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给你陪葬
“烟儿，你去让洛离将爹爹的人马驻扎在风梁山的事情告诉张骞，并且让张骞在两日后的夜晚去风梁山跟武夷山设下埋伏，来个将计就计。为了保险起见，烟儿你通知玄机待人去拦截爹爹跟二哥。”欧阳妃说完眼睛一闭，即便经历了昨晚，她还是选择了帮他，即便之后她的命运会发生天差地别的转换，她还是要帮他，这凤羽可以没有他爹爹跟二哥但决不能呢过没有她，她不愿意欧阳家族从此成为记忆，她们一族几千人的性命她同样不能不顾。
烟儿一脸为难的看着欧阳妃，烟儿心里很气左玄羽的无情，而小姐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他，可是烟儿也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她倒是不在意谁是皇上，可是如果帮了皇上，那么老爷跟少爷自然难逃一死，小姐他便再也快乐不起来；如果帮了老爷跟少爷，皇上自然要死，只怕整个皇族也都要跟着遭殃，小姐也难以快乐。烟儿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管说什么小姐都不可能快乐。
烟儿的心思欧阳妃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可是她也确实再也不可能开心了，她有时候再想为什么命运要将她安排在这样两难的境地，为什么她要认识左玄羽并爱上他，难道就因为小时候他救过她一次吗？既然安排了相遇相爱，为何她要是大将军的女儿，为何？
命运的莫测就在于它难以选择，命运的悲惨就在于它给了太多不想要的。
第二日，张一凡一早就进宫了，皇上依然没有上朝。
“一凡，事情查的怎么样？”左玄羽从龙榻上下来，气色很好，完全不像宫中传说的那般命不久矣。
张一凡弯腰见礼道：“臣有罪未能查到真相，只查到冷宫那场大火是有人故意所为，至于前皇后是否加害皇子之事却无所查起，当时在锦鲤池旁边的只有四人，如今两人已死，欧阳贵妃身边的丫鬟烟儿忠心为主即便要审问，只怕也是问不出答案的。”
左玄羽拳头捏了捏，骨节一阵泛白，压抑下情绪道：“墨儿，朕一定会让那些害你丧生火海的人给你陪葬，一凡，这几日可有发现欧阳决有所行动。”
张一凡左右看了一下，见四周安静没有人，便将怀中早就写好的字递给左玄羽。左玄羽看了看，脸色逐渐转黑，黑如锅底。看完后他将纸张撕碎扔进痰盂之中，敛着眸子看向张一凡道：“次情报属实吗？”
张一凡拱手跪地：“臣不敢隐瞒，次情报乃是一直暗中帮助我们的人送来的，臣也派人去看过确实可靠。皇上大可以放心，臣不知皇上对此事有何部署？”
“此乃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虽有些冒险，但打胜的几率确是很大，你就按那人说的办法去办，给那老家伙来个将计就计，哼，朕倒要看看这江山到底是谁家的？”左玄羽身上的皇者之色大盛，眉峰一转，端详一了翻道：“那人为什么要帮朕，可是有何要求？”
张一凡心里不由得佩服左玄羽的理智，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当皇者的命，无形间露出的霸气和难以匹敌的睿智，既能屈又能伸。张一凡抬头道：“皇上英明，那人是提了一个要求，但是却令臣更是佩服。”
“哦？”左玄羽本来隐有不屑，张一凡的话却让他感兴趣起来，把玩着手上的拇指扣，眉毛一挑道：“起来吧，说说他什么要求？”
“是！”张一凡站起身看着左玄羽道，难以掩饰他对那人的敬佩，他道：“那人恳求皇上此次事件大事化小，莫要将事态扩大累及无辜。”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左玄羽十分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有人向他求情，还真是稀奇。
“是的，臣不敢隐瞒。”
左玄羽爽朗一笑：“一凡，朕怎么会不相信你，朕只是觉得好奇而已，这人朕有机会要见见，要是能将此人收为己用，那一定是凤羽之福。”
“哎，可惜了。”张一凡惋惜的叹了口气，接着道：“臣也多次相劝，可是那人无意功名利禄，这倒也让臣更加想要交他那样的朋友，只可惜少了一个人才。”
左玄羽也是觉得惋惜，但人各有志他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去逼迫谁，他心里更加想见一见张一凡你口中的那个神秘的男人，转身对张一凡道：“这样的人才朕也是着实敬重，有机会安排一下，朕想见见他本人，你转告他，他所求之事朕会考虑，毕竟朕也不想错杀无辜。”
“皇上英明，臣一定代为转达，只是他来去无踪，臣也不肯定那天会有那个机会。”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左玄羽第一次觉得这朝廷的局势扭转了很多，心中的大石头也小了些许，一时间精神松懈，倒是有些累了。
张一凡转身告辞，他不敢放松警惕，成败如何就靠明晚一举啦。
“小姐，你身子不好，怎么起来啦？”
烟儿一走进屋就对着欧阳妃嘀咕，欧阳妃坐在床边，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花束，仔细的裁剪着，然后插入花瓶之中，她的插花技巧十分高超，在京城也是享有盛誉的，只是她进宫后，很少碰这些了。烟儿不知道为何欧阳妃今天想起弄这个，不过烟儿倒也乐见小姐这样悠闲的插着花束，就好像回到了一年前，那时，她们生活在将军府中很快乐。
欧阳妃将手中最后一根粉色的花束插进瓶中，抬起双眸看着烟儿道：“我*前让你查得如何？”
烟儿有些吃惊，“小姐，你还记着的呢？烟儿忘了查了，请小姐惩罚。”
“呵呵。”欧阳妃笑了笑，笑容在嘴边慢慢转成一抹苦笑，“是吗？烟儿，你永远不会撒谎，你今天有意躲着我，我怎会不知道，看来玄羽他是真的开始调查陈墨儿的事情了，这有什么好瞒的，他既然好了自然会记得对陈墨儿的情。”
这样的小姐让烟儿很担心，很害怕，烟儿感觉此时的欧阳妃好飘渺随时都可能会飞走似的，急急的跑过去拉住欧阳妃的胳膊道：“小姐，你放心，皇上没有查出任何东西，而且，皇上已经答应会考虑我们提出的要求。”
“真的？”欧阳妃两眼光芒陡增，流光溢彩。欧阳妃看到烟儿点了点头，心里十分高兴，“终于解决了！”
烟儿小声的问：“小姐是不是事情解决了，咱们就离开这里啊？”
欧阳妃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心里在想：真能走得了吗？
烟儿高兴的拉着欧阳妃又蹦又跳，口中大叫：“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啦。”烟儿心里还担心欧阳妃不答应呢，这下好了，小姐也走啦，她们又可以过回以前开心快乐的日子啦。
欧阳妃嘴上笑了，可是她的笑却只浮在表面，没有达眼底，她高兴不起来，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提醒她离开只是一个不能实现的奢望。她心中不敢去想明天之后面临她的是什么？但是她必须要将烟儿送离这里，她看着开心的烟儿，眼眸中充斥着一股坚定，不容动摇。
欧阳妃伸手将激动的烟儿拉住，慎重的道：“烟儿算算时间，陈墨儿也该临盆了，你速去襄城好生照料，等孩子出生满一个月后，你就派人带着陈墨儿跟孩子回来，那时正好是师傅的死忌，我们就在师傅坟前汇合。”
烟儿脸上的笑容敛去，不明白的看着欧阳妃道：“小姐，不跟烟儿一起，烟儿也不走。”
欧阳妃冷着脸道：“烟儿，如今陈墨儿所怀乃是凤羽至今唯一的皇嗣，以防有变，你一定要去，如今我只相信烟儿你，毕竟你对毒药相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放心，我没事的，必要的时候我会用陈墨儿来作为退路，就算皇上有心杀我，也不会不顾及陈墨儿的，再者我们一起逃走，目标太大。烟儿你明白吗？”
烟儿一时之间找不到欧阳妃话里的破绽，但仍然坚持要看到欧阳妃安全才肯走，欧阳妃最后无奈只好让明日之后再做决定，她深知对烟儿不能能操之过急，不然只怕会被看穿。
欧阳妃想了想又道：“烟儿你今晚出皇宫告诉洛离，让他暗中将我们的人分散在京城内的欧阳直系家族，在必要的时候出手保护，我必须做出万全之策，皇上虽不至于凶残，可是历来乱臣贼子那个皇帝真的放过了，大臣之口也是众说纷纭，以防皇上迫于压力斩杀无辜。”
“恩，小姐，你放心烟儿一定将话带倒。可是小姐，咱们真能阻止大肆屠杀吗？历朝历代都是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的啊？”
烟儿的话也是欧阳妃心里担忧的，可是如今她也只有一睹了，她相信会成功，伸手捏了捏烟儿的鼻子道：“什么时候烟儿也学会没信心啦，这事成不成还是要靠你啊？”
烟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小姐你开玩笑吧？”
“当然，如果烟儿能将陈墨儿母子安全送回京城，那么皇上肯定会大赦天下，到时候大臣想说什么也是枉然，再者张骞可是支持的，至于丞相也不会反对。”
烟儿拍了拍脑袋，笑嘻嘻的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就是，到时候皇上一高兴，什么事都没有啦，皇上要是知道小姐你保护陈墨儿有功，只怕会感激涕林的。”欧阳妃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她的心理隐隐一痛，没错她想起自己苦命的孩子。
这一天在万众瞩目下到来，左玄羽在乾坤殿坐立不安，虽然知道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还是很急，这不仅意味着他从此是一个真正的皇帝，而且意味着他凤羽的百姓将过上安定的日子。
左玄羽出了御书房，随便走走，也不知怎么得来到了御医阁，随手拿了几味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尧太医拧着药箱往外走，不巧正好撞上左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