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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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阎罗凿船换御酒,黑旋风扯诏骂钦差

第九十九章活阎罗凿船换御酒,黑旋风扯诏骂钦差

    寿张事件一次性处决贪官污吏三百五十二人,对于梁山来说绝对是十级地震,对朝廷来说简直小得没法再小了。但泰安相扑事件对梁山来说小事一桩,可沸沸扬扬传到了东京,却成了天大的事。此时的徽宗皇帝年过五十,老当益壮,整天跟那些宫女踢球取乐,已经有一个月不曾临朝视事了。文武官员觉得寿张死几百人没什么了不起,而泰山祭天的地方被梁山贼人占据,那还了得?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研讨一番。这天,道君皇帝心血来潮,敲起了景阳钟。众大臣天天到殿外来探风,终于见到皇帝临朝了。三下静鞭鸣御阙,两班文武列金阶,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进奏院卿出班奏道:“臣院中收得各处州县上报,都是宋江所部梁山贼寇作乱,已占山东全境,尤其泰山祭天之地沦落贼手,动摇了我大宋根基,若不早派兵剿灭,将亡我天朝。”

    天子:“上元夜,这帮贼寇闹了京都,如今又在泰山闹事,朕已多次差遣枢密院进兵,为何至今不见回奏?”

    御史大夫崔靖出班奏道:“皇上,臣听说梁山贼首宋江在梁山泊上立一面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字,以此来蛊惑人心。民心既服,不可加兵。眼下河北田虎作乱,淮西王庆造反,江南方腊称王,各处军马节节败退,若要起兵征伐梁山,我们将面临四面受敌的绝境。以臣愚见,梁山这些亡命之徒,都是些犯了官刑的人,无路可去,才啸聚山林。据臣所知,梁山首领宋江素有忠心,皇上可降一封丹诏,赐御酒珍羞,差一员大臣,到梁山泊,好言安慰,招安来降,咱可以借梁山之手消灭田虎、王庆、方腊之流,公私两便。请陛下圣鉴。”

    天子:“卿言甚当,正合朕意。殿前太尉陈宗善,朕差你为招安使,擎丹诏御酒,前去招安梁山泊大小人等。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齐声派马屁:“皇上英明。”

    陈宗善受皇帝命令,领了诏书,回到府中,收拾起身,有很多人来作贺,也有人来看笑话:“太尉此行,一为国家分忧,二为百姓解难,三为军民除患。听说,宋江特忠义,只想等朝廷前招安,太尉可多说点甜言蜜语,顺毛摸驴,宋江定会归附我朝。”

    众人正在这里高谈阔论,太师府干人来请:“太师邀太尉过府说话。”

    陈宗善不敢得罪蔡京,赶忙上轿,到新宋门大街太师府前下轿,干人引进节堂内书院中,见了太师,侧边坐下。茶汤已罢,蔡太师问:“听说天子差你去梁山泊招安,特请你来,有些事要交代:到那里要摆出我天朝威严,不要失了朝廷纲纪,乱了国家法度。你曾闻《论语》有云:‘行己有耻,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使矣。’”

    陈太尉:“宗善承太师指教,定不辱朝廷天威。”

    蔡京又说:“我叫张干办这个人跟你去。他精通法度,你有什么不到之处,他会提醒你。”

    陈太尉:“深谢恩相厚意。”辞了太师,带着干人,离了相府回家。

    陈太尉刚落脚,门吏来报:“高殿帅来了。”陈太尉慌忙出来迎接,请到厅上坐定,叙问寒温客套一番,高俅说:“今日朝廷上商量招安宋江一事,若是高俅在,必然阻住。这帮贼累辱朝廷,罪恶滔天,如果饶恕了他们的罪行,引入京城,必成后患。可皇上圣旨已出,不才想阻拦已经晚了。如这些贼人仍昧着良心,怠慢圣旨,太尉不必多言,只早早回京,不才奏过天子,整点大军,亲身前往,荡平贼寇,斩草除根。太尉此行,下官手下有个李虞候,能言快语,问一答十,正好给太尉做个参谋。”

    陈太尉谢道:“感谢殿帅关心。”高俅起身,陈太尉送出老远。次日,蔡太师府张干办,高殿帅府李虞候,二人都到陈太尉府报到。

    陈太尉拴束马匹,整点人数,将十坛御酒装在龙凤车上,前插黄旗。陈太尉上马,亲随五六人,张干办,李虞候都乘马匹,丹诏背在前面,一行人出新宋门,迤逦来到济州。

    济州太守张叔夜听报朝廷招安使节到了,请到府中茶水相待,派人给梁山泊送信。

    这张叔夜是宋江的忠义党徒,始终认为应该忠于皇帝,见陈宗善到来,祥问招安事项,陈太尉做了详细介绍。

    张叔夜说:“陈太尉,咱梁山人马以招安最好;但有一件,太尉到那里,需要多陪些和气,用甜言蜜语,抚恤众人,梁山将领中有很多人性如烈火的汉子,倘或一言半语冲撞了他,便坏了大事。”

    张干办,李虞候说:“太师和殿帅派我两个跟着太尉,肯定不会有差迟,像你说的这样低声下气小心和气,岂不坏了朝廷纲纪,辱没了朝廷威严?这些小屑之人就该常压着,若放他头起,便猖狂无边了。”

    张叔夜:“这两个是甚麽人?”

    陈宗善:“这一个人是蔡太师府张干办,这一个是高太尉府里李虞候。”

    张叔夜:“这两位可不能去,去了怕办不了事的!”

    陈太尉:“他是蔡府高府心腹人,不带他去,必然疑心。”

    张叔夜:“随你罢,我真心希望朝廷能招安梁山众人,但具体你们有没有诚意,办不办成事情,那是你们的事。”

    张干办拍着胸脯:“有我们两个在,万丈水无涓滴漏。”

    张叔夜笑笑说:“诸位,这里已经是梁山地界,你们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负责,我的开支里没有接待这一项目,请便吧!”

    陈宗善那个气呀,在河南境内,各处官员送吃的送喝的送金银的送美女的,马屁拍得响彻云霄,怎么到了山东只能喝杯茶?住个店还要自己掏腰包!气归气,事情还是要办的,只得找客栈休息!客栈老板是孙二娘的手下梁山的眼线,听说是朝廷来的天官,热情招待,将招待费提高了十倍:这些贪官污吏,来钱太容易,不宰白不宰。

    宋江每日在忠义堂上聚集党徒商议招安之事,济州情报人员将陈宗善奉命前来招安的情况报知宋江。宋江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命小喽罗:“快准备迎接!”

    王伦早得到报告:朝廷差太尉陈宗善,带十坛御酒,赦罪招安丹诏一道,已到济州城内。济州知府张叔夜让他们自己去客栈住下了。

    宋江满心欢喜地对众人说:“我们受了招安,就成了国家臣子,不枉吃了许多磨难!今日终成正果!”

    王伦笑道:“咱梁山也太不值钱了,就十坛酒就收买了,说不定这酒还是我自家产的。”

    吴用笑道:“在吴某看来,这次必然招安不成。如果我们勉强接受他们诏安,那将来咱一定被他们视如草芥。等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僚们领大军来,咱使点手段,杀他个人仰马翻,白天说到怕,夜里梦到更怕怕,那时再接受招安,咱的腰板才挺直。”

    宋江:“果真如此,不是坏了我忠义党‘忠义’二字?”

    林冲:“朝廷中贵官来时,总是装模作样,中间未必是好事。”

    关胜:“诏书上必然写着些威吓的言语,先来吓唬吓唬我们。”

    徐宁:“来的人必然是高俅的门下”

    宋江:“你们都不要起疑心,愿意接受招安的,请随宋江行事。”遂令宋清准备酒席,柴进都管提调,务必要十分齐整,铺设下太尉幕次,排列出五色绢缎,堂上堂下,搭彩悬花。欧鹏、燕顺、张顺、张横预先下山,离山二十里伏道迎接。水军头领准备大船傍岸。

    王伦见宋江投降之心如此迫切,跟吴用商议一番,吴用说:“咱们尽依我计行事,如此如此。”

    欧鹏带三个随行以及五六各自愿者,身无寸铁,捧着酒果,在二十里外迎接。陈宗善代表皇帝前来,骑着高头大马,张干办,李虞候虽然垂帘听政,却不敢坏了规矩,只能跟在陈宗善后面,背后从人浩浩荡荡足有二三百,济州张叔夜临时还派了十多人引路护送,以示友好。龙凤担内放着御酒,骑马的背着诏匣,前后也有五六十人,都要去梁山泊内,指望得几个赏钱,觅个小富贵。欧鹏、燕顺、张顺、张横肃立道傍迎接。

    张干办眼睛到了脑后鼻孔冲着天问:“你那宋江大似谁?皇帝诏书到来,如何不亲自来迎接?他敢如此藐视当今皇上?这帮该死的人,怎受得起朝廷招安?请太尉回去。”

    欧鹏、燕顺、张顺、张横站立不动,心想,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这么横,像个招安的样子吗?燕顺见事情不顺,上前施礼说:“朝廷还不曾有诏书到寨上,咱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宋江等人在金沙滩迎接,请太尉先行,只要与国家成全好事。”

    李虞候:“不成全好事,也不愁你这伙贼飞上天去。”

    有诗为证:贝锦生谗自古然,小人凡事不宜先。九天恩雨今宣布,可惜招安未十全。

    当时张顺张横火了:“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敢如此轻看人!给你点脸色当什么了?不看在是使节的份上,早将你们咔嚓了。”

    一行人来到水边,梁山泊已派了三只战船来接,一只装载马匹,一只装欧鹏等一干人,一只请太尉并随从一应人等,把诏书御酒放在船头上。

    陈宗善坐的那只船的船长是活阎罗阮小七。阮小七坐在船梢上,二十余个军健摇船。陈太尉下船,昂昂然傍若无人,大咧咧坐在中间。阮小七招呼一声,两边水手摇起船桨,齐声打起船号。李虞候骂道:“村驴,乱嚎个啥?贵人在此,全无忌惮!”

    水手们那里睬他,只顾唱船号。

    李虞候拿起藤条,要打两边水手,水手班长骂道:“我们唱船号,干你鸟事。”

    李虞候:“杀不尽的反贼,还敢顶撞我?”举起藤条就打,两边水手丢下船桨,全都跳在水里去了。

    阮小七在艄上说:“你这鸟人,将我的水手都打下水里去了,这船你自己划吧。”

    李虞侯这下只会磨脚,自己是个旱鸭子,哪会摇船哪,只得扯了公鸭嗓子叫唤:“来人,快来人。”

    上流头两只快船听见叫声,赶下来接。哪知阮小七预先积下两舱水,见后头来船靠近,便去拔了栏子,叫道:“不好了,船漏了!”水迅速漫进舱里来,转眼有一尺多深。那两只船拢来,众人七手八脚将陈宗善送到对面船上去,一声号子把船摇开,哪个管御酒诏书。

    阮小七叫水手:“快,快,快,咱先搬一坛御酒过来,尝一尝滋味。”一个水手取开一坛,扯去封头,递与阮小七。阮小七接过来闻了闻说:“他妈的什么狗屁御酒!真给王秀才猜中了,这就是咱梁山的封缸酒。我担心有毒,咱带回去让破秀才鉴定鉴定。”

    众人将酒倒入预先准备好的酒坛,将河水灌进酒坛重新封好,放回龙凤担内,摇着船晃悠晃悠来到金沙滩,将假酒交给宋江。

    宋江带着忠义党党员在那里迎接天朝特使,香花灯烛,鸣金擂鼓,从水边一直延伸到山寨。

    陈太尉上岸,宋江接着,磕头如捣蒜一般,边拜边说:“文面小吏,罪恶弥天,屈辱贵人到此,接待不及,望乞恕罪。”

    陈宗善:“宋头领免礼,这是当今圣上赏赐的御酒,还有诏安丹书。”

    宋江像对祖宗一样恭恭敬敬拜了八拜,将御酒摆在桌子上,诏书专门放在一个桌子上,每一桌令四个人抬着,鼓声锣声喇叭声一齐响起来。

    王伦带了人在看热闹,扈真等女眷见宋江这副哈爬狗的样子,恶心得差点将肠子吐出来。

    李虞候还是鼻孔朝天:“太尉是朝廷贵人大臣,来招安你们,非同小可!如何用这等漏船,派那不晓事的村贼乘驾,险些儿误了大贵人性命!”

    宋江:“大人息怒,我这里安排的都是好船,怎敢把漏船来载贵人!”

    张干办:“太尉衣襟上还是湿的,你还敢耍赖!”

    宋江背后那些忠义党员见这李虞候、张干办在宋江面前指手划脚专横跋扈,都有心要杀这厮,只是碍着宋江一个,不敢下手。

    宋江陪足了笑脸,请太尉上轿,开读诏书,四五次谗请,这陈宗善才上轿。宋江又命牵过两匹马来,与张干办,李虞候骑。这两个鸟人,不知身已多大,装煞臭么,宋江再三央求才上马,众人大吹大擂,迎上三关来。宋江带着数十个党员,都跟在后面,直至忠义堂前,一齐下马,请太尉上堂,正面放着御酒诏匣,陈太尉,张干办,李虞候立在左边。

    宋江暗暗清点众头领,五十多个忠义党头领,单单不见了李逵。当时是农历四月,大伙都穿夹罗战袄,跪在堂上,拱听开读。陈太尉於诏书匣内取出诏书,度给欧鹏,燕顺赞礼。众将多诏书三拜九叩,高呼“万岁”。拜罢,欧鹏展开诏书,高声朗读:“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近为尔宋江等啸聚山林,劫据郡邑,本欲用彰天讨,诚恐劳我生民。今差太尉陈宗善前来招安,诏书到日,即将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想宜知悉。宣和三年孟夏四月日诏示。”

    这是招安文书还是勒令投降的通牒呀,欧鹏读罢,除宋江以外,其余人皆有怒色;只见黑旋风李逵从梁上跳将下来,从欧鹏手里夺过诏书,扯的粉碎,一把揪住陈宗善,拽拳便打。宋江、卢俊义横身抱住李逵,哪里肯放他下手,好不容易拆开,李虞候不知趣,还要火上浇油:“这厮是甚麽人,敢如此大胆!”李逵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呢,诏安使代表皇帝,宋江不让打,你他妈算神马东西,在这里耀武扬威,一把揪住李虞候,蒲扇大的手掌就掴到了李虞侯脸上,嘴里骂道:“写来的诏书,是谁说的话?”

    李虞侯被李逵三两下将嘴巴扇肿了,哪说得出一个字,张干办吓得声音颤抖:“这……是……皇帝圣旨。”

    李逵一脚将李虞侯踢出忠义堂,一把揪住张干办的衣胸,拳头到了张干办的鼻子尖上:“你那鸟皇帝,不知我们这里都是好汉?来招安老爷们,倒要摆这么大的架子!你的皇帝姓宋,我的哥哥也姓宋,你做得皇帝,偏我哥哥做不得皇帝!你莫要来恼犯着黑爹爹,否则把你那写诏的官员全都‘咔擦’了!”众人都来劝解,把黑旋风推下堂去。

    宋江:“太尉且宽心,李逵是个粗人,嘴凶点,但绝不敢违逆诏安意愿。先请御酒,教众人沾恩。”

    宋清随即取过一副嵌宝金花锺,燕顺取过一坛御洒,倾在银酒海内。哪有什么酒,全是白水;将九坛全都打开,一一倾在酒海内,还是水。众人见了,个个吹胡子瞪眼,愤闷闷走下堂去。

    王英提着棍子,高声叫骂:“我日你娘的鸟人!忒欺负人是吧!把河水做御酒来哄俺们吃!”

    赤发鬼刘唐挺着朴刀杀上来,众人一齐发作。宋江见不对劲,横身在里面拦挡:“你们干嘛?想干嘛?如果你们想伤太尉,先从宋江尸体上踏过去。”

    忠义党徒大小头领,一大半闹将起来,宋江,卢俊义见局势不好收拾,恐怕伤了陈太尉,只得亲身上马,将太尉并开诏一干人数护送下三关,宋江趴在地上哭泣:“非宋江等无心归降,实是草诏的官员不知我梁山泊的弯曲。若以数句善言抚恤,我等尽忠报国,万死无怨。太尉若回到朝廷,善言则个。”慌慌张张送到渡口,却没人愿意送他们,最后还是王伦请阮氏三兄弟架船将这些人送过水泊。这一干人吓得屁滚尿流,飞奔济州逃回东京去了。

    宋江回到忠义堂上,想再聚众头领训话,人报:“宋头领,王伦头领请众头领过去开会。”

    宋江带人来到人民大会堂,王伦笑着说:“宋先生,你看到了,这是招安还是勒令投降?”

    宋江:“虽是朝廷诏旨不明,他们众人也忒性躁。”

    吴用:“公明哥哥,你别在执迷不悟了!现在朝廷忒不将咱梁山当人看了,要诏安只怕还不到时候!”

    王伦:“宋先生,我有言在先,这梁山人民政府是我们梁山人民和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创建起来的,不是谁说招安就将咱梁山送人的!我在这里强调,个人意愿不能代表政府,谁愿意接受招安我不反对,但招安不能将梁山的土地,不能将梁山的军队出卖了!今天我只是看个热闹,如果不是军师拦着,依我的个性,这伙人休想活着离开梁山。”

    吴用:“如今闲话都打叠起来,马军拴束马匹,步军安排军器,水军整顿船只,不出一月必有大军前来征讨。咱必须打出威风打出志气,杀得他人亡马倒,片甲不回,梦着都怕。那时公明兄弟再说诏安还差不多。”

    众人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军师这话说得对极了,你不日他妈,他绝不认你这个爹。”

    散会后,众人离去。宋江有点头大了:不带军队,不带土地,这招安还招什么?

    陈宗善回到济州,把梁山泊开诏一事,告诉张叔夜。

    张叔夜:“你们是不是乱说什么来着!”

    陈宗善:“我几曾敢发一言!”

    张叔夜:“我呀,怎么说你才好!你奉旨诏安,带着两个蔡京高俅的虞侯干办干嘛?出问题了吧,枉费了心力不说,坏了诏安的大事,趁人家还没改变主意,快回京去吧。”

    陈太尉,张干办,李虞候一行人从星夜鼠窜回京,见了蔡太师,将梁山泊贼寇扯诏毁谤的是添油加醋污蔑了一大通。蔡京听了大怒:“这伙草寇,安敢如此无礼!堂堂宋朝,泱泱大国,如何能让你们这伙人横行!”

    陈太尉哭道:“若不是太师福荫,小官粉骨碎身在梁山泊!今日死里逃生,再见恩相!”

    太师随即叫请枢密童贯,高俅、杨戬二太尉,来相府商议。蔡京的话比皇帝还管用,时间不大,众官齐聚太师府,蔡太师叫过张干办,李虞候,让他们介绍梁山泊扯诏毁谤一事。

    杨太尉说:“这伙贼徒如此不懂礼数,谁主张招安他们的?当初是那一个官奏的?”

    高太尉:“那日我若在朝内,必然阻止,绝对不会让朝廷受梁山贼人侮辱!”

    童枢密:“鼠窃狗偷之徒,何足虑哉!区区不才,亲引一支军马,克时定日,扫清水泊而回。”

    众官你一言我一语:“来日咱奏明圣上,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只能征讨,不可诏安。”

    次日早朝,众官三呼万岁,君臣礼毕,蔡太师出班,将此事上奏天子。天子大怒,问道:“当日谁奏寡人主张招安?”

    侍臣给事中奏道:“此是御史大夫崔靖所言。”

    天子:“拿崔靖送大理寺问罪。”天子又问蔡京:“此贼为害多时,差何人可以收剿?”

    蔡太师奏道:“非以重兵,不能收伏。以臣愚意,必得枢密院官亲率大军,前去剿扫,可以刻日取胜。”

    天子问枢密使童贯:“卿肯领兵收捕梁山泊草蔻吗?”

    童贯跪下磕头:“古人有云:‘孝当竭力,忠则尽命’,臣愿效犬马之劳,以除心腹之患。”

    高俅,杨戬都极力保举。天子随降下圣旨,赐童贯金印兵符,拜为大元帅,从各处选调军马,前去剿捕梁山泊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