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闺房乐事（2）
肉香味扑鼻。
丁李氏用勺子舀出一小块羊肉尝了尝，确认已经煮烂了后，便熄灭炉灶内的火，走到庭院内静静等待着自家官人返家。仰头望了一眼，只见天幕已经完全黑透了，丁李氏心中有些忐忑，心想，官人去哪里了，不会出事了吧？
丁李氏越想心中越不安，就在她准备去隔壁找人时，院门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丁李氏心中一喜，赶紧上前拨开门栓拉开院门，只见自家官人满脸阴沉走了进来。
丁李氏心中猛地一突，反手阖住院门后，便拉着自家官人入了灶房，追问道：“官人怎么了，这是？”
丁大牛在木凳上坐下身，满脸不耐烦道：“别问这么多了，饭做好没？”
丁李氏见丈夫情绪不好，也不敢多问什么，掀起木锅盖，轻声回道：“妾身把前些天买的那只羊腿给煮了……”
丁大牛道：“嗯！老娘和虎子吃了没？”
丁李氏笑笑道：“老娘已经吃过了，哄着虎子去睡了。”
丁大牛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丁李氏转身给丁大牛盛了一碗肥嫩的肉汤，小心翼翼问道：“官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丁大牛接过瓷碗，先是尝了一口，这才把在胡同口遭遇的事情说了。
丁李氏惊愕道：“不太可能吧，陈掌柜可是有名的善人，会不会是误会？”
丁大牛呸了一口道：“什么狗屁善人，挂羊头卖狗肉而已，你家官人我和旭哥儿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
丁李氏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道：“官人，旭……旭哥儿真的把陈掌柜给揍了一顿？”
丁大牛笑道：“可不是嘛？解气得很……”
丁李氏忧心忡忡道：“官人，那陈掌柜身份可不一般，他会不会去衙门状告旭哥儿啊？”
丁大牛眸内闪过一道寒光，摆摆手道：“他不敢去的！”
丁李氏眉头皱起，显然有些不信，不过见丁大牛没有丝毫要对她解释的意思，也就不敢再追问下去。看到丁大牛一碗肉汤已经喝完，丁李氏赶紧接过瓷碗，又是给舀了一碗。
丁李氏转移话题道：“官人，旭哥儿对那铺子可还满意？”
丁大牛笑道：“旭哥儿很满意，决定明天就去签字画押。”
丁李氏心中一喜，扭捏道：“官人，旭哥可曾说过要做什么生意？”
丁大牛眉头一皱道：“你问这作甚？”
丁李氏小声道：“官人，旭哥做生意肯定需要不少帮手，妾身的意思是……”
丁大牛打断丁李氏话头道：“芹娘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旭哥铺子内帮忙？”
丁李氏点点头道：“官人，冬季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大雪满天飞，秦家前往北戎的商队肯定会越来越少，与其官人你每天累死累活拿命去拼，还不如跟着旭哥儿做事，旭哥那么本事的人，既然敢花钱购买铺面肯定是有打算的。”
丁大牛若有所思道：“芹娘你说的官人我都懂，可关键是，不知旭哥儿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啊？官人我也不好贸然去问。”
丁李氏想了想道：“官人要不然明天我去晚娘妹妹那探探口风？”
丁大牛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丁李氏着急道：“有什么不好的，旭哥开铺子早晚要招人，与其找那些不知根底的人，还不如官人你去帮忙呢！”
丁大牛被自家娘子说得有些意动，心中犹豫再三，咬牙说道：“你去弟妹哪里探探口风也好，不过……”
丁李氏不等自家官人把话说完，便抢先笑道：“不过不要说的那么直白嘛！妾身省得……”
丁大牛哈哈一笑，三两口把瓷碗内的肉汤给喝完，快步走出了灶房。
丁李氏望着自家官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禁不住叹息起来，冬季马上就要来了，北戎那边的蛮人也要开始南下狩猎了，她实在不想让官人去冒那个风险，万一出点事的话，她们孤儿寡母又该怎么生活下去。想想自己，再想想自己还年幼的儿子，丁李氏咬咬牙，决定今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家官人去北戎冒险了。
丁李氏清洗完碗筷后，出了灶房，只见自家官人正在庭院内打拳，虎虎生风的，虽然她对武功不太懂，不过也能看得出来，自家官人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选拔为伏波军的教头。咦……下雨了，丁李氏感觉脸颊上凉凉的，仰头一看，只见细如发丝的秋雨缓缓从天而降，温度瞬时便冷却下来。
丁李氏道：“官人下雨了，赶紧回屋吧？”
丁大牛点头：“你先进去，我等会就来。”
丁李氏晓得自家官人脾气，也不敢反驳什么，持着已经熄灭的蜡烛步入了北房内室。虎子已经睡着了，小屁股撅的高高的，丁李氏暖暖一笑，上前为儿子盖好被褥，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丁李氏褪掉外衫，轻手轻脚在床榻上躺下身，打了个哈欠静静等待起来。对于自家官人晚上打拳，丁李氏已经是习惯了，说来也是奇怪得很，自家官人从来不在白天打拳练功，每次都是到了深夜以后，这才独自一人在庭院内练功，她也曾问过为什么，可每次官人都是支支吾吾，找各种借口做掩饰，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懒得在追问缘由。
丁李氏想着想着，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才被吵醒。
丁李氏扭头一看，只见自家官人脱了布袄上了床榻，不等她开口说话，便蛮横将她拥入怀内，那双粗燥的大手，也摸进了她肚兜之内。
丁李氏心慌意乱道：“官人不要了……”
丁大牛吐着热气道：“芹娘，我们要多努力才是，多要几个孩子。”
丁李氏有心挣扎，不过很快她便发现挣扎徒劳无用，待身下一凉后，索性也就任命了，无奈闭上了双眸。
——
——
秋雨趁夜来袭，整个晋城几乎都快要被淹没，此时，东城一处两进两处大院内。
莫掌柜站在檐下仰头凝视着淅淅沥沥的冷雨，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迷蒙有些走神。似是注意到了什么，莫掌柜转身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脸上满是色斑的老妇人缓缓向他走来。
老妇人慢悠悠走到莫掌柜身前，话也不多说，静静陪伴着莫掌柜欣赏起这夜雨来。看着老妇人这张憔悴的面颊，莫掌柜眸内充斥着阵阵愧意，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他擅自做主的话，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女人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这都是他的错。
老妇人像是感受到了莫掌柜的愧疚，嘴中发出了不符合年纪的清脆之声：“师兄，都十几年了，你难道还看不开？”
莫掌柜苦笑道：“师妹，你让师兄如何看得开？这十几年来你我师兄妹像只癞皮老狗似得东躲西藏，这口恶气你能咽的下。”
老妇人沉默片刻叹息道：“咽不下又如何？那人恐怕已经是踏入九品，除非四大宗师出手，不然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莫掌柜咬牙道：“师妹莫要涨他人志气，只要师傅老人家归来。”
老妇人打断莫掌柜话茬幽然说道：“师兄，你说师傅真的还在世吗？”
莫掌柜面色骤变，冷喝道：“师妹莫要在说这种话，师傅既然给你我留下命令，我们静心等待着便是。”
老妇人面对莫掌柜训斥，沉默起来。
莫掌柜见老妇人表情冷漠，心中苦叹，师妹的性情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了，外柔内刚，从十几年前她毅然而然跟随自己叛教，他便知道这个师妹他掌控不了，这些年来俩人虽然携手逃命，不过彼此都很有戒心，要不是有师傅留下的亲笔书信和那件宝物在手的话，恐怕俩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莫掌柜苦笑道：“师妹大敌当前，你我还是想想如何御敌吧？”
老妇人浑浊眸光内闪过一道精光道：“先离开晋城再说，只要我们到了月轮国，那些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追来。”
莫掌柜迟疑道：“那件东西真的要藏在铺子内，万一……”
老妇人摆手道：“不会有万一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教中那些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把东西藏在铺内的，再说，谁会平白无故掘地三尺找东西啊？”
莫掌柜想了想也是，咬牙道：“既然如此，就按师妹你说的来办……事不宜迟，明天交接完铺子后，我们就赶紧离开晋城，先到月轮国藏身个一年半载，再回来把东西带走。”
老妇人嗯了一声道：“也好……对了师兄，购买我们铺子的那名小书生叫什么？”
莫掌柜想了想笑道：“叫陈旭，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家伙。”
老妇人失笑道：“挺有意思？这倒是有趣，希望有机会可以见见。”
老妇人说着伸出了手去接檐下那不断滴落的秋雨，说来也是奇怪，这老妇人面颊苍老无比，柔荑却是宛如少女似得，细白滑腻丰腴，很是漂亮。
莫掌柜看着老夫人这双美手瞬时有些痴了，情不自禁想起了什么十五年前在师傅百岁寿宴上，眼前这个女人身披缨络，头戴女冠，赤脚露脐，在教中大殿上，表演起了摆臀扭胯的天魔舞，也正是因为这场天魔舞，师傅才破例收其为徒，成为了教门第七个真传弟子，也成为了三千教众的梦中情人。物是人非啊……莫掌柜忍不住叹息起来，恐怕谁也想不到当年妖艳天下，就连大魏皇帝都念念不忘的想纳为后宫为妃的任清璇会变成这个鬼模样。
老妇人可不知莫掌柜在想些什么，脚踩着走廊跨过廊门缓缓离去。
莫掌柜仰头看了一眼天幕，留下阵阵叹息之声，转身步入了厅堂阖住了门。
——
——
烛光有些撩人。
陈桐躺在床榻上，阴沉着脸，任由小妾给他擦拭着伤口换药。想想今天傍晚所受到的屈辱，陈桐就恨不得一掌把那个穷酸给拍死。可惜想归想，他并不能出手，甚至不能让人看出他有武功在身，不然肯定会引起大魏鹰巢的注意。
陈桐暗叹一口气，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送往齐国的战马接二连三被劫，不等他喘口气，要和北戎交易的物品也被人给劫走了，他都不敢想象，这要让齐国那边的上线知道了，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现在他唯一的生路也只能是在齐国那边上线发现之前，找回遗失品，不然他就等着处置吧！
小妾小心翼翼帮陈桐换完药以后，怒斥道：“陈家大郎下手也太狠了，官人不如咱们去衙门狠狠告他们一状吧？”
陈桐摆摆手道：“不用去衙门了。”
小妾愕然道：“官人，难不成就这么白白放过他们？”
陈桐冷哼道：“放过他们，那怎么可能，你大哥不是在刘瘸子那做事嘛？”
小妾眼睛一亮道：“官人你的意思是？”
陈桐抚摸着额头道：“去告诉你家大哥，摆平那个穷酸，我给他两百两银子。”
小妾听闻陈桐如此说，心中大喜过望，自家大哥到现在还未成亲，如果把这件事给办成的话，有了钱，到时候在城内买套宅子娶个浑家，那还不简单？
小妾想到这忙不迭点头道：“妾身会让大哥好好处理的。”
陈桐嗯了一声道：“过两天官人要出趟远门，你在家好好待着，千万不要惹是生非。”
小妾惊愕道：“官人，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北戎蛮人恐怕又会南下劫掠，你现在出远门会不会有危险啊？”
陈桐一把将小妾拉入怀内，大笑道：“放心，你家官人我交游广阔，蛮人那边也有关系网，就算偶遇到了，大不了花点钱买平安就是。”
小妾柔声道：“那妾身就祝官人你一路平安早去早归。”
陈桐笑着点点头，把手塞进小妾丝滑红肚兜内，情不自禁摸了上去。
小妾嘤咛一声，双眸似水道：“官人……”
陈桐火气上涌，吹灭了蜡烛。
丁李氏用勺子舀出一小块羊肉尝了尝，确认已经煮烂了后，便熄灭炉灶内的火，走到庭院内静静等待着自家官人返家。仰头望了一眼，只见天幕已经完全黑透了，丁李氏心中有些忐忑，心想，官人去哪里了，不会出事了吧？
丁李氏越想心中越不安，就在她准备去隔壁找人时，院门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丁李氏心中一喜，赶紧上前拨开门栓拉开院门，只见自家官人满脸阴沉走了进来。
丁李氏心中猛地一突，反手阖住院门后，便拉着自家官人入了灶房，追问道：“官人怎么了，这是？”
丁大牛在木凳上坐下身，满脸不耐烦道：“别问这么多了，饭做好没？”
丁李氏见丈夫情绪不好，也不敢多问什么，掀起木锅盖，轻声回道：“妾身把前些天买的那只羊腿给煮了……”
丁大牛道：“嗯！老娘和虎子吃了没？”
丁李氏笑笑道：“老娘已经吃过了，哄着虎子去睡了。”
丁大牛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丁李氏转身给丁大牛盛了一碗肥嫩的肉汤，小心翼翼问道：“官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丁大牛接过瓷碗，先是尝了一口，这才把在胡同口遭遇的事情说了。
丁李氏惊愕道：“不太可能吧，陈掌柜可是有名的善人，会不会是误会？”
丁大牛呸了一口道：“什么狗屁善人，挂羊头卖狗肉而已，你家官人我和旭哥儿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
丁李氏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道：“官人，旭……旭哥儿真的把陈掌柜给揍了一顿？”
丁大牛笑道：“可不是嘛？解气得很……”
丁李氏忧心忡忡道：“官人，那陈掌柜身份可不一般，他会不会去衙门状告旭哥儿啊？”
丁大牛眸内闪过一道寒光，摆摆手道：“他不敢去的！”
丁李氏眉头皱起，显然有些不信，不过见丁大牛没有丝毫要对她解释的意思，也就不敢再追问下去。看到丁大牛一碗肉汤已经喝完，丁李氏赶紧接过瓷碗，又是给舀了一碗。
丁李氏转移话题道：“官人，旭哥儿对那铺子可还满意？”
丁大牛笑道：“旭哥儿很满意，决定明天就去签字画押。”
丁李氏心中一喜，扭捏道：“官人，旭哥可曾说过要做什么生意？”
丁大牛眉头一皱道：“你问这作甚？”
丁李氏小声道：“官人，旭哥做生意肯定需要不少帮手，妾身的意思是……”
丁大牛打断丁李氏话头道：“芹娘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旭哥铺子内帮忙？”
丁李氏点点头道：“官人，冬季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大雪满天飞，秦家前往北戎的商队肯定会越来越少，与其官人你每天累死累活拿命去拼，还不如跟着旭哥儿做事，旭哥那么本事的人，既然敢花钱购买铺面肯定是有打算的。”
丁大牛若有所思道：“芹娘你说的官人我都懂，可关键是，不知旭哥儿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啊？官人我也不好贸然去问。”
丁李氏想了想道：“官人要不然明天我去晚娘妹妹那探探口风？”
丁大牛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丁李氏着急道：“有什么不好的，旭哥开铺子早晚要招人，与其找那些不知根底的人，还不如官人你去帮忙呢！”
丁大牛被自家娘子说得有些意动，心中犹豫再三，咬牙说道：“你去弟妹哪里探探口风也好，不过……”
丁李氏不等自家官人把话说完，便抢先笑道：“不过不要说的那么直白嘛！妾身省得……”
丁大牛哈哈一笑，三两口把瓷碗内的肉汤给喝完，快步走出了灶房。
丁李氏望着自家官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禁不住叹息起来，冬季马上就要来了，北戎那边的蛮人也要开始南下狩猎了，她实在不想让官人去冒那个风险，万一出点事的话，她们孤儿寡母又该怎么生活下去。想想自己，再想想自己还年幼的儿子，丁李氏咬咬牙，决定今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家官人去北戎冒险了。
丁李氏清洗完碗筷后，出了灶房，只见自家官人正在庭院内打拳，虎虎生风的，虽然她对武功不太懂，不过也能看得出来，自家官人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选拔为伏波军的教头。咦……下雨了，丁李氏感觉脸颊上凉凉的，仰头一看，只见细如发丝的秋雨缓缓从天而降，温度瞬时便冷却下来。
丁李氏道：“官人下雨了，赶紧回屋吧？”
丁大牛点头：“你先进去，我等会就来。”
丁李氏晓得自家官人脾气，也不敢反驳什么，持着已经熄灭的蜡烛步入了北房内室。虎子已经睡着了，小屁股撅的高高的，丁李氏暖暖一笑，上前为儿子盖好被褥，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丁李氏褪掉外衫，轻手轻脚在床榻上躺下身，打了个哈欠静静等待起来。对于自家官人晚上打拳，丁李氏已经是习惯了，说来也是奇怪得很，自家官人从来不在白天打拳练功，每次都是到了深夜以后，这才独自一人在庭院内练功，她也曾问过为什么，可每次官人都是支支吾吾，找各种借口做掩饰，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懒得在追问缘由。
丁李氏想着想着，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才被吵醒。
丁李氏扭头一看，只见自家官人脱了布袄上了床榻，不等她开口说话，便蛮横将她拥入怀内，那双粗燥的大手，也摸进了她肚兜之内。
丁李氏心慌意乱道：“官人不要了……”
丁大牛吐着热气道：“芹娘，我们要多努力才是，多要几个孩子。”
丁李氏有心挣扎，不过很快她便发现挣扎徒劳无用，待身下一凉后，索性也就任命了，无奈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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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趁夜来袭，整个晋城几乎都快要被淹没，此时，东城一处两进两处大院内。
莫掌柜站在檐下仰头凝视着淅淅沥沥的冷雨，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迷蒙有些走神。似是注意到了什么，莫掌柜转身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脸上满是色斑的老妇人缓缓向他走来。
老妇人慢悠悠走到莫掌柜身前，话也不多说，静静陪伴着莫掌柜欣赏起这夜雨来。看着老妇人这张憔悴的面颊，莫掌柜眸内充斥着阵阵愧意，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他擅自做主的话，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女人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这都是他的错。
老妇人像是感受到了莫掌柜的愧疚，嘴中发出了不符合年纪的清脆之声：“师兄，都十几年了，你难道还看不开？”
莫掌柜苦笑道：“师妹，你让师兄如何看得开？这十几年来你我师兄妹像只癞皮老狗似得东躲西藏，这口恶气你能咽的下。”
老妇人沉默片刻叹息道：“咽不下又如何？那人恐怕已经是踏入九品，除非四大宗师出手，不然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莫掌柜咬牙道：“师妹莫要涨他人志气，只要师傅老人家归来。”
老妇人打断莫掌柜话茬幽然说道：“师兄，你说师傅真的还在世吗？”
莫掌柜面色骤变，冷喝道：“师妹莫要在说这种话，师傅既然给你我留下命令，我们静心等待着便是。”
老妇人面对莫掌柜训斥，沉默起来。
莫掌柜见老妇人表情冷漠，心中苦叹，师妹的性情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了，外柔内刚，从十几年前她毅然而然跟随自己叛教，他便知道这个师妹他掌控不了，这些年来俩人虽然携手逃命，不过彼此都很有戒心，要不是有师傅留下的亲笔书信和那件宝物在手的话，恐怕俩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莫掌柜苦笑道：“师妹大敌当前，你我还是想想如何御敌吧？”
老妇人浑浊眸光内闪过一道精光道：“先离开晋城再说，只要我们到了月轮国，那些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追来。”
莫掌柜迟疑道：“那件东西真的要藏在铺子内，万一……”
老妇人摆手道：“不会有万一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教中那些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把东西藏在铺内的，再说，谁会平白无故掘地三尺找东西啊？”
莫掌柜想了想也是，咬牙道：“既然如此，就按师妹你说的来办……事不宜迟，明天交接完铺子后，我们就赶紧离开晋城，先到月轮国藏身个一年半载，再回来把东西带走。”
老妇人嗯了一声道：“也好……对了师兄，购买我们铺子的那名小书生叫什么？”
莫掌柜想了想笑道：“叫陈旭，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家伙。”
老妇人失笑道：“挺有意思？这倒是有趣，希望有机会可以见见。”
老妇人说着伸出了手去接檐下那不断滴落的秋雨，说来也是奇怪，这老妇人面颊苍老无比，柔荑却是宛如少女似得，细白滑腻丰腴，很是漂亮。
莫掌柜看着老夫人这双美手瞬时有些痴了，情不自禁想起了什么十五年前在师傅百岁寿宴上，眼前这个女人身披缨络，头戴女冠，赤脚露脐，在教中大殿上，表演起了摆臀扭胯的天魔舞，也正是因为这场天魔舞，师傅才破例收其为徒，成为了教门第七个真传弟子，也成为了三千教众的梦中情人。物是人非啊……莫掌柜忍不住叹息起来，恐怕谁也想不到当年妖艳天下，就连大魏皇帝都念念不忘的想纳为后宫为妃的任清璇会变成这个鬼模样。
老妇人可不知莫掌柜在想些什么，脚踩着走廊跨过廊门缓缓离去。
莫掌柜仰头看了一眼天幕，留下阵阵叹息之声，转身步入了厅堂阖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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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有些撩人。
陈桐躺在床榻上，阴沉着脸，任由小妾给他擦拭着伤口换药。想想今天傍晚所受到的屈辱，陈桐就恨不得一掌把那个穷酸给拍死。可惜想归想，他并不能出手，甚至不能让人看出他有武功在身，不然肯定会引起大魏鹰巢的注意。
陈桐暗叹一口气，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送往齐国的战马接二连三被劫，不等他喘口气，要和北戎交易的物品也被人给劫走了，他都不敢想象，这要让齐国那边的上线知道了，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现在他唯一的生路也只能是在齐国那边上线发现之前，找回遗失品，不然他就等着处置吧！
小妾小心翼翼帮陈桐换完药以后，怒斥道：“陈家大郎下手也太狠了，官人不如咱们去衙门狠狠告他们一状吧？”
陈桐摆摆手道：“不用去衙门了。”
小妾愕然道：“官人，难不成就这么白白放过他们？”
陈桐冷哼道：“放过他们，那怎么可能，你大哥不是在刘瘸子那做事嘛？”
小妾眼睛一亮道：“官人你的意思是？”
陈桐抚摸着额头道：“去告诉你家大哥，摆平那个穷酸，我给他两百两银子。”
小妾听闻陈桐如此说，心中大喜过望，自家大哥到现在还未成亲，如果把这件事给办成的话，有了钱，到时候在城内买套宅子娶个浑家，那还不简单？
小妾想到这忙不迭点头道：“妾身会让大哥好好处理的。”
陈桐嗯了一声道：“过两天官人要出趟远门，你在家好好待着，千万不要惹是生非。”
小妾惊愕道：“官人，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北戎蛮人恐怕又会南下劫掠，你现在出远门会不会有危险啊？”
陈桐一把将小妾拉入怀内，大笑道：“放心，你家官人我交游广阔，蛮人那边也有关系网，就算偶遇到了，大不了花点钱买平安就是。”
小妾柔声道：“那妾身就祝官人你一路平安早去早归。”
陈桐笑着点点头，把手塞进小妾丝滑红肚兜内，情不自禁摸了上去。
小妾嘤咛一声，双眸似水道：“官人……”
陈桐火气上涌，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