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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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溜儿的波浪,晃了眼儿 2

她不忍心拂了老人家的意,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即笑着点头,“成啊,有时间我带他来看你!”。

思亲情切的人,伤不起!

当她俩将老太太送回佟大少那个花园儿别墅再回到景里时,火哥和卫燎已经在家了。

将手里逛得的战利品,大包小包放好,两个女人和两个小孩儿嘻哈着坐到客厅,才发现两个男人脸色都不是太好。

瞥了难得严肃的卫燎一眼,舒爽带着卫舒子去厕所尿尿去了。

而连翘则敛了笑容,坐到火哥身边儿去,状似贤妻的问了一句,“还顺利么?”

对于谢铭诚突然被调到南疆执行任务这事儿,邢爷心里是无比窝火的。

但是正如他所说,他是军人,军人就负有这种义务,谁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推托。

哪怕明知道这其中有邢老爷子千思万缕的关系在里面,作为职业军人,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谢铭诚,都得扑上去。

然而,心里再窝火儿,也不能在媳妇儿面前撒。

“挺顺利的。”

“那就好!”

拍了拍他的手安慰,很显然,火哥对这些不便多说,而连翘也就不便多问,事实上,她还真的不知道谢队究竟嘛去了。

由于军事行动的保密性,在这儿的人,包括卫燎都不能知道具体的任务情况,只不过同为军人的他,根据东方红机场送行时那阵仗和部队开赴的地点,大概能料到是要做什么。

这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见这气氛,连翘自觉的去了厨房。

没法儿,有客人在,哪怕是熟人,是哥们儿,火哥也是绝计不可能下厨的。而她也不能让卫燎两口子自己回家去吃吧?

苦逼的她系着围裙,扎好自己的长头发又开始了职业家庭主妇之路……

饭菜她做的挺简单的,时间也没有花多久,而这顿午餐大家却吃得皆大欢喜。

没想到,刚才在客厅里还冷气沉沉的两个大男人,一坐到饭桌儿上,面色就缓和了,聊起部队的事情来,那属于男人间的意气风扬就上场了。再加上三七和卫舒子童声童言的几句瞎扯淡,气氛慢慢地就轻松了下来。

而卫燎本也就是个没正形的人,一见老大的脸色缓和了,不着调儿的话也就跟着出来了。

“老大,你昨晚上把妹子交给诚子也真敢啊……”

大手一挥,一筷子食物就入嘴,邢爷神情很严肃,“怎么了?”

“你没瞧到诚子今儿那表情?”就差捶着桌儿喷笑了,卫少爷的样子忒滑稽,“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还有那脖子上,好多的蝴蝶在飞啊——”

“真的?!”好事儿的爽妞儿不甘寂寞,端在手里的碗啪的放在桌上,一脸惊诧的望向卫燎。

卫燎挑着眉头,忍住想狂笑的情绪,“你问老大!”

横了他一眼,邢爷在笑声还能保持镇定真心不容易,那黑沉的眸色半点儿波澜都没有,“看来你真是闲得慌!”

“嘿嘿!”轻笑了两声儿,卫燎赶紧换上名门公子那种含蓄的笑容,却难掩痞色,“不就是说说嘛,表达一下看法,你这哥做得……啧啧……”

“别笑话别人,想想自己!”

卫燎瞥了爽妞儿一眼,想到自己当初也是做尽了坏子才娶了老婆,赶紧闭了嘴。

随即邢烈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眸色冷了冷,语气深沉了几分,“明儿你记得通知通信保障分队,一定要密切关注南疆前线的情况,务必保障通讯畅通。”

“是。”听到正事儿,卫燎赶紧站起身来。

“坐下说。”横了他一眼,邢烈火示意他坐下来接着吃,“这次任务重大,出不得茬子。”

卫燎坐了下来,脸上也严肃了,心里有疑问,却不敢问出来。

今儿在机场他瞧得很清楚,诚子走的时候老大还有特别交待,而那个超吨位的大型运输机也不仅仅是运载部队和物资那么简单。

但是这些事儿都涉及到军事机密,即便知道诡谲也不敢提。

没了正事儿,又恢复了说笑的气氛。

有三七的地方,就有喜剧,当然也会有更多的恶作剧,总之一顿饭吃下来,大人们忍俊不禁,卫舒子已经彻底的被这个姐姐给收服了,压根儿就不走,非得就在这儿玩。

两个孩子,在家里溜上窜下,任凳子和桌子齐飞,绕着沙发和茶几一会欢乐的奔跑,一会儿大声的嚷嚷,那些模拟飞船,模型飞机,迷彩大炮,仿真的各类枪支丢得满屋都是。

没法儿,现在的小孩儿,都是独生的,一个人实在太寂寞,好不容易有了小伙伴,那欢乐是跟大人玩儿不能比拟的。

瞧着乐呵的卫燎和爽妞儿这两口子,摆明了要沾儿子的光,一副要蹭吃了晚饭才走的架势。

两个家庭,四个大人,瞧着两个小孩儿,脸上都带着满足和温暖的笑容,也不刻意地管束孩子,偶尔玩过头了才出声喝止一下。有些让人头大如牛的就是三七小美妞了,她永远有说不清的问题,怎么回答都是不满意的答案,整一个磨人精的样子。

好不容易终于疲乏了,才带着卫舒子一起去睡了午觉。

世界终于清净了,趁孩子们睡午觉的空儿,四个大人喝着茶聊着天儿,期间连翘又去做了点儿下午茶点,好一副温馨的家庭生活。

于是这个夏日的午后,在孩子们娇憨的笑闹声中,在食物和茶点扑鼻的浓香熏陶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暂时的忘记了那些凡尘和俗事,心安的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这真实而触手可得的幸福时光,觉得自己都是足够幸运的人。

而生活永远是一个经历的过程,也不会永远只有蜜意和柔情。

对于人的一生来说,不过才刚刚开始,而终点还很漫长。

晚上。

从爽妞儿一家人离开,连翘就开始琢磨着要怎么把老太太的事儿告诉火哥,让他帮忙寻找她的家人。

偏生这事儿又涉及到佟大少,而几年前她自己又没有向火哥提过。

这家伙的醋劲儿有多大,她可是知道得紧,就怕弄巧成拙,让彼此产生嫌隙,怕他觉得自己和佟大少在啥事儿瞒着他。

安顿好三七小美妞儿睡下,连翘正对着镜子在脸上拍打爽肤水儿,火哥就从书房里回卧室了。

瞧着镜子里的美丽倩影,他从背后轻轻环住她,望着镜子问,“三七睡了?”

“睡了……”

放好心里的玻璃瓶儿,连翘心里有事儿就越发的乖巧,转过身来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火哥,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这时候的邢爷,被投怀送抱的美人给闹的,鼻子里全是她身上沐浴后的香味儿,心里自然放松得紧。

紧了紧手臂,他将手指插入她细软的头发里,有条不紊的替她顺着,“有事就说,还学会吞吞吐吐了?”

闷闷地嗯了一声儿,连翘用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笑着仰起头。

“不许生气我才说。”

一把将女人搂了起来抱在怀里,邢爷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揉捻着她小巧的耳垂玩儿,身体则是小幅度地蹭着她,“别他妈费话了,赶紧的,我看你是吞吐习惯了……”

连翘小脸儿一红,对于这个严肃的时候像个正人君子,色字儿一冲头就成大土匪的男人很无奈。

死摁住他爬到自个儿腰间的大手,她咬着下唇瞪他。

“我现在是正事儿!”

眸色一黯,男人将她搂紧放到梳妆台上,然后轻轻地从她的后脖子一点点的开始亲吻,再慢慢将她整个人翻转了过来面对自己,从眉头吻到唇边儿,时而火热,时而大力,将这套把戏耍得很活络。

“妮儿……我这也是办正事儿……”

身子被他亲吻得直打着颤,连翘抱紧了他的脑袋,嗯嗯咛咛的声音里就只剩下了他的名字,“火哥,火哥,火哥……”

男人的唇堵上了吻上她的,从缓到急地激烈亲吻,撬开她微唇的齿关,不断深入地大力求索。

“乖妮儿,宝贝……今儿我没陪着你,想我没有?”

迎着他粗暴夹杂着温柔的热吻,在与他的舌尖纠缠着舞蹈的过程里,连翘想说什么都忘记了,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想你了……”

“哪儿想了,这儿,还是这儿?”

混沌了,混沌了……

她想说什么来的!?

“都想……都想……”

睡衣没了,小裤裤也没了……

只剩下梳妆台上两个火热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镜子里的男人高大冷峻帅气无匹,镜子里的女人冰肌玉肤颜*初雪。

一对,一双,一世,两个人耳鬓厮磨。

**,缠绵,彼此喟叹。

“火哥,你饶了我吧,我真有正事儿要说的……”

“办完这正事儿再说!”

“火哥……”

隐隐约约,迷迷糊糊的一顿天地旋转后,连翘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放回了**。

终于完事儿了!

她直觉得胳膊腿儿都酸软无力,脸上艳若映山红,湿漉漉的眼儿里都是泪水珠子,整个一副被人给强烈摧残过的小花朵儿。

一逼兽性后的男人心情倍儿好,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啄了啄她的唇。

“妮儿,说呗,要说什么话?”

连翘委屈的都快要不行了!

要死不活地窝在他结实的肩窝处,闭上眼睛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好半晌才决定先拿拿乔。

“哎哟喂,我的腰酸……”

果然,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帮她按摩着腰,殷勤备致。

“说吧,老婆大人,我正听着您的指示呢!”

连翘冷冷地‘哼’了一声,指尖儿狠狠地掐在他的腰上,“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低声闷闷地一笑,邢爷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赶紧说,不说老子收回成命了。”

“先说你是不是禽兽?”连翘仰着脸儿。

“……”

瞧着这个借题发挥的女人,邢爷无奈地低头含住她唇瓣,摩挲了片刻才轻声哄她,“媳妇儿说得是,我就是禽兽,现在请领导示下!”

见到他的表情,连翘觉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时候说什么他应该都不会生气。

于是乎……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儿的活动范围和活动路线给火锅同志交待清楚了,尤其在说起那个老太太的时候,她用无比优美的艺术语言进行了包装和加工,着重将佟大少爷的丰伟功绩进行了再创造,又不胜唏嘘的将六年前后怎么遇到的,发生了什么事儿,结果怎么样了,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情况老老实实的陈述了一遍。

也不是为了别的,她就希望两点儿,一火哥不吃醋生闷气,二能引起他的共鸣,然后巴心巴肝的替老太太找亲人。

然而,没想到火锅同志越听她的话,脸色越沉重,等她落了最后一个尾声时,他黑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儿了,望着她的眼睛时,刚才兽性泛滥时的轻浮劲儿全没了。

“她长得像我妈,你确定?”

愣了愣,连翘见他问得特别的严肃,实话实说:“……不确定。”

只不过眉眼间依稀有些相似,可是那老太太的脸毕竟受伤过,而且又被佟大少给修整过,要说确定两个字是压根儿不可能的。

抿紧了唇,火哥脸上的神色黯然又黑沉,似是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突然抬起头对连翘说。

“那咱明儿上午去看看。”

“你妈不是没了么,你怎么……”

“世事无绝对,要相信一切都有可能。”

“……”

连翘有些无语了,他比自己还急,难不成他还真信了?难不成他怀疑母亲没死,omg,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儿!

这家伙怎么跟女儿一个德性啊!

说起风,就是雨了!

可是这情况很明显,邢爷没有喝多酒,也不是脑子进了水,他冷峻的面容上比任何时候都要慎重而严肃。

老实说,邢烈火也不敢相信。

那场大火浇没了母亲,陡留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而现在他女人告诉他说有个老太太的伤是被火烧的,而面容又长得有几分像他过世的母亲,而且那个失忆的老太太还育有一子一女,就凭这几点吻合,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瞅瞅。

怀疑一切,审视一切,是他性格里与生俱来的东西。

“就当是咱去了解情况,然后替她找亲人吧。”

他如是说,隐下了心里突然掠起的波浪,面上还保持着应有的冷静……

“好吧,我去给佟大少打电话,咱明儿上午就去!”

“打电话干嘛?”

听出来他不爽,连翘捏了捏他有些严肃的俊脸,笑着爬起来找到手机,“先支会一声儿,总是好的。”

正准备按号码,她又慎重的转过头来望向他,说得忒认真。

“可不许吃醋。”

轻哼了一声,邢爷满脸黑霜,有点儿火儿,“当年他要不对你有非份之想,我能那么收拾他么?”

换以前,连翘对他的话百分之百的不相信,不过打今儿跟佟大少对视后瞧着他那眼神儿,她却找不出话来反驳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佟大少对她是没得讲的,哥们儿的情义十足十的份量,她不喜欢自己的老公针对他。

“不许翻旧帐,都多少年的事儿还提,你打了人,人家都没有说什么,你还得意了啊!”

“哎我说……你……”直起身来,邢爷就要去抓她。

连翘轻轻推了他一把,又瞪了一眼儿,就拨了电话给佟大少爷。

完了,千想万想,漏想了这一茬儿,佟加维结婚了,而现在接电话的也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老婆叶诺诺,听明白了她是谁后,叶诺诺语气就有些不爽。

“他在洗澡,你有事儿么?”

梗了梗脖子,连翘将自己和老公准备去看望老太太这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就怕引起人家夫妻误会,然而叶诺诺只是不阴不阳的笑了笑,说是替她转达,就直接挂了电话,语气里的不爽显而易见。

这……

她会不会以为自己迫不及待的就给她老公联系有什么想法儿?

连翘有些郁结了!

“怎么了?”火哥瞧出她神色间的不愉来。

“没事儿,我被小三了!”撇了撇嘴,连翘有些无辜的眨着眼睛望向火哥,“佟大少的老婆接的。”

眸色一黯,邢爷沉下脸,满脸愠色,被别的男人的老婆怀疑,他能舒服么?

“那就不用招呼了,咱们直接过去。”

沉吟了几秒,连翘摇了摇头,“那样不好吧,毕竟这些年是佟加维在照看,而且今儿见面的时候他还叮嘱过,去看人的时候打他电话……”

“他那是想借机跟你见面儿!”打断她的话,邢烈火一把扯过她,紧紧地扣在怀里,啃了啃她的小脸儿,脸上的天气情况相当不良好,“那小子对你动那点心思,我可是早就瞧出来了。”

说完,又是一顿狂啃。

腰儿都快被他给折断了,连翘心里想笑得不行,咬了咬他的脖子,“呦喂,首长同志,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不过,我觉得还是和他确认一下比较好,朋友么,互相尊重,你说呢?”

冷冷的哼了一声儿,邢爷默许。

“我的哥哥可真乖,不过……”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连翘突然摆出了一脸的纠结,委婉地提醒他,“你见着了佟大少,记得和人道歉,你说呢?”

邢爷愣怔了片刻,抬起大手就敲在她的额头上,趁她哀嚎的时间,不爽的低吼。

“你是谁家媳妇儿,为谁说话呢?”

看得出来,他不淡定了。

让他道歉,有门儿么……他向谁道过歉啊!

可是想到自己瞒憋屈的哥们儿,连翘态度却非常的坚决,“错了道歉,不是应该的么?”

横了她一眼,邢爷比她更坚决,“我错了?想都没想!”

实在有些恼了,连翘猛地拍开他圈在自个儿腰间的手,低吼。

“你这是专横,霸道的封建帝王思想!”

“操丫!”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邢爷见不得任何男人在他女人心里的地位凌驾于自己之上,“你还真护着这小子?六年前你跟着他走了,头也不回,现在又为了他给我翻旧帐是吧?”

腾地一下站起来,连翘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儿,尤其对于这件事儿,她心里一直觉得对佟大少有愧。

“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儿,你别上纲上线!不管怎么说,佟大少他真是个挺不错的好人,你打了人家,道个歉咋啦?”

“他妈的,他是好人,我就是坏人?”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怕再争执下去,一会儿两口子又得为这事儿给闹意见,连翘准备溜了。

自从她再回景里,两个人连脸都很少红过,为这事儿吵不值得。

因此,这话一说完,她索性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摔门走人,直接去了三七的屋里。

有句话不是说么,夫妻吵架平常事,该避火时就避火。

留下干瞪着眼的男人,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