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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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孙建国巧遇朋友

胡子余由于和许杏花相好,竟跟许杏花甜蜜蜜了,在工程上耍了大鞋,楼房的质量不及时监督,使得楼房成了个烂尾工程,甲方不签字验收,而盖楼房所欠的建筑材料款又累积了一大堆,工人工资又有几个月没开,工人要工资,债主要欠款。办公室整日债主堵门,这一切事情弄得胡子余焦头烂额,无法应付。

    而就在此时,银行行长又来了电话,行长言道:“老胡啊,听说你的楼房工程完工了,大喜呀!大喜完了还不庆祝庆祝,好好摆一桌,我就等着喝喜酒哪!”

    胡子余本是个豪爽的人,假如是在往常,不用行长张嘴,他早就主动请行长了,可这不是楼房没给验收吗?胡子余哪里有心思请人吃饭。胡子余在电话里哼哼哈哈的敷衍着,顷刻就把电话挂了。

    这真是屋漏又遇阴雨,时气不济马下驴,这一连串的事情使得胡子余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怎么办呢?这欠了的款项可是百十万哪!他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挣过这么多钱呐!他把徐杏花找来商议如何解决,许杏花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办法呐!女人吗,女人有钱时只管跟着享受,无钱了,也只能是秋后的茄子蔫了。

    胡子余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迈过目前这道难迈的坎,没有上策只能求下策,人挪活树挪死,中国有孙子兵法三十六篇,其中一篇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拍拍屁股挠丫子,一走,一了百了。

    于是和许杏花一商量,打点行囊就逃之夭夭,在人间蒸发了。

    胡子余走了,这些个民工遭了殃,炸了锅,民工们本来等着开了工资,大孩子买裤子,二孩子买袄,结婚娶媳妇,买木料盖房,可惜这一切梦想都变成了黄梁一场,你看民工这个骂吆,肏胡子余他妈的有,肏胡子余八辈祖宗的也有。可是甭管怎么骂钱是一准拿不回来了。

    胡子余跑了,树倒猢狲散,胡子余的建筑队也就跟着完蛋了。

    在胡子余的建筑队里,有一个胡子余的表弟,在胡子余正威望时,胡子余这个表弟也是个小头头儿,跟胡子余干了这么多年,也练就了一身建筑的好功夫,胡子余这一走,他这身功夫也就搁车了。胡子余的表弟自然不甘心,他在这一冬天里老琢磨着也建立起一个建筑队,过了春节,他就找原来和他一块儿干活儿的好的厚的哥们商量这个事情,找来的人都说成立建筑队,关键得有活儿,你只要找来活,我们自然就跟着你干。但是可有一桩,你别和你表哥一样把我们大家都坑喽。

    这个胡子余的表弟也是福兴庄的人,福兴庄两大姓,胡子余姓胡,他这个表弟姓孙,也就是胡子余的亲姑嫁给了他这个表弟的爸爸。胡子余这个表弟叫孙建国。孙建国说:“我表哥干了这么多年不也就是到最后坑了咱们四个月工资吗?他要不是婊上哪个娘们至于吗?也不至于吧?”

    孙建国接着又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谁是那样的人呢?你表哥当初是那样的人吗?也不是那样的人!条件变了,人也会变,叫花子连饭都吃不上,还想那事哪!朱元璋要饭的时候,自然是想着有碗稀粥添满肚子就行了,可是当了皇上之后,不就不一样了吗?也要娶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山珍海味吃腻了,还要吃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还是哪句话,是人别变驴变驴白肚皮,都是人,是人就脱不了这个道。”

    “我就不信了,我就不是哪种人!”

    “你不是那种人?当然我们不希望你是哪种人!”

    “你们瞧着吧,我绝对不会挣了钱,忘了哥们,去找娘们。”

    “好吧,我们瞧着哪!”

    如此,孙建国就联系了几个要好的哥们作了他成立建筑队的骨干。有了这些骨干,孙建国心里有了底,他也就四处找活儿。镇子里有一个单位要新盖一橦厂房,通自来水管道,孙建国把这活儿给揽了,挖完自来水管道,埋设了自来水,上面又要打马路,孙建国把这活儿也给干了。孙建国干了几场活儿都如实发了工资,孙建国的信誉也有了,孙建国也吃进去油头了。

    一日里,他正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来,迎面碰到了一个一年多没见过面的朋友,两个人打着哈哈同时下车,寒暄之后,孙建国先开了口言道:“兄弟你到哪儿去呀?

    “我到哪儿去?我就是要到你们家找你去呀!”

    “找我?找我做什么呀?我一个穷农民,

    孙建国迷惑了,咧着大嘴好奇的瞅着所来之人。

    这个所来之人是谁呢?是部队里的一个军工,往日孙建国在他表哥胡子余那里上班的时候,胡子余的建筑队里有个大小机械有个故障和玩儿不转的时候都要请这个军工帮忙,而每到此时,孙建国的表哥都要叫孙建国给这个军工左右打下手。自然身子帮忙,嘴不能帮忙,忙帮完之后要大吃八喝一顿,孙建国的表哥有时间,孙建国的表哥作陪,孙建国的表哥没时间,就让孙建国座陪了。如此,一来而去,孙建国和这个军工也混熟了。

    孙建国对这个军工言道:“既然来找我,不能在道上说话呀!这里离我们家又不远,走,到我们家喝水去。”

    军工言道:“你出门不是还有事吗?”

    “也没什么正事,佐不瞎跑。”

    “跑什么呀?”

    “找活呗。自从我表哥出了事,我就没处挣钱去了,咱这农村出身的,有什么本事啊?我就组织了几个人找个卖苦力气的差事干点儿活儿,挣点血汗钱。”

    “今天你出去有目标吗?

    “没目标。”

    “有目标你就跑你的去。

    “即使有目标,你吝百辈子不登我们家门坎子,好容易来了我也不能让你跟街上和我说话呀?”

    “嫂子没在家吗?”

    “没在家。”

    “没在家更好,我就到你们家好好叙叙。”

    孙建国不知道这个军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推着自行车和军工搭讪着言道:“兄弟,我看你的气色不怎么好,有什么不宽心的事吗?”

    “哎,真让你猜对了!这不宽心的事还不小呐!”

    “你们吃官饭的,月月开工资,吃喝不发愁,还有什么不宽心的?”

    “吃喝不发愁了,就没有不宽心的事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和万事兴,吃好吃赖,都不如家庭和睦,家庭不和睦,吃多好挣多少钱也提不起精神来!”

    “家里你跟谁不和睦啦?”

    “还有谁,媳妇呗!”

    孙建国听到此话不加思索言道:“谁家烟囱不冒烟,两口子抬杠拌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没听说过哪么一句话吗?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白天吃的是一锅饭,夜里枕的是一个枕头。”

    “你真笨,过一宿就好,这还用哥哥教你?”

    “不是哪么简单的事,她不但和我枕一个枕头,还和别人枕一个枕头去哪!”

    “有哪么严重?”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会吧?弟媳妇那么贤惠的人怎么能够干那事啊?”

    “人心隔肚皮,谁钻到谁的肚子里瞧去啦?你瞅着她表面贤惠,我也说她不能够啊!可是她就能够啦!”

    “你有什么把柄吗?”

    “立竿见影的把柄是没有,要不说我要让你帮忙呐!”

    孙建国诧异,惊道:“啊?嫂子出轨找我帮忙!”

    “就是要找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军工言道:“我想了半天,我所有认识的人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孙建国受宠若惊瞪大眼睛言道:“我还有这个本事?”

    然后军工就和孙建国窃窃私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