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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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麒麟破袭清源城,小旋风表白驸马府

第一百四十六章玉麒麟破袭清源城,小旋风表白驸马府

    宋江送走王伦后,立即分调军马:关胜为前队,引军直进清溪县界,正迎着南国皇侄方杰。两下军兵,各列阵势。方杰横戟出马,杜微横身挂甲,背藏飞刀五把,手中仗口七星宝剑,跟在后面。两将出到阵前。关胜武刀直取方杰,那方杰年轻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枝戟使得车轮一般,和关胜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关胜很少遇到对手,见方杰岁数不大,武艺却不小,抖擞精神,大刀刮着风声,不给方杰半点空子。杜微在马后见方杰战关胜不下,从马后闪将出来,掣起飞刀,要暗算关胜。李应见了,催马上前,高声断喝:“贼人休耍暗算手段,李应来也!”接住杜微厮杀。

    杜微是步将,武艺也不弱,但不如李应,两人战有十回合,杜微收剑便走,李应随后赶来。杜微见李应赶他,暗取飞刀在手,瞅准李应,回手就是三个飞刀。李应见三道寒光迎面飞来,不慌不忙,提左手接了第一把飞刀,侧身让过第二把,然后一张嘴,将射向脖子的飞刀咬住!杜微一看遇到行家,不敢再战,仓惶败走。

    方杰见杜微败走,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也败回本阵。

    宋江看见对阵方腊御驾,数万御林军直来到阵前摆开。只见:金瓜密布,铁斧齐排。方天画戟成行,龙凤砅旗作队。旗旄旌节,一攒攒绿舞红飞;玉镫雕鞍,一簇簇珠围翠绕。飞龙伞散青云紫雾,飞虎旗盘瑞霭祥烟。左侍下一代文官,右侍下满排武将。虽是妄称天子位,也须伪列宰臣班。南国阵中,只见九曲黄罗伞下,玉辔逍遥马上,坐着那个草头王子方腊。怎生打扮,但见:头戴一顶銶天转角明金啐头,身穿一领日月云肩九龙砅袍,腰系一条金镶宝嵌玲珑玉带,足穿一对双金显缝云根朝靴。

    那方腊骑着一匹银鬃白马,出到阵前,亲自监战。看见宋江亲在马上,便指挥军队冲锋。这边宋兵等众将拉开阵势准备迎敌。只听南军飞马来报:“御林都教师贺从龙,总督军马,去救歙州,被卢俊义活捉去了。军马俱已漫散,宋兵已杀到山后。”

    方腊听了大惊,急传令收军,先保大内。当下方杰、杜微押住阵脚,方腊御驾先行,方杰、杜微随后而退。方腊御驾,回至清溪州界,只听得大内城中,喊起连天,火光遍满,兵马交加,却是卢俊义乘势攻破清溪城。方腊见了,大驱御林军马,来救城中,入城混战。宋江军马,随后追杀。四面宋兵,夹攻清溪大内。宋军诸将四面八方满街满城。方腊见大内不保,在方杰等人的保护下,往帮源洞中去了。

    宋江等大队军马,杀入清溪县,众将杀入方腊宫中,收拾违禁器仗、金银宝物,搜检内里库藏,就殿上放起火来,把方腊内外宫殿,尽皆烧毁,府库钱粮,搜索一空。

    宋江会合卢俊义军马,屯驻在清溪县内,聚集众将整点,李立、蔡福中了杜微带毒的飞刀,医治无效身亡,石勇被乱箭射成了刺猬。众将擒捉得南国伪官九十二员,却不见娄丞相、杜微下落。宋江将财物洗劫一空,出榜安抚百姓,把那活捉伪官解赴睦州赵构军前,斩首示众。

    后有百姓说,娄丞相见大兵打破清溪县,逃往万松林,被王伦所部截去逃跑路线,上吊自杀。杜微躲在他包养的倡妓王娇娇家,被老鸨出卖给了宋江。宋江赏了老鸨,叫蔡庆将杜微剖腹剜心,滴血享祭蔡福以及那些在清溪阵亡的将领。宋江亲自拈香祭典以安军心。

    方腊在方杰保护下,退到帮源洞大内,屯驻人马,坚守不出。宋江、卢俊义帅军马四面围住帮源洞,却无计可入。

    咱再回头说柴进,自和公主结婚,夫妻恩爱,家庭和美,最近公主有孕了!柴进喜上眉梢愁上心头:自己奉命做卧底,把公主的肚子卧底大了,还要帮宋江来对付自己的老丈人,里外不是人!

    公主见柴进虽面带笑容,可夫妻间心灵相通,柴进的心思她怎能不知道?这日,柴进下朝回家,公主穿着出嫁时的衣裳,点起红蜡烛,还特意热了壶酒,在闺房迎接柴进:“相公,您回来了。”

    柴进觉得气氛不对,关切地问:“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穿起了嫁时衣?都说好男不争分家理,好女不穿嫁时衣,你一定有事。”

    公主对柴进盈盈一拜:“相公,如果我不是方大王的女儿,你愿意娶我吗?”

    柴进:“愿意。”

    公主:“你爱我吗?”

    柴进不好回答!如果说爱,有带着这样的目的爱的吗?如果说不爱,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年夫妻似海深,公主温柔善良知书达理端庄贤惠,天下能有几个女人如此,何况一个公主?还有,公主怀孕了,怀的是柴家骨血!

    公主见柴进不回答,眼泪汪汪说:“相公,柯即是柴,引就是进,柯引就是柴进,皇亲国戚沧州小旋风柴进!你既然来讨伐我父王,为什么又要娶我!你让我到父王面前告发你,还是让你出卖我的父王?柴大官人,卖主是为不忠,弑父是为不孝,抛妻弃子是为不仁,违背诺言是为不义!我怎么就爱上了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柴进被公主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却找不到更好的言语来回答。

    公主继续说:“官人,你是怎么上梁山的,想必你没有忘记,宋皇帝昏庸无道,大宋朝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如果宋皇帝还有点仁慈心,会有田虎王庆之乱,会有你们梁山兄弟聚义?我父王为民请愿,却遭诬陷,不得已而起义!请问,我父王对百姓和宋皇帝对百姓,那个更好?”

    柴进:“说句实在话,父王对百姓确实仁慈,但和王伦相比,柴某不敢恭维。”

    公主:“梁山王伦推行‘自由平等民主博爱’,我父王望尘莫及。但至少我父王没有鱼肉百姓,做事还算公平。难道你真的就愿意帮朝廷灭了我父王,让百姓重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柴进:“公主,柴进不想,但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父王只怕凶多吉少。”

    公主:“相公,你是帮宋江,还是帮父王?”

    这问题问成了两难:帮宋江,则背定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骂名,帮方腊,无疑于螳臂当车!柴进沉思良久,端起酒杯想喝,却又放下,然后再端,却始终不喝。

    公主:“相公,妾身知道让你为难了,为了不连累相公,今日妾身和你吃最后的晚餐,来日城破,如果妾身能逃得性命,定为柴家生下这孩子!如果万一,妾身对不起将军。”

    柴进:“公主,柴进万死,不该欺瞒公主。现如今我是进退两难。请问公主,我该何去何从?”

    公主口打嗨声:“嗨,冤孽,冤孽!女子当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怀了咱们的孩子!如果有一个世外桃源,我愿意随夫君隐居山林老死荒野,远离这纷争乱世。”

    柴进:“如果我们能过了这个坎,我一定远遁尘世,用一生报答公主的恩情。”

    两人恩爱如胶似漆,共同语言如滔滔江水,可事实就是事实,而且是残酷的!方腊派大内太监来传柴进:“驸马爷,皇上有紧急军情相请。”

    柴进:“公主,你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公主:“相公保重。”

    柴进随太监来大内见方腊。如今的方腊在帮源洞如坐针毡:两军困住帮源洞已经数日,战不能突围,退已无处可退,如果不是宋江送来几船粮食,只怕连俩月都守不了,便活活饿死在帮源洞。

    方腊难受,宋江更难受:这里是方腊的老巢,得天时地利人和,兵精粮足,又是困兽之斗,纵观自己的队伍,将不过三十员,兵虽数万,亦已疲惫不堪,粮草只够支持半个月。书信求赵构增兵增粮,兵是增来了,而且将所有预备队全部调来了,粮却没有来——受到人民群众的骚扰,当地粮食征收不上来,朝廷根本就没有粮食再支持战争!说句实在话,只要方腊再坚持半个月,宋兵断粮,立即土崩瓦解!

    赵构是个精明的主,他看到了宋军目前的险境,于是不顾危险,亲自来到帮源洞宋军大营,坐镇指挥,督促宋军进军,为军队打气鼓劲。

    方腊正忧闷间,见殿下柴进锦衣缎袄,俯伏在金阶殿下:“父王,儿臣虽不才,深蒙主上圣恩宽大,无可补报。凭夙昔所学之兵法,仗平日所韫之武功,六韬三略曾闻,七纵七擒曾习。愿借主上一枝军马,抗击宋兵,中兴国家。不知父王可允许?”

    方腊大喜,将自己金甲锦袍,赐与驸马,又选一骑好马,点山洞内府兵马一万,战将二十多员,教柴进引兵出洞去,与宋江对阵。

    赵构和宋江本来都想速战速决,苦于方腊只守不攻,弄得宋江老狼啃乌龟,无处下口。听报方腊派战将出来挑战,立即来了精神,急令诸将上马,引军出战,摆开阵势,看南军阵里,当先是柯驸马出战。宋江军中,谁不认得是柴进?宋江令李应出马迎敌。李应得令,横枪跃马,出到阵前,高声喝问:“你那是甚人,敢助反贼,与吾大兵敌对?我若拿住你时,碎尸万段,骨肉为泥!好好下马受降,免汝一命!”

    柯驸马答道:“我乃山东柯引,谁不闻我大名?你们梁山泊一伙强徒草寇,何足道哉!偏俺不如你们手段?我直把你们杀尽,克复城池,是吾之愿!”

    宋江与卢俊义在马上听了,寻思柴进口里说的话,知他心里的事。他把“柴”字改作“柯”字,“柴”即是“柯”也。“进”字改作“引”字,“引”即是“进”也。

    当下李应挺枪跃马,来战柯引。两马相交,二般军器并举。两人本来武艺差不多,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柴进低声说:“李应兄弟可暂败,柴某有话和先锋说。”李应听了又战三十合,拨回马便走。

    柯引笑着说:“李应,我知你有飞刀功夫,今天不追你!你还是叫别的战将来吧。”李应回阵,对宋江、卢俊义说知就里。

    宋江:“明日请关胜出战交锋。”

    来日,关胜出阵,舞起青龙偃月刀,飞马出战,大喝:“山东小将,敢与吾敌?”那柯驸马挺枪,便来迎敌。两个交锋,全无惧怯。二将斗十五合,关胜也诈败佯输,走回本阵。

    柯驸马不赶,只在阵前叫:“宋兵敢有强将出来,与吾对敌?”

    赵构在营内听说有位柯驸马武艺了得,十万个不相信,将宋江叫来臭骂一通:“宋江,你吃我赵家的,喝我赵家的,怎么连个柯驸马这样的纨绔都战不过?是不是你和方腊勾结?”

    宋江差点屎尿屁齐出,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王爷,宋江自收朝廷诏安,忠心可对日月,只是这柯驸马实在厉害!”

    赵构:“得,你明天别出战了,我亲自去会会这个柯引,你和你的梁山好汉呆一边凉快去。”

    宋江一身冷汗回到大帐,众人气得牙根都痒痒,关胜说:“如果柴进不是咱的卧底,咱想获胜也不容易,这赵构横插一脚,估计柴进做内应的事要泡汤。哥哥,你可要早想办法。”

    宋江:“兄弟们,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想我梁山兄弟一百单八人,愿意接受招安的才一半,征田虎,讨王庆,没有半点损伤,可剿方腊却死伤累累,现在不到二十人,以我们这点力量,如果强攻,根本打不下帮源洞,宋江无能,无能啊。”

    李逵哇哇叫上了:“哥哥,你急什么,他赵王爷能,先让他能着,咱实在没办法,还可以找王伦来帮忙。怕他个甚?睡觉,睡觉去。”

    众人被这个二百五一冲,不仅都乐了,是呀,急什么呢,那里不是有王伦吗,大不了请王伦出面调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