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也是技术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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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四爪金龙蓝缎靴

    

    宝龄听了他这话,一下子眼睛亮起来,惊喜道“哇,真的吗?!那咱们什么时候去,还有谁去?”

    傅以清道“现在就去,本来还有你弟弟晨哥儿,只是才刚去问过,他着了风了,有些起烧,便只有咱们两个了。”

    宝龄听了心中顿生有些警惕——都不去,宝云不去便罢了,正是安心绣嫁妆也就罢了,宝晴竟然也不去,想去岁宝晴姐姐还没有被管得这么严呢,如今十一岁,便这般轻易不许出门了······推人及己,可见留给她的时间也没几年了,连忙带了些珍惜地道“那咱们快走,我去和祖母请安,月婵表姐和闻舟表哥也不去吗?”

    楚月婵掩唇笑了笑,道“你闻舟表哥丢人得很,跟六岁的晨哥儿一个体魄,也染了风寒了,这会子正在那儿孤零零地躺着呢,他的小厮是路上买的,笨手笨脚的也不懂服侍,我得去看着点儿,怪可怜的——你们去玩吧,回来给我讲讲啊。”

    宝龄连忙答应了一声,又急忙忙去福寿堂转悠一圈儿,傅老夫人本来还慢条斯理地嘱咐她凡事小心、跟紧了表哥云云,见她跟身上有虱子一样坐不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她“快去吧”了。

    傅以清骑马,宝龄坐车,很快就到了“傅家的船”暂时停靠的渡口。

    怀桑先跳下了车——她也没见过呢,自己连忙紧着看了两眼,这才连忙把自家主子扶了下来。

    宝龄一下车来顿时脸色一变,别的顾不上,先连忙拢斗篷,怀桑见状忙道“小姐,水边冷呢,你怎么样,可还禁得住?”

    宝龄点了点头,适应了一会儿,就不再缩肩弓背的了,仪态优美地踱到一旁,向站在一边儿等着的傅以清笑道“表哥,你这什么船,怎么这么慢,开了两个月?”

    傅以清未说话低头一看,她嘴唇都白了···忙蹙起眉头来抬手用手背挨了挨她的脸蛋儿——已经冰凉了。立刻板起脸来,吩咐人去多燃几个炭盆来,扯着她上了船。

    一边才顾得上答话,道“早就到了,一直在这里停着罢了,反正给钱就能停。”

    坐在船舱里隔绝了冷风,又有火盆烤,宝龄抱着个傅以清的手下临时买来的铜手炉,渐渐恢复了过来,又有力气打趣了,故意道“哦,原来停了这么多天是在等我的生辰啊!不错不错,这才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傅以清进步良多,被她这样故意气也没有急眼,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只是年下忙乱,没顾得上罢了。”

    ······

    两人互相斗着嘴,又坐了一会儿,傅以清的手下进来回话,说给傅老夫人的寿礼已经点齐装车了。

    宝龄好奇地道“只是寿礼吗?表哥的东西不一起送去?”

    说完就反应了过来,连忙道“要是不便说就算了,是我冒失了。”

    傅以清示意回话的人先下去,方道“不是,没有,只是我卖了几爿铺子,这下子终于腾出了手来有了银钱,我已经看好了一处宅子买了下来,若有合适的机会,就打算同表哥表姐搬出侯府——到时候只说是表姐出的银子罢了。故而东西就直接送过去了,也好不惹人的眼,侯府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些好。”

    宝龄闻言面色有些古怪,到底没说什么,正想岔开话题呢,傅以清已经眼尖自己看出来了,蹙眉道“怎么了?”

    宝龄先摇了摇头,但又一想,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道“我没想到表哥的动作这么快,原来已经买下了···倒是没来得及提醒你,让表哥白花了冤枉钱,马上世道就乱了,到底还是侯府的‘招牌’大,是个依仗,到时候你们斟酌过后,还是会留在我们家的。”

    傅以清听她没头没脑的这话先是一怔,才反应了过来,询问道“这又是你在那什么‘仙书’上看到的?”

    见宝龄点了点头,才不在意地道“哦,那也无妨,那宅院地段布局什么的都挺好的,只因主家有急事要搬走,才实惠价买来,再抻一抻,便是转手卖了也使得的,总亏不了我。”

    宝龄便应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地道“哦······那咱们这就回去吗?”

    自然不是。傅以清刚张口,见她垂着脑袋这摸摸那碰碰,一副失落的样子,本来想叫她去隔壁自己挑一件生辰礼呢,话一出口拐了弯儿,道“那,咱们去那宅子看一看?”

    宝龄唰地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转眼却又暗淡了下去,郁闷道“可是,是坐了府里的马车来的,恐有不妥,表哥不是说不好惹眼的吗?这下子都看在眼里,人家准心里犯嘀咕,怕是把整个傅家劈巴劈巴,也拿不出这么多的东西,岂不横生枝节?”

    傅以清想了想,道“这也容易,你敢同我一起骑马吗?”

    宝龄一下苦着张脸,可怜兮兮道“表哥···你真是问了个好问题,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是怕我等到了地方,被吹得就剩副骨头架子了!”

    傅以清想起她方才冻得脸儿煞白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提的这个不靠谱了,叹口气道“好吧,看以后有机会吧。来,到这边看看,若有看得上眼的,就当表哥贺你的生辰了。”

    这是三皇子谦虚的话,宝龄去了隔壁舱房一看,开着六口箱子,便是只扫一眼面儿上,也都不是她好意思伸手的。

    傅以清见她站在原地踟蹰不前,笑着无奈叹口气,自个儿过去从其中一箱子中拿出一只扁长木匣来,打开来是一对赤金麒麟长簪,摆在桌子上,又拿出一手掌大小盒子来,打开是一只赤金红蓝宝云出月臂钏,再拿一只雕花象牙筒,里头是上好的水沉香香塔十余个。

    宝龄见他还要伸手,连忙道“表、表哥,以清哥哥,这些不会都是给我的吧?”

    傅以清睨她一眼,哼出一声,一边又伸手,一边故意道“不是。这都是一会儿要扔到水里去的。”

    宝龄闻言嘿嘿一笑,嘴快地冲口道“以清哥哥是杜十娘吗?怒沉百宝······”

    说到一半儿变了脸色,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傅以清无奈地叹口气,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耳朵,“你啊···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书?看便罢了,当着外人可不许这么嘴没个把门儿的了。”

    见她乖乖点头,也有点儿吓到了的样子,神色惶惶,便转移了话题,打趣道“东昌侯府的四小姐,不会这么没见识吧,这点东西算什么?就让你这么六神无主慌里慌张,本是个最伶俐的,怎么说话都不会说了?”

    宝龄苦笑一声,抬起一根手指道“这些东西虽好,倒确实不至于如此,以清哥哥···是你那些东西太吓人了。”

    傅以清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原来是有一口箱子里最上头放的就是一双绣着四爪金龙的靴子,愣了一愣,失笑道“这是放混了的,是我的旧物。”

    说着,过去把箱子合上了,道“这样好些了?”

    宝龄面色稍缓,拍拍胸脯,肯定地道“好些了、好些了。”

    天子方可饰五爪金龙,傅以清是皇子,乃用四爪龙,宝龄才知道自己这样没用···直面天家用度,和她说笑斗嘴的以清哥哥忽然就变成了天潢贵胄宇文徽,让她竟心惊胆战起来。

    傅以清笑个不停,又给她挑了五六样儿不太占地方的,这才领着抱了个满怀的宝龄下了船。

    摸了摸宝龄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的小脑袋,玩笑道“怎么样,这下表哥不穷了吧?”

    宝龄拿人家的手短,连连点头,甜笑道“不了不了,都是小妹目光短浅,胡言乱语······”

    傅以清忍俊不禁,这丫头存心哄人时也厉害,让他一不小心又嘴吐噜,道“好了好了,快走吧,今日天不好,妹妹没有尽兴,等天暖和了,再带你去我的宅院逛一逛。”

    等上了马车,等在车上的怀桑好奇地挨个打开看了看,惊叹连连过后,中肯地道“小姐,表少爷这回怕是下了血本了吧?表少爷手头也不宽裕,以后有机会了,咱们补给他才是。”

    宝龄忍着笑严肃地点了点头。

    怀桑又道“然而···虽说都是好东西,工艺瞧着也很不凡,但小姐也太谄媚了,咱们又不是缺这些个的,小姐是在逗表少爷玩儿吗?”

    宝龄长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一支翡翠佛手如意流苏簪子,摩挲着簪身上一处隐隐约约好像是磨掉了什么的印记,老神在在道“咱们有是有,跟人家的可不一样。好丫头,你不懂得···这里头啊,啧,不可说、不可说。”

    ——被磨掉的自然是内宫錾印,但怀桑不知道她话中暗含深意,撇了撇嘴,只当自家小姐又在玩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撩开车窗帘,趁着还没有到繁华地段,偷偷摸摸瞧起街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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