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朝四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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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闯宫夺嫁4

大殿里早以来满了皇亲宾客,文武百官只等着一对新人入殿,

    当今皇帝皇甫盛也到了场,正坐在龙椅上,并安排了歌舞礼乐助兴,在他的身边左边坐着的是一位贵妃,本来应该是皇后陪坐,但皇后早以去世多年,皇帝始终没有侧封皇后人选,

    右边则坐着卓老太君,皇帝和她有说有笑,

    厅堂中上等席位的一个年轻人特别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下面正席所坐之人可是协儿?”

    皇帝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在殿中可算响亮,座在上等席位的云南王皇甫重急忙想起身回答,

    “皇兄不必如此,坐着回答吧!”

    于是皇甫重便又坐了回去,这时身边的那年轻人则急忙起身从宾客席中出来答道:“臣皇甫协参见陛下,”

    众臣见了略有惊讶,他怎么不跪?皇族应该更懂得礼仪才对,为何云南王世子不跪,这岂不是大不敬,可能新上任的官员不知道,但当朝重臣们则明白这其中缘由,

    皇帝皇甫盛笑了笑故意道:“汝何时娶亲啊?汝贵为世子又是长子岂不羞愧,”

    皇帝的一席话出口引得满殿哄笑,云南王皇甫重和沈章炎则脸上丝毫没有笑意,一位是生父,一位是授业恩师,对于这句话实在是被打了脸,

    “哈哈哈……陛下说的及是,但我云南地处偏远又没有臣能看的过眼的,陛下是知道的臣速来只好长相好的就行,可父王却要门当户对的,可在云南门当户对的长得不行,长得行的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才到今日臣始终是一人,”皇甫协笑言道,

    皇帝随即换了口气冲云南王皇甫重道:“王兄,可有此事啊?”

    云南王皇甫重急忙站起身道:“启禀陛下……臣实在是……唉!”言过半句皇甫重叹息一声,

    “你也不要怪朕说你,协儿都多大了,怎么我皇甫家的子孙找个门当户对的就怎么难吗?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皇帝一席话说了似乎有理有据,几乎每句话都看似是在批评云南王,其实谁也不难看出,他这是让云南王难看,谁不知道云南地处偏远,纵使正宗皇室也不会有人家把姑娘送去哪里,在哪里和被流放没什么区别,若是想知道如何能看出他是故意给云南王难看的,其实也不难看出来,比方说,皇帝的儿子们可是都娶了亲的,即使是义子皇甫卓文也是娶了一位当今公主,

    皇甫协贵为云南王世子又是当今少有文武双全的皇室子弟,论年纪也当成家立业了,可至今仍是独身一人,

    “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当父亲的脸上无光,那陛下您这当叔叔的又岂能坐视不理侄儿的终身大事?臣还请陛下做主,”

    皇甫协突然道,此话一出皇甫重便看出了儿子的心思也急忙道:“本王也恳请陛下做主,本王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一对父子一唱一喝的说着恳请皇帝做主,其实无形之中更是打了一巴掌回去,对于皇甫重这种不要脸的无赖样皇帝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属实,

    皇帝看着这二人一时头疼起来,抬眼观看殿内众文武皇亲贵族,竟难以找出一个门当户对的来,不是难找而是皇帝也不想找,云南王府本身这些年已经被皇帝遏制的没了多少实力,纵使有一个亲戚长孙氏也是在北方,河东内地,若是再给云南王找个有势头的亲家那还得了,

    就在皇帝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到殿下不远处有一少女端坐如斯,和身旁几位官员有说有笑,细看下此女子也算倾城容貌,小声照顾身旁的公公上前,

    “哎,那边那个女孩子是何人?”

    总管公公看了眼问道:“陛下问的可是长孙侯爷身旁的那位姑娘?”

    “正是,”

    “奴才听人说过,好像是长孙家的姑娘,名叫颖儿,”

    皇帝闻言大喜,转来转去还是给他找长孙家的比较好,这样也省的他再去寻别人家的姑娘去,

    于是伸手一指说道:“协儿,你看那边那姑娘如何?”

    皇甫协闻言急忙转头看去,殿上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看去,只有那姑娘不知何故还和身边人在攀谈,只到觉得有身后忽然有些异样便转过脸来,这一看几乎将她吓到,

    皇甫协当然认得她,那是自己的表妹,随说是长孙家二侯爷家的,但也是自己表妹,小时候在漠北没少一起玩过,

    “启禀陛下,那是表妹长孙月颖,”

    长孙月颖闻言不知所措,她刚才应该没有听到皇帝和皇甫协的对话,否则现在则不是是这幅表情,倒是长孙侯爷急忙起身拜道:

    “陛下此乃臣堂弟之女,一直居住于京都学习礼仪,这次臣特意将她带来见见世面不想哪里得罪了陛下,万请陛下恕罪,”

    长孙月颖闻言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她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便急忙出了席位,跟着长孙侯爷后面跪在地上,

    皇帝闻声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皇甫重装傻也就算了,长孙侯爷竟然都没听自己在说什么,感情这位侯爷刚才一直都在底下和人闲聊,

    皇甫协笑着小声道:“舅父,陛下没有要怪罪你和月颖表妹的意思,你何置于此,”

    “不……不是?”

    “当然不是,老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皇帝坐在龙椅上懒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孙不觉笑出了声:“长孙爱卿,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方才朕和协儿所言你只怕是一句也没听到吧?”

    “请陛下恕罪,”

    就在此时皇帝身边的公公突然在其耳边小声了几句,便又匆匆退后原位,

    “恩,罢了,你们且先各自归位吧,”

    皇帝言罢,皇甫协和云南王便回了位,长孙侯爷谢了恩叫其身后长孙月颖也回了位,虽然只是一次突然不经意的相见却让两人对彼此有了新的认识,此时便就此打住,皇帝后来因为其他事物忘记了这件事,可长孙侯爷可不傻,他怎能看不出,

    稍后之见殿前那公公高声喝道:“良辰以到,请新人入殿,”

    话音方落便见远处进来一红衣花袍美男子,慢慢步入宫殿,其身后则跟着几个年轻公子,这几位分别是其兄弟卓武,沈章炎长子沈承平,礼部尚书周易良长子周儆以及北侯之子文跃,

    这几位年轻公子跟在皇甫卓文身后其意则是,这几位公子同出自于京都高官重臣之家,且至今独身,还有一个特点则不得不说礼部尚书有点小聪明用在里头,

    这几位公子无论年纪,相貌,身高皆无出其右,其中卓武被人称为军中美人,文跃与周儆则是京城闻名的美男子,沈承平相貌更是不输与这几人,

    皇帝见了心中一惊心道这周易良真会安排,此等几个美男子一出,这大殿之上各家必将争先恐后,

    只是怕是打错了算盘,正当几人行进大殿正中时,殿门处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跪于殿门之前大声喊道:“王爷不好了,公主她……她不见了!”

    殿内众人被这一声吼叫惊的急忙看去,安宁王闻言转过身走了过去质问道:“你说什么?公主她怎么了?”

    原来这是卓家特意派到皇甫真儿身边的丫鬟,用以监督,本不想今日被人从身后打昏了过去,等到醒来时才知公主已经不见了,这才急忙跑来告知,

    众人这才发展如何只见得新郎而不见新娘子,

    “不见了!”

    皇帝直接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又以眼神而视了下台下羽林卫统领中尉将军丁节志,丁节志马上明白过来急忙起身连奏请都没有便径直出了大殿,随即身后突然出现十几名轻装羽林卫跟随,

    皇甫卓文本也想跟过去可转念一想又退了一步,站在原地,卓武见状几步走出了大殿,

    刚出了真亦宫的两人并走不了多远,真亦宫在后宫,而皇城之大非两人几步就能走出去的,走了怎么半天才只是出了后宫而已,并且皇甫真儿犯了一个大错,那便是还穿着沉重的红嫁衣,走了没几步两人便停下了脚步,

    “皇姐请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出宫了,”

    那黑衣少年急切的观望着四周环境,好在无人,

    “我实在走不动了,这衣裳实在是太碍事了,我能见到你还活着就已经很高兴了,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皇甫真儿喘息着说道,脸上逐渐露出微笑,这可能是其自进宫以来第一次笑,

    “皇姐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黑衣少年兴奋的道,

    皇甫真儿歇了两口气直起身来拍了拍他头笑道:“你这些年肯定没少吃苦吧!都是姐姐不好,”

    “皇姐……”

    就在黑衣少年准备说什么时,一旁拐角的宫门处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且距离两人很近,

    原来是卓悦,出了大殿的她本是去真亦公的,可又怕那太监跟着妨碍自己便打发太监离去,谁知迷了路,卓悦猛然和两人打了个照面,

    皇甫真儿一眼便认出了她来,有些惊慌失措,

    黑衣少年警惕般拔出利刃而出手直取卓悦而来,

    “住手!”

    皇甫真儿眼见不好急忙劝阻道,

    “她看到了我们,”

    黑衣少年冷冷说道,此时利刃已经放到了卓悦脖子上,只需一下便能结果了她,

    “她只是宫外人,不会乱说的,”

    皇甫真儿急忙上前拉住黑衣少年那握着利刃的手,

    “不行,她必须死!”

    卓悦被黑衣少年那冷俊的面貌吓的浑身颤抖,

    “我……我什么也没有看……看到,你别杀我,新娘嫂子救命啊!”

    卓悦急忙向皇甫真儿求救,却不想着一句话可能会害了她,

    “你是卓家的?”黑衣少年质问道,

    卓悦闻言点了点头:“我是,我是,你不要杀我,我刚才听到你叫她姐姐,这样的话……”一不错步步错的卓悦殊不知死神已经靠近了自己,

    连一旁的皇甫真儿都为她的天真头疼,真是想救她都难,

    “哈哈,方才若是皇姐求我还能放了你,现在你更得死了,卓家的最好一个都别活,”言罢便要动手,

    皇甫真儿眼见如此便大声喝斥道:“你连姐的话都不听了吗?”

    黑衣少年闻言终止了手中利刃,只剩半寸便可要了卓悦性命,黑衣少年转过脸去以难以言表的神情看着皇甫真儿言道:“为什么?她是卓家的,”

    “她是无辜的,”

    “那我们呢?卓仆下手之时可曾想到过我们,”黑衣少年激动的有些颤抖,

    “我们……我们不是还活着吗,”

    “可是母亲却是因为卓仆逼宫而自杀的,这一切若不算在她头上算在谁头上?”

    卓悦闻言更加害怕起来,急忙伸手拉扯皇甫真儿的衣袖战战兢兢道:“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皇甫真儿看着这个以成惊弓之鸟的少女不觉有些好笑,于是伸手拉着她的手将她藏于身后道:“要杀她可以,那请敬大侠也一并杀了我,不然我在她在,”

    皇甫真儿的这一举动,黑衣少年着实有些不能接受,气氛之下竟对着墙壁狠劈一刀,生生在壁上留下一道痕迹,

    皇甫真儿看着这个任性的弟弟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唯一的软肋便是自己,

    “你走吧!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这件事你得提我保密,”

    卓悦急忙点头,且发誓不会说出去,

    就在皇甫真儿转身准备跟着黑衣少年走的那一瞬间,却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卓悦,她从这个小姑娘的眼睛里似乎看到她在问一个问题,“去哪里?”

    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宫内皇族百官其聚,宫外禁军林立,自己又身着华丽红装,且回头看了眼弟弟,

    “你怎么了姐姐?走啊!”黑衣少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便问道,

    皇甫真儿轻轻一笑道:“没什么,对了你转过去,你脖子后面好像有个虫子姐姐帮你拿下来,”

    少年应了声便转过头去,脸颊上还带有微笑,

    皇甫真儿笑了笑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向着少年脑后狠狠砸去,

    少年应声倒地,皇甫真儿将手中砖头丢在地上将他拉到一旁藏好并摘下一只耳坠放在其手中,

    “对不起,姐不能跟你走了,你要好好活着,替姐,也替……算了,珍重,”

    言罢转过身去拉住了一旁一直在望着两人发呆的卓悦冷冷道:“我们走吧!”

    卓悦自从看到这一幕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走时还不时回头看一看躺在地上的少年,她看到那少年还半睁着一只眼睛,从那里面她看到了这世间最大的悲哀与无助,

    而皇甫真儿却没有回头,她深知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纵使回头看到的以非心中所想,

    多年之后的卓悦回想起这一幕扔难以接受,为什么?也许有一种感觉是她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那种感觉叫做无奈!这可能是世间最大的爱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