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前提
几天后,周志立和李博园就从海南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他们在那边确实过得很惬意，等周亦凡看见他们,只觉得他们各自胖了一圈。
“爸！李叔！”
热情的与他们拥抱过后，周亦凡才发现他们的身后跟着上次周云锦为他们找的那个助理。
那个助理姓任,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好,不卑不亢，脸上永远挂一抹随和的笑容。
同他打过招呼，见周志立和李叔的行李都被他放在自己的推车上，急于献殷勤同时又有些紧张的周亦凡忙将李叔手中的那个袋子抢在自己的手中。
他其实也很想周志立和李叔，因此好不容易见到，他也就顾不得周遭的环境和噪音,拉着两人絮絮叨叨的问了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就像一只想要得到主人的夸奖因此不断在他身边打转的小狗。
在旁人的眼中，周亦凡是因为太想周志立和李叔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惜周云锦太过了解他。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可就是因为他的不在意，会使得他的在意成倍的放大。
在意就会变得紧张，一紧张，周亦凡就会变成话唠，而且整个人神经紧绷，表情僵硬。
只是在别人的印象中，他的性格一向有些毛躁，因此就算他反常，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么想了以后，周云锦只觉得他比别人聪明很多，并且更能伪装自己。
可每个人都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才学会伪装自己，想起他的经历，周云锦将周亦凡的脖子捏住，说：“这里吵，有事回家说。”
几个人中说话最有用的就是周云锦，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一群人自觉的朝外走。
“小凡，很紧张？”
周围很多刚刚团聚的人，家人，朋友，同事，情侣，虽然年纪不同，打扮也不同，但他们的脸上，却都是重逢后的欣喜。
周亦凡一直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可是一旦这件事和周志立有关，他就很容易变得崩溃。
重生时的那一天，他曾经同周志立说过自己永远不会让他失望，之后他做的所有事，也都在这样一个前提下进行。
可现在，这样的前提就要被自己亲手打破，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
低着头的周亦凡，嘴唇抿得紧紧的，看到他这样，周云锦的嘴角轻微上扬，凑到离周亦凡更近一点的地方后，他才说：“小凡，现在志立和李叔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可千万别露馅了。”
“卧槽！”
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再说了，自己以前有过女朋友，如果有天让周志立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那到时候就算周志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掰弯了自己吧？
他就不怕到时候周志立骂他？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要在一起？
这么想了以后，怒极攻心的周亦凡忍不住狠踢了周云锦一脚。
“小凡，表叔对你这么好，你不知道对他客气点？”
也不知道周志立怎么就想着回头了，而且好死不死，刚好让他看见自己踢周云锦。
见周志立神情严肃，旁边的李叔也是一脸的不赞成，周亦凡只得干笑。
“没事，小凡在和我开玩笑。”
面对别人时，周云锦永远一脸略显冷淡的表情，看到他这样，周亦凡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死狐狸。
不过就周志立对周云锦的这种态度，在知道两人的关系后，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对周云锦狂热的崇拜不再追究这件事？
又或者爱之深恨之切，只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周云锦这个人？
昏昏噩噩的走出机场，又将周志立和李叔的行李放入后备箱中，周亦凡就听到任游说了一句：“三少？要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开。”
“那我先回去？”
“行。”
周云锦一般与别人说话的时候，语调没什么起伏，表情也欠奉送，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周亦凡才知道任游应该是从周家派来的。
他一个，陈耀山一个，两人的气度和做事的利落程度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说实话，周亦凡没有见过除周云锦之外的周家的其他人，即便见过，也不过是通过报纸和杂志。
也不知道周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了？”
听到他叹气，周云锦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一个真豪门。”
“臭小子！”
说完这句，关上后备箱的周云锦就含笑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我靠！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点？！”
见周亦凡终于恢复如常，周云锦骂了一句幼稚后就往前走。
“哎，人任游照顾了我爸和李叔这么久，我们要不要请他回去吃饭？”
“他不会去的。”
周云锦神情淡漠，想到他大概只会对自己这么热情，心情开始好转的周亦凡又跟过去轻踢了他一下。
两人间的举止也不算怎样的亲密，但只要有心，就能发现他们看向彼此时吊在嘴角以及眉梢的情意以及甜蜜。
任游看着他们，想着如果被老爷和太太看到如今三少的样子，也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子。
他们其实也没有对不起三少什么，换成是一般的人家，父母因为忙于工作疏忽对自己子女的照顾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太有钱，因此正常的事也会变得不正常。
不过很多的事，在任游看来，就如同冬日饮水冷暖自知，他不知道周云锦的苦闷，他所能看到的，就是老爷太太对他们家这个小儿子无止境的宠爱以及三少的任性妄为。
但因为他有那样的资本，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那也都是他自己的事。
任游和周家所有人一样，就希望三少过得开心过得好，他原本就该光芒四射与众不同，而不是为了像庄林那样的人渣，差点毁掉自己。
周亦凡比庄林优秀太多，即便他以前也曾经胡闹过，但就目前他对自己身边那些人的态度，工作上取得的成绩，他站在三少身边，也不见得有任何逊色的地方。
站在三少身边，最重要的其实就是那份豁达与自信。
而且三少又这么喜欢他。
任游恭敬的站在路旁看着周云锦倒车，想着只要周亦凡一直喜欢三少，那么他们将来就会一直在一起。
别的不说，周家的人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哎，真的不带他回家吃饭吗？”
见任由浅笑着同他们挥手道别，周亦凡又不由得问了一句。
两人对某些事的看法上有着本质的不同，周云锦看一眼周亦凡，也没有再说话。
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张婷带着自己的家人也过来了，大概是因为她将周志立看成是自己的哥哥，因此每次有重要的事情，她就会过来凑凑热闹，又或者制造热闹。
周志立回来给他们都带了礼物，只是看到那些东西，周亦凡还是忍不住有些额角抽痛。
“爸，这海螺这么重，又不值钱，你带回来做什么？”
“那里的特产，而且我想让你感受感受。”
需要屁的感受。
周亦凡在心里念叨一句，依旧坐在旁边看他从行李箱掏东西。
周志立很喜欢张婷的外孙，又或者他已经将豆豆看成是自己的亲外孙。
相比较自己，周志立给张婷他们一家人买的东西可就值钱了，什么宝石戒指钻石项链，且都是真品。
周亦凡啧一声，说：“你就不怕弄丢啊？”
“小任说没事。”顿了顿，周志立又有些遗憾的说：“应该叫小任回来吃顿饭的。”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周志立没有开口挽留过他，想着可能是任游同他说过什么话，周亦凡又说：“今天人太多，空了你再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
“这个办法好。”
说完这句，周志立又拿出一条长命锁要为豆豆戴上。
豆豆一岁多了，胖手胖脚，每次有人逗他或者看到闪亮的东西，他都会咿咿呀呀的伸手去抓。
见周志立将那条做工精致的长命锁戴在豆豆的脖子上，周亦凡又哼一声，说：“长命锁是满月时戴的东西，还有爸，你给豆豆买过几条了？就不能换点有新意的东西？”
周志立在豆豆脸上狠亲了一下才将他宝贝般抱在怀里，啧一声后，他才说：“周亦凡，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我从开始坐在这张沙发上你就念叨了我多少句？”
“谁叫你给我带海螺的，一个一斤重，还一带就带两个！我拿它们做什么？！”
张婷他们一家人收到再贵的礼物周亦凡都不觉得有什么，而且张婷他们一家人也用这样的一种态度对自己。
反倒是周云锦，周志立送给他的那块手表都快抵上一部中档轿车的价格了，大概是因为平时没什么花钱的时间和机会，周志立这次真称得上血拼。
一想到自己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又看了眼桌上摆着那两个巨型海螺，周亦凡就有种快要吐血的冲动。
众人都习惯了他们父子间的这种互损，再加上周亦凡表现的太想一个小孩，因此都不由得拿话安慰他。
其中以张婷最为大方，说明天就带周亦凡上街去买块保平安的玉，只要他中意，不管那块玉多贵，她都一定买。
说话间，几个人就将话题转到了周亦凡的身上。
也无非就是周云锦最近取得的那些成绩以及别人对他的夸奖，周亦凡知道他们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关心自己同时让周志立放心，因此就算他觉得没意思，也只得耐心的坐在那里。
“明天我送你块同款式的？”
听到周云锦小声同自己说话，周亦凡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那需要专门定制。”
“那就定制。”
“那不如就把你的那块送给我好了。”
“那不行。”
周亦凡看向他，见他眼角上扬，脸上略显调侃的笑容，就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卧槽！你要不要脸？！”
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周亦凡又抬脚踩向周云锦的。
可惜周云锦太了解他，他刚抬脚，周云锦就已经把自己的脚挪开。
“艹！”
“那送你部车子？”
“为什么？”
“需要理由？”
那正是自己最近所缺的东西，可是如果让周云锦送的话，那车还不知道会贵成什么样子。
私底下，周亦凡其实没什么物质欲。
就比如他可以努力的工作，却不会想着用工作换来的酬劳为自己买一些奢侈品。
他只需确保那笔钱在那里，可以保证自己和周志立以及李叔他们将来衣食无忧就可以了。
察觉周云锦还盯着自己，周亦凡干咳两声，故作大度的说：“你不是有车吗？以后坐你的车就可以了。”
想着周云锦总在做自己的免费司机，周亦凡的脸上一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你是想要和我有更多相处的时间？”见周亦凡涨红自己的一张脸猛然回头，周云锦了然的点头，说：“我明白了。”
“你……”
周亦凡还没说完话，坐在那边和周志立聊天的张婷就叫他一声。
“小凡，刚刚说你呢，你都二十六了，准备什么时候找女朋友？”
一群人聚在一起总免不了这样的话题，周亦凡头痛的看着她，还没说话，张婷的儿子又说了一句：“就是！周叔可急着抱孙子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可周亦凡就是说不出话。
这段时间，周志立其实就已经在电话里暗示过他几次，说什么先成家后立业，如今他也算是个人才了，应该会有女孩子喜欢他，又说老周家人丁稀薄，开枝散叶的重任就落在了他身上。
每到这种时候，烦闷的周亦凡就恨不得摔了他的电话。
“小凡，要不我介绍我医院的同时给你认识？”
“我学校也有不错的。”
张婷的儿子儿媳，一个在大学教书，一个在医院上班，听到他们这么说了以后，周志立和张婷不断点头。
见周亦凡一直不说话，张婷以为他害羞，又说：“普通人比较靠谱，只要你们聊得来，那个女孩子又能体贴你，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就是，不要娱乐圈的。”
这就是现实，是别人认为正常也觉得你应该走的路，长达十几分钟的轰炸中，周亦凡头痛欲裂，那个瞬间，他几乎就要把我他妈喜欢男人喜欢周云锦这样的话说出口，可是一想到之后会出现在他们脸上的错愕表情，他又只得握紧自己的双手忍住。
他其实脾气不好，没多少的耐心，也不会走别人为自己安排好的路。
可这些都是他的亲人。
有时候周亦凡甚至会想，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们仗着自己的亲人，因此就自觉拥有了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权力？
可前提是他们关心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狠吸了一口气，周亦凡起身，说：“我去厨房帮李叔。”
李叔就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算他刚回来，还没休息好，也忍不住要替他们张罗晚饭。
将你照顾的细致入微，却从来不会对你提任何的要求，周亦凡走向厨房，只觉得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李叔这样的性格。
周亦凡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原本客厅里热络的气氛，也因为他的突然起身变得有些冷却。
“小凡不高兴吗？”
见张婷的儿媳一脸的紧张，周志立叹一口气，说：“他自小就这样，太有主见，也太倔，只要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就由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
一旦遭遇打压，他就会爆发，非弄到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不可。
就像从前，一开始的时候，周亦凡让周志立将周楚寻弄出这栋房子，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后来因为周志立不同意，他就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叛逆期。
不过周亦凡的性格过于刚烈，且自带一股傻气，在与别人闹别扭的时候，他首先伤害的其实是自己。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说的就是周亦凡这种人。
客厅里片刻的沉寂，可能是因为这一年来周亦凡都变现的太过优秀随和，使得大家就快淡忘他那种真实的那种性格。
人的性格一旦成型，不管他以后怎么变，但有些骨子里带着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变不了的。
见在坐的几个人一脸沉思，有些不好意思的周志立又抱紧怀里已经睡着的豆豆，说：“随他，除非有一天他自己愿意交女朋友，否则任何人都不会将他说动的。”
“小凡还年轻，性格……又有些轴。”轻咳了两声，张婷又说：“多大点的事！有必要想到这么严重吗？！”
几个人深沉的表情并非因为这件事，而是想到了他从前胡作非为的样子。
经过张婷的提醒，又想着周亦凡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纨绔子弟，因此很快的，几个人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自始至终，周云锦都没有说过话。
他原本想说小凡现在比较看重的是自己的事业，但一想到周亦凡迟早要在他们面前摊牌，因此他也就忍了，免得到时候自己在这几个人面前落下话柄，说自己虚伪什么的。
不过他很喜欢周亦凡的这种性格，想着就算自己不逼他，别人也会逼得他摊牌，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李叔又做了一桌子的菜，周亦凡想往常那般替他打下手。
“小凡，送你的。”
李叔的手中一只银灰色的手镯，样式和做工都显得非常的粗犷。
周亦凡此时正蹲在地上剥蒜，旁边即将出锅的汤，因为没回过神，脸上略显呆滞的表情。
“在海南的时候我和你爸去过几个小岛，他们说这种手镯也可以保平安。”
李叔的神情有些拘谨，下一秒，周亦凡丢掉手中的蒜头将他抱住，说：“李叔，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就是你！你比我爸还疼我！”
声音太大，客厅里的几个人微愣一下，随后爆笑出声。
见怀里的豆豆被惊醒，周志立忙将他抱还给他妈妈，脸上却止不住的笑意，说：“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也就倔强了一点，任性了点……”
张婷总结陈词，几个人心里仅剩的那点担心也就消失无踪了。
晚上吃完晚饭又送走张婷他们一家，周志立就将周亦凡叫到了身边，问的也不过是公司的近况，知道蓝宇参与投资的那部电影即将开拍，周志立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只是因为周亦凡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那部电影一定赚钱，又加上旁边周云锦的附和，因此周志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蓝宇迟早要交到周亦凡的手中，而且到目前为止，他都做得很好。
此时周志立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和他闲聊几句。
想象从来比现实来的恐怖。
虽然周志立回来前周亦凡总在担心他会发现自己和周云锦间的关系，可是他真回来了，事情好像也就那样。
原因是他这段时间很忙。
不仅是他，就连周云锦也在为凌风的那张专辑忙碌。
临城的夏天很热，再加上周志立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因此不知不觉中，他开始不停的打电话询问周亦凡的去处。
人老了以后性格比较偏小孩，也变得很依赖自己的儿女，这些周亦凡都知道，可他忙得力不从心。
心疼之余，周亦凡很快提出让周志立和李叔去承德避暑的建议。
这件事周云锦一早就安排好了，如今也不过是等周亦凡开口。
周志立原本有些犹豫，只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忙得连觉都快睡不上，再加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总透着愧疚，因此很快的，他就同意了。
李叔什么都听周志立的，将他们送上飞机后，周亦凡叹口气，说：“等忙完这段时间，天气不再那么热，我就接他回来。”
一开始周亦凡其实是怕他发现自己和周云锦的关系想将他送过去，可是现在，当他看到周志立脸上不舍的表情时，他也就无所谓什么失不失望的事了。
想了想，周亦凡又说：“等蓝宇过渡成功，我就带我爸去钓鱼去爬山去露营。”
“不怕他发现我们的关系了？”
“不怕，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儿子，他对我……其实看到我健康，开心，可能就差不多了。”
“你长大了。”
想到周云锦和他家人的关系，周亦凡冷哼，说：“那是，我可比你成熟多了。”
为电影筹集资金的事原本就够周亦凡忙碌，可是周志立他们没走几天，郭淮的爸爸就找到了他。
因为柯家的关系，郭淮迅速被判刑，一审过后，他被判三年的有期徒刑。
这样的事，其实可以私了，如果对方背景够硬，又或者有人肯为他们说情。
可周亦凡不想再与柯振宇扯上任何的关系，而且就算柯振宇伤得不重，郭淮将他刺伤也是事实。
已经是成年人，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更别提其中还牵涉到一个周楚寻。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周亦凡狠心拒绝了郭淮爸爸的请求。
“他还在楼下？”
徐超然点头。
已经快一个星期，周亦凡觉得再这么下去，郭淮的爸爸说不定就要在他面前跪下了。
周亦凡烦死了这样的事，见他踢了一下面前的办公桌，徐超然又说：“不如把这件事告诉总裁？”
“云锦？”
“嗯，他肯定有办法。”
他这段时间为了凌风的专辑已经足够的忙碌，这么想了以后，周亦凡摇头。
“对了，大少，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
“周楚寻疯了，他所在的监狱准备将他转去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