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倍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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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集:失忆偶遇

    sat sep 10 10:09:39 cst 2016

    “什么公子,我是你哥哥,我们姓谢。我叫谢琮,你叫谢月,平时我都叫你月儿。”这话刚出口,张琮就后悔得要抽自己两耳光,自己这么喜欢月儿,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她丈夫,哪怕是未婚夫也好。

    “你是我哥哥?我怎么了,我怎么受伤了,我的头好痛。”

    “你上山采药,遇到坏人了,幸好哥哥及时赶到,你才保住了性命。”

    看着夏月那透彻无邪的双眸,张琮心疼无比,他知道其实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欺骗夏月,说自己是她丈夫之类的话。

    “还是做哥哥好。”他自言自语。

    “哥哥,你说什么?”夏月问。

    “哦,我是说做你哥哥真好,哥哥该死,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

    “哥哥别难过,月儿没事。”

    冬去春来,在张琮的精心照料下,夏月终于恢得得差不多了,能出门走动了。

    张琮出去打猎了,她坐在门槛上,阳光有点刺眼,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哥哥说我们父母都不在了,我和他相依为命10年了,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唉!我受的伤太重了,过去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三月初三,赵瑗再次来到夏月失踪的地方。初三是赵瑗失去夏月的日子,每月的同一天他都要来这儿坐上一天,吹着长箫,想着夏月。没有夏月的琴声相伴,箫声是如此的孤独,让人听了倍感凄凉、揪心难过,每每此时,关童都在不远处泣不成声。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晃四年过去了。

    这天,张琮打猎回来,夏月已盛好饭菜。一脸严肃地对张琮说:“哥哥,你已二十五岁了,该成家了。”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张琮心中偷乐。四年前,夏月问他自己的年龄,他说她19岁,他自己21岁,夏月当真了。

    “不会是月儿长大了,想出嫁了吧?”他逗她。

    “哥哥,我在说正经的。咱爹娘走的早,家里就咱兄妹俩,也太孤单了,哥哥若娶了嫂嫂,再生个侄儿,家里才热闹,更有家的样子。咱兄妹总不能守在一起过一辈子吧。”

    张琮看着夏月美丽圣洁的面孔,心中不由感叹:这么多年的岁月在夏月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夏月还和他初次见到时一模一样,如仙女下凡,不带一丝人间烟尘。

    “守在一起过一辈子不也挺好,再说哥哥不想娶个恶嫂子来欺负你。”

    “哥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么说对得起咱死去的爹娘吗?放心吧,你娶了嫂嫂,我一定会把她当亲姐姐看待,我有信心一定会和她相处好的。”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咱家这么穷,谁愿意嫁过来?”

    “也是,光靠你一个人打猎也赚不了什么钱。要不我做点女红,也许还能卖点钱。”

    “你从小就不喜爱做女红,做出来的东西拿到集市上也换不了多少钱。再说,哥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哥哥不愿你辛苦。你只需每天给哥哥多做点好吃的就行了。哥哥希望你每天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要不,明天我上山采药吧。”

    “不行,万一遇到老虎、狼、狮子怎么办?”

    “我不怕,你说过,咱们从小就随父亲习武,遇到野兽我也不怕,正好打它几只回来。”

    “父亲教你武功是让你防身的,不是打野兽的。”

    夏月不再吱声,心中已有主意。

    第二天,夕阳西下,张琮打猎回来。今天的收获不小,打了一头豹子。这个豹子实在凶猛,张琮与它博斗了半天,几次差点被它咬住。张琮的手上在流血,为了不吓着夏月,他在门口的小溪边洗了洗手,撕了一块布包扎了一下。

    “我回来了。”跨进院门,张琮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张琮感觉不妙,以往进门就能闻到菜香,夏月听到他的声音也会飞快地出来接过他手中的猎物。

    可今天家里安静得出奇。张琮赶紧丢下猎物,进屋查看,夏月果然不在。家里整整齐齐的样子,没有搏斗的痕迹。

    “跑哪儿去了,不会是偷偷跑上山打猎去了吧?”张琮有点后悔,早知这样还不如买点针线,让她在家做做女红。

    张琮赶紧奔出门去寻找。

    再说夏月,张琮前脚离开,她后脚就出去了。虽然失忆了,但小时候父亲营中的军医教过她的各种草药,她还能认识大半。

    不知不觉,半天过去了。她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方向都搞不清了。夏月急了,赶紧加快脚步向前走。转悠了半天,发现还在原处。她懵了,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在哥哥到家之前赶回去,哥哥肯定会急死。

    突然,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丝箫声,仔细听来,这曲子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听过。

    夏月循着箫声向前走。太阳落山时,她走出了山林,眼前是一片空地,一位翩翩公子正立在一棵榕树下,背对着夏月。

    “幸亏这位公子在吹箫,否则自己还真走不出来,我得谢谢人家。”

    夏月走向前去,一弯腰:“谢谢这位公子,要不是你的箫声,我就迷路了。”

    听到夏月的声音,那位公子蓦地转过身。

    “月儿。”他叫起来。

    “公子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是人还是鬼?”

    赵瑗伸手去抓她,夏月后退一步。

    “公子请自重。”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赵瑗,你的赵瑗哥哥。”

    “赵瑗哥哥?”夏月想了想,“不记得。”

    “这四年你生死不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月初三我都到这儿,吹着我们共同的曲子。老天也被我对你的思念打动了吗?无论你是人是鬼,能见到你,我都太幸福了。”

    “可是我不认识你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月儿,你叫夏月,对不对?”

    夏月笑了。“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叫夏月,我叫谢月。”

    “谢月?不可能,你是夏月。月儿,这几年你住在哪里?”

    “公子,我要走了,我哥哥在家等我,一定等急了。”

    说完,夏月拔脚就跑。

    “月儿,明天我还在这儿等你。不见不散。”赵瑗在身后喊道。

    路上,夏月遇到了正在焦急寻找她的张琮。

    见到夏月回来,张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谁让你出去的。”他第一次冲夏月发火。“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若不是迷了路,我肯定早就回来了。喏,这是我采的草药,明天到集市上一定能换好几量银子。”

    “你迷路了?”张琮不理会她手中的草药。

    “是的。看着天慢慢黑下来,我吓坏了。”

    “知不知道在深山老林里迷路有多危险。一到晚上,狼群出没,遇上了你的小命就没了。”张琮真是越想越后怕。

    “我知道错了,哥哥别生气了,以后不敢了。”

    “哥哥,说来也巧,我在树林里转来好几圈,都找不到出路。突然听到有人吹箫,吹的乐曲我觉得好像听过,我就顺着箫声的方向走了出去。出来后,我就见到一位公子,个子高高的,白白净净的,很面善的样子。他说他认识我,还知道我叫夏月,我说我叫谢月,可他偏说我叫夏月,还说他是赵瑗哥哥。”

    “什么?”张琮惊得叫起来。没想到赵瑗还会再来这儿。今天他与夏月相遇,一定会设法寻找他们,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搬家了。

    “哥哥,你怎么啦?”

    “没事,你今天遇到的这个人是咱们家的仇人,咱父亲就是死在他父亲手中。四年前你受伤一事也是因他而起。以后千万不能再见他了,有危险。”

    “可是看上去不像呀?”

    “真正的坏人是看不出来的,他对你客气一定是想找到我。也许是想斩草除根吧。”

    “什么?”夏月听了此言吓了一跳。

    “哥哥,既然他的父亲杀了我们的父亲,我们应该找他报仇才对,为什么要躲着他?”夏月不解。

    “他们家势力太大,看家护院的都有上千人,我们斗不过他们。只有好好活下去,等机会”

    “唉!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上山采药,也就不会遇见这个仇人了,哥哥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还约我明天还到那个地方见面,真是没安好心。”

    “咱明天一早就搬家,离他远远的。”

    “可是,咱们能搬到哪里呢?”

    “哥哥再想想。”

    张琮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既然赵瑗知道夏月还活着,就是翻遍大宋每个角落也要将她找到。所以躲到哪儿都不保险。除非让他觉得夏月已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