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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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听到电话铃声,比伯从床上坐起来,他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安,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他站起来,地板发出嘎吱一声,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安。安没被惊醒,她睡得很沉,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比伯轻轻地走出卧室,然后接通电话。

    “什么事,乔?”

    “艾米丽中枪了。”

    就像一壶冰水泼在头顶上,比伯感觉瞬间清醒无比,“出什么事了?艾米丽的情况怎样?”

    “应该没有大碍,只是陷入了昏迷。我们正在前往医院。”

    “你在开车?”

    “是的。”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你说对了,先生。道尔顿果然是个叛徒。我们跟踪他来到艾森堡冰屋酒吧,他去了后面的一条小路,艾米丽去酒吧调查,然后就中枪了。”

    “你说她没有大碍?”

    “子弹打中她的肩部,手臂可能骨折了。”

    “凶手呢?”

    “都已经死了。”

    “道尔顿在那里和什么人见面?”

    “我没看到和他接头的人,艾米丽让我在外面等,她进酒吧后没过多久就发生了枪战。”

    “真他妈见鬼!”

    乔加快语速,“时间还不到十分钟,道尔顿肯定跑不了多远。我们必须找出这个该死的混蛋。”

    “道尔顿驾驶的是什么汽车?”

    “那辆雪弗莱,不过我认为他不会继续开那辆车。”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安排。你看好艾米丽,她醒后给我来电。”

    比伯挂断了电话,他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红酒。艾森堡冰屋酒,他知道那家酒吧“混蛋!”他想着道尔顿那张脸、那副表情,一口把酒喝了下去。但他又仔细想了想,这至少说明他之前的判断没有错,道尔顿很可能和布里斯班搬运黛米尸体的那些人有关。

    现在有一个问题,道尔顿逃走了,比伯想过说服他,让他和中情局合作,成为双面间谍,但现在比伯必须改变策略,因为道尔顿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逮捕他、逼他讲出有用的情报。比伯想了想,他必须拿到筹码,随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情报处总管卡迪斯的电话。

    “晚上好,特纳副局长。”

    “你好卡迪斯,还记得道尔顿吗?”

    “当然记得他。”卡迪斯说,“道尔顿以前是情报处的技术人员。据我所知,他现在好像在你那里工作。”

    “他是一个叛国者。”

    “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比伯换了一种音调,问:“你知道艾森堡冰屋吗?”

    “那是一家酒吧。”他说。

    “听着卡迪斯。道尔顿叛逃了,正在调查他的特工受了枪伤。你把道尔顿的照片传给当地警局,让他们协助拦截抓捕,盯紧机场和铁路,以艾森堡冰屋为中心,半径五十公里以内,排查所有过往车辆。记住!我要他活着,你明白吗?”

    “见鬼,那个下流坯!”

    “他是唯一的线索,我们必须逮捕他。必须,卡迪斯!你明白这事的严重性吗?”

    “我当然清楚。”

    “还有。”比伯补充到,“你马上给希尔顿打一个电话,让他盯住道尔顿的家人,他们能起到作用。如果道尔顿不愿意配合,我要用他们撬开那混蛋的嘴。”

    “明白,特纳先生。”

    “注意不要把动静搞太大,今晚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关于道尔顿,你就告诉当地警局,此事涉及国家安全,必须严格对公众和媒体保密,就说道尔顿是一位受到境外黑帮势力恐吓的重要证人,而且还涉嫌盗窃。”

    “好的,特纳先生。我这就去办。”

    比伯按下挂机,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他很清楚,酒吧发生枪击案这件事没办法掩饰,联邦调查局肯定会介入调查,而中情局内部存在叛变特工绝对是媒体争相报导的丑闻,不过编造谎言对比伯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已经想好了办法来搪塞。

    手机铃声响起来。比伯看着来电显示:格勒尔•巴顿。他心里一紧,难道联邦调查局已经知道了此事?不过事不宜迟,他迅速接通了电话。

    “好久不见,格勒尔。”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

    “你也一样,格勒尔。”

    对方的声音好像略带挑衅,他问:“你认识贝利吗?”

    “我认识很多贝利。”比伯说,“包括巴西著名足球运动员。”

    “哈!这句话非常具有迷惑性,我很欣赏你的水平。”

    “也许你应该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因为贝利把这边的消息透露给了艾米丽。你不需要否认,比伯。我早应该想到你的人格魅力。”

    “对不起,我仍然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一个问题。贝利在为艾米丽工作?还是为你?”

    “格勒尔,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这个问题我们能以后再谈吗?”

    “不,我想现在就谈。”格勒尔加重语气,“我明白这件事不应该瞒着你,而且事实上我并没打算瞒着你。”格勒尔强调“事实”这个词就代表他在说谎,“现在司法部让我们调查滥用职权的联邦特工,请问贝利是否也算其中之一呢?”

    比伯的大脑迅速转动,他想着格勒尔说的话,他记得艾米丽有个朋友叫贝利。比伯忽然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贝利把消息透露给了艾米丽,他明白了,联邦调查局肯定发现了什么关于亚历山大的线索,而且是他不知道的线索。现在艾米丽处于昏迷中,比伯想着,现在看来联邦调查局根本就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他下定决心,既然格勒尔还不知道,那么也就没必要让他知道了。

    比伯轻点下吧,他假装对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格勒尔,我们本来就在合作,现在正需要内外兼顾。而且我可以保证,贝利和中情局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调查他,我不在乎这些。不过你打算赠予贝利怎样的罪名呢?在联调局和中情局合作的时期‘主动与中情局合作罪’吗?”

    “总之......无论怎样!我肯定会调查他。”

    “我完全不反对。”他的声音中断的瞬间,“嘿,你刚才说过没打算瞒着我?”

    “是的,我说过。”

    “但我对此感到忧虑,格勒尔。”

    “为什么?”又一个谎言:“我们在一起合作。”

    比伯笑起来,他走到窗户旁边,“对一个敏感的人,你说的那些话远远不够,毕竟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没听到过亚历山大这个名字从你的嘴你说出来,这个事实让我感到寒心、感到担忧。”

    “我不想浪费时间。”

    “你认为调查亚历山大是在浪费时间?”

    “不,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慰朋友。”

    比伯放平音调,他咳嗽了一声,说:“艾米丽说的话永远都是艾米丽说的。”

    “你见鬼去吧,比伯。”

    “我说过,并且我也深信——你清楚我有敏感的毛病。”

    “我确实清楚。”格勒尔无奈的语气。

    “我们谈谈亚历山大?”

    他叹了一口气,“拜托比伯。我和你一样,只知道他的联络人是弗兰克•布朗。”

    “但我认为你没有完全说实话。”

    “哈!实话这个词对你和我来说完全就是变态的讽刺。”

    “弗兰克在哪里?”

    “我不知道。”

    “拜托格勒尔!”

    “我说了,我不知道。”

    “胡扯!少来这一套好吗?”

    “不只是我,上帝都不知道那家伙在哪儿,我说的实话。几年前他在以色列注册了一个邮箱,然后就失踪了。”他停下来,“你这样是在浪费时间。”

    “我明白了,格勒尔。祝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