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烈火梵心
一时间猪叫声弥漫了万湽屯。不一会儿的功夫，推独轮车的拉小排子车的赶驴车马车骡子车的，车上捆着吱吱哇哇叫着的大肥猪涌向了万湽屯大队部。万湽屯大队部门前一时间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大队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大台磅，猪来了就立刻过磅。黑二愣的哥们负责看秤花，黑二愣负责记猪分量，一切准备就绪，排在头里的就第一个过了磅。黑二愣的哥们高声叫道：“大肥猪一头一百八十斤！”肥猪的主人凑在黑二愣面前言道：“这猪是我的，我叫万有财。”黑二愣看了看万有财，在本子的两张纸中间垫上了印蓝纸写上了万有财肥猪一头一百八十斤，下面签上了黑二愣的名字，肥猪的主人看了看纸条又小心翼翼叠好放在了口袋里。又一个大肥猪被抬上了大台磅，又一阵大肥猪沙哑的嘶叫声时断时续的响了起来，然后是黑二愣的哥们哈腰摆动台磅磅尺上的准星等磅尺站稳了，黑二愣的哥们高声叫道，大肥猪一头二百一十斤，又一个汉子附在黑二愣面前言道：“我叫万有福，黑二愣早已垫好了印蓝纸，在本子上写道万有福肥猪一头二百一十斤，又在下面签下了黑二愣的名字，黑二愣接着把印蓝纸下面的一页撕了下来给了万有福。万有福如同拿到了钱笑眯眯的走出了人群。黑二愣的哥们又喊道：“大肥猪一头三百二十斤。”围着台磅的人齐声鼓掌喝彩道：”嘿！真棒！人家的猪怎么养的啊？三百多斤！”
……
不大的功夫，大队部的院子里肥猪就躺了一大片。肥猪乘了多半天，黑二愣记猪分量的本子使了好几个，黑二愣看了看本子上的顺序数已经有一百头猪了。拉这些大肥猪得两个大汽车。
黑二愣的哥们叫上大队长去县城市场上找汽车，转了一个圈儿讨价还价找了两个价钱最便宜的汽车把猪拉到北京市郊区昌平县一辆车也得四百块钱。一去南皮县城骑的是自行车，一回来把自行车放在汽车上，俩人各坐在两辆汽车的驾驶楼子里就回到了万湽屯。回到万湽屯大队长在大队部附近又帮忙找了几个人装车，猪抬到车上是捆着的，到了车上，就把四条腿松开了，装完了车天也就黑了。黑二愣的哥们和大队长的小舅子挤在了一个汽车驾驶楼子里，黑二愣一个人上了另一个汽车的驾驶楼子里。两个司机发动车就要启程。大队长对驾驶楼子里黑二愣的哥们高声道：“路上关照着我舅爷子点儿！他没出过远门！”他又和他舅爷子言道：“听两位侄子的话，好生照顾买卖！”然后又大声和黑二愣的哥们嚷道：“道上注意安全！”黑二愣的哥们言道、：“放心吧，您就等着听好吧！”
汽车轰鸣，司机问道：“往哪儿开呀？”黑二愣的哥们言道：“先到县城，到县城吃饭，吃了饭咱们乘夜里凉快明天天亮到北京。”
万湽屯离县城三十里地，黑灯瞎火不是好道儿二十分钟也到了南皮县城，司机要往城里开，黑二愣的哥们言道：“别往城里去啦，就停在城边子上吧。”
司机言道：“您不是说要到县城吗？”
“我是说过到县城，可是城里人那么多，咱们又拉着这么多猪，猪又拉屎又尿尿臭气熏天谁不讨厌啊？还是不要去城里了吧，咱到城外找个饭馆子吃一点儿就行啦！”
城外马路边有一家小饭馆儿，临马路三间小房是原来的民房改建的，原来民房的后檐墙打开了，安了窗户安了门，房子不高不大，里边的老板看到有汽车停在他们家饭馆的马路边，从门里迎出来言道：“师傅是吃饭哪还是住店哪？”
黑二愣的哥们跳下车言道：“吃饭不住店。”
“大黑的了，还要赶路，我们家饭馆后院就是店房。”原来这家民居是三合院，临马路的房子当了饭馆厅堂，里边的六间房子可以住人，有人吃饭开张炒菜卖饭，有人住店打扫房间让人睡觉住店。
饭馆儿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后台炒菜的是他的男人，服务员是她的闺女，一家三口子开的店，又是自家的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挣的钱没糟贱都是自家的。
饭馆女老板问道：“几位老板想吃什么？有炒菜米饭有鱼有肉。”说着话随手递过来菜单儿。
黑二愣的哥们接过了菜单儿翻了翻放在桌子上言道：“我们不吃米饭炒菜。”
“您要吃饺子，我们有一兜肉馅儿的饺子您是想吃羊肉大葱的还是想吃猪肉大葱的？”
“我们什么肉的也不吃。”
“莫非您要吃素馅的？”
“我们素馅儿也不吃，您有没有面条子？”
“有面条子。”
那您给我们来五斤面条子。”
“您要肉炸酱还是素炸酱？”
“我们要素炸酱。”
于是乎十大碗面条子顷刻之间就端上了饭桌子，又端上了一碗素炸酱，这五个人一人两碗面条子拌上素炸酱就西哩呼噜地吃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盆干碗净，黑二愣的哥们又喊道：“老板，一人再来一碗面条儿汤！”喝完面条儿汤，五个人满头大汗，虽没吃什么大鱼大肉也是弄得撑天肚累。黑二愣的哥们和黑二愣没花多少钱吃的却是饱上加饱十分满意。
吃完了面条子黑二愣的哥们招呼两个司机发动汽车上路，黑二愣的哥们对司机言道：“咱们乘着夜里凉快点儿开，到天亮咱们就到北京了，到北京把猪卖了，明天夜里咱们还能返回来，弄好喽后天白天收了猪夜里还能跑一趟。”
两个司机发动了汽车，黑二愣的哥们和大队长的舅爷子还挤在一个汽车楼子上，黑二愣坐在另一个汽车上，汽车顺着马路往北开，三个押车的随着汽车的颠簸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忽然汽车靠马路边停下了。黑二愣哥们迷迷糊糊揉了一把眼睛言道：“怎么啦？”
“司机回道：“汽车自动熄火啦。”
前边的车停了，后边的车也戛然而止，也靠在了马路边。前边的司机打开了汽车盖子，打着手电，拨拨这个弄弄哪个，又钻到汽车楼子下边捣鼓了起来，捣鼓了两个多钟头还是没有捣鼓好。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眼看已经大天老亮，黑二愣的哥们伸了一个懒腰，对修车的司机喊道：“怎么样？找到毛病了吗？”
司机有气无力的言道：“腰都累酸了，脖子也抻得生疼，可毛炳就是找不到。”黑二愣的哥们起急言道：“让哪个哥们来看看，于是他高声叫道：“喎！别睡了！已经大天老亮了！过来上这边儿给瞧瞧车来吧！”那个司机还在睡，黑二愣推了他一把言道：“醒醒！醒醒！前边车坏了，让你帮忙去修修车呢！”哪个司机言道：“还没修好呢？”黑二愣言道：“就是没修好么，要是修好了就不叫你了。”这个车的司机打起精神跳下了车，走到那个车旁，言道：“油路电路都检查了吗？”
“都检查过了，就是发动不起来。”
这个司机没有言语又是哈腰钻进了汽车盖子下面，拨拨这个弄弄哪个钻在汽车盘子底下捣鼓捣鼓这个捣鼓捣鼓哪个，又弄了一个多小时，言道：“你上去打打马达，看看发动的起来发动不起来？”那个司机登上了驾驶楼子，点火开动马达，轰隆隆汽车发动机响了起来。司机言道：“好了！出来吧！”钻在汽车底下的司机钻了出来。黑二愣哥们看了看太阳沮丧的言道：“有十点了，这刚到哪儿呀？刚到涿州地界，快开吧，天气热了这猪可受不了！”
司机上车拿了一把棉丝擦了擦手，握好方向盘松开离合器登上油门上了马路向着北京方向开着。太阳火热，汽车楼子里像个火炉子，黑二愣的哥们屡道走屡道催促司机“快着点儿快着点儿！”这样走了两个钟头到了北京城边子有十二点了，黑二愣的哥们对司机言道：“咱们就不吃饭了，到了目的地再好好吃吧。”
眼看就过了北京城，到了清河，忽然间后边有人喊话：“快停下车！快停下车！我们的车坏啦！”前边开道的黑二愣的哥们押着的车司机听见了喊声把车靠在马路边上，司机跳下了车，看了看了后边，那辆车早停在了马路边，那个司机也打开了汽车盖子，汽车盖子里边热得烤人，司机说：“车走不了，水箱开锅了得加水，黑二愣说：“要加水就快加吧！”司机说：“现在加不了。”黑二愣说：“为什么？”司机说：“水箱开锅了，现在打不开水箱盖，现在要是打水箱盖，水从水箱里得立马窜出来，烫坏了人咱们就更走不了了！”
此时黑二愣的哥们走了过来言道：“怎么回事？”黑二愣言道：“水箱开锅了，汽车走不了了！”黑二愣的哥们对司机言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它走啊？”司机言道：“没别的办法，只有把车晾晾，等车晾凉了再走。”
黑二愣的哥们喝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车上的猪都热成什么样子啦？还晾车呢？”
这年是晚立秋，俗话说得好，早立秋冷飕飕晚立秋热死牛，虽然已经过了八月（阴历）门，可是依然骄阳似火。车上的猪已经一天多水口没打牙了，个个被太阳晒得哈哈的张着大嘴吐着白沫，有得已经躺着翻白眼了，不知这车还得晾多长时间，黑二愣的哥们央告道：“司机大哥行行好，不要晾太长时间吧！”司机言道：“不是我要晾多长时间，是这车不晾走不了！”黑二愣的哥们前走走后退退这面看看车上的猪哪面央告央告司机，如烈火梵心可马路上走溜儿，又过了半个小时看到车上的猪已经倒下一大片了，他扑腾一下子给司机跪下了言道：“两位好兄弟，你们开车吧，不然这两车猪拉不到地方都得热死喽！你们开车吧！一个车我给加一百块钱！”司机言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这天太热车走不了！这回车也晾了一会儿了再拧开水箱盖儿加水也不至于烫人了，行啦加水。”随后司机打开水箱盖儿加水，发动汽车开上了马路。
司机好容易开车走了，黑二愣的哥们和黑二愣稍稍松了口气，扭头看看车厢里边的猪一个个东倒西歪，两个人心急如焚恨不能汽车插上翅膀把这两车猪迅速拉到目的地。
眨眼的功夫汽车开到了北京市郊区县肉食品公司，黑二愣的哥们火急火燎的跳下汽车，跑进经理办公室言道：“经理！经理！猪给您拉到了，您赶紧过磅收了吧！”经理喝了一声：“小李！赶紧去收猪。”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跟着黑二愣的哥们走出了办公室到了汽车跟前两手扒上车帮一看车上的猪都倒下了，猪身子青紫，眼睛半裸着已经综上了马豆蝇，猪的眼犄角和嘴巴上还有一些白白的小东西在蠕动。小李言道：”你这是什么猪啊？我们收的是活猪！谁要你的都下了蛆的死猪啊！”小李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报告经理，经理惊道：“让他们赶紧拉走！让他们赶紧拉走！”
小李跑出办公室对黑二愣的哥们高声嚷道：“经理说了把你们的死猪赶紧拉走！赶紧拉走！一刻也不能停留！”
大队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大台磅，猪来了就立刻过磅。黑二愣的哥们负责看秤花，黑二愣负责记猪分量，一切准备就绪，排在头里的就第一个过了磅。黑二愣的哥们高声叫道：“大肥猪一头一百八十斤！”肥猪的主人凑在黑二愣面前言道：“这猪是我的，我叫万有财。”黑二愣看了看万有财，在本子的两张纸中间垫上了印蓝纸写上了万有财肥猪一头一百八十斤，下面签上了黑二愣的名字，肥猪的主人看了看纸条又小心翼翼叠好放在了口袋里。又一个大肥猪被抬上了大台磅，又一阵大肥猪沙哑的嘶叫声时断时续的响了起来，然后是黑二愣的哥们哈腰摆动台磅磅尺上的准星等磅尺站稳了，黑二愣的哥们高声叫道，大肥猪一头二百一十斤，又一个汉子附在黑二愣面前言道：“我叫万有福，黑二愣早已垫好了印蓝纸，在本子上写道万有福肥猪一头二百一十斤，又在下面签下了黑二愣的名字，黑二愣接着把印蓝纸下面的一页撕了下来给了万有福。万有福如同拿到了钱笑眯眯的走出了人群。黑二愣的哥们又喊道：“大肥猪一头三百二十斤。”围着台磅的人齐声鼓掌喝彩道：”嘿！真棒！人家的猪怎么养的啊？三百多斤！”
……
不大的功夫，大队部的院子里肥猪就躺了一大片。肥猪乘了多半天，黑二愣记猪分量的本子使了好几个，黑二愣看了看本子上的顺序数已经有一百头猪了。拉这些大肥猪得两个大汽车。
黑二愣的哥们叫上大队长去县城市场上找汽车，转了一个圈儿讨价还价找了两个价钱最便宜的汽车把猪拉到北京市郊区昌平县一辆车也得四百块钱。一去南皮县城骑的是自行车，一回来把自行车放在汽车上，俩人各坐在两辆汽车的驾驶楼子里就回到了万湽屯。回到万湽屯大队长在大队部附近又帮忙找了几个人装车，猪抬到车上是捆着的，到了车上，就把四条腿松开了，装完了车天也就黑了。黑二愣的哥们和大队长的小舅子挤在了一个汽车驾驶楼子里，黑二愣一个人上了另一个汽车的驾驶楼子里。两个司机发动车就要启程。大队长对驾驶楼子里黑二愣的哥们高声道：“路上关照着我舅爷子点儿！他没出过远门！”他又和他舅爷子言道：“听两位侄子的话，好生照顾买卖！”然后又大声和黑二愣的哥们嚷道：“道上注意安全！”黑二愣的哥们言道、：“放心吧，您就等着听好吧！”
汽车轰鸣，司机问道：“往哪儿开呀？”黑二愣的哥们言道：“先到县城，到县城吃饭，吃了饭咱们乘夜里凉快明天天亮到北京。”
万湽屯离县城三十里地，黑灯瞎火不是好道儿二十分钟也到了南皮县城，司机要往城里开，黑二愣的哥们言道：“别往城里去啦，就停在城边子上吧。”
司机言道：“您不是说要到县城吗？”
“我是说过到县城，可是城里人那么多，咱们又拉着这么多猪，猪又拉屎又尿尿臭气熏天谁不讨厌啊？还是不要去城里了吧，咱到城外找个饭馆子吃一点儿就行啦！”
城外马路边有一家小饭馆儿，临马路三间小房是原来的民房改建的，原来民房的后檐墙打开了，安了窗户安了门，房子不高不大，里边的老板看到有汽车停在他们家饭馆的马路边，从门里迎出来言道：“师傅是吃饭哪还是住店哪？”
黑二愣的哥们跳下车言道：“吃饭不住店。”
“大黑的了，还要赶路，我们家饭馆后院就是店房。”原来这家民居是三合院，临马路的房子当了饭馆厅堂，里边的六间房子可以住人，有人吃饭开张炒菜卖饭，有人住店打扫房间让人睡觉住店。
饭馆儿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后台炒菜的是他的男人，服务员是她的闺女，一家三口子开的店，又是自家的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挣的钱没糟贱都是自家的。
饭馆女老板问道：“几位老板想吃什么？有炒菜米饭有鱼有肉。”说着话随手递过来菜单儿。
黑二愣的哥们接过了菜单儿翻了翻放在桌子上言道：“我们不吃米饭炒菜。”
“您要吃饺子，我们有一兜肉馅儿的饺子您是想吃羊肉大葱的还是想吃猪肉大葱的？”
“我们什么肉的也不吃。”
“莫非您要吃素馅的？”
“我们素馅儿也不吃，您有没有面条子？”
“有面条子。”
那您给我们来五斤面条子。”
“您要肉炸酱还是素炸酱？”
“我们要素炸酱。”
于是乎十大碗面条子顷刻之间就端上了饭桌子，又端上了一碗素炸酱，这五个人一人两碗面条子拌上素炸酱就西哩呼噜地吃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盆干碗净，黑二愣的哥们又喊道：“老板，一人再来一碗面条儿汤！”喝完面条儿汤，五个人满头大汗，虽没吃什么大鱼大肉也是弄得撑天肚累。黑二愣的哥们和黑二愣没花多少钱吃的却是饱上加饱十分满意。
吃完了面条子黑二愣的哥们招呼两个司机发动汽车上路，黑二愣的哥们对司机言道：“咱们乘着夜里凉快点儿开，到天亮咱们就到北京了，到北京把猪卖了，明天夜里咱们还能返回来，弄好喽后天白天收了猪夜里还能跑一趟。”
两个司机发动了汽车，黑二愣的哥们和大队长的舅爷子还挤在一个汽车楼子上，黑二愣坐在另一个汽车上，汽车顺着马路往北开，三个押车的随着汽车的颠簸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忽然汽车靠马路边停下了。黑二愣哥们迷迷糊糊揉了一把眼睛言道：“怎么啦？”
“司机回道：“汽车自动熄火啦。”
前边的车停了，后边的车也戛然而止，也靠在了马路边。前边的司机打开了汽车盖子，打着手电，拨拨这个弄弄哪个，又钻到汽车楼子下边捣鼓了起来，捣鼓了两个多钟头还是没有捣鼓好。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眼看已经大天老亮，黑二愣的哥们伸了一个懒腰，对修车的司机喊道：“怎么样？找到毛病了吗？”
司机有气无力的言道：“腰都累酸了，脖子也抻得生疼，可毛炳就是找不到。”黑二愣的哥们起急言道：“让哪个哥们来看看，于是他高声叫道：“喎！别睡了！已经大天老亮了！过来上这边儿给瞧瞧车来吧！”那个司机还在睡，黑二愣推了他一把言道：“醒醒！醒醒！前边车坏了，让你帮忙去修修车呢！”哪个司机言道：“还没修好呢？”黑二愣言道：“就是没修好么，要是修好了就不叫你了。”这个车的司机打起精神跳下了车，走到那个车旁，言道：“油路电路都检查了吗？”
“都检查过了，就是发动不起来。”
这个司机没有言语又是哈腰钻进了汽车盖子下面，拨拨这个弄弄哪个钻在汽车盘子底下捣鼓捣鼓这个捣鼓捣鼓哪个，又弄了一个多小时，言道：“你上去打打马达，看看发动的起来发动不起来？”那个司机登上了驾驶楼子，点火开动马达，轰隆隆汽车发动机响了起来。司机言道：“好了！出来吧！”钻在汽车底下的司机钻了出来。黑二愣哥们看了看太阳沮丧的言道：“有十点了，这刚到哪儿呀？刚到涿州地界，快开吧，天气热了这猪可受不了！”
司机上车拿了一把棉丝擦了擦手，握好方向盘松开离合器登上油门上了马路向着北京方向开着。太阳火热，汽车楼子里像个火炉子，黑二愣的哥们屡道走屡道催促司机“快着点儿快着点儿！”这样走了两个钟头到了北京城边子有十二点了，黑二愣的哥们对司机言道：“咱们就不吃饭了，到了目的地再好好吃吧。”
眼看就过了北京城，到了清河，忽然间后边有人喊话：“快停下车！快停下车！我们的车坏啦！”前边开道的黑二愣的哥们押着的车司机听见了喊声把车靠在马路边上，司机跳下了车，看了看了后边，那辆车早停在了马路边，那个司机也打开了汽车盖子，汽车盖子里边热得烤人，司机说：“车走不了，水箱开锅了得加水，黑二愣说：“要加水就快加吧！”司机说：“现在加不了。”黑二愣说：“为什么？”司机说：“水箱开锅了，现在打不开水箱盖，现在要是打水箱盖，水从水箱里得立马窜出来，烫坏了人咱们就更走不了了！”
此时黑二愣的哥们走了过来言道：“怎么回事？”黑二愣言道：“水箱开锅了，汽车走不了了！”黑二愣的哥们对司机言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它走啊？”司机言道：“没别的办法，只有把车晾晾，等车晾凉了再走。”
黑二愣的哥们喝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车上的猪都热成什么样子啦？还晾车呢？”
这年是晚立秋，俗话说得好，早立秋冷飕飕晚立秋热死牛，虽然已经过了八月（阴历）门，可是依然骄阳似火。车上的猪已经一天多水口没打牙了，个个被太阳晒得哈哈的张着大嘴吐着白沫，有得已经躺着翻白眼了，不知这车还得晾多长时间，黑二愣的哥们央告道：“司机大哥行行好，不要晾太长时间吧！”司机言道：“不是我要晾多长时间，是这车不晾走不了！”黑二愣的哥们前走走后退退这面看看车上的猪哪面央告央告司机，如烈火梵心可马路上走溜儿，又过了半个小时看到车上的猪已经倒下一大片了，他扑腾一下子给司机跪下了言道：“两位好兄弟，你们开车吧，不然这两车猪拉不到地方都得热死喽！你们开车吧！一个车我给加一百块钱！”司机言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这天太热车走不了！这回车也晾了一会儿了再拧开水箱盖儿加水也不至于烫人了，行啦加水。”随后司机打开水箱盖儿加水，发动汽车开上了马路。
司机好容易开车走了，黑二愣的哥们和黑二愣稍稍松了口气，扭头看看车厢里边的猪一个个东倒西歪，两个人心急如焚恨不能汽车插上翅膀把这两车猪迅速拉到目的地。
眨眼的功夫汽车开到了北京市郊区县肉食品公司，黑二愣的哥们火急火燎的跳下汽车，跑进经理办公室言道：“经理！经理！猪给您拉到了，您赶紧过磅收了吧！”经理喝了一声：“小李！赶紧去收猪。”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跟着黑二愣的哥们走出了办公室到了汽车跟前两手扒上车帮一看车上的猪都倒下了，猪身子青紫，眼睛半裸着已经综上了马豆蝇，猪的眼犄角和嘴巴上还有一些白白的小东西在蠕动。小李言道：”你这是什么猪啊？我们收的是活猪！谁要你的都下了蛆的死猪啊！”小李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报告经理，经理惊道：“让他们赶紧拉走！让他们赶紧拉走！”
小李跑出办公室对黑二愣的哥们高声嚷道：“经理说了把你们的死猪赶紧拉走！赶紧拉走！一刻也不能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