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除贼
刚出村口，对面一骑飞驰而至，马上之人是董樵。
葛明鉴、戚玉莹急忙拉住马的缰绳，双双向董樵施礼。
“不必多礼！你们要到何处去？”董樵急停下来，摆手道。
“我要送玉儿到莱阳。”葛明鉴道。
“嘿嘿！咱们还真是有缘，居然不谋而合。我收到莱阳来的书信，全家都搬到莱阳城里了，长子道久婚期将至，我这当父亲的要回去主持。收拾妥当后，即来看看你们是否有事，正巧在此相遇，你们要一起到我家去喝喜酒啊！”董樵拍手笑道.
葛明鉴、戚玉莹甚是高兴，齐齐向他祝贺。
“你们不嫌我碍事，咱们就一起走。”董樵故意说道。
“先生再要取笑，我就不理您了！”戚玉莹佯怒道。
“与先生同行，我们是求之不得。”葛明鉴对董樵心存敬意，急忙说道。
“不要再耽搁了，咱们抓紧时间赶路！”董樵说罢，立即与二人策马向前奔去。
二月初五日，进入莱阳地界。但见路上鲜有行人，沿途村镇多剩下残垣断壁，不时见到百姓尸体填于沟壑，骸骨抛于荒野，处处皆是凄惨的景象，让人倍感凄凉。
“鞑子残杀无辜，抢掠焚毁，实在是灭绝人性。”董樵愤然道。
“先生，我们联络各路兵马，把鞑子驱逐出去。”葛明鉴道。
“官军大多畏敌如虎，缩在城里自身难保，根本就不敢出城作战。整个胶东只有杨威率军往来救援，虽然救平度、即墨，斩获甚多，可是毕竟势单力孤啊！”董樵叹气道。
三人心情沉闷，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赶路。穿过一片树林时，但见前方有一陡崖，土红若朱，甚是醒目。行约两里多路，传来打骂声。
“你们在此等着，我到前边去看看。”葛明鉴道。
“咱们一起过去！”董樵说罢，便与二人下了马，把马拴到树上，拿着武器，轻手轻脚地来到红土崖下，伏在二十多步远的灌木丛中，观察前方情况。
只见红土崖下有五个黑衣人，正手持武器围住八个百姓。这些百姓穿着破烂，面黄肌瘦，挤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
“快把银钱拿出来，省得爷爷费事。”有个黑衣人拿根棍子殴打百姓，高声喝道。
“若是不拿出银钱，吃老子一刀！”又有一个黑衣人晃了晃手中钢刀，狞笑道。
“大王，草民逃难至此，只有这些小钱，确实没有银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哆嗦着手，从怀中取出五枚铜钱，央求道。
“你这老不死的，真他妈的不见棺材不流泪。” 拿棍子的黑衣人一脚踢飞铜钱，骂骂咧咧，挥动木棍劈头盖脸地打下去，打得老者皮开肉绽，在地上滚爬唉嚎。
“请大王发发善心，放了我公公！”有个年轻女子走上前，跪下磕头哀求道。
一个拿刀的黑衣人端详着女子，见她头发上别着根银簪，迅速伸手去抓，连带拔掉一缕头发。女子双手抱住头，痛得大叫起来。
拿棍子的黑衣人见这女子有几分姿色，便扔掉木棍，淫笑着跑上前，双手抱起挣扎的女子，急急向旁边草丛走去。女子虽然拚命反抗，可抵不住黑衣人力大。其他黑衣人指指点点，肆无忌惮地大笑。
“我跟你们这些畜牲拚了！” 一个瘦弱的汉子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怒喝着挥拳向黑衣人打去。
一个黑衣人躲闪不及，鼻子被拳打个正着，流出了鼻血。这个黑衣人大怒，挥刀把汉子砍倒在地。
那个女子见状，发出撕心裂肺般地叫声，用手指甲在黑衣人脸上抓出三条血痕。黑衣人痛得大叫一声，把女子扔在地上，凶狠地用脚踢她的头。女子抱住黑衣人的腿，把黑衣人摔倒在地。另一个黑衣人跑过来，抡刀砍死女子，把那个黑衣人拉了起来。
“咱们去杀了这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见此情景，戚玉莹怒火中烧，拔出戚家刀，愤然道。
“这些贼人趁火打劫，一个都不能留！”葛明鉴说道，从靴筒中抽出短剑，插在铁棍中。
“咱们出其不意，力争先干掉两个黑衣人。”董樵沉声道，与二人冲出树林，迅速向黑衣人杀去。
这些黑衣人背对着树林，没有见到三人从树林中杀出。葛明鉴跑在最前方，看准一个黑衣人，挺棍刺中其后心。黑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其余黑衣人大惊，齐齐转过身来。
戚玉莹提刀紧跟而上，身形一晃，刀光闪过，把一个发愣的黑衣人砍倒在地。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拨刀上前，攻了上来。
葛明鉴挥棍抵住两个黑衣人，越战越是得心应手。
戚玉莹虽然臂力不足，可是刀法精奇，招数巧妙，与那个黑衣人游斗，丝毫不落下风。
董樵跑过来助战，舞动宝剑，与戚玉莹杀得那个黑衣人手忙脚乱。黑衣人刚用刀架开董樵的长剑，却被戚玉莹一刀砍在手臂。董樵长剑直刺，正中黑衣人胸口。
此时，葛明鉴愈战愈勇，杀得两个黑衣人节节败退。董樵、戚玉莹舞剑挥刀，双双上前助战。
葛明鉴猛然一声断喝，挥棍磕飞一个黑衣人的单刀，铁棍顺势扫向另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闪过铁棍，却被董樵用剑刺死。剩下的那个黑衣人见状不妙，转身想逃，被葛明鉴一棍打倒在地。这人费力地爬起来，又被葛明鉴一脚踢倒在地。
“你们不去杀鞑子，却来祸害百姓，真是罪不容诛！”戚玉莹用刀指住黑衣人，怒声喝道。
“不干我的事，都是师父让我们干的。”黑衣人磕头求饶道。
“你师父是谁？”葛明鉴喝问道。
“先前抱女子的那人就是俺师父，他是闻香教的领众。教主让师父领弟子到莱阳城，要助大清兵攻城。走到此处，遇到逃难的人，我们便想抢些钱财。”黑衣人战战兢兢地答道。
“鞑子何时要攻打莱阳城？”董樵惊道。
“听说恭顺王孔有德已率大军兵临城下。”黑衣人道。
说话时，惊魂未定的六个百姓走过来，冲三人磕头道谢。见那个黑衣人还活着，百姓们拥上前，拳打脚踢，竟将黑衣人打死。
“乡亲们，你们准备到何处去？”董樵问道。
“四千多鞑子攻打莱阳，附近的乡村都被烧杀一空。俺们幸而逃出来，只盼离莱阳城越远越好。”老者叹气道。
“不知莱阳战况如何？咱们赶快赶路罢。”戚玉莹闻言大惊，焦急地说道。
“你们拿去这伙歹人身上的钱财，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 董樵点了点头，对百姓说道。
百姓们千恩万谢，拾起钢刀，掘土掩埋了汉子和女子的尸体，从黑衣人身上找些财物，便匆匆离开。
三人回到树林中找到马匹，打马向莱阳城飞驰而去。
远远见到莱阳城墙，城下有群清兵正在攻城，隐约传来战鼓声、人喊马嘶声。董樵心急如焚，只是打马狂奔，葛明鉴与戚玉莹并骑而行，内心亦是焦急万分。
“葛明鉴哥哥，鞑子能不能攻进莱阳城？”戚玉莹急得哭泣，抹着眼泪问道。
“莱阳城乃兵家必争之地，城坚炮利，再有官军和义勇们共同防守，挡住鞑子四千人马没有问题。”葛明鉴安慰道。
“就怕闻香教的这些汉奸从中捣乱。”戚玉莹忧道。
“玉儿放心！官军会考虑周全，咱们还是快些赶过去。”葛明鉴安慰道。
戚玉莹稍稍安心，用手拍了拍马，紧追上前。
过了一顿饭时间，三人策马来到莱阳城东的一处土坡上，驻马观看战况。
只见城外旌旗招展，清军阵中的“孔”字大旗甚是醒目。密密麻麻的清兵列成战阵，正向城墙下推进。
葛明鉴、戚玉莹急忙拉住马的缰绳，双双向董樵施礼。
“不必多礼！你们要到何处去？”董樵急停下来，摆手道。
“我要送玉儿到莱阳。”葛明鉴道。
“嘿嘿！咱们还真是有缘，居然不谋而合。我收到莱阳来的书信，全家都搬到莱阳城里了，长子道久婚期将至，我这当父亲的要回去主持。收拾妥当后，即来看看你们是否有事，正巧在此相遇，你们要一起到我家去喝喜酒啊！”董樵拍手笑道.
葛明鉴、戚玉莹甚是高兴，齐齐向他祝贺。
“你们不嫌我碍事，咱们就一起走。”董樵故意说道。
“先生再要取笑，我就不理您了！”戚玉莹佯怒道。
“与先生同行，我们是求之不得。”葛明鉴对董樵心存敬意，急忙说道。
“不要再耽搁了，咱们抓紧时间赶路！”董樵说罢，立即与二人策马向前奔去。
二月初五日，进入莱阳地界。但见路上鲜有行人，沿途村镇多剩下残垣断壁，不时见到百姓尸体填于沟壑，骸骨抛于荒野，处处皆是凄惨的景象，让人倍感凄凉。
“鞑子残杀无辜，抢掠焚毁，实在是灭绝人性。”董樵愤然道。
“先生，我们联络各路兵马，把鞑子驱逐出去。”葛明鉴道。
“官军大多畏敌如虎，缩在城里自身难保，根本就不敢出城作战。整个胶东只有杨威率军往来救援，虽然救平度、即墨，斩获甚多，可是毕竟势单力孤啊！”董樵叹气道。
三人心情沉闷，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赶路。穿过一片树林时，但见前方有一陡崖，土红若朱，甚是醒目。行约两里多路，传来打骂声。
“你们在此等着，我到前边去看看。”葛明鉴道。
“咱们一起过去！”董樵说罢，便与二人下了马，把马拴到树上，拿着武器，轻手轻脚地来到红土崖下，伏在二十多步远的灌木丛中，观察前方情况。
只见红土崖下有五个黑衣人，正手持武器围住八个百姓。这些百姓穿着破烂，面黄肌瘦，挤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
“快把银钱拿出来，省得爷爷费事。”有个黑衣人拿根棍子殴打百姓，高声喝道。
“若是不拿出银钱，吃老子一刀！”又有一个黑衣人晃了晃手中钢刀，狞笑道。
“大王，草民逃难至此，只有这些小钱，确实没有银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哆嗦着手，从怀中取出五枚铜钱，央求道。
“你这老不死的，真他妈的不见棺材不流泪。” 拿棍子的黑衣人一脚踢飞铜钱，骂骂咧咧，挥动木棍劈头盖脸地打下去，打得老者皮开肉绽，在地上滚爬唉嚎。
“请大王发发善心，放了我公公！”有个年轻女子走上前，跪下磕头哀求道。
一个拿刀的黑衣人端详着女子，见她头发上别着根银簪，迅速伸手去抓，连带拔掉一缕头发。女子双手抱住头，痛得大叫起来。
拿棍子的黑衣人见这女子有几分姿色，便扔掉木棍，淫笑着跑上前，双手抱起挣扎的女子，急急向旁边草丛走去。女子虽然拚命反抗，可抵不住黑衣人力大。其他黑衣人指指点点，肆无忌惮地大笑。
“我跟你们这些畜牲拚了！” 一个瘦弱的汉子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怒喝着挥拳向黑衣人打去。
一个黑衣人躲闪不及，鼻子被拳打个正着，流出了鼻血。这个黑衣人大怒，挥刀把汉子砍倒在地。
那个女子见状，发出撕心裂肺般地叫声，用手指甲在黑衣人脸上抓出三条血痕。黑衣人痛得大叫一声，把女子扔在地上，凶狠地用脚踢她的头。女子抱住黑衣人的腿，把黑衣人摔倒在地。另一个黑衣人跑过来，抡刀砍死女子，把那个黑衣人拉了起来。
“咱们去杀了这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见此情景，戚玉莹怒火中烧，拔出戚家刀，愤然道。
“这些贼人趁火打劫，一个都不能留！”葛明鉴说道，从靴筒中抽出短剑，插在铁棍中。
“咱们出其不意，力争先干掉两个黑衣人。”董樵沉声道，与二人冲出树林，迅速向黑衣人杀去。
这些黑衣人背对着树林，没有见到三人从树林中杀出。葛明鉴跑在最前方，看准一个黑衣人，挺棍刺中其后心。黑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其余黑衣人大惊，齐齐转过身来。
戚玉莹提刀紧跟而上，身形一晃，刀光闪过，把一个发愣的黑衣人砍倒在地。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拨刀上前，攻了上来。
葛明鉴挥棍抵住两个黑衣人，越战越是得心应手。
戚玉莹虽然臂力不足，可是刀法精奇，招数巧妙，与那个黑衣人游斗，丝毫不落下风。
董樵跑过来助战，舞动宝剑，与戚玉莹杀得那个黑衣人手忙脚乱。黑衣人刚用刀架开董樵的长剑，却被戚玉莹一刀砍在手臂。董樵长剑直刺，正中黑衣人胸口。
此时，葛明鉴愈战愈勇，杀得两个黑衣人节节败退。董樵、戚玉莹舞剑挥刀，双双上前助战。
葛明鉴猛然一声断喝，挥棍磕飞一个黑衣人的单刀，铁棍顺势扫向另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闪过铁棍，却被董樵用剑刺死。剩下的那个黑衣人见状不妙，转身想逃，被葛明鉴一棍打倒在地。这人费力地爬起来，又被葛明鉴一脚踢倒在地。
“你们不去杀鞑子，却来祸害百姓，真是罪不容诛！”戚玉莹用刀指住黑衣人，怒声喝道。
“不干我的事，都是师父让我们干的。”黑衣人磕头求饶道。
“你师父是谁？”葛明鉴喝问道。
“先前抱女子的那人就是俺师父，他是闻香教的领众。教主让师父领弟子到莱阳城，要助大清兵攻城。走到此处，遇到逃难的人，我们便想抢些钱财。”黑衣人战战兢兢地答道。
“鞑子何时要攻打莱阳城？”董樵惊道。
“听说恭顺王孔有德已率大军兵临城下。”黑衣人道。
说话时，惊魂未定的六个百姓走过来，冲三人磕头道谢。见那个黑衣人还活着，百姓们拥上前，拳打脚踢，竟将黑衣人打死。
“乡亲们，你们准备到何处去？”董樵问道。
“四千多鞑子攻打莱阳，附近的乡村都被烧杀一空。俺们幸而逃出来，只盼离莱阳城越远越好。”老者叹气道。
“不知莱阳战况如何？咱们赶快赶路罢。”戚玉莹闻言大惊，焦急地说道。
“你们拿去这伙歹人身上的钱财，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 董樵点了点头，对百姓说道。
百姓们千恩万谢，拾起钢刀，掘土掩埋了汉子和女子的尸体，从黑衣人身上找些财物，便匆匆离开。
三人回到树林中找到马匹，打马向莱阳城飞驰而去。
远远见到莱阳城墙，城下有群清兵正在攻城，隐约传来战鼓声、人喊马嘶声。董樵心急如焚，只是打马狂奔，葛明鉴与戚玉莹并骑而行，内心亦是焦急万分。
“葛明鉴哥哥，鞑子能不能攻进莱阳城？”戚玉莹急得哭泣，抹着眼泪问道。
“莱阳城乃兵家必争之地，城坚炮利，再有官军和义勇们共同防守，挡住鞑子四千人马没有问题。”葛明鉴安慰道。
“就怕闻香教的这些汉奸从中捣乱。”戚玉莹忧道。
“玉儿放心！官军会考虑周全，咱们还是快些赶过去。”葛明鉴安慰道。
戚玉莹稍稍安心，用手拍了拍马，紧追上前。
过了一顿饭时间，三人策马来到莱阳城东的一处土坡上，驻马观看战况。
只见城外旌旗招展，清军阵中的“孔”字大旗甚是醒目。密密麻麻的清兵列成战阵，正向城墙下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