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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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独臂擒方腊,鲁达半夜感潮信

第一百四十八章武松独臂擒方腊,鲁达半夜感潮信

    方腊从帮源洞山顶落慌而走,脱了赭黄袍,丢去金花啐头,脱下朝靴,穿上草履麻鞋,透岭穿林,爬山涉水,连夜翻过五座山头,走到一处山凹边,见一个草庐,嵌在山凹里。方腊肚中饥饿,要去茅庐内寻讨些饭吃,只松树背后转出一个胖大和尚,扛着根疯魔禅杖打翻,账下挂着颗人头,这和尚不是别人,是花和尚鲁智深。

    方腊不认识鲁智深,却认识禅杖上挂着的人头,那是他的手下夏侯成。方腊不敢露面,转身往回走,却碰上了武松。

    武松率车队最先进入帮源洞,他见方腊逃脱,未经请示,便丢下车队,拿刀追了下去。追了整整一夜,将方腊堵在这山凹之中。

    方腊见鲁智深人高马大,那根禅杖五六十斤,知道惹不起,而武松,个子和自己差不多,特别是少只胳膊,应该是只软柿子,于是乎方腊挚双刀杀向武松。

    武艺的进步是靠对手培养出来的,武松刚学得滚龙刀,找到西门庆来锻炼,如今少了一只手臂,单刀威力到底如何,正好拿方腊来试试。

    方腊身陷绝境,以死相搏,而且常常出两败俱伤的招。开始时方腊的双刀如雪片一般压着武松打,可伏虎英雄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别看他少了一条胳膊,但武艺没少多少,尤其他看过王伦的真实武艺后一直揣摩,对随心所欲发招早了然于胸,只缺个高手陪练了!好二郎,单刀对双刀,将周童老先生所创的醉八仙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鲁达见武松武艺远胜方腊,只在一边观战,嘴里还夸:“武松兄弟,你的刀法越来越精纯了,这小子是谁呀,武艺不错呀。”

    武松:“这人就是方腊!我进城时见过他。老鲁,你把好道口,别让他跑了。”

    鲁达:“兄弟只管放心,洒家绝不让这伪皇帝溜了。你小心应对。”

    方腊武艺高强力大招猛,可从没见过醉八仙,不知道武松的身体会移向何处,更不知道武松的刀从何处攻来。这位纵横沙场多年的马上皇帝,只打了十几招,局势便发生了转变,双方出现了僵持战,打了三十多招,方腊越打心里越没底,越打心情越焦躁,心神不宁败相立现,快五十招的时候,武松一脚踢在方腊右臂上,将一只刀踢飞,然后就势来个横扫千军,连人带刀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方腊无奈,两手捧刀竖着遮挡,和武松的刀来了个十字相会,这一刀砍得结结实实,武松的刀立即脱手,方腊被震得连退数步,武松抓住方腊站立不稳的机会,进身出手,一把将方腊拿刀柄的左手腕抓住,接着就是一个毒蛇转,这是滚龙刀中的绝招之一,方腊左胳膊被武松拧脱了臼,人也被武松拧得斜着摔倒,刀扔得老远。武松翻身,单腿抵住方腊胸脯,右手一把掐住方腊的脖子,将方腊死死摁在地上。

    鲁智深拍手大笑:“哈哈,武松独臂擒方腊,这事我得宣传宣传。走,咱回去向破秀才报告。”

    二人将方腊捆结实,来到帮源洞,交给王伦。王伦见方腊这样,可惜地说:“一代枭雄,可惜,可惜了。方腊呀,当初我在杭州就警告过你,不要使用药箭,可你听了吗?你知道捉你的这位武松吗?他的手臂就是中了你的药箭后自己砍断的。”

    方腊:“对不起,武英雄,方腊害得你断了一臂,方腊愿以命相抵。可王头领,战争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取得胜利,用什么箭不是一样吗。”

    王伦:“如果都跟你想的一样,那还要制定什么《日内瓦公约》?不人道的法西斯人人得而诛之,会有好结果吗?方腊,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方腊:“想活如何,想死又怎样?”

    王伦:“你的女儿金芝公主嫁给了我们的柴进将军,你是他的老丈人,冲这点,我就该留你一命,让你从此要隐姓埋名,远离人间,在柴家颐养天年。我随便找个战死士兵的脑袋,把他搞的面目全非,交给赵构了事。反正他不会做dna鉴定。”

    方腊:“想死呢?”

    王伦:“那就直接将你交给赵构,他会把你押到东京,皇帝会处死你,昭告天下。”

    方腊:“那我选择死。”

    王伦:“嗨,我是方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方腊说:“王头领,你该知道,如果宋皇帝不能确定方腊死了,江南战事就不会平息,江南老百姓就不会有真正的安宁。”

    王伦:“不会,宋皇帝他不敢违逆我的意思。”

    方腊:“王头领,你没有做过皇帝,我做过皇帝,我知道皇帝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请王头领成全。”

    王伦:“那我得问问公主的意思,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柴驸马。”

    方腊:“请王头领允许我和他们面谈。”

    王伦点头,请柴进和方天怡来。

    方天怡一见方腊,迈着小碎步到方腊跟前,双膝跪下:“爹爹,女儿不孝,嫁了个豺狼!”

    柴进老脸羞得无地自容。不敢面对方腊,只得躲在王伦身后。

    王伦乐了:“公主说得太对了,你老公姓柴,不是柴郎难道是屎壳郎?”

    扈真听了狠狠给了王伦一丁拐:“你才屎壳郎呢,公主说的是柴郎,不是豺狼!哎哟,怎么一个音。我说柴大官人,你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柴。”

    其实王伦就是缓解一下气氛。方腊自己做主将女儿嫁给柴进的,他能怪谁?反倒是女儿先认错赔罪,怎么着也得拿出点做皇帝的样子!方腊拉着天怡的手说:“儿啊,这不是你的错,这桩婚事是为父的意思,是我当初瞎了眼听信了这个驸马爷的鬼话!”

    王伦:“方腊,我们梁山推崇的是男女自由恋爱婚姻自由,就像小扈和我,两人谈了几年恋爱了,对双方的脾气性格兴趣爱好生命取向都一清二楚。只有相互了解才能产生爱情,才能终身厮守。你倒好,不问问女儿愿不愿意,只一句话,便将女儿给嫁了。回过头来,如果结婚后双方脾气性格不合,还可以离婚重来,你又要求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埋怨柴大官人骗你!我说句良心话,柴进和公主结婚后,虐待过公主了吗?出卖过你方腊了吗?我们的柴大官人只不过嘴油了点舌滑了点,良心可大大地好吔。”

    方腊:“确实,柴大驸马到我们家,没有做对不起我方家的事,也没做对不起公主的事,我也不好怪他什么,一切都是方腊咎由自取。”

    王伦:“方腊,咱撇开柴进隐瞒真实姓名之外,还真没发现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公主的事!相反,如果没有柴进在前面挡着,这帮源洞被攻破后,你得那么多老婆孩子丫鬟婆**女嫔妃会是什么结果?当然,这也不是柴进一个人的功劳,大部分还是你女儿的功劳。我记得蜀汉刘禅投降,他的弟弟北地王刘谌杀妻戮子后自杀;李自成攻破北京城时,崇祯皇帝砍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再看看你的妻儿老小,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柴驸马。”

    方腊:“哎,对与错,没有固定标准,只能让后人去评判了。柴驸马,我不怪你,真的。如果你以后能善待怡儿和我的家人,方腊感激不尽。”

    柴进终于可以说话了,他来到方腊面前跪下说:“方大王,对不起,柴某当初受宋先锋指派,来帮源洞做内应。不想大王和天怡对柴进一片真心,使柴进进退两难,真真正真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

    王伦:“什么方大王,叫老丈人!”

    “是,叫老丈人。”柴进不和王伦斗口舌,只是继续劝方腊:“老丈人,如今你江南朝廷已经彻底垮了,你再没有能力危急大宋皇帝的安全。还是听王兄弟一言,隐姓埋名的好。梁山推行民主制度,大宋皇帝根本管不了我们。你跟我回梁山颐养天年,咱一家团聚多好!”

    方腊:“贤婿呀,你不知道做皇帝的心理。做皇帝的人,可以允许大臣尔虞我诈诬陷忠良残害百姓,可绝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对他的皇位有威胁的人。你看蔡京高俅之辈,贪污腐败陷害忠良残害百姓,除了好事不干,他们什么不干?就是不威胁皇帝的皇位,所以皇帝尽管骂他们,却一直重用他们。而那些忠臣义士,只要被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绝对没有活路,呼延老将军对大宋忠不忠?可他有个打王的金鞭,威胁到了皇帝的统治,皇帝用尽办法使尽诡计也要将呼延老将军除之而后快!你柴家世袭丹书铁劵,照样被皇帝迫害逼上梁山,我是个举旗造反的人,皇帝总会认为我再次谋反,所以必须杀我,如果我投靠梁山,皇帝会不遗余力对付梁山,哪怕是拼光所有的军队也在所不惜。宋朝的军队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抽壮丁抽来的?这样一来,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有多少家庭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方腊不能保护江南人民,也绝不害江南人民。王头领,你还是将方腊交朝廷处置吧。”

    柴进无语。王伦乐了:“方腊呀,你这么说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宋皇帝根本不敢对我梁山动武。河北田虎被我捉了,我们公开审判,还不是免了他的死罪,让他在吕梁颐养天年?宋皇帝敢拿我怎么样?”

    方腊:“王兄弟,这也许是你的一厢情愿,宋皇帝不动田虎,一是因为河北紧靠大辽,他动不了,二是王庆和我威胁到他的江山,他分不出兵来动田虎。现在江南、淮西战事已定,梁山是他唯一的敌人,他可以集中全部精力对付梁山,那时梁山将处处受敌。宋朝再怎么腐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他们四面围攻梁山,你如何能应付?”

    王伦:“他四面围攻我梁山?我就直捣东京,叫他皇帝立即完蛋!想和我梁山为敌,给他皇帝八个胆子他也不敢!”

    方腊:“王兄弟,请不要太过自信了,方腊去东京是去定了。如果王兄弟不允许,那我就自杀,让女婿将我的人头送给宋江!你能看得了我吗?”

    方天怡泪流满面:“爹,您这是何苦!”

    方腊:“女儿,为父轰轰烈烈了一生,不能为贪图后半身而毁了一世英名,也不能因为苟且偷生让江南人民再受刀兵!人不能选择生,但能选择死,我要死得轰轰烈烈,绝不能让江南人民小觑了我,也绝不能让那些为我而牺牲的英雄小觑了我。我生活在愧疚之中,简直是生不如死,死后也难见地下的兄弟!请你能理解为父的心。王先生,请你成全了方腊!”

    柴进、方天怡无话可说,只得跪在地上哭求。吴用见王伦和方腊僵持,便来劝王伦:“王兄弟,也许你不了解我们宋朝志士,方腊一代枭雄,名节高于生命,依吴用之见,还是成全了方腊吧!”

    王伦:“也罢,方腊,我陪你去见宋江赵构。”命人去赵构那里取回方腊的龙袍,让方腊穿上,然后大伙陪同,昂首来到赵构宋江的大营。赵构闻报,猜出王伦的意思,对王伦说:“王头领请放心,赵构一定不亏待方腊,一路优待,直至京师。”

    柴进带了老婆方天怡和她的娘家亲戚改名换姓隐居大理,本来王伦开玩笑说“柴”“柯”都是木头,就改姓“木”算了。柴进不依,说什么木也是水泊梁山的木,在前面加了三点水,姓“沐”。沐家以后世代隐居大理,不再过问国事。

    赵构让方腊穿着龙袍,坐在囚车内,不上架不捆绑,沿途还为他撑个云罗盖遮风挡雨,一路风风光光送到京师。宋徽宗下旨,在午门外绞死示众。

    宋江历时一年半,取得了南征的最后胜利,修建乌龙神庙,焚帛享祭乌龙大王,谢祈龙君护佑之恩,然后班师回朝,途经杭州,留在杭州养病的人员只穆春还活着。宋江悲伤了一回,在灵隐寺修设超度九幽拔罪好事,做三百六十分罗天大醮,追荐前亡后化列位偏正将佐。

    宋江与卢俊义收拾军马将校人员,随赵构回杭州,将众多将佐功劳,俱各造册,上了文簿,进呈御前。先写表章,申奏天子。三军齐备,陆续起程回京。

    宋江看了部下正偏将佐,止剩一十七员:呼保义宋江、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扑天雕李应、神行太保戴宗、黑旋风李逵、混江龙李俊、浪子燕青、轰天雷凌振、铁面孔目裴宣、神算子蒋敬、鬼脸儿杜兴、铁扇子宋清、一枝花蔡庆、小遮拦穆春、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赵构和宋江军马在临安城内屯扎,王伦的海军进入西湖,陆军屯兵在六和塔旁。是夜月白风清,水天共碧,半夜时分,忽听轰鸣声起,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鲁智深是关西汉子,不曾听过钱塘江潮信,以为是战鼓响,跳了起来,摸了禅杖,大叫:“有敌情,上车,准备迎敌。”

    塔中众僧吃了一惊,都来问:“师父,你这是干嘛?”

    鲁智深:“洒家听见战鼓震天响,有敌情,命军士迎敌。”

    众僧都笑起来:“师父!这不是战鼓响,而是钱塘江潮信响。”

    鲁智深茫然问道:“小师父,什么叫潮信响?”

    众僧推开窗,指着那潮头,叫鲁智深看:“这潮信日夜来两次,今天是八月十五日大潮,该三更子来。从不失信,所以称潮信。”

    鲁智深看着钱塘潮,心中忽然大悟,拍掌大笑:“哈哈,太有意思了,你们看看,皇帝金口玉言,可说出的话有几句能信?宋先锋义气为先,可对兄弟又有多少义气?方腊起兵为了黎民苍生,可为了黎民了吗?死秀才从不说信义,做事对人逍遥洒脱!何为信?潮为信!人不如潮!哈哈哈哈,何为信?潮为信!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