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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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缭绕疑无路(17)

    

    许南枝不解妇人行径,一时间着急,索性是下了床榻。那妇人见状,竟是跪着爬到了许南枝面前,口中高呼着“空娜”

    她仰着头,一脸惊恐地瞧着许南枝,眉眼之中是说不出的恭敬和畏惧。许南枝想从她地方问出些什么来。可这妇人只是说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随后又将几件干净衣物高高举过头顶,仿佛是在供奉一般端到了许南枝面前。

    许南枝摆摆手,她握住那妇人的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那妇人却吓得不行,反倒是对着许南枝连连叩首。

    “你别这样,起来,起来说话。”许南枝连喊带比划,那妇人反倒是越发拜的起劲。

    这处的动机终于是传了出去,外头房门推开。江云鹤背着手走了进来,不同于先前的黑衣黑袍,此时他换上了同这些人一样的衣物。鲜艳的火红色,衣摆绣着神秘的图纹。外头罩着一整条白色的虎皮。发髻也是松了下来,如缎的黑发散落在身后,配上那一身的红色衣物,更是显出几分妖冶来。他没有纹面,故而瞧着没有那般的吓人了。

    许南枝见到来的是江云鹤,竟是喜极而泣,欢呼着扑到江云鹤身边“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说话间,方才那个妇人亦是匍匐着到了两人身边,亲吻了两人足边的土地,随后又一次匍匐着离去。

    “她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她看了看江云鹤那周身的打扮,虽说和早先见到的几个男子穿的差不多,但分明精致不少,足以彰显其尊贵身份。她有些犹豫地将江云鹤从上到下一番打量,最后开口“你又为何穿成这样。”

    江云鹤没有说话,只拧着眉拉过许南枝的手瞧了瞧。果不其然,因着方才剧烈的挣扎,手腕之上的伤口再度崩裂,渗出的鲜血已然将纱布染红。江云鹤有些恼地叹了口气,沉声道“你先回去躺好,接下去三四日老实呆着,不许乱动。”

    说罢态度强硬地将许南枝扶回了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子。许南枝不死心,睁着眼还要问。江云鹤却只强硬开口“你如今身子虚弱,若还想活命便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想问什么我便都告诉你。”

    许南枝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来什么“江皓尘,对,他们杀了江皓尘……”

    “没死。”江云鹤从许南枝枕边的匣子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子,放在许南枝鼻尖挥了挥。许南枝只觉着周身晕晕乎乎,眼皮越来越沉。连江云鹤的声音也变得那般的虚无和空洞。

    “牧之在山洞找到了他,这会儿应当是带着人去了王府,你放心睡吧……”

    许南枝再醒来的时候,已然快到了半夜。她警惕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还是先前那个屋子,屋子的桌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豆大的烛光在来回跳跃,昏暗的光极其勉强地照亮整个屋子。江云鹤坐在屋子的一角,此刻正专心擦着自己的刀。察觉许南枝醒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顿觉心安,竟是难得地露出几分笑意来。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安稳,她仿若是许久都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了。前几日的疲惫几乎是一扫而空。她想下床走动,正掀开被子,江云鹤已然先一步走到了近处。

    江云鹤不说话,拉过许南枝的双手,便开始解她手腕上的白色纱布。纱布之下,蛇咬的痕迹触目惊心。伤口红肿一片,甚至流脓溃烂,不过瞧着隐约有了结痂的意思。许南枝起先只觉着手腕阵阵刺痛,不料下面竟是这样的狰狞。许南枝倒吸一口凉气,这会儿才觉得钝钝地痛涌上来。

    “嘶……”

    江云鹤见状,竟是一笑“疼?”

    许南枝重重地点了点头,腹诽道“都叫蛇咬成这样了,不疼才怪。”

    江云鹤又将那纱布裹好,这才又接着道“疼就对了,疼了才能长记性。我怎么同你说的,要你在家安心等着我消息。谁叫你跑到锦绣山庄去的?去就罢了,还偏偏往林子里头钻,你难道不知晓这林子之中有瘴气,会要了人性命?”

    “不只有瘴气,还有狼群。”许南枝嗫嚅道“得亏我命大。”

    “你是真得回去求神拜佛了,若不是菩萨保佑,你只怕怎么死的都不晓得。”眼见着江云鹤一脸的薄怒,许南枝一时间生出些许理亏之感来,倒是也不说话了。

    她看了看周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讪讪开口“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被蛇给咬了呢?这蛇不会有毒吧?”

    “有,剧毒。”江云鹤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许南枝闻言脸色煞白。

    “这会儿怕死了?早先怎么不见你这般畏手畏脚。”

    “这哪里一样,若是死在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上,那也未免太亏了。”许南枝看着自己被白色纱布包裹的严实的手不免长吁短叹。

    江云鹤一脸的无奈,终是开口道“山林间有瘴气,吸入少许便会要人性命。我那弟弟还算是有几分脑子在,知道拿我送他的香料挡一挡,这才没立时要了你们性命。那瘴气唯有蛇毒可解,算是个以毒攻毒的法子。你们两在山林间走了这许久,毒气早就入了五脏,面上瞧不出,一旦发作便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只有叫剧毒的蛇在你们手脚,颈部咬上两口,将蛇毒也沁到五脏六腑里头,勉强才能保你性命。”他看着许南枝,又摇了摇头“以毒攻毒到底是损害身体的法子,接下去许多时日,你便安分待着。你是习武之人,多少是有些底子在的,将养个三四月当也差不多了。”

    “哦。”许南枝还算乖巧地点了点头,却又生出一个疑惑来“若是这瘴气厉害,这些人怎么没事?还有你,你不也没事么?”

    她打量着江云鹤,眼神之中忽然生出些许不可置信来“不对,这些人跟你一伙儿的吧。瞧着他们这样子,你同他们必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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