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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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六)

ht中学是一九五八年建校,老师都是新走出学校门的高中生,有北京男四中的,有北京女四中的……听说有好几个出身不好,有一个老师出身资本家,他最少言寡语,说话一字一板,从来没见过他发过脾气,做事不愠不火,不知为何?后来他不见了,听说他娶了个外地的媳妇,调到他媳妇哪儿去了。有的男老师娶了农村的姑娘为妻,那个当讲解员的女老师哪?后来和她的同事,当地的一个师范毕业生结了婚,虽然女老师那么漂亮,但他的伴侣还是红杏出墙跟了一个女学生,虽然女学生乐意,但是越了理越了法,把男老师开除了公职,他被开除了公职后无有生活出路,以捡破烂为生,虽然他落魄到了如此境地,但女老师依然没和他离婚,为何不跟他离婚,因为她不相信她的男人会红杏出墙,她相信的是,“他的男人遭到了学校校长的迫害。”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十二日《人民日报》在头版头条原文刊登了由新华社转发的十二月八日甘肃日报的消息《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闲饭》,遂城市的无正当职业的人都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农村参加农村生产劳动去了,女老师伴侣的家住在一个小镇上,离女老师所在学校二十里,他愿意插队到他妻子所在学校的村子里去,好和他的妻子朝夕相处。

    女老师年轻时有心脏病,二十年后,心脏病加重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二十年后,也就是到了八十年代初,过去变了的一切又变了回来,那些原来到农村自食其力插队落户的城市无业居民不愿再在农村了,还想回去当城市居民,于是把他们又恢复了居民户口,恢复了居民户口后自谋职业,而此时的人民公社正大力发展经济招揽人材,于是乎,那个女老师的男人就被招揽到了公社企业公司当了经理。

    八十年代什么新鲜事都会发生,大陆和台湾****解冻,台湾和大陆之间私人可以往来,女老师有个哥哥,在一九四九年国民党大退却时去了台湾,他给家里来信要回家探亲,而且来信要看看妹妹,妹妹怕哥哥看见自家破烂寒酸,赶紧装修房屋,房子一装修,就好像人穿上了新衣裳,立刻就不一样了。

    而此时的女老师身体健康急转直下,她的那个已当了企业公司经理的男人一是心疼自己的女人,二是给自己撑门面,让将来到自己家的那个台湾回来的大舅哥看得起自己,找了一个保姆,找的人是谁哪?是同村的一个女孩儿,此时这个女孩已年过二十,还未婚配,还未婚配的理由是女孩心高气傲,农村的人看不起,城市的人又着不着边儿,此时和男主人近在咫尺,女孩喜欢男主人的儒雅和男主人的身份,近水楼台,也就和男主人产生了感情,不久女主人呜呼哀哉了。

    这个当保姆的女孩儿就填补了女主人的空白。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俩的事,让女孩的家里人知道了,老丈人没有姑爷岁数大,“老丈人”脸上臊得慌,老丈人前来兴师问罪,姑爷跪下求饶,女儿置之不理,当爹的死拉活拽要把闺女拉回去,女儿拽着门框就是不走,当爹的给了女儿一个大耳光,女儿气急,声色剧烈的言道:“如果你非得让我回去,你就抬个死尸回去吧!”说完转头,向墙撞去,当爹的看着不好,上前紧抓一把,抓着了女儿的衣服,女儿没有实顶实撞在墙上,受了轻伤流出了血。当爹的傻了眼,临走跺了一脚言道:“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爹蔫蔫的回了家,媳妇问询情况,丈夫如实说出,媳妇说:“我不怕她死!我去找她!”丈夫说:“你就忍了呗!不要闹出人命啊!”

    如此这般,那两个大胆的人儿就一块儿过去了。乡下人没见过市面,见了那两个人从跟前儿走过像吃了蝇子,戳后脊梁的戳后脊梁,啐唾沫的啐唾沫,而这一切罪责是谁哪?是那一双没养好闺女的爹妈,如此乡下人把矛头又转向了闺女的爹妈。骂爹妈“只管下不管教”,伤风败俗,败坏了村风,败坏了民风,一个人作了“坏事”使全村人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爹妈受不起这样的谴责,对对双双又去找姑爷,姑爷因做了“亏心事”,不敢开门过日子,天天大门紧闭,两口子进不去姑爷的家,就堵着门骂:“骂姑爷不是东西,骂姑爷设圈套勾引了他们的闺女!”

    如此这般,一天、两天、三天……姑爷姑娘终于承受不了两个长辈的骂了,想到了搬家,搬到哪里去哪?搬到男主人的老家去住。

    男主人的老家在镇上,男主人老家也没有多余的房子,只腾出了一间十多平米的小房子,虽然十多米,但远离了烦恼,远离了骚扰,两个人过得也是悠哉游哉了一阵。

    可是好景不长,没了这烦恼又添了那烦恼,此时男主人的儿子已到了搞对象结婚的年龄,儿子已搞好了对象,就等着结婚了,没有房子没法结婚,没法结婚对象就要告吹,儿子绞尽脑汁儿想起了老子住的那间房子,可儿子总是儿子,无法撵老子,关键时刻想起了他奶奶,他把他的处境跟他奶奶说了,奶奶自然向着孙子,奶奶想起了过去,想起了过去她那个儿媳妇,那么贤淑,那么礼答,而这个儿媳妇既使走碰了头撞了个过了子,也不会跟她说一句话。她越想越气,让她的儿子腾房,她儿子不腾,儿子出差了,堵住儿熄妇的门口寒了捣伧的骂了起来:“你个小**的哎!你变着法儿钩搭我儿子哎!你把我儿媳妇气死了哎!这回你可可心了哎!你占了这个窝唻!”……

    老太太天天堵着门口骂,不知骂了多少回,这个新儿媳妇终于受不了了,跑回了娘家,而此时老太太的儿子出差,老太太趁儿子不在家,把儿子那一间小屋里的东西都撇了出来。儿子出差回来一看,家已不是家了,面目全非,自己的屋子已上了新锁,屋里已换了新家具,墙上挂上了一对新人的结婚照,自己的家具被撇了满院子。他农村去不了了,城镇也没了窝,他走投无路了……

    以上所说,那当然是后来发生的事。

    那个漂亮的女老师讲解完了同学们在勤工中的成果收获,又讲解了俭学的收获,学校食堂的发明——棒子面掺上淀粉(棒子皮子和棒瓤子做的)做的窝窝头。女老师说:“这可以节约好多粮食哪!”

    我们全体同学从中心学校参观回来后,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给我们的全体同学也开了个会,讲述了我们学校的勤工俭学成果,在会上老师给我们通了另一个信息,“粮食紧张就要开始了。”要我们搜集粮食的替代品,储存起来,以备未来,那是个秋天,我们到地里找那与粮食有关的东西,那是一九五九年的秋天,地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什么庄稼,近处看不到,我们往远处走,走出四里地,那是一九五八年***人民公社建起的果园,原来种粮食的地里栽上了苹果树、桃树、梨树、核桃树、葡萄……那是一千亩地,起名叫“千亩果园”,“千亩果园”新栽的小树中间再没有种高杆庄稼,伏天里撒上了一些萝卜籽儿,因为那些地撒萝卜籽儿时没耕,地硬棒棒的,长出的萝卜苗扎不下根,因此萝卜没有一个大个的,手指肚大的萝卜顶在地皮上抠也抠不动,挖也挖不动,但是这个我们知道它能吃,不管费多大的劲还是要把它们一个一个弄下来。忙碌了一秋,我们收获的也就是这些手指肚大的萝卜和它的秧子,老师让大学生挖了一个大坑,准备把它们埋在坑里储存起来,来年春天吃。虽然同学们收获的东西不多,但老师对学生们的收获还是非常满意的,在会上表扬了学生,而且欣慰又满意的说:“这回好了,过年可以不挨饿了。”

    那是一九五九年,那个老师即是教导主任也是我们的班主任。他长得很英俊,一张娃娃脸,但与娃娃脸极不协调的是脸上长满了一天不刮也不成的连鬓胡子,他的胡子与头发极黑,他的头发没看见长长过,总是贴在脑瓜皮上,但是贴在脑瓜皮上的头发弯弯的,他也是中国人多少万分之一才能出现的环头发。他的头发胡子虽然极黑,但是皮肤却极白,到了冬天,他的鼻子尖儿、脸蛋、耳朵,都被冻得红红的,与那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与胡子行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很迷人,特别是他嘴不大,但一笑,露出了一嘴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更迷人。

    这个老师做事干练,说话嘎嘣溜脆,有极强的领导天赋和才干,一九七零年被调到县里去了,当了县广播站的广播员,广播站的广播员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有了越轨行为,让女广播员的男人发现了,不依不饶,但他不是不依不饶他的媳妇,是不依不饶男的,他媳妇虽然主动承认她们两人的行为是她的责任,但他依然对男的紧追不舍,不肯罢休,告男广播员“破坏军婚”。

    与在役军人家属搞男女关系要受到法律治裁,法律上有明文规定。最后也算是领导法外开恩,只把男广播员开除了公职,开除了党籍,哄回了老家,在农村做为坏分子管治起来了。

    这也都是后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