，然后贴着地面哗沙沙的滚动着。西凉诸侯大军的军营当中，一片繁忙的景象。将士们，天没亮就被叫醒起来了，此际，大多都是在准备着出战之事，分批着武器装备或者是一些计划中的工具等等。当然，还有更多的士兵，一个个缩着脖子，跳着脚，呵着手，等着伙夫把早饭弄好送来。嘟……嘟嘟嘟……苍凉古老的号角声幽幽的响起，有如从地下深处传出来一般，让人心头一凛。“集合集合！”军营前方的开阔平地，临时的点将台上，韩遂、郭汜、牛辅等等，一众诸侯齐披战围，已经肃然而立。作战计划以及作战意图早已经下达下去了。今天，是他们正式向抱罕城起进攻的第一天。这些诸侯都希望可以看到他们的攻击计划可以凑效，尽快肃清抱罕城外围的阵地。将新汉军的大军困死在抱罕城之内。对于他们来说，西凉，是他们的，绝对不能让新汉军染指。否则，他们早晚都会被新汉军所灭。年前，新汉军夺下李傕的天水城，敲开了进入西凉的大门，直接导致新汉军几乎截断了西凉与大汉中土的联系，让他们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极为难过起来。物资，西凉太过贫乏了，没有了大汉中土的物资流入，他们极其难过。当然了，新汉军咄咄逼人。弄得他们这些西凉诸侯人人自危，他们可不想被人所灭，必须要有所行动。说实在，就算是没有钟繇、刘备的干涉，西凉的一众诸侯。也早晚要走上联合起来共抗新汉军的路。只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没有韩遂、李傕等人的切肤之痛，还没有到达那种败亡在即的紧张感。他们的目光眼界，注定了他们不能看得太过长远，没能做到早有所准备。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互不信服。互相竞争的关系？只有他们真正的感受到新汉军的兵锋压力，他们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会真正的联手起来，共抗新汉军。现在嘛，因为有钟繇与刘备从中干旋。所以，他们现在才能合兵在一起，并且，已经把大军带到了这驻着新汉军大军的抱罕城前。在他们这些诸侯的心里，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会输，如此多的军马，再加上西凉异族的数十万骑军，还消灭不了新汉军的这三十来万的军马？所以。他们人人志得意满，尤其是有了韩遂的计划，他们更觉胜券在握。第一批出战的西凉诸侯联军。早已经集结好了。他们每一个诸侯，就按昨晚的提议，各出动了近十分一的军马。共约六、七万人马。这当中，有盾兵，弓箭兵、枪兵等等，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工兵。他们计划。每推进一定距离，盾兵、弓箭兵等。就掩护他们的工兵挖坑，连通起来，成为壕沟。当然了，现在还正在紧急集结的，是他们的压阵大军，出动了近半人马，总共三十万人马左右。随着他们的号角及擂鼓号令，各支军马准备就绪，齐齐的列在他们的大营之前，开始向抱罕城挺进。而新汉军方面，就显得较为平静了，完全没有西凉诸侯联军大营方面的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静得有点诡异。当然，实际上，新汉军的二十来万骑军，早就在昨夜悄悄的出城了，本来，新汉军的骑军，就并没有全都在抱罕城内，而是在东面远处靠近山边的一个较为隐蔽的营地当中。新汉军的军将，一般都坚持着一些原则，那就是骑兵不同于步兵，兵种所起到的作用不同，作战方式就不同。骑兵，需要作战空间，更适用于长途的奔袭。所以，哪怕新汉军没有办法对付西凉诸侯联军，以及西凉异族大军没能归顺新汉朝，会合兵百余万来攻击，抱罕城终将不保。纵是如此，新汉军的骑军，都不可能会龟缩在城内当作步军来守城的。那样，就等于做了一件极为遇蠢的蠢事，白白将自己的优势变为劣势。别看新汉朝很在乎统治之下的城池落入敌手，一般都不愿意看到有这样的事生，但是，当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之下。新汉军更加奉行刘易很早之前就给他们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存地失人，两者皆失，存人失地，两者皆得。这句话，可是后世太祖所说的，刘易非常的认同。能守则守，不能守，就宁愿放弃，保存自己的实力。自然，现在与西凉诸侯联军对战，情况自然没有到达那种危急的地步。实际上，新汉军就算没有西凉异族大军的帮忙，也一样有信心击败甚至彻底消灭敌人。想想，二十万的新汉军骑军，哪怕抱罕城失了。但是，这支大军，却可以在外盯着敌人，可以随时杀过来攻袭。那个时候，敌军若要再向陇西进攻，那么这支二十万的大军，便可以随时随时的对敌军一路攻袭，不停的消耗他们的兵力。如若敌军当真的夺取了抱罕城，却难以捕捉到新汉军的骑兵大军，逼得他们只能暂且据抱罕城死守的时候。新汉军的作战余地就更多了。一方面，可以不停的袭扰敌军，吸引敌军追击，然后再反杀之。或者，现在西凉诸侯的大军基本都在抱罕城前了。那么，新汉军的二十万骑军，便可以从东面绕过去，直杀到北面的金城，一举夺取金城。那时候，新汉军可从金城直扑街亭，又或西进武威。那时，郭汜、牛辅肯定会担心他们自己的势力地盘落于新汉军的手，然后，他们的联军就会分崩离析。当他们分别回军救自己的地盘的时候，新汉军又可以将他们逐个击破。最后再完全灭了西凉的众多诸侯。如此，西凉异族，再不可虑矣。这些都是假设，实际上，以现在的局势而言。那些都是不可能生的。新汉军的二十万大军，在抱罕城东南面，也已经集结完毕，大军整然有序，等待着军将的下令出击。抱罕城内，就只有郝昭、徐荣两将了。他们率着步军在守城。城外的西凉诸侯联军集结的时候。郝昭与徐荣早便知道。但是，两将却不动声色，而是悄悄的命自己的将士运动出城，进入了阵地。为了不让西凉诸侯察觉新汉军的骑军所在，新汉军的二十万骑军。在东面离抱罕城约十多二十里的地方集结，只有在敌军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集结，才能瞒过敌军的耳目，到时候，才能做到突然攻袭的目的，一举彻底将敌军的数十万大军留在抱罕城前。因此，郝昭与徐荣，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守住抱罕城，最少要守到新汉军的二十万骑军杀到的时候，大约要小半个时辰左右。又为了达到出奇不意的目的。昨日西凉诸侯联军杀到的时候，故意让新汉军的骑军在东南面活动，然后开进了抱罕城。所以，现在，西凉诸侯，的确还以为新汉军的军马全都在抱罕城内呢。因而。他们才要西凉异族的大军，为他们盯着东西等方向。提防着新汉军的骑军杀出城。把新汉军的骑军放在离抱罕城远一些的地方，亦可以让西凉异族的骑军有时间集结。有时间摆开向西凉诸侯联军进攻的阵势。可以想象，当新汉军的二十万骑军从东南面杀向西凉诸侯联军的时候，西凉诸侯联军肯定会非常的意外，一时间，他们肯定有所慌乱。而另一边，西凉异族的骑军，也会开动，在西凉诸侯联军，以为是西凉异族的骑军要为他们挡住新汉军的骑兵时候，却突然冲杀进他们的大阵当中，杀进他们的军营当中，那时候，西凉诸侯大军，肯定会完全被吓傻，根本就没能组织起对新汉军骑军以及对西凉异族骑军的防御或反击。甚至，他们连逃窜的机会怕都不会有。随着战鼓声，西凉诸侯的大军，已经推进到了抱罕城前的阵地外三百步左右。在这个时候，新汉军的阵地当中，才突然的一声喊，早前悄悄运动在最前沿的那道壕沟之内的新汉军将士，才一下子冒头，冲到了壕沟后的平地上面，迅列好了军阵。新汉军的人马，并不算太多，大约是一军人马左右，但是这两万来人马，排列在长达约三里左右的阵线上，就显得有点稀薄了。“咩咩咩……”“哞……”就在新汉军的将士准备好，人人张弓，准备对要进入射程之内的敌军箭齐射的时候。却让新汉军的将士有点呆眼的是，西凉诸侯联军，他们却齐刷刷的停住了，跟着，从他们的军阵后面，被赶着冲出了一大批牛羊等牲畜来。虽然是早上，但是在这西凉当中，天气是非常的干燥的，尤其是在这个初冬时节。所以，地面上，依然是干燥得很，那些牛羊，嗯，混集在其中的，居然还有不少黑猪，这些牲畜，被西凉诸侯的士兵拼命的驱赶着，抽打着，混乱不堪，却轰隆隆的直向新汉军的阵内冲了过来。郝昭与徐荣，把城内的事务都交给了副将，他们自然要到第一线来密切的注意着敌情。徐荣看到西凉诸侯居然驱赶着牲畜来闯阵，不禁脸色一凝，骂道：“奶奶的，他们居然让牲畜来趟坑，真真的毫无人性！”噗……四周不少听到的军士都掩嘴失笑，跟牲畜谈人性？郝昭亦有点莞尔，然后压手，让将士们先放下弓箭，对徐荣道：“无妨，让他们闹吧，他们这应该是想跟我们慢慢的耗，正合我们之意。只可惜，原本还想让我们将士露露脸，让西凉诸侯联军见识见识一翻我们新汉军步军的厉害，不让我们的骑军独美，现在看来，我们只需要在此看他们忙活便行了。一柱香，我们的骑军应该就会杀来了。无趣啊……”“咦。看上去似乎真的哦，他们居然不是马上杀过来，都在做什么？好像在挖地呢，地里有金子？”徐荣望着阵地外的情况，这会儿却似有点奇怪的道。无数的牲畜。成千上万头之多，这些，都是西凉诸侯联军从金城出兵，一路往抱罕城来的路上所劫掠得来的牲畜。这些牲口，被抽打得了狂，没头没脑的闯进了新汉军的阵地。轰隆隆的响声。震耳欲聋。一片沙尘，随风漫盖过来。当然了，不时传来轰轰的响声，还有牲口临前的厉叫，以及受伤的牲畜的尖声惨叫。那是许多牲畜闯进阵中，踏在陷坑上面，落入陷坑内的轰隆声响。反正，牲畜群当中，当中的惨烈，不亚于在打一场大仗。随着牲畜的冲撞，阵地上的陷阱几乎都全被破坏掉了。西凉诸侯的军士，在牲畜冲进阵来的时候。他们亦紧随那些牲畜之后，飞快的冲进了阵地之内，然后推进了一百数十步。他们就在离新汉军的军列前百多步的地方。布下了阵势，用他们的盾兵作掩护，又用弓箭兵准备对新汉军进行攻击，跟着，更多的联军士兵，开始在挖地。徐荣就是看到这样的情况。有点讶然，觉得奇怪。嗯，你说。联军大军，要攻就来攻吧，无端端的在自己的阵地之内掘地？是怕自己的阵地上的陷坑还不够多么？“撤！”郝昭却没有接徐荣的话，因为敌军的士兵，居然一下子推进到了自己的军阵百多步之外了。这个距离，已经将自己的新汉军将士置身于他们的弓箭射程之内了。现在，准备在军阵当中，对破阵的西凉诸侯联军进行阻击，减缓他们破阵时间的新汉军将士，基乎都是弓箭兵。弓箭兵对敌人的杀伤的确是厉害，但是防御能力却差了许多，没有刀盾刀为他们作掩护，在敌军弓箭射程可及的距离当中与敌军互射，自己的将士，也会出现很大的伤亡，因此，郝昭根本就没有考虑，直接下令，让自己的将士，马上撤回到后面的一道防线上去。嗯，新汉军的将士，如此冒了一个头，就马上撤到后面去，说起来，的确让他们多少都感到有点郁闷，这个，一箭没就撤？但是，军令如山，没有人敢怀疑军令，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顷刻之间，新汉军的将士，飞快的后撤，一下子就又拉开了与敌军的距离。而这个时候，从西凉诸侯的前进军中，飞起了无数弓箭，恰好将方才新汉军弓箭兵所站列的地方覆盖在内。这让飞快听令退后的新汉军将士心里都一凛，亦人人都意识到了，不只是自己的弓矢可以威胁得到敌人，当敌人拉近了与自己的距离的时候，他们的弓箭，也一样可以带给自己威胁。如果他们稍一迟疑，或者，气不过敌军如此的推进方式，非要向他们放箭对射的话，那么，自己的军士，可能也会遭受到巨大的损失。“他们居然能算准了与我们的距离向我们箭啊，看来，敌军也对弓箭大阵有了深入的研究，这对于我们新汉军来说，可不是什么的好事。因为如此的话，我们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可能就不再是如以前那般无敌了。敌人怕是找到了对付我们弓箭大阵的办法，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光是站着挨我们的打了。”郝昭一直都仔细的观看着敌军的情况，看到的情况，心头不由一重。的确，现在，新汉军的许多作战方式，都已经被天下诸侯所熟知。只要有心人，一般都能够知道新汉军的优点特长之处。如若对战争有着深入的研究，反过来，也可以找到如何克制新汉军各种兵种各种作战方式的办法。反正，随着展，天下诸侯，的确在慢慢的拉近与新汉军的作战力。就拿新汉军的弓箭大阵来说吧，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以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更加不能再抱着一种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威力强大，敌人无法可破的念头了。实际上也是如此，新汉军之前的诸多战斗，弓箭大阵都挥出了让人意外的战力，连董卓的骑军，都不敢挡新汉军弓箭大阵的锋芒。可是，那只是他们没有对新汉军的弓箭大阵有深入的研究及认识。否则，会有许多办法让新汉军的弓箭大阵的威力大减。没错，新汉军的弓箭大阵，万箭齐万，看上去，那种庶天蔽日的境象，完全可以震慑住人心。但是，如此区域性覆盖的齐射，精准度并不算是太高，一轮弓箭，上万支，如果敌军士兵密集，恰好是落入士兵密集的地方，可能会有较大的杀伤，但是，敌军一旦较为分散。那么对敌军的杀伤并非想象当中的那么大。这些，其实都是可以计算得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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