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许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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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神威权职

    黄子澄昂首阔步,见许仙站在众官之首,龙阶之侧,不由挺了挺胸膛。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仿佛这样做,能给他无穷的勇气,以及身为直臣的痛快。

    “黄卿家,可是有事上奏。”这皇帝的早朝,是不是就和上课一样,喊声报告,就可以进去不识早朝礼仪的肯定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就是上课也需要喊声报告,经老师同意才可以进。这早朝是这样可以随便闯的吗

    先是锦衣卫,然后是他。

    然而却没有人出来训斥于他。

    是啊谁来看他新官服,发上清水盈盈,显然他是在宫中更的衣。如果是回去,先不说这来一回会花的少时间,单是这水,一路上也早干了。

    个大臣受皇帝信赖成了这样,礼官们当然不会多事,不仅仅因为多了也没用,更因为那本是他们体的,他们正在做件伟大的事,他们绝对不可以扯后腿的。

    黄子澄扫了许仙眼,又看了看跪在边的锦衣卫,不由骂道:“真是废物”

    然后才恭恭敬敬给朱允文见礼。“启奏陛下,据锦衣卫回报,他朱高煦北返路上,先南逃,至余杭听闻许王爷仙驾下凡,以为王爷祖屋有那飞升不老之术掘取了许王爷的祖坟”

    听到了朱高煦真的堀了许仙的祖坟,许仙的心反而是平静下来。推测只是推测,当推测成了真,心中无了牵挂,反倒是平静了。

    至于朱高煦玩了几把几渡长江的把戏,耍开了追兵什么的,许仙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知道。记忆越好,想起来,记住的越多,这几度什么水的。从古到今实在是太多太多。

    不同的是这样的行为,只有在问鼎九五之后,才会大。一般人做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个逃犯罢了。

    “什么”朱允文惊骇了。

    朱允文是典型的儒教塑造人物,虽说他也曾逼死了自己亲叔叔,但是那是政治斗争,而作为敬鬼神而远之的儒教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掘人祖坟的事。朱允文首先的反应是惊。其次是不信。“这不可能吧”

    黄子澄却说:“陛下,朱高煦,燕王第二子。性情凶悍。洪武年间,太祖将各位王子召往京城学习。朱高煦不肯学,而且言行轻佻,为太祖所厌恶。

    太祖去世后。燕王派长子及朱高煦进入京城。朱高煦的舅舅徐辉祖见他游手好闲,品行不端,便暗中告诫他。他不听劝告,并偷走徐辉祖的一匹好马,径直渡江返回燕,朱高煦在归途中动不动就杀死官民,到涿州时。又击杀驿丞此人绝非善类”

    “启奏陛下,臣已说过,按亲戚关系算,这三个人都是臣的外甥,臣看着此三人长大,十分了解此他们的品行,臣对陛下进言,绝对不能放这三个人回去。因为此三人不但可以作为人质,而且都身负大才,如若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朱高煦这个人,在臣这三个外甥中,朱高煦最为勇猛过人也最为无赖”早朝的气氛很怪异,毕竟这是朱家叔侄夺位子之战。虽说徐耀祖贴向了朱允文。但是他本心还是不愿意参与进来的。

    参与进来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再封他一个开国公吗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那外甥偏偏偷了他的马。

    老实说,这偷马照道理是算不上大罪的。

    毕竟自四五月份,这气氛便怪异起来了。先是四月,朱棣回到北平后。就向朝廷告病,过了一段时间,病越生越重,居然成了病危。到了五月,太祖忌日,他一次派出长子朱高炽及另外两个儿子朱高煦、朱高燧取代他祭拜。

    当然了,后来也就知道这场病并不是突发的,而是酝酿了相当长的时间。因为在即将到来的五月,朱棣有一件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五月,是太祖朱元璋的忌日,按照礼制朱棣应该自己前来,但朱棣敏锐地感觉到如果这次再去京城,可能就回不来了。可是老爹的忌日不去也是不行的,于是他派一下子派出三个儿子,除了表示自己重视此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告诉朝廷,自己没有异心。

    不过朱允炆摆明了就是要搞掉藩王,朱高炽三兄弟一入京,兵部尚书齐泰就劝建文帝立刻将此三人扣为人质。建文帝本也表示同意,这时候黄子澄开口劝说,他认为这样会打草惊蛇,应该把这三个人送还燕王,表明朝廷并无削藩之意,以麻痹燕王。

    先不说这事是不是掩耳盗铃,但是人确实是因此放的。然而什么是宠臣,宠臣就是不受处罚。他黄子澄不背黑锅,那也只有他这马匹提供者背了。甚至他都可以说出什么,不是你的马,锦衣卫早追上了之类的。

    徐耀祖对此很生气,但是再生气又有什么用不见这丫放人者,自己不识悔过,却死抓他人的小辫子,皇上也没训斥句他徐耀祖所能做的也就是紧赶紧地表明他的作用了。

    “所以说其实这徐耀祖也是不想靠近朱允文的,只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如此罢了。”这是苏妲己。

    许仙点点头,把一切看在眼里。“后来耿炳忠他们会败,看来都是起自于内心的不想打。”不是许仙政治水平进步了,实在是帝王金瞳下,切信息历历在目。

    他们在做什么,心中又在想什么,许仙全都知道。所以这与许仙绝对就是一场大戏。而命运就是准备把他逼到这命运的轨迹上来。

    后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句话学的越多,了解地越多。

    许仙并不是一个多么懂剑的人,也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懂剑。但是这没关系,他不懂剑,但是有人懂剑。这个人便是剑神西门吹雪。

    诚心正意,乃剑之精义所在。

    初西门练剑时,入忘我之境,诚于剑,乃有成。心诚非一昔之力。斗转星移,十数年未曾改变,方为心诚。

    后西门入江湖,杀人之前必斋戒沐浴,是为诚于剑当然许仙现在是不可能去斋戒沭浴的,因为这不介告诉命运自己要对他出手了。

    但是这不等于许仙不可以学他,学他的心静。学他的心诚。

    仙者,无拘无束,不拘一格,逆流而上,敖翔九天,是为仙。

    剑神者。忠于剑,极于剑,切以剑为准。神者,在乎神职,在乎权柄,不可逆,不可放荡。才有那煌煌神威,威威神能。他们的道就是剑。

    这样的苛刻条件,绝非许仙这么个修真可以给的了的,因为许仙的道不在剑,而在于包罗万象的字道,在于大道。

    然而雄鹰在飞翔之前,也有未扎翎羽的时候;百兽未成长前,爪牙连血都撕不破

    许仙学了西门吹雪。

    字道。模拟,一代剑神,万梅山庄庄主,医药大行家。一身白衣,脱俗出尘,气质胜仙,长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西门吹雪名为吹雪,可他吹的是血不是雪

    心越来越静,越静越极于剑。

    这是字道的能力。不客气的说。许仙自己也知道他身上最重要的功法不是九转玄功,这样的无上玄功,而是猫带来的字道。没有字道便没有他的快速理解与学习道,没有字道,更加不会有他现在的模拟。

    要知道道心如何,每个修真者几乎都是固定的。神与仙不同,仙者,逆天改命,大道五十,独求一线生机,再强大的心脏,也无法让仙者傲起来,反倒是知道的越多,越发觉察自己的渺小。神者不同,天下众神都是有傲气的,煌煌神威,威威神能,没有傲气,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神职无所不能,又如何施展地出无所不能的神威神能。

    这是仙与神的差别,这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道。入了门,却想施展另门也行,只不过威能差些。

    许仙知道,所以他在尽量模拟。字道本就模拟万道,所以他的模拟不算弃了道心,最多也只是一场道的实验。这实验的结果,便是斩的命运更重,刺的命运更狠。

    传说唐代的公孙大娘才是剑神的第人。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爧ling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然则许仙却学不了。公孙大娘舞剑器时青山低头、风云变色、矫如龙祥、光曜九日的逼人气势。绝对是神威权职,但也只是如此了。因为她没有具体,许仙没见过,也没有落下她如何做到的文字。

    没有如何做,就是字道也不可以凭空模拟。只有西门吹雪,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人生,他的剑,他的意义是详之又详。

    这些文字化为人生,落入许仙的脑海,构筑着个新的剑神。这个新剑神的道,或者说是目标,是那斩仙台刃。以诚于剑,极于剑的道心,去发挥斩仙台刃真正的神威权职。这便是许仙现在的道,这便是许仙此刻的神威权职。

    “怎么王爷一点儿也不气愤吗”只不过命运又岂是那么好斩的命运出手了,不,是她早已经出手了。

    自老朱拼命广而告之许仙神仙身份,大有与儒教分庭抗礼之势时,她就已经出手了。她的出手,润物细无声。不是阻止老朱对许仙广而告之,反而是推了把。

    朱元璋在创立明王朝的过程中认识到,元朝之所以灭亡,除了统治者本身的素质以外,整个社会失于教化也是一个原因。因此,一登上皇位,他就采取了一系列强制措施,兴建学校,选拔学官,并坚持把“教育工作”作为衡量地方官政绩的重要指标。县有县学,村有村学。有了钱的老朱绝不吝啬。他唯一吝啬的地方,便是没有像建学一样,在大明的土地上大建寺庙,而是借用了学堂。

    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吝啬,毕竟从营销的角度来看,这什么神位的宣传,还有把他与孔老夫子摆在一起效果更好的吗

    不要不信。就像那关二哥,为什么既会受警察礼香。同时又是黑社会的保护神不唯历代皇帝的册封,同样还因为他与孔老夫子,文圣武圣,这才为天下所认可。

    然而许仙不是关圣,既没有关圣忠义无双,千里走单骑的故事,也没有个与文圣平齐的武圣可封。

    老朱不是蠢人。皇帝封的神多了去了。最后留下多少就是留下的,那位当年孙氏的封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千多年去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地方神。甚至在老朱看来,没有许仙,他这地方神恐怕还要接着当下去。

    这不行这神位太小了,如何才能护住一国仅仅护住一城。又有何用华夏还没听说过有独城当皇帝的。

    老朱大笔一挥,把许仙搬进了文庙,与孔老夫子并列,天下学堂也是拜师,必要拜拜的。

    老朱的屠刀鲜艳夺目,没有谁会为这事与老朱拼命。孟子身上,他们退了次。再次退让,他们已经有所习惯。

    但是习惯归习惯,这绝不等于他们容忍。拜孔夫子是真心,拜许仙吗上面有人检查才拜。

    就是这样,他们每拜次,便就更加厌恶,痛恨许仙次。

    本来,老朱挂了。他们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怎么把许仙逼出文庙,只要许仙不出现。

    但是许仙偏偏又出现了,在皇帝的祭天大礼中,他许仙不仅没有老,反而踩着五彩祥光出现了。

    这是什么这是真的神仙,活生生的神仙,这是大明的祥瑞

    儒师教导士子们。敬鬼神而远之。他们明记于心。没有任何个人会傻到与一位活着的神仙对抗。

    当然也不是说一个傻子也没有,但是已经是气势不在。没有了人数,他们的计划又怎么在大明施展呢

    更何况,这是大明朝。不是红朝。红朝是绝对没有神仙的。正所谓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说你没有就没有,有也没有。造神毁神运乎之妙,存乎一心。

    可是大明不同。这是个皇帝不可以做错事,做了错事,上天会震怒的时代。他们可以造神,却没多少胆子毁神,敢用河神巫汉填水的官儿只是少数。更不必说,许仙这活生生的神仙在了。

    有这么尊活神仙在。百姓们是不会管你有多少苦心,又是如何为往贤继圣学。他们只知道绝对不可以得罪神仙。往年的蝗灾,有那看不到,听不到的蝗神,无知百姓都不敢得罪,就更不必说这还有神仙了。

    但是你再是神仙,也不能不知孝字。许仙骄傲的态度,实在是让黄子澄难以忍受。

    与他来说。我黄子澄智计无双,我的谋略可定江山社稷。我一出策,你的父母祖坟为燕逆所掘,你自然应该怒发冲冠,驭使三尺青锋剑,于千里之外取下燕逆首级。天下幸甚,吾皇幸甚,百姓幸甚我黄子澄也自是显了我管仲之才,张良之策。

    可是你你怎么能不随我的大计演呢这不是不给天下活路,而是不给我面子

    “切”许仙轻吁声,挂上冷笑,嘴角微微翘起。非是他有意嘲弄黄子澄,实在是他现在是神,神的傲气。黄子澄不过一自以为得计的小丑。

    “你笑什么难道你成了神,父母便不是父母了子曰:忠孝仁义”黄子澄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吼着圣人之言。不是他有点儿怕许仙,毕竟是神的权威,他绝对会指着许仙大骂一场不可。

    “自己是个蠢贷,自己个人好好呆着就是了。偏偏跳出来耍弄自己的愚蠢”许仙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命运。但是这不等于他就愿意挨说,他现在是神,一切与神看齐,越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他再出剑的力量也就会更加的强大。

    什么正背诵着圣人之言的黄子澄下子懵了。他骂我蠢,在这大殿之上,骂我蠢

    他的大脑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又应该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在他内心深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之处,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神,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所以神说的都是对的。许仙是神,因此他说的也是对的。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那我

    朱允文也惊住了。老实说,他朱允文是对自己这王叔公记忆模糊了不少。长年的洗脑下,他还可以记住许仙,已经是老朱教导有方了。

    黄子澄是谁是他的老师。更是他的管仲,他的张子房。

    不不对王叔公说的不对,我的老师一点儿也不蠢,他是天下有数的大才。他是朕的子房、管仲。老师的名誉受损,做弟子的又岂能袖手旁观“王”

    然而他张了张口,看着许仙,却是一句夸赞的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许仙是神,神的骄傲使得他绝不会撒谎。他的脸,他的神色无不说明这一点儿。

    敢驳斥个神。朱允文不是朱元璋,他并没有这样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