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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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大瑛子处世莽撞自找主自嫁自身

大瑛子,从小就听人说过北京城的故事,北京城里早先年,住着皇上,解放了,毛主席住在了那里,那里有天安门,毛主席站在天门城楼上,每年都要举行阅兵式,工人、农民、商业战线的职工、学生、解放军、各排着方阵,通过天安门广场,那阵容的庞大呦!那气势的雄伟吆!只能在睡梦中看到,大瑛子连做梦都想到北京去,可是听人说,北京离这里有好几千里哪!今生今世可能是去不了了,可是如今,天上掉下了个楚哥哥,我要跟他结成夫妇,这个愿望不就实现了吗?想到此处,大瑛子心花怒放。

    大瑛子浮想联翩,满脑子做着脱离窘境,一步登天的美梦,她想到,如能如此,我比楚太行还高了,楚太行即使念完高中,上了大学,也未必能去得了北京,她想到此处,把楚太行的母亲拽着衣襟揪到里屋,附耳言道:“婶婶,您的侄子成家了吗?”

    楚太行的母亲愕然,问道:“怎么着?”

    “他若是没成家,您替我跟他说说。”说完这话,莞尔一笑,楚太行的妈妈,瞅了瞅她,脸一绷言道:“亏你想得出来!亏你说得出来!挺大闺女要自己给自己找主儿,真下得来茬!”

    “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早晚是这么回事,趁着自己鲜嫩,给自己找个好主儿,等到人老珠黄一脸褶子谁还要啊?”

    楚太行的妈妈问道:“你作得了你母亲的主儿吗?”

    我母亲把我养大了,找工作找不到,这么大了还吃闲饭,瞅着我正腻的慌哪?我要是能把自己嫁出去啊,她扒不得哪!况且,我做了主的事情,谁也扭不过我!再说了,我也不是把她姑娘杵在狗窝里,而是让她姑娘去北京,比作娘娘没差多少吆!难道她还不落意吗?我要是指望她们啊?这辈子只能是窝骨在哪两间黑窑洞里,没有出头之日唠!”

    “这事儿婶婶不是不能给你去说,但是必需你妈妈得同意,我们可是好姐们。”

    “您不要提我妈同意不同意,您先去问问您侄子同意不同意,您侄子同意了,我妈这头儿我去说!”

    话已至此,楚太行母亲转脸走出里屋,把楚德猛的叔叔拽到一边,窃窃私语,楚德猛的叔叔频频点头,心里想到,这也是好事,侄子来这里是为了让我给他找个工作,工作找不成,给侄子找个媳妇带回家去,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哥哥嫂嫂了。

    楚德猛对侄子招了招手,楚德猛走近叔叔身前,叔叔对侄子言道:“为搞对象把工作弄丢了,你婶子现在再给你说个媳妇,你要不要啊?”

    楚德猛这些日子烦恼透了,工作丢了,自己的家境又是那样差,这辈子和女人还有缘吗!听说叔叔要给自己说对象,自然欢喜,言道:“不知是何人?”婶子说:“就是上咱们家串门来的这个姑娘啊?这姑娘是你妹妹的同学,比你妹妹大两岁,一十九岁,初中刚毕业,在家等待分配工作,可是分配的地方不是让去农村支援第一线,就是让去黑龙江农场,她不愿意去?看到侄子你一表人材,就托付我们给你们牵线搭桥,你要相得中哪?就算一码事,你要相不中哪?我就回绝了人家。”

    “啊!就是这个姑娘?”

    “怎么?你相不上?”

    “不!不!不!不是我相不上人家,是人家相得上我吗?”

    “要相不上你,我们就不给你说啦!”婶子趴在他耳朵旁边言道。

    楚德猛想,虽然这个姑娘比不上北京城里那个广播员柔美文雅,但这姑娘却有北京姑娘比不得的豪放粗犷爽朗,这种性格,也是一美,况且正是好岁数,又是城里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撩拨人心的气味。比自己家乡那些个不谙人事的柴火妞要强百倍了。楚德猛陷在沉思之中,叔叔以为他不同意,附耳厉声言道:“别挑了,咱们没有挑的资本,娶上了媳妇让你爸妈省省心吧!”

    “叔,我不是那个意思,叔叔说成,侄子就成。”

    “那你同意啦?”

    “同意啦。”

    “同意,让你婶婶立马回姑娘话。”

    于是乎,婶婶进了里屋,告诉了大瑛子,言:“婶子给你说成了。”大瑛子高兴得把楚德猛的婶子抱了起来,转了三圈,撩在地上,又左右开弓吱儿咂亲了两口,婶婶咧嘴用手掌左右擦了两下脸颊言道:“你这个丫头怎这么没正型!”“婶婶不要怨我,您坦坦白白的交代,当初您跟我说叔叔搞好了对象的时候,您是不是也这么高兴啊?”

    “高兴就高兴,憋在心里呗!还至于满世界嚷嚷?”

    楚德猛的叔叔婶婶上班了,孩子们上学去了,大瑛子憋不住心里的喜悦,来找楚德猛,言道:“楚哥哥,咱俩不久就成夫妻啦?你心里高兴不?”

    “你心里哪?”

    “我高兴。”

    “我也高兴。”

    “光高兴就没个表示啊?”楚德猛以为是让他花钱买东西,言道:“有什么表示也得回家再说啊?现在八字儿还没一撇儿哪?”大瑛子想,你同意,我同意这不就算定了吗?怎么还说,八字儿没一撇哪?一定是口是心非三心二意,不行,我得把他砸瓷实喽。言道:“你想到那里去了?我是说,既然你同意,我同意,咱俩将来就是夫妻,你还不亲我一下儿?”楚德猛出身山里,虽在北京城上过几年班,花花世界见过不少,但主动亲女人,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他很不好意思。

    大瑛子合着眼,等那甜蜜的一刻,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儿,看楚德猛还坐在哪里?嗔怒道:“你怎这么憨哪?难道还要我主动亲你不成?”楚德猛不得以抬屁股站起身,走到大瑛子面前,轻轻对着脸颊亲了一下,没了下文,大瑛子把控不住自己,反手楼住楚德猛的脖子对着楚德猛的嘴巴一阵狂吻,楚德猛哪儿经得住这个,一时兴起,把大瑛子搂抱在床上翻滚了起来,大瑛子的热血浑身涌动;楚德猛的心律跳动加剧;大瑛子的手伸进楚德猛的衣服里浑身摸索;楚德猛的手也伸进大瑛子的裤子里;大瑛子解掉了楚德猛的裤腰带;楚德猛也剥掉了大瑛子的裤子……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两个人把这世界搅了个天混地暗,气喘吁吁,躺在炕上歇息了半天。

    别看楚德猛长了二十五六,还没经过这个阵势,回味无穷;大瑛子虽然浪漫,此种事情也只是耳闻,不知其中有着这么许多奥妙,也是咂咂称奇,在家歇息一宿,又去找那楚德猛,如此那般,又嚐了一回新鲜。这究竟是在别人家,不能尽性。大瑛子言道:“楚哥哥,还不回咱家啊?”

    亲戚虽是实在亲戚,住几天新鲜,住日子多了,甭管是主家还是客人都乏味了,特别是在这个粮食比金子还贵重的年代,楚德猛叔叔家四口人的定量五个人吃,而且有半个月了,楚德猛婶婶每日做饭总嘬牙花子了。楚德猛也看出了道道,对叔叔和婶婶言道:“我在您这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该走了!”楚德猛叔叔和婶婶没有不过分不挽留顺水推舟,言道:“回去吧,时间长喽,你爸你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