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也是技术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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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以清以宁万物生

    

    见两个人又要炝茬儿,李闻舟连忙挡了一挡,带着笑无奈劝和道“好了好了,以清,四表妹一个小姑娘,你讲话别那么凶,又不是什么大事,看吓着了她了。”

    宝龄连忙点头就是就是!

    又张嘴就来地信口道“宝晴姐姐与我极好,我心里关切她,想着她和顾二哥实乃是天造地设,虽不合规矩,但没忍住插了一句嘴,是于理不合,但也情有可原,祖母还没说什么呢,以清表哥就别蝎蝎蛰蛰的啦!”

    傅以清闻言眉头微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惊讶,但也没再说什么,在月婵的催促下,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终于为宝龄解惑道“我有一些东西,要走水路送来,有些招眼,恐惹人耳目,故而才借了这个由头,假说傅六有家私细软要捎给我,到时与寿礼一处送来。”

    宝龄恍然大悟,又追问道“什么东西啊?”

    傅以清虚眯着眼睛看她,隐含威胁之意,她扮傻,全作不知,那边便冷哼一声,语焉不详地道“左不过衣裳被褥,一些我使惯了的东西罢了——你瞎打听什么?人家男人家的东西,你只问问问,可见方才我这做哥哥的批评你,果真没有冤枉了你。”

    李闻舟噗嗤一乐,打趣道“以清,好了好了,再闹就过了。你又何必戏耍表妹,若说是衣裳被褥,只怕···是金缕衣,玉片褥吧?”

    这一句一说,宝龄心里就大概有数了——是三皇子的私产到了,也是几人日后揭竿造反的启动资金······便没再多问,而是真诚地对傅以清道“以清表哥,小妹有一句良言相劝,只是忠言逆耳,我若说了,表哥别恼。”

    傅以清警惕地看着她,明知道她又要使坏,却忍不住好奇想见识见识,便道“你还能有好话?你且说来。”

    宝龄不见兔子不撒鹰,又道“表哥先保证不会恼。”

    这可是太岁头上动土,傅以清眉毛一立,呛声道“嘿?我跟你保证得着吗?你······”

    话音未落,李闻舟和楚月婵齐齐出声阻拦,“以清!”

    ——一声如风过青竹,一声如娇莺初啼,宝龄点了点头善哉善哉,真动听!

    拦是拦了,但李、楚两个素来对傅以清是哄着劝着的,也没什么得力的办法对他,故而拦这一句,后继无力,也没说出什么来。

    傅以清哼了两声,明显是没服气,但倒是也没反口。

    ——宝龄可就不一样了,一张口就是奔着气死傅以清去的,便是气不死,也要气个半死,真诚地道“就是要说这个,表哥你别总是‘哼’啊‘哼’的,知道的呢,是表哥鼻子不舒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都说人穷气短,我看表哥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寿礼都够压手的了,想来也不穷、不气短啊···难道是打肿脸充胖子?那却是有些不应该了。”

    世上最百发百灵的,一定是激将法,傅以清被她一番胡搅蛮缠顿时气得脸黑如锅底,再加上钱多了压手——他从前做皇子是不通庶务只顾花用,此番整理了一通才知道,他堂堂皇子的、李贵妃的、李侯趁最后的时间腾挪转移的、底下奴才孝敬的,林林总总,算清了自己产业几何,便是连他也难免有些讶异······

    故而冲动之下,连深沉的机心也通通不翼而飞了似的,话赶话对宝龄道“人家说人穷志短,哪有说气短的!好丫头,你是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再三五日船就该到了,到时你来看看,看你哥哥我穷不穷。”

    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着了她的道了······

    然而大丈夫一言既出,说都说了,若再反口难免显得小家子气,何况,原又不是什么大事,让她去逛一逛玩一玩也无妨——若有她看在眼里的,也好拿捏拿捏抻一抻···省得整天受这丫头的气,古灵精怪,辩又辩不过她。

    宝龄犹在那里鬼鬼地笑,虽知她是故意的,此番虽是她刁钻,但人家算计得精致,一番言语可谓是多一分则刻意少一分则力道不够,刚好激得自己主动开口,技不如人,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傅以清没察觉自己服软的心态,犹在那里思索怎么说动傅老夫人松口,放宝龄出门——也好让这丫头记自己一个人情。

    李闻舟和楚月婵却讶然地对视了一眼这主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起来了?!!?

    但心里头这么想,两个人谁也没敢明面上真这么说,毕竟···他们俩可受不了傅以清说翻脸就翻脸的劲头。

    何况,人家两个事主可是都没有什么察觉呢。

    那一个且不说,宝龄也是一无所觉的样子,想来,是没真见过傅以清狗脾气上来的样子的——李闻舟进宫伴驾贵妃,可见过三殿下一个不顺心,连他亲爹当今圣上都敢呛茬儿的模样的!

    当然了,也跟皇上的脾气好,是个老好人有关······

    皇上啊······

    他脾气好,纵容得姚皇后压在他一国之君的头上屡番放肆自然可恨——可也是因为他脾气好,李贵妃母子在宫里很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所有皇子中,三皇子的母妃位份最高也最受宠,三皇子的日子便也理所当然地最好过。

    所以他敢和皇上甩脸子,只因皇上说起他不敬嫡母的事情来他不乐意了,就脸一板,冷然道“父皇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待听!”

    皇上丝毫不以为忤,犹哄他呢,哈哈大笑一场,说“好好,那就不说了。以清和朕的脾气不像,反而像爱妃。好!这样也好,省得······”

    省得什么?后面的没说出口,但说出来也不如何了——终也没有逃过这个“省得”,皇上的爱妃和以清,死在了冰冷的永安宫。

    先帝无后,皇上乃宗室子,还是窝窝囊囊不受宠的那种,被姚家一手扶上了帝位,也一直被姚家死死按住、压在头上,所以时至今日,半点儿没有所谓的天子威仪。

    以清、以清。“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

    其他皇子的表字由太傅或翰林所拟,只有最受宠的三皇子,他的“以清”二字,乃皇上亲赐。

    “以清和朕的脾气不像”,他说的时候很欣慰,甚至是充满了希冀的,可那又如何呢?

    草草收场,不过如此。

    好好儿地说着话,李闻舟的情绪,却忽然低落了下来······

    月婵与之知心,他心便如我心,略微一想便猜到是为什么了,拍了拍他,含笑示意他看——

    对面的两个人一言不合,又斗起嘴来了。

    傅以清技不如人,唯独占了宝龄多少有些怕他的便宜,因此你来我往此消彼长,倒也没谁能真的占据上风。

    李闻舟看着傅以清眉眼生动的样子···终究,半是惆怅半是释然地,长出了一口气。

    又扮起了他的老好人,急忙劝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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