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wed sep 07 14:44:05 cst 2016
在仓库的隔间，卡茨正在和彼得商量协议的事情，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像担心对方忽然会变出什么戏法似的。
萨斯顿三规则的第一条：表演前绝对不向观众说明接下来要表演的内容。
卡茨蹲下身体，在这样的角度下，彼得可以轻松地俯视他。一个人俯视对方的时候，经常会产生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而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正控制着一切，尽管现实的情况也许恰恰相反。
“作为蝰蛇的客人，我们谈谈商会的事情好吗？”卡茨继续问：“告诉我mi5知道什么。”
“知道的不太多。”
“克里斯，这是一句废话。”
“不，我只是不想通过透资未来的时间去追忆过去的那些旧事。”
“这不仅仅是过去的事。”
“但这笔买卖和我们两人无关，不是吗？”
“是。”他说，“可是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彼得稍微挪动屁股，不过他也只有挪动屁股这个选择。“我知道巴迪塞纳过去和乌鸦旅做过交易，所以2012年的感恩节后，银蛇商会就在协助乌鸦调查暗杀丹?莫拉克的凶手，直到乌鸦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他说，“不过mi5感兴趣的东西是丹?莫拉克的赌场，毕竟他的死亡让乌鸦旅丢失了一个重要的金融仓库。”
“那么你如何看待丹?莫拉克的死呢？”
他很轻地摇头，说：“我认为那是乌鸦旅自己策划的。想要控制整个犯罪组织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人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去想不同的问题，而且一定会考虑如何扩大自己的利益。没错，自己。”
“mi5把两年前的事情归咎于乌鸦旅的内部矛盾？”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也许你说的没错，也许不是事实。虽然我调查过丹?莫拉克的死，不过我对这件事情的经过一无所知。”
“我认为cia不会相信一无所知的人。”
“无可奉告，彼得。”
两年以前，商会和乌鸦把会面的地点选在不同的废弃酒窖，卡茨没有亲自去过，不过听说乌鸦旅安排的那个家伙拥有五十年前老留声机般的嗓音，而且脸上的皱纹完全等同于整形手术的失败品。
犯罪集团数不胜数，随时都在毁灭，随时都在生成。那时候卡茨并不认为乌鸦旅是一个危险的组织，尽管商会的渗透行动遭遇了很多障碍。因为乌鸦旅对主动应招的成员都非常谨慎，商会付出了很高的代价才策反了一名通讯人员，不过这位特别的线人仅仅传出了三次情报，就随着乌鸦的诅咒一起蒸发了。
“为什么迈尔斯不在？”
“他不是你的学生，也不需要你关心。”卡茨说。
“听着，我只是想消除中间的误会。”
“关心你自己，彼得。我们这些人可以面对面谈话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只有利益共存。”
“既然你知道我的故事，清楚了我来这儿的目的，你说到的坦诚我都做到了。”
“做到了一部分。”他说，“不过你必须承认，这些东西都只是片面耳语，请回到我一个问题：在你的设想中cia什么时候会和商会为敌？”
“永远是敌人。”彼得眨动眼睛，“这个道理你很清楚。”
“不，克里斯，你说的这些道理每个人都懂，不过只要商会和中情局的协议还在，我们就必须考虑立场对未来所带来的多方面的后果。我们谁也不能给予对方任何形式的保证，哪怕是一枚散发臭气的过期冰淇淋都不可能。换句话说克里斯，现在的谈话无论是否发生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区别在于我们的选择。立场什么的全都可以改变，想想未来，也许以后我们真有并列的路要走，我希望你现在能答应我一个简单的要求。”
“现在？”
“是的。”
“但是彼得，你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我可以向你承诺，当我的客户不可能无偿付出。”
“哈哈！这完全是两回事，现在你没有资格向我提要求，而且我也没有权利代替商会做这个决定。”卡茨站起来，“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偿还欠下人情，但如果每个人都把应该偿还的债务还清，你认为我还会为了生存这一件他妈的事情而杀人吗？”
彼得摇摇头说：“这是一盘慢棋。”
“这完全是立场问题。”卡茨说。
“我需要你们协助我，也许迈尔斯会愿意呢？”
“哈！如果你认为他会微笑着满足你的愿望，那就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如果这件事很容易做到呢？”
“这我做不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无偿的东西，也许你相信信誉，也许你有过很高的信誉，不过我不信。”
“嘿！这无关利益，我只是希望。”他停顿了，“只是希望你们把我交给中情局。”
“你说什么？”
“虽然我不清楚商会袭击新世纪摩厦的理由，不过我认为你们不会继续待在香港。既然商会在和中情局合作，把我转交给兰利的那些家伙应该不会有问题，据我所知他们很擅长处理这种业务。”
“这个提议很有趣。不过彼得，请问你擅长反悔这项高明的技能吗？”
“不，我不会。”
“那么请你继续说下去。”
“既然你们和cia还有协议，那么从一定角度来讲，商会的犯人和他们的眼中钉其实是针对同一件事物的不同阐述方式。你明白我的处境，美国人正在质疑我的身份，而我恰好又希望和他们靠近。我想你看出了我正在面对的麻烦，假如我现在主动现身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没人会相信甘愿步入狼群的羊羔，不过他们会相信你。”
“我承认这样的安排很高明，你不希望cia怀疑你出现的动机，于是决定借助商会来打消他们的顾虑。”
“没错。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该死的任务，但我更讨厌在我不喜欢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我找迈尔斯帮忙，这样最简单最方便。”
“方便？”
“对不起，我的用词技术很难再登峰造极。”
“彼得，我对你和那些英国佬的任务没兴趣。”他严肃地说，“我只关心你欠我的人情。”
“等到时机成熟，这部分自动生效。”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口头承诺。而且你是一个间谍不是吗？所以我认为它的意义不大。”
“嘿！mi5需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和各种混蛋都做过交易的人。如果不能遵守必要的承诺，这里发生的一切就都是缘木求鱼，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迈尔斯的公寓，现在也不会被困在这间该死的房间里。好吧，假设……”
“够了。”卡茨打断他，“我暂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只是暂时。记住了，彼得。”
“上帝！很庆幸今天我不会变成第二位史蒂文?韦伯。”彼得在椅背上蹭了蹭，“我知道你想要杀我，我不确定你以后是否会改主意。”
“总有一天我会这么做，现在我也向你做一个保证。”
“无情的混蛋。”彼得面无表情地笑了笑，问：“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香港？我不相信你会对都市导购活动感兴趣。”
“你很焦虑，彼得。”
“是重度焦虑。”他补充说，“第一次服用药片的时候我还不为mi5工作。子弹可以决定生死，而药物则更加要命。”
卡茨正想说话，门忽然被推开了。
科尔握着把手，他的下颚张开，但没有发出声音，他看着卡茨，同时用手抓揉自己的头发。卡茨给托马斯使了一个颜色，让他盯住彼得，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视觉的力量很强大，观察皮肤的色泽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是否健康，或者是拥有性感的天姿？科尔有哥伦比亚血统，他的皮肤是那种偏暗的棕黄色，感觉很均匀，很自然，触摸上去会很光滑，皮肤让他在同志酒吧深受欢迎，加上细长的骨骼、无辜的表情、或者是扁平的嗓音，如果愿意搭讪，他肯定能惹人注目。
“卡，我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他说了什么？”
“那个家伙提到了1209房间，他认为我们在找艾森?格雷。”
“艾森？”卡茨想了想，“他为什么认为你对艾森感兴趣？”
“我不知道。他说艾森要去埃及，要在4月27日从开罗开往阿斯旺的列车上和某位乘客做交易。”
“他告诉你艾森在埃及？”
“是的，他说他愿意帮我们。”
“帮什么？”
“找到艾森。”
“那么你相信电话里那家伙吗？”
科尔耸耸肩，“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圈套。”
“有多少人知道招募艾森的计划？”
“很少。”
“但给你打电话的人知道。”
“所以这肯定是圈套。”
“事实上商会已经放弃了整个香港的行动，追捕艾森的事会转交给中情局。”
“兰利的那些家伙总是想法设法插手所有的事情。”科尔舔了舔嘴唇，“我怀疑艾森是一个彻底的间谍，也许是她伪造了劫机录像，也许艾森就来自兰利。”
卡茨把声音压低，“我们得去埃及。”
“埃及？你真认为艾森会在那里出现？”
“艾森去不去都没有关系，这和她无关。”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科尔的脖子，“匿名电话才是真正的麻烦。”
“某个该死的混蛋。”
“他算个半知情人士，而且的确该死。那家伙知道艾森?格雷，也许还有你在香港的计划，尽管他或许并不知道商会决定不再插手艾森的事，但留下这个隐患会很麻烦。你在电话里提到过徐建的情报，枪击案发生以前有人潜入过1209房间，别忘了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科尔抬起头，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卡茨的眼球。
“卡，你打算如何向巴迪解释？”
“不解释。”
“你担心打来电话的家伙是商会成员？”
“不仅如此。如果现在告诉巴迪，他肯定不会答应。中情局要求商会将不再参与艾森的事，而现在没人可以保证匿名电话肯定和艾森无关，为了协议上的承诺，我相信巴迪不会冒险。”
“巴迪总是过度珍惜自己的生命。”科尔叹了一口气。“自从两年前逃过暗杀，就没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他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想法，我讨厌这种尴尬的处境，就好像被捆在竹签上的烤鱼。”
烤鱼其实是指循序渐进，这种过程比出乎意料的偷袭更加可怕。假如有一把尖刀忽然从身后飞过来，他也许能够应付，但如果在某个交叉路口选错了路，并且慢慢来到了尽头，不知不觉跳进了陷阱，黑暗就将永远吞噬这个不幸的人。
卡茨搓揉科尔的头发，“彼得想和你谈谈，不过我替你拒绝了。”
“做得很棒，卡！我不想见到他。”
“不过彼得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不是吗？”
“你是指mi5的提议？”
“没错，作为交换，我决定把彼得交给中情局。”他说。
“啊哈！原来你们决裂了？”
“这是他的要求，我答应了他。”
“彼得让你把他的事情告诉中情局？”
“他要不然就是天才，否则就是最蠢的傻瓜。”
“mi5好像对新世纪摩厦的事情并不了解，彼得认为是双流星和1209房间里那三个家伙都是被我们干掉的。”科尔捂住下巴，“也许我应该给林渊发一封邮件，如果彼得说的是实话，那个光头肯定正在调查他。”
卡茨清清嗓子，“告诉林渊，让他来这间仓库捕猎。”
“现在？”
“就是现在，我们今晚就离开香港。”
“我要托马斯留下。”
“有德拉曼还不够吗？”
“我不完全相信她。”
手机铃声响起来，科尔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德拉曼的电话号码。
卡茨接过电话，说：“让我和她谈谈。”他又看着科尔，“你最好用彼得注册的账号给林渊发邮件。”
“明白，卡。”
科尔不喜欢光头“发型”，其实有很多光头也很帅气，很浪漫，但即使是那样也让他感觉不爽，那种感觉就像很多人讨厌吃海鱼肉一样，难道这是海鱼的过错吗？不，这只是天性，甚至不算是偏见，因为他们可以在一起工作，只是不可能一起享受生活，比如坐在同一张床上看成人卡通片。
看到卡茨按下接听键，科尔把手伸进裤兜，拿出林渊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那一张纸，他看着写在上面的邮箱号码，然后再次激活了彼得的手机。
“猎手先生。”
科尔开始编辑邮件，他仍然习惯叫他猎手先生。
“我们在新世纪摩厦见过面，关于你说到的保险，我默认它们并没有失效，因为我相信你不想遇到麻烦。不过我能猜到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知道你正在寻找彼得?克里斯那个该死的混蛋，而我恰好知道他的线索，如果你相信我，现在来百合码头，03号出租仓库，如果你的眼睛足够犀利，肯定能发现迷失的羊羔。最后，祝你好运。”
他在邮件文本的最后一排输入落款：商会的笔友。
在仓库的隔间，卡茨正在和彼得商量协议的事情，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像担心对方忽然会变出什么戏法似的。
萨斯顿三规则的第一条：表演前绝对不向观众说明接下来要表演的内容。
卡茨蹲下身体，在这样的角度下，彼得可以轻松地俯视他。一个人俯视对方的时候，经常会产生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而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正控制着一切，尽管现实的情况也许恰恰相反。
“作为蝰蛇的客人，我们谈谈商会的事情好吗？”卡茨继续问：“告诉我mi5知道什么。”
“知道的不太多。”
“克里斯，这是一句废话。”
“不，我只是不想通过透资未来的时间去追忆过去的那些旧事。”
“这不仅仅是过去的事。”
“但这笔买卖和我们两人无关，不是吗？”
“是。”他说，“可是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彼得稍微挪动屁股，不过他也只有挪动屁股这个选择。“我知道巴迪塞纳过去和乌鸦旅做过交易，所以2012年的感恩节后，银蛇商会就在协助乌鸦调查暗杀丹?莫拉克的凶手，直到乌鸦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他说，“不过mi5感兴趣的东西是丹?莫拉克的赌场，毕竟他的死亡让乌鸦旅丢失了一个重要的金融仓库。”
“那么你如何看待丹?莫拉克的死呢？”
他很轻地摇头，说：“我认为那是乌鸦旅自己策划的。想要控制整个犯罪组织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人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去想不同的问题，而且一定会考虑如何扩大自己的利益。没错，自己。”
“mi5把两年前的事情归咎于乌鸦旅的内部矛盾？”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也许你说的没错，也许不是事实。虽然我调查过丹?莫拉克的死，不过我对这件事情的经过一无所知。”
“我认为cia不会相信一无所知的人。”
“无可奉告，彼得。”
两年以前，商会和乌鸦把会面的地点选在不同的废弃酒窖，卡茨没有亲自去过，不过听说乌鸦旅安排的那个家伙拥有五十年前老留声机般的嗓音，而且脸上的皱纹完全等同于整形手术的失败品。
犯罪集团数不胜数，随时都在毁灭，随时都在生成。那时候卡茨并不认为乌鸦旅是一个危险的组织，尽管商会的渗透行动遭遇了很多障碍。因为乌鸦旅对主动应招的成员都非常谨慎，商会付出了很高的代价才策反了一名通讯人员，不过这位特别的线人仅仅传出了三次情报，就随着乌鸦的诅咒一起蒸发了。
“为什么迈尔斯不在？”
“他不是你的学生，也不需要你关心。”卡茨说。
“听着，我只是想消除中间的误会。”
“关心你自己，彼得。我们这些人可以面对面谈话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只有利益共存。”
“既然你知道我的故事，清楚了我来这儿的目的，你说到的坦诚我都做到了。”
“做到了一部分。”他说，“不过你必须承认，这些东西都只是片面耳语，请回到我一个问题：在你的设想中cia什么时候会和商会为敌？”
“永远是敌人。”彼得眨动眼睛，“这个道理你很清楚。”
“不，克里斯，你说的这些道理每个人都懂，不过只要商会和中情局的协议还在，我们就必须考虑立场对未来所带来的多方面的后果。我们谁也不能给予对方任何形式的保证，哪怕是一枚散发臭气的过期冰淇淋都不可能。换句话说克里斯，现在的谈话无论是否发生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区别在于我们的选择。立场什么的全都可以改变，想想未来，也许以后我们真有并列的路要走，我希望你现在能答应我一个简单的要求。”
“现在？”
“是的。”
“但是彼得，你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我可以向你承诺，当我的客户不可能无偿付出。”
“哈哈！这完全是两回事，现在你没有资格向我提要求，而且我也没有权利代替商会做这个决定。”卡茨站起来，“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偿还欠下人情，但如果每个人都把应该偿还的债务还清，你认为我还会为了生存这一件他妈的事情而杀人吗？”
彼得摇摇头说：“这是一盘慢棋。”
“这完全是立场问题。”卡茨说。
“我需要你们协助我，也许迈尔斯会愿意呢？”
“哈！如果你认为他会微笑着满足你的愿望，那就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如果这件事很容易做到呢？”
“这我做不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无偿的东西，也许你相信信誉，也许你有过很高的信誉，不过我不信。”
“嘿！这无关利益，我只是希望。”他停顿了，“只是希望你们把我交给中情局。”
“你说什么？”
“虽然我不清楚商会袭击新世纪摩厦的理由，不过我认为你们不会继续待在香港。既然商会在和中情局合作，把我转交给兰利的那些家伙应该不会有问题，据我所知他们很擅长处理这种业务。”
“这个提议很有趣。不过彼得，请问你擅长反悔这项高明的技能吗？”
“不，我不会。”
“那么请你继续说下去。”
“既然你们和cia还有协议，那么从一定角度来讲，商会的犯人和他们的眼中钉其实是针对同一件事物的不同阐述方式。你明白我的处境，美国人正在质疑我的身份，而我恰好又希望和他们靠近。我想你看出了我正在面对的麻烦，假如我现在主动现身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没人会相信甘愿步入狼群的羊羔，不过他们会相信你。”
“我承认这样的安排很高明，你不希望cia怀疑你出现的动机，于是决定借助商会来打消他们的顾虑。”
“没错。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该死的任务，但我更讨厌在我不喜欢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我找迈尔斯帮忙，这样最简单最方便。”
“方便？”
“对不起，我的用词技术很难再登峰造极。”
“彼得，我对你和那些英国佬的任务没兴趣。”他严肃地说，“我只关心你欠我的人情。”
“等到时机成熟，这部分自动生效。”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口头承诺。而且你是一个间谍不是吗？所以我认为它的意义不大。”
“嘿！mi5需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和各种混蛋都做过交易的人。如果不能遵守必要的承诺，这里发生的一切就都是缘木求鱼，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迈尔斯的公寓，现在也不会被困在这间该死的房间里。好吧，假设……”
“够了。”卡茨打断他，“我暂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只是暂时。记住了，彼得。”
“上帝！很庆幸今天我不会变成第二位史蒂文?韦伯。”彼得在椅背上蹭了蹭，“我知道你想要杀我，我不确定你以后是否会改主意。”
“总有一天我会这么做，现在我也向你做一个保证。”
“无情的混蛋。”彼得面无表情地笑了笑，问：“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香港？我不相信你会对都市导购活动感兴趣。”
“你很焦虑，彼得。”
“是重度焦虑。”他补充说，“第一次服用药片的时候我还不为mi5工作。子弹可以决定生死，而药物则更加要命。”
卡茨正想说话，门忽然被推开了。
科尔握着把手，他的下颚张开，但没有发出声音，他看着卡茨，同时用手抓揉自己的头发。卡茨给托马斯使了一个颜色，让他盯住彼得，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视觉的力量很强大，观察皮肤的色泽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是否健康，或者是拥有性感的天姿？科尔有哥伦比亚血统，他的皮肤是那种偏暗的棕黄色，感觉很均匀，很自然，触摸上去会很光滑，皮肤让他在同志酒吧深受欢迎，加上细长的骨骼、无辜的表情、或者是扁平的嗓音，如果愿意搭讪，他肯定能惹人注目。
“卡，我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他说了什么？”
“那个家伙提到了1209房间，他认为我们在找艾森?格雷。”
“艾森？”卡茨想了想，“他为什么认为你对艾森感兴趣？”
“我不知道。他说艾森要去埃及，要在4月27日从开罗开往阿斯旺的列车上和某位乘客做交易。”
“他告诉你艾森在埃及？”
“是的，他说他愿意帮我们。”
“帮什么？”
“找到艾森。”
“那么你相信电话里那家伙吗？”
科尔耸耸肩，“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圈套。”
“有多少人知道招募艾森的计划？”
“很少。”
“但给你打电话的人知道。”
“所以这肯定是圈套。”
“事实上商会已经放弃了整个香港的行动，追捕艾森的事会转交给中情局。”
“兰利的那些家伙总是想法设法插手所有的事情。”科尔舔了舔嘴唇，“我怀疑艾森是一个彻底的间谍，也许是她伪造了劫机录像，也许艾森就来自兰利。”
卡茨把声音压低，“我们得去埃及。”
“埃及？你真认为艾森会在那里出现？”
“艾森去不去都没有关系，这和她无关。”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科尔的脖子，“匿名电话才是真正的麻烦。”
“某个该死的混蛋。”
“他算个半知情人士，而且的确该死。那家伙知道艾森?格雷，也许还有你在香港的计划，尽管他或许并不知道商会决定不再插手艾森的事，但留下这个隐患会很麻烦。你在电话里提到过徐建的情报，枪击案发生以前有人潜入过1209房间，别忘了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科尔抬起头，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卡茨的眼球。
“卡，你打算如何向巴迪解释？”
“不解释。”
“你担心打来电话的家伙是商会成员？”
“不仅如此。如果现在告诉巴迪，他肯定不会答应。中情局要求商会将不再参与艾森的事，而现在没人可以保证匿名电话肯定和艾森无关，为了协议上的承诺，我相信巴迪不会冒险。”
“巴迪总是过度珍惜自己的生命。”科尔叹了一口气。“自从两年前逃过暗杀，就没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他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想法，我讨厌这种尴尬的处境，就好像被捆在竹签上的烤鱼。”
烤鱼其实是指循序渐进，这种过程比出乎意料的偷袭更加可怕。假如有一把尖刀忽然从身后飞过来，他也许能够应付，但如果在某个交叉路口选错了路，并且慢慢来到了尽头，不知不觉跳进了陷阱，黑暗就将永远吞噬这个不幸的人。
卡茨搓揉科尔的头发，“彼得想和你谈谈，不过我替你拒绝了。”
“做得很棒，卡！我不想见到他。”
“不过彼得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不是吗？”
“你是指mi5的提议？”
“没错，作为交换，我决定把彼得交给中情局。”他说。
“啊哈！原来你们决裂了？”
“这是他的要求，我答应了他。”
“彼得让你把他的事情告诉中情局？”
“他要不然就是天才，否则就是最蠢的傻瓜。”
“mi5好像对新世纪摩厦的事情并不了解，彼得认为是双流星和1209房间里那三个家伙都是被我们干掉的。”科尔捂住下巴，“也许我应该给林渊发一封邮件，如果彼得说的是实话，那个光头肯定正在调查他。”
卡茨清清嗓子，“告诉林渊，让他来这间仓库捕猎。”
“现在？”
“就是现在，我们今晚就离开香港。”
“我要托马斯留下。”
“有德拉曼还不够吗？”
“我不完全相信她。”
手机铃声响起来，科尔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德拉曼的电话号码。
卡茨接过电话，说：“让我和她谈谈。”他又看着科尔，“你最好用彼得注册的账号给林渊发邮件。”
“明白，卡。”
科尔不喜欢光头“发型”，其实有很多光头也很帅气，很浪漫，但即使是那样也让他感觉不爽，那种感觉就像很多人讨厌吃海鱼肉一样，难道这是海鱼的过错吗？不，这只是天性，甚至不算是偏见，因为他们可以在一起工作，只是不可能一起享受生活，比如坐在同一张床上看成人卡通片。
看到卡茨按下接听键，科尔把手伸进裤兜，拿出林渊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那一张纸，他看着写在上面的邮箱号码，然后再次激活了彼得的手机。
“猎手先生。”
科尔开始编辑邮件，他仍然习惯叫他猎手先生。
“我们在新世纪摩厦见过面，关于你说到的保险，我默认它们并没有失效，因为我相信你不想遇到麻烦。不过我能猜到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知道你正在寻找彼得?克里斯那个该死的混蛋，而我恰好知道他的线索，如果你相信我，现在来百合码头，03号出租仓库，如果你的眼睛足够犀利，肯定能发现迷失的羊羔。最后，祝你好运。”
他在邮件文本的最后一排输入落款：商会的笔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