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抠门的企业家
为求是否准确，早上起床后，张远宁又赶紧和交通大学，几位道路方面的老教授取得联系，据他们“会诊”后来看，的确是由于长期被超载车辆碾压，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刘德才说了许松几句话，许松道，“是有超载车辆经过那段国道。”
张远宁道，“老许，你告诉我，那些拉了铁矿拉了煤矿的超载货车，为什么不走高速公路，而是选择走国道？”
许松看了一眼摄像机，缓缓道，“两位领导也知道，从威州到汉江。有两条路，一条是全高速公路，全长160公里。但是一辆准载20吨的大货车，来回的过路费就是1800元。而走国道，虽然要多70公里，而且要多花一个半小时，但是70公里，多出来的油费不过四五百元，远远比走国道划得来得多。”
刘德才道，“张厅，老许说得也是。现在的这些矿山老板，别看起为财大气粗的，一出手就买什么上百万的越野车，可真要让他们多为国家交点过路费，他们可抠得很。”
张远宁心想：许松说的话，貌似正确，可是自己不但昨天亲眼所见，前几个月，自己经过汉威高速，回汉江时，仍然不少超重的拉矿车辆，在高速公路上慢悠悠的行驶，喘着粗气。
张远宁道，“老许，你这话不对吧。几个月前，我经过汉威高速，这上面仍然有利超载拉矿车走吗。昨天我经过汉威高速，同样也是见到的。照你的说法，跑国道能省下不少钱，那他们干吗不跑国道，非要交这笔寒冤枉钱，上省道呢？”
许松道，“张厅，走高速公路，都是不在乎那过路费的，全都是国有矿山。私人开采的矿山老板，都选择走国道。因为那省的钱，都是在自己腰包里的。”
张远宁道，“你给我说说，有哪些国有矿山？”
许松看了刘德才一眼道，“省矿业集团就不说了，他们在威州有两个铁矿，在个煤矿，而且产量都是最大的。另外成规模的还有，水投集团、交投集团各一个铁矿和煤矿。”
“交投集团也投资了的？”张远宁问刘德才。
刘德才不慌不忙喝了一口水道，“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卢德强当厅长。交投集团董事长来汇报时，他就提议，趁现在势头良好，就是要进军矿业。而且还投资了两亿元，修了条10公里长的路。本来当时从威州兴建一条省级道路，到风景区万绿谷的。可是当时为了开采铁矿，这路啊修到一半，就转变了方向，不朝万绿谷走了，而是改向走铁矿方向。”
“什么路，要值两亿元？一公里造价就是两千万元。”张远宁想：起码是四车道宽约十几米的柏油大马路。
刘德才摇摇头，“就两车道，还是水泥路，大多数都是平路。”
“经过了招投标了吗？”
“当然经过。”刘德才本来想继续说什么的，要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进去。
张远宁心想：两车道水泥路，10公里，最多不过3000万元。这投资居然达到了两亿，真不知道铺设的是钱，还是路。当然现在不是就这个事情，追查下去的时候。
张远宁回到许松说的话上面，仔细琢磨后，张远宁觉得，许松说得有道理。投资铁矿和煤矿，除了一些资金实力雄厚的老板外，只有国有企业才有足够的资金投入。
“老许啊，照你这么说。国有企业矿上的车辆，就走高速，那民营企业的超载车辆，就先国道。现在铁矿石和煤炭，销量都不错，利润也挺可观的，难道就没有民营企业的车辆，选择走高速公路吗？”
许松又看了一眼刘德才，似乎是刘德才在问他的话。张远宁发现已经有好几次了，知识份子的牛脾气犯了，“老许，是我在向你问话？”
许松看了一眼摄像机，又道，“张厅，有些话我确实不敢说。”
张远宁生气道，“有什么你不敢说的？”
许松一咬牙，“张厅，如果你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下级跟上级讲条件，这在官场上，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但是当下级有重要情报，上级又没有掌握时，下级或许就有了讲条件的基础。
刘德才提高了声音，“许松，你硬是搞反了。向张厅长提起条件来了。”
许松心一横，“张厅长，你要是不同意，我觉得咱们就无话可谈了。”
张远宁这时倒是沉下气来，“老许，只要你的事情不违背原则，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可以考虑。”
许松道，“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们了。我在威州肯定是呆不下去的了，我要求张厅长，将我调到省里去，而且职务不能降低。”
旁边的王平也道，“没有错，既然张厅都这么讲信用了，那我们同样也应该讲信用。”
张远宁觉得，这更像是一笔买卖，但是此时，张远宁要继续挖掘真相，就不得不与许松继续把这笔买卖做下去。
张远宁点头道，“可以，我同意你的条件。”
许松道，“张厅，我需要你现在给我明确的回答，到底是调到哪个部门，任哪个职务？”
王平也道，“对，张厅长，老许讲，我也可以补充。但是我们俩讲完之后，肯定要触动一大帮人的利益。我和老许都在交通领域干了几十年了，我们俩倒不怕，但是我们的家人还在威州。我们怎么也为家里人负责，你说是不是？”
张远宁点点头道，“你们说得没错！”
不过这时刘德才在旁边插嘴道，“调动干部，特别是你们俩，都是交通局的一、二把手，肯定是要通过你们市委市政府才行。”
许松道，“刘厅长，你这放心，只要我们俩强行要走，谁都拦不住我们的。”
“对，只要咱们铁了心要走，换成是谁，都不可能拦得住我们。”王平保持与许松同样的声气。
就连做记录的陈静，也抬起了头来，这种场面还是头次遇到。交通局的一、二把手，居然异口同声说出，要离开交通局的话，这倒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呢！
张远宁想想，如果许松给自己提供的东西有价值，而且许将来把他调到身边，也可以增加一位值得信赖的手下。
刘德才说了许松几句话，许松道，“是有超载车辆经过那段国道。”
张远宁道，“老许，你告诉我，那些拉了铁矿拉了煤矿的超载货车，为什么不走高速公路，而是选择走国道？”
许松看了一眼摄像机，缓缓道，“两位领导也知道，从威州到汉江。有两条路，一条是全高速公路，全长160公里。但是一辆准载20吨的大货车，来回的过路费就是1800元。而走国道，虽然要多70公里，而且要多花一个半小时，但是70公里，多出来的油费不过四五百元，远远比走国道划得来得多。”
刘德才道，“张厅，老许说得也是。现在的这些矿山老板，别看起为财大气粗的，一出手就买什么上百万的越野车，可真要让他们多为国家交点过路费，他们可抠得很。”
张远宁心想：许松说的话，貌似正确，可是自己不但昨天亲眼所见，前几个月，自己经过汉威高速，回汉江时，仍然不少超重的拉矿车辆，在高速公路上慢悠悠的行驶，喘着粗气。
张远宁道，“老许，你这话不对吧。几个月前，我经过汉威高速，这上面仍然有利超载拉矿车走吗。昨天我经过汉威高速，同样也是见到的。照你的说法，跑国道能省下不少钱，那他们干吗不跑国道，非要交这笔寒冤枉钱，上省道呢？”
许松道，“张厅，走高速公路，都是不在乎那过路费的，全都是国有矿山。私人开采的矿山老板，都选择走国道。因为那省的钱，都是在自己腰包里的。”
张远宁道，“你给我说说，有哪些国有矿山？”
许松看了刘德才一眼道，“省矿业集团就不说了，他们在威州有两个铁矿，在个煤矿，而且产量都是最大的。另外成规模的还有，水投集团、交投集团各一个铁矿和煤矿。”
“交投集团也投资了的？”张远宁问刘德才。
刘德才不慌不忙喝了一口水道，“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卢德强当厅长。交投集团董事长来汇报时，他就提议，趁现在势头良好，就是要进军矿业。而且还投资了两亿元，修了条10公里长的路。本来当时从威州兴建一条省级道路，到风景区万绿谷的。可是当时为了开采铁矿，这路啊修到一半，就转变了方向，不朝万绿谷走了，而是改向走铁矿方向。”
“什么路，要值两亿元？一公里造价就是两千万元。”张远宁想：起码是四车道宽约十几米的柏油大马路。
刘德才摇摇头，“就两车道，还是水泥路，大多数都是平路。”
“经过了招投标了吗？”
“当然经过。”刘德才本来想继续说什么的，要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进去。
张远宁心想：两车道水泥路，10公里，最多不过3000万元。这投资居然达到了两亿，真不知道铺设的是钱，还是路。当然现在不是就这个事情，追查下去的时候。
张远宁回到许松说的话上面，仔细琢磨后，张远宁觉得，许松说得有道理。投资铁矿和煤矿，除了一些资金实力雄厚的老板外，只有国有企业才有足够的资金投入。
“老许啊，照你这么说。国有企业矿上的车辆，就走高速，那民营企业的超载车辆，就先国道。现在铁矿石和煤炭，销量都不错，利润也挺可观的，难道就没有民营企业的车辆，选择走高速公路吗？”
许松又看了一眼刘德才，似乎是刘德才在问他的话。张远宁发现已经有好几次了，知识份子的牛脾气犯了，“老许，是我在向你问话？”
许松看了一眼摄像机，又道，“张厅，有些话我确实不敢说。”
张远宁生气道，“有什么你不敢说的？”
许松一咬牙，“张厅，如果你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下级跟上级讲条件，这在官场上，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但是当下级有重要情报，上级又没有掌握时，下级或许就有了讲条件的基础。
刘德才提高了声音，“许松，你硬是搞反了。向张厅长提起条件来了。”
许松心一横，“张厅长，你要是不同意，我觉得咱们就无话可谈了。”
张远宁这时倒是沉下气来，“老许，只要你的事情不违背原则，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可以考虑。”
许松道，“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们了。我在威州肯定是呆不下去的了，我要求张厅长，将我调到省里去，而且职务不能降低。”
旁边的王平也道，“没有错，既然张厅都这么讲信用了，那我们同样也应该讲信用。”
张远宁觉得，这更像是一笔买卖，但是此时，张远宁要继续挖掘真相，就不得不与许松继续把这笔买卖做下去。
张远宁点头道，“可以，我同意你的条件。”
许松道，“张厅，我需要你现在给我明确的回答，到底是调到哪个部门，任哪个职务？”
王平也道，“对，张厅长，老许讲，我也可以补充。但是我们俩讲完之后，肯定要触动一大帮人的利益。我和老许都在交通领域干了几十年了，我们俩倒不怕，但是我们的家人还在威州。我们怎么也为家里人负责，你说是不是？”
张远宁点点头道，“你们说得没错！”
不过这时刘德才在旁边插嘴道，“调动干部，特别是你们俩，都是交通局的一、二把手，肯定是要通过你们市委市政府才行。”
许松道，“刘厅长，你这放心，只要我们俩强行要走，谁都拦不住我们的。”
“对，只要咱们铁了心要走，换成是谁，都不可能拦得住我们。”王平保持与许松同样的声气。
就连做记录的陈静，也抬起了头来，这种场面还是头次遇到。交通局的一、二把手，居然异口同声说出，要离开交通局的话，这倒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呢！
张远宁想想，如果许松给自己提供的东西有价值，而且许将来把他调到身边，也可以增加一位值得信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