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藤
sun sep 25 16:16:11 cst 2016
小轩，你好。又从熟悉的声音中睁开眼来。
小乖好，我们到哪里了。我听这说话的声音不是粤语，我们已经离开阳江了吧。
跟着你老师我还算你变聪明了一点，我们又回到了小渭的老家。
就你厉害，行了吧。
走，我们去榴花书屋看看。
小渭回来了吗。上次记得他说要回浙江参加乡试，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他应该回来了。
走到这座大房子前面，看到大门上写着徐府的匾额。已经有些破旧的样子，可能是我很久没来了的感觉吧，大门上的漆也掉了不少，看着这些，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老夫人就在我面前去世，徐潞也客死他乡。在这个家中还有什么生气呢。
小轩我们进去看看吧，不要想太多。
我们徐渭的好朋友，现在来拜访他。
你来正是时候，小公子今天也是刚回来，请进吧！
看着前院的一切，那个假山石还在那里。只是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已经有几个地方都变黑了。
你是田横吗？
听到声音，寻声看过去，原来是徐淮的妻子奚氏。
大嫂好，在下是田横的二弟田震。看着当年还是刚刚嫁给徐淮的奚氏，现在已经有了一丝银发了，时间真的像个染发师啊。
我说怎么那么像。你和当年的田横很像啊。
来坐坐吧。
不了，我听说文长回家了。自己做生意到此，特意过来看下他。
现在他在后院。我去叫人把他叫过来，
不用麻烦嫂子，我就自己去看看他。
来人，带夏公子去后院。
大嫂，那我先告退了。
好的你去吧，奚氏还是当年的语气。只是多了一份带有时间的气息。
来到后院，看见小渭站在那根青藤旁边，摸着那已经干枯藤。
文长兄，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小渭转头看向我，贤弟你也到山阴来了。
之前和你说过，我也要到山阴来做生意的。
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你大哥和你提过这根青藤没有，小渭的眼睛还停留在那根藤上。眼睛里似乎也透着一丝深邃。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呢，对我来说当年种这根青藤的时候就是几天前的事而已。记得那应该是小渭十岁的时候。
兄长你看，我在山上挖了一根青藤。看上去那根青藤还特别小。
你不会是想把它种在院子里吧！
对啊，小乖也来。我刚从私塾回来小渭就对我说。
还没等我回答小渭就抱着小乖一起去了。
为什么突然想种青藤。在院子里种些水果不是更好吗？我问小渭。毕竟我想小孩子都喜欢种果树。
兄长虽然种水果是好，待到成熟的季节。院子总是会飘有果实的香味。可是兄长你不觉得青藤它的生命力很强大吗？小渭认真的说了起来。水果树要不断的照顾它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可是青藤，你把它种在那里，缺水的时候自己就用根扎进更深的土里，没有地方让它伸展，它就自己努力，沿着一切可能长的地方伸展。
当时我也不禁为小渭的特别感到惊讶，而且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小渭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我也非常相信你能往你向往的地方伸展的。
希望如兄长所说吧。
光阴荏苒，当年的我种下的这根青藤已经绿荫如盖，粗若蟒。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东晋权臣桓温，他战功显赫，三次北伐，当年第一次北伐种下的树，到他第三次落败而归时已经用手抱不住了。不禁流下泪来，发出感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是啊，时光飞逝，桓温三次北伐可谓是没有一次成功的。可是自己却老了。而我也一样，科举落地了。只是它还在长。小渭摸着这青藤说，
听着小渭这样说，我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从第一次见到小渭，还是一个刚刚在学《三字经》，有时也吵着要我讲一些趣闻的小孩童，到现在年纪已经比我大。有了妻子，于是又多了一份责任的徐文长。眼前这个人，已经经历了太多了，希望他能好好的坚持他的理想走下去。
文长现在不要想太多，凭你的能力，这次的乡试肯定没有问题。要相信你自己。是吧小乖，我笑着摸着小乖的头。
小轩你干嘛，不要弄我的头，臭小轩，臭小轩。把它的头按了几下，表示同意我的话。
借贤弟吉言吧。小渭也笑了一下，对了你一来，我就和你谈这样的事，还没有请你去喝点茶呢？记得上次你在阳江还特意招待了我，今天在我家你也别客气。
说着，小渭就拉着我一起去了客厅。
小乖，我们住在哪里啊，从小渭家出来后。我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现在又想起了我。之前你的眼中只有小渭了。
额，我不记得是谁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叫肚子饿。害得我没吃几下，就去拿东西给那个好吃鬼了。现在我还肚子饿呢。
你说谁是好吃鬼。
我也不知道。
小轩，你给我说清楚。小轩。
不告诉我在那里住，谁就是好吃鬼。
小轩你变坏了。
小乖你也变坏了。我也装作一本正经的回答。
走啦！小乖从我怀里跳下来往前面走去。在东巷口有一座房子。
还真有住的地方啊。看来又是老梁吧。我心中沉默了一下在想。小乖，老梁到底什么时候会来见我，我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我说过啦，当你真正想去见他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我不是一直都想见他吗，可是他怎么还不出现。
我是说真的想见他，小乖不以为意的说。好啦小轩，快点走啦，等太晚了就不好走了，这里也是要宵禁的。
到了。
眼前一座古朴典雅的房子就出现了。
进去吧，门没锁。
我惊讶的抱着小乖一起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个小院子。再仔细看，原来里面的烛火还亮着。难道是老梁。我兴奋地跑过去，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两个丫鬟和两个男仆在那里打扫。可是没有老梁。他们看向我，还顺便看了一眼小乖。
请问老梁在吗，我好奇的问。
是少爷，他们听见我这样问，就朝着我说。
我看了看旁边也没人啊。
小轩，不用看了，叫的就是你。小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少爷你回来了，其中一个仆人过来说。
我不是什么少爷，我是来找老梁的，在这里借宿一晚。那没错了你就是少爷。
我马上走出去。小乖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少爷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老梁不在，怕你一个人又照顾不了自己。虽然知道你不喜欢让人伺候，可是一些日常的琐事你又不会做就吩咐了几个人过来。老梁之前吩咐好了，见到我和你，再听见你这样问，他们就知道你是少爷了。
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没办法，我就住了下来。
小乖，我想你也知道我来自哪里，作为一个怪人的我该怎么办。洗完之后，我和小乖躺在床上。我突然这样问了小乖。其实我一直就想问小乖的。
什么怪人，小轩你一直都是好好的。
我梦在梦中见到你，还有小渭他们就已经说明自己不正常了。我压低声音说，可是我的手一直是握紧盖在身上的被子。
你正不正常你是由你决定的。你要看你身边的人。
可是，有时我不得不向他们说慌，我父母也不例外。这样他们又能说我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大了，而且显得有点激动。
小轩，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不想被别人知道你会做这样的梦，就算他们知道了，还认为你在说胡话。有时，人类就是不认同不同于他们的存在。可是，小轩你真的会是这样想的吗，你告诉了你爸妈真相，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吗？我想肯定不会吧，其他人也是一样，你从来就没有进去过其它人的心，就不要这样想。
小乖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这样。害怕看着他人一个个的在我眼前死去。这样的感受想逃也逃避不了，我发现自己开始哭了，只是声音太小而已。悲伤的历史只带给我更多的悲伤。
小轩，现在你不一样了，之前是你一个人，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有些东西是会改变的。
小乖这样说话的语气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不过那种声音是多么的充满希望。让出在黑暗中的我有了些许力量。
睡吧，小轩。小乖摸着我的头说，不要哭了，明天我们还有事呢。
在黑夜里我的哭声渐渐被吞噬了。而留下的只有小乖在这里。对，小乖一直在这里。
小轩，你好。又从熟悉的声音中睁开眼来。
小乖好，我们到哪里了。我听这说话的声音不是粤语，我们已经离开阳江了吧。
跟着你老师我还算你变聪明了一点，我们又回到了小渭的老家。
就你厉害，行了吧。
走，我们去榴花书屋看看。
小渭回来了吗。上次记得他说要回浙江参加乡试，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他应该回来了。
走到这座大房子前面，看到大门上写着徐府的匾额。已经有些破旧的样子，可能是我很久没来了的感觉吧，大门上的漆也掉了不少，看着这些，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老夫人就在我面前去世，徐潞也客死他乡。在这个家中还有什么生气呢。
小轩我们进去看看吧，不要想太多。
我们徐渭的好朋友，现在来拜访他。
你来正是时候，小公子今天也是刚回来，请进吧！
看着前院的一切，那个假山石还在那里。只是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已经有几个地方都变黑了。
你是田横吗？
听到声音，寻声看过去，原来是徐淮的妻子奚氏。
大嫂好，在下是田横的二弟田震。看着当年还是刚刚嫁给徐淮的奚氏，现在已经有了一丝银发了，时间真的像个染发师啊。
我说怎么那么像。你和当年的田横很像啊。
来坐坐吧。
不了，我听说文长回家了。自己做生意到此，特意过来看下他。
现在他在后院。我去叫人把他叫过来，
不用麻烦嫂子，我就自己去看看他。
来人，带夏公子去后院。
大嫂，那我先告退了。
好的你去吧，奚氏还是当年的语气。只是多了一份带有时间的气息。
来到后院，看见小渭站在那根青藤旁边，摸着那已经干枯藤。
文长兄，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小渭转头看向我，贤弟你也到山阴来了。
之前和你说过，我也要到山阴来做生意的。
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你大哥和你提过这根青藤没有，小渭的眼睛还停留在那根藤上。眼睛里似乎也透着一丝深邃。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呢，对我来说当年种这根青藤的时候就是几天前的事而已。记得那应该是小渭十岁的时候。
兄长你看，我在山上挖了一根青藤。看上去那根青藤还特别小。
你不会是想把它种在院子里吧！
对啊，小乖也来。我刚从私塾回来小渭就对我说。
还没等我回答小渭就抱着小乖一起去了。
为什么突然想种青藤。在院子里种些水果不是更好吗？我问小渭。毕竟我想小孩子都喜欢种果树。
兄长虽然种水果是好，待到成熟的季节。院子总是会飘有果实的香味。可是兄长你不觉得青藤它的生命力很强大吗？小渭认真的说了起来。水果树要不断的照顾它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可是青藤，你把它种在那里，缺水的时候自己就用根扎进更深的土里，没有地方让它伸展，它就自己努力，沿着一切可能长的地方伸展。
当时我也不禁为小渭的特别感到惊讶，而且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小渭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我也非常相信你能往你向往的地方伸展的。
希望如兄长所说吧。
光阴荏苒，当年的我种下的这根青藤已经绿荫如盖，粗若蟒。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东晋权臣桓温，他战功显赫，三次北伐，当年第一次北伐种下的树，到他第三次落败而归时已经用手抱不住了。不禁流下泪来，发出感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是啊，时光飞逝，桓温三次北伐可谓是没有一次成功的。可是自己却老了。而我也一样，科举落地了。只是它还在长。小渭摸着这青藤说，
听着小渭这样说，我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从第一次见到小渭，还是一个刚刚在学《三字经》，有时也吵着要我讲一些趣闻的小孩童，到现在年纪已经比我大。有了妻子，于是又多了一份责任的徐文长。眼前这个人，已经经历了太多了，希望他能好好的坚持他的理想走下去。
文长现在不要想太多，凭你的能力，这次的乡试肯定没有问题。要相信你自己。是吧小乖，我笑着摸着小乖的头。
小轩你干嘛，不要弄我的头，臭小轩，臭小轩。把它的头按了几下，表示同意我的话。
借贤弟吉言吧。小渭也笑了一下，对了你一来，我就和你谈这样的事，还没有请你去喝点茶呢？记得上次你在阳江还特意招待了我，今天在我家你也别客气。
说着，小渭就拉着我一起去了客厅。
小乖，我们住在哪里啊，从小渭家出来后。我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现在又想起了我。之前你的眼中只有小渭了。
额，我不记得是谁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叫肚子饿。害得我没吃几下，就去拿东西给那个好吃鬼了。现在我还肚子饿呢。
你说谁是好吃鬼。
我也不知道。
小轩，你给我说清楚。小轩。
不告诉我在那里住，谁就是好吃鬼。
小轩你变坏了。
小乖你也变坏了。我也装作一本正经的回答。
走啦！小乖从我怀里跳下来往前面走去。在东巷口有一座房子。
还真有住的地方啊。看来又是老梁吧。我心中沉默了一下在想。小乖，老梁到底什么时候会来见我，我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我说过啦，当你真正想去见他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我不是一直都想见他吗，可是他怎么还不出现。
我是说真的想见他，小乖不以为意的说。好啦小轩，快点走啦，等太晚了就不好走了，这里也是要宵禁的。
到了。
眼前一座古朴典雅的房子就出现了。
进去吧，门没锁。
我惊讶的抱着小乖一起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个小院子。再仔细看，原来里面的烛火还亮着。难道是老梁。我兴奋地跑过去，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两个丫鬟和两个男仆在那里打扫。可是没有老梁。他们看向我，还顺便看了一眼小乖。
请问老梁在吗，我好奇的问。
是少爷，他们听见我这样问，就朝着我说。
我看了看旁边也没人啊。
小轩，不用看了，叫的就是你。小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少爷你回来了，其中一个仆人过来说。
我不是什么少爷，我是来找老梁的，在这里借宿一晚。那没错了你就是少爷。
我马上走出去。小乖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少爷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老梁不在，怕你一个人又照顾不了自己。虽然知道你不喜欢让人伺候，可是一些日常的琐事你又不会做就吩咐了几个人过来。老梁之前吩咐好了，见到我和你，再听见你这样问，他们就知道你是少爷了。
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没办法，我就住了下来。
小乖，我想你也知道我来自哪里，作为一个怪人的我该怎么办。洗完之后，我和小乖躺在床上。我突然这样问了小乖。其实我一直就想问小乖的。
什么怪人，小轩你一直都是好好的。
我梦在梦中见到你，还有小渭他们就已经说明自己不正常了。我压低声音说，可是我的手一直是握紧盖在身上的被子。
你正不正常你是由你决定的。你要看你身边的人。
可是，有时我不得不向他们说慌，我父母也不例外。这样他们又能说我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大了，而且显得有点激动。
小轩，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不想被别人知道你会做这样的梦，就算他们知道了，还认为你在说胡话。有时，人类就是不认同不同于他们的存在。可是，小轩你真的会是这样想的吗，你告诉了你爸妈真相，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吗？我想肯定不会吧，其他人也是一样，你从来就没有进去过其它人的心，就不要这样想。
小乖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这样。害怕看着他人一个个的在我眼前死去。这样的感受想逃也逃避不了，我发现自己开始哭了，只是声音太小而已。悲伤的历史只带给我更多的悲伤。
小轩，现在你不一样了，之前是你一个人，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有些东西是会改变的。
小乖这样说话的语气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不过那种声音是多么的充满希望。让出在黑暗中的我有了些许力量。
睡吧，小轩。小乖摸着我的头说，不要哭了，明天我们还有事呢。
在黑夜里我的哭声渐渐被吞噬了。而留下的只有小乖在这里。对，小乖一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