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之护姐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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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翰林院,藏书库。

    一老一少大眼瞪着小眼,场面陷入僵持。

    赵三庠夹在中间,急得豆大汗珠一颗颗滴下。

    这两位一个是他的大领导,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一个县官一个现管,赵三庠也不知道该帮谁。

    赵三庠正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时,曾文鼎说话了。

    曾文鼎板着的脸蓦地一松,挤出一丝笑容来

    “盛修撰,你先把手里的册子放下,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宝山先生的诗词,要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与之无缘,那他可就后悔莫及了。

    盛长桢见曾文鼎态度有所松动,心情也不那么紧张了,合上了手中的册子,揣在怀里。

    曾文鼎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盛修撰手中的文集可是宝山先生所作?”

    宝山先生?

    盛长桢一头雾水,这是何方神圣?

    他瞅了瞅手里的册子,忽然明白了。

    定是曾文鼎把册子中诗词下的宝山两字当成了作者。

    这样也好,盛长桢本来也不想欺世盗名,把这作者的名号冠在自己头上。

    正好将错就错,从此以后,这些文学作品就都记在宝山先生名下吧。

    曾文鼎见盛长桢不回话,掏出那张写着《将进酒》的废稿,递到盛长桢面前,客客气气问道

    “这首《将进酒》便是宝山先生的大作吧,可惜其中多有涂抹,文意难续啊,不知原稿现在何处?”

    盛长桢看到消失的废稿出现在曾文鼎手里,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稍加思索,就想定了主意。朗声道

    “这首诗本来就是废稿,只是宝山先生信手之作,哪有什么原稿?”

    “什么!”曾文鼎难以置信,这样一篇旷世之作居然只是一篇废稿。

    要知道,曾文鼎这一生,单单自己所作的诗词就不下数百篇,品鉴点评他人的诗词更是数不胜数。

    而这篇诗,若不是残缺不全,在他生平阅历中至少也能排在前十名。

    如今盛长桢居然说这只是宝山先生信手之作,那这位宝山先生到底该有多么滔天的才情啊。

    如此大才,又怎么会默默无闻呢。

    见曾文鼎震惊失语,盛长桢又继续道“小子不才,幸赖宝山先生托付,整理他平生诗词,想不到惊动了学士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曾文鼎又问道“不知这位宝山先生现在何处,能否请盛修撰替我引见一二?”

    曾文鼎神色满是急切,话语间竟带了些恳求之意。

    带你去见宝山先生?

    盛长桢暗暗好笑,我还想回去见他呢,这不是做梦么。

    他正色道“这位宝山先生不爱与外人打交道,此事请恕小子也无能为力了。”

    曾文鼎见他说得坚决,明白了他的态度,黯然长叹道“如此大才,却避世隐居,实在是我大周文坛之痛啊!”

    曾文鼎垂头丧气一阵,望向盛长桢无辜的大眼睛,忽然眼前一亮。

    宝山先生虽见不着,眼前不就有现成的诗词么。

    曾文鼎一念及此,露出了笑容。

    他先遣走了赵三庠,让他自去忙他的公务。

    等赵三庠走后,曾文鼎笑着对盛长桢道

    “盛修撰,老夫与你打个商量如何?”

    盛长桢看着眼前老人的笑容,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只奸诈的老狐狸。

    略带戒心,准备听他的下文。

    曾文鼎比出两根手指,继续说道

    “你每日给老夫两篇宝山先生的诗词,老夫保你在翰林院横行无阻,如何?”

    见盛长桢沉吟不语,曾文鼎语气中又带了些威胁

    “老夫身为翰林院掌院之人,要给你一个小小修撰下个绊子实在是简单。

    更何况,盛修撰你擅离职守,在这抄录杂书,老夫治你的罪也不算徇私枉法。

    其中得失,你可要思量清楚了。”

    盛长桢明白这老头是在给自己施压,于是故意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道

    “哦?曾大人准备如何治我?正好我早已厌倦翰林院的生活,早日回家做个富家翁也是好的。”

    “你!”曾文鼎气不打一处来,盛长桢破罐子破摔,曾文鼎虽贵为翰林学士,也确实拿他没有办法。

    只好放下架子,赔着笑道“那盛修撰你待如何?”

    盛长桢伸出一根手指,开出了自己的加码“一月一篇。”

    见曾文鼎要出言反驳,盛长桢又道“否则就不用谈了,大不了小子我辞官回家。”

    曾文鼎一脸颓然,麻木地点了点头。

    盛长桢见此,稍动了些恻隐之心。

    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了曾文鼎。

    “这是这月的份。”

    曾文鼎接过一看,顿时振奋起来。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曾文鼎细细咂摸着诗句,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失落,忍不住点评起来。

    “这诗前两句,写尽了上下远近东西之景,寥寥数笔,却是一幅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壮丽图景啊。

    后两句更是画龙点睛,既与前两句紧密连接,又别翻新意,出人意表。其中哲理深远,耐人寻味啊。

    这整首诗因此升华,果然是''更是一层楼''。

    妙,实在是妙啊!”

    曾文鼎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如此好诗,当浮一大白!”

    看着曾文鼎老小孩似的样子,盛长桢突然感觉到自己对他有了更深的理解。

    无论过去多少年,这位曾大人对于文学始终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想到这里,盛长桢不由地对眼前的老人生出敬重之情,之前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曾文鼎冲过来,一把握住盛长桢的手,激动地唾沫星子在盛长桢脸上乱喷。

    “宝山先生不出世,实在是文坛的损失啊。盛小友你可要好好劝劝他。”

    盛长桢抹了一把脸,讪讪回道“一定一定……”

    曾文鼎又伸出两根手指,在盛长桢眼前晃着,嘿嘿笑道“那这每月的诗,能不能……”

    盛长桢无奈,只好应允下来。

    “那便依大人的意思,每月多加一篇吧。”

    “哈哈哈……”曾文鼎用力地拍着盛长桢的肩膀,亲热道“孺子可教啊,长桢,你放心,有我老头子罩着,你在翰林院里横着走都没事!”

    好嘛,之前还叫小兔崽子,现在直接叫上长桢了。

    “那我这擅离职守之事……”盛长桢意味深长地瞥了曾文鼎一眼。

    曾文鼎的笑声打了个磕巴,又连忙拍起了胸脯

    “哈哈哈,那自然是子虚乌有之事,谁敢诬陷长桢你,老夫第一个治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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