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雷霆震怒
“远宁，你今天应该是第一天上任吧？”想到车上的遇难乘客，张远宁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是啊，刚上任就遇到这种事情，我心情真的很沉痛。肖省长，现在伤亡情况怎么样？”
“你们都看到了，这条路几乎都没了，车都变形得不成样了。消防和武警刚才救了31名乘客出来，大多数都已经没有了呼吸。”现场气氛沉重得令人几乎滞息。
肖万基转过头来，看着张远宁道，“远宁，这条路是哪个单位修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大面积的塌方呢？”
见张远宁犹豫，刘德才知道他不熟悉情况，赶紧抢着回答道，“肖省长，我清楚。”
肖万基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道，“你说说！”
“这条路是我们省厅下属的交通投资集团修建的。”
“那你们看看，这条路怎么会大面积塌陷，不要告诉我，这条路，没有质量问题？”
张远宁从肖万基的话中判断，肖万基要不就是对这次事故十分痛心，要不就是对公路发展带有很大成见。张远宁是交通大学的校长，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看了看地形，大概有数，这多半是道路质量有问题，加上暴雨多时，路基被雨水长期泡松，加上这辆客车很可能严重超载等诸多问题所致。
如果说自己是交通大学的校长，他以专家身份说出这些，应该就没有问题。毕竟做为校长，而且做为省政府应急事故处置小组成员，讲这番话就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自己是交通厅厅长，而且事故原因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多方面协商出结果。这才符合交通厅长的身份。
比如说，万一是有人，故意破坏路基呢，这就需要公安调查；或者说是，地质条件的变动，导致了路基松动问题呢？到底是不是公路自身的质量问题，这真不好说。
于是道，“德才，这次国土资源厅的和交通大学的专家都赶来了吗？”
刘德才回头看了一眼张远宁，点点头道，“应急小组的成员，省委省政府办公厅都分别通知了，应该都在赶来的路上。”
肖万基点头道，“你们作风不错，要是个个部门像你们这样，就好了。”
能够得到肖万基的表扬，张远宁心里稍感安慰。
雨势更大了，这时前方传来“哗啦啦”的垮塌声。又有半幅路面垮塌下去。“危险，大家闪开！!”上面有施工方的工人大喊。
而下方正在救人消防武警也听到了垮塌声，他们迅速闪开，几块大石头又呼啸着滚下崖去，重重砸在客车上。
“肖省长，这雨越下越大。这条道路上，随时有可能发生泥石流。考虑到您的安全，咱们还是回威州吧。”
尽管打着伞，可是大雨夹着风势，在场的人除了颈部以上的位置，全部都被打湿了，没有干爽的地方。肖万基也是一样，后背前胸，都已浸透了雨水。
肖万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严肃地看着营救现场。
张远宁也道，“肖省长，我对路面比较在行。这一段路的地质结构十分类似，可能还会发生灾害。从您的安全角度考虑，我同意张市长的意见，咱们先回威州。”
“说了到这里来，就必须到这里来，不到现场看看，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山，你继续催他们，看他们走到哪里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干了。”肖万基转过头来，对着后面的省政府副秘书长王金山说。
王金山走到一边打电话，张远宁就在想：肖万基一直是比较务实的领导，这次事故确实比较惨重，不过事发到现在，也不过三个小时，如果不是自己一路上催着司机，自己的也应该还没有赶到。肖万基不会不知道时间，现在他为这事大发雷霆，要不心里还压着其他事，要不就是他管辖的这帮官员，平时就表现不力，做事比较拖沓。想到如果自己不是快马加鞭，赶到现场，可能也会受到他的批评。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省安全监督管理局局长、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省国土资源管理厅副厅长、要害部门的领导，陆续赶到。见人到齐了，均悉数集中于市政府大会议室内。
一个半小时，当一行人回到威州市政府后，顾不上疲惫，肖万基看了下面那些或紧张、或焦虑、或麻木、或窃笑的脸庞后，严肃地道，“现在开始事故分析会！”
这个时候，肖万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见手机，立即走到室外。一根烟的功夫，他折了回来，表情如被冬霜冻住一样，更加严峻。
“我告诉大家，刚才正在北京的赵书记和正在日本考察的吴省长，分别给我打来了电话，他们都对此次事故非常重视。现在正值全省党代会召开之前，发生这种事情，竟然发生这种事情。省委觉得大家都应该认真反思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书记和吴省长都说了，不管是哪一级干部，对责任人将严惩不贷。”
从现场直接赶到会议室，许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歇一口气，这些平时很少运动的官员都显得，有些疲惫，有的身上衣服都打湿了，有的还在捋头顶的湿发。但共同有一点，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张远宁看见肖万基眉头一皱，估计他又要发火。果然，肖万基拍拍桌子，“怎么感觉大家昨晚没有睡觉似的，一个个都提不起精神来呢。20多条人命啊，就在几个小时，他们还和我们一样，是鲜活的生命，而现在呢，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会场上的人，立即就精神了许多。大家迅速坐好。会场的气氛显得很凝重，肖万基将头转向省政府副秘书长王金山，
“金山，将目前情况说说。”
“今天早上8点20分，隶属于汉江市公路运输集团的车牌号为汉a89876的大客车，经过威州水城乡路段时，因道路突然塌陷，整个货车翻入20米高的坎下。据了解，这辆大客车，准载31人，实载45人，属于严重超载行为。到目前为止，已经造成死亡26人，19人重伤。”
目前省委省政府，已决定，成立了由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肖万基为组长，由省政府党组成员、副省长苏建军为常务副组长，省交通厅厅长张远宁、省国土资源厅厅长时华、省安监局局长杜进安、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孙梦起、威州市市长张开桂为副组长，省政府副秘书长王金山为小组办公室主任的事故调查小组，今日起全面调查此次事故。”
“你们都看到了，这条路几乎都没了，车都变形得不成样了。消防和武警刚才救了31名乘客出来，大多数都已经没有了呼吸。”现场气氛沉重得令人几乎滞息。
肖万基转过头来，看着张远宁道，“远宁，这条路是哪个单位修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大面积的塌方呢？”
见张远宁犹豫，刘德才知道他不熟悉情况，赶紧抢着回答道，“肖省长，我清楚。”
肖万基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道，“你说说！”
“这条路是我们省厅下属的交通投资集团修建的。”
“那你们看看，这条路怎么会大面积塌陷，不要告诉我，这条路，没有质量问题？”
张远宁从肖万基的话中判断，肖万基要不就是对这次事故十分痛心，要不就是对公路发展带有很大成见。张远宁是交通大学的校长，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看了看地形，大概有数，这多半是道路质量有问题，加上暴雨多时，路基被雨水长期泡松，加上这辆客车很可能严重超载等诸多问题所致。
如果说自己是交通大学的校长，他以专家身份说出这些，应该就没有问题。毕竟做为校长，而且做为省政府应急事故处置小组成员，讲这番话就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自己是交通厅厅长，而且事故原因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多方面协商出结果。这才符合交通厅长的身份。
比如说，万一是有人，故意破坏路基呢，这就需要公安调查；或者说是，地质条件的变动，导致了路基松动问题呢？到底是不是公路自身的质量问题，这真不好说。
于是道，“德才，这次国土资源厅的和交通大学的专家都赶来了吗？”
刘德才回头看了一眼张远宁，点点头道，“应急小组的成员，省委省政府办公厅都分别通知了，应该都在赶来的路上。”
肖万基点头道，“你们作风不错，要是个个部门像你们这样，就好了。”
能够得到肖万基的表扬，张远宁心里稍感安慰。
雨势更大了，这时前方传来“哗啦啦”的垮塌声。又有半幅路面垮塌下去。“危险，大家闪开！!”上面有施工方的工人大喊。
而下方正在救人消防武警也听到了垮塌声，他们迅速闪开，几块大石头又呼啸着滚下崖去，重重砸在客车上。
“肖省长，这雨越下越大。这条道路上，随时有可能发生泥石流。考虑到您的安全，咱们还是回威州吧。”
尽管打着伞，可是大雨夹着风势，在场的人除了颈部以上的位置，全部都被打湿了，没有干爽的地方。肖万基也是一样，后背前胸，都已浸透了雨水。
肖万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严肃地看着营救现场。
张远宁也道，“肖省长，我对路面比较在行。这一段路的地质结构十分类似，可能还会发生灾害。从您的安全角度考虑，我同意张市长的意见，咱们先回威州。”
“说了到这里来，就必须到这里来，不到现场看看，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山，你继续催他们，看他们走到哪里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干了。”肖万基转过头来，对着后面的省政府副秘书长王金山说。
王金山走到一边打电话，张远宁就在想：肖万基一直是比较务实的领导，这次事故确实比较惨重，不过事发到现在，也不过三个小时，如果不是自己一路上催着司机，自己的也应该还没有赶到。肖万基不会不知道时间，现在他为这事大发雷霆，要不心里还压着其他事，要不就是他管辖的这帮官员，平时就表现不力，做事比较拖沓。想到如果自己不是快马加鞭，赶到现场，可能也会受到他的批评。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省安全监督管理局局长、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省国土资源管理厅副厅长、要害部门的领导，陆续赶到。见人到齐了，均悉数集中于市政府大会议室内。
一个半小时，当一行人回到威州市政府后，顾不上疲惫，肖万基看了下面那些或紧张、或焦虑、或麻木、或窃笑的脸庞后，严肃地道，“现在开始事故分析会！”
这个时候，肖万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见手机，立即走到室外。一根烟的功夫，他折了回来，表情如被冬霜冻住一样，更加严峻。
“我告诉大家，刚才正在北京的赵书记和正在日本考察的吴省长，分别给我打来了电话，他们都对此次事故非常重视。现在正值全省党代会召开之前，发生这种事情，竟然发生这种事情。省委觉得大家都应该认真反思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书记和吴省长都说了，不管是哪一级干部，对责任人将严惩不贷。”
从现场直接赶到会议室，许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歇一口气，这些平时很少运动的官员都显得，有些疲惫，有的身上衣服都打湿了，有的还在捋头顶的湿发。但共同有一点，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张远宁看见肖万基眉头一皱，估计他又要发火。果然，肖万基拍拍桌子，“怎么感觉大家昨晚没有睡觉似的，一个个都提不起精神来呢。20多条人命啊，就在几个小时，他们还和我们一样，是鲜活的生命，而现在呢，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会场上的人，立即就精神了许多。大家迅速坐好。会场的气氛显得很凝重，肖万基将头转向省政府副秘书长王金山，
“金山，将目前情况说说。”
“今天早上8点20分，隶属于汉江市公路运输集团的车牌号为汉a89876的大客车，经过威州水城乡路段时，因道路突然塌陷，整个货车翻入20米高的坎下。据了解，这辆大客车，准载31人，实载45人，属于严重超载行为。到目前为止，已经造成死亡26人，19人重伤。”
目前省委省政府，已决定，成立了由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肖万基为组长，由省政府党组成员、副省长苏建军为常务副组长，省交通厅厅长张远宁、省国土资源厅厅长时华、省安监局局长杜进安、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孙梦起、威州市市长张开桂为副组长，省政府副秘书长王金山为小组办公室主任的事故调查小组，今日起全面调查此次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