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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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星大明城算命,玉麒麟梁山泊淘金

第八十一章智多星大明城算命,玉麒麟梁山泊淘金

    吴用料定卢俊义有危险,却不知道卢俊义身在何处,如何帮他躲开这一劫,宋江说:“卢俊义现在好像住在大明城(现山东济南)。”

    王伦:“军师,事不易迟,咱得赶在史文恭前找到卢俊义!”

    吴用:“王兄弟不必担心,小生前往大明城,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卢俊义上山,只是需要一个奇形怪状的伴和我配合。”

    黑旋风李逵高声叫道:“军师哥哥,小弟与你走一遭!”

    宋江喝住:“就你这性子怎去得?”

    李逵:“别遭,你说我生得丑,嫌我,不要我去。”

    宋江:“不是嫌你,大明城是蔡太师的女婿梁中书掌管,军队警察监狱极多,万一你被人认出来,枉送你的性命事小,关系到军师的性命事大。”

    李逵:“不会!我不去,别人也难中得军师的意!”

    吴用笑着说:“你若依我三件事,便带你去;若不依,我带燕青去,你在寨中坐冷板凳。”

    李逵嘿嘿嘿赖着脸:“军师哥哥,莫说三件,便是三十件,俺也依你!”

    吴用:“第一件,你的酒性如烈火,自今日起必须断了酒,回来后才能喝酒;第二件,你在路上扮个道童跟随我,我有事叫你,你必须不折不扣完成;第三件最难,你从明日开始不许说话,只做哑巴。这三件你能做到,我便带你去。”

    李逵:“不吃酒,做道童,都能做到;闭嘴不说话,这不是要憋杀我嘛!”

    吴用:“你一开口,就会惹出事来。”

    李逵:“也行,我嘴里衔一枚铜钱!”众人哈哈大笑。

    次日清早,吴用收拾了一包行李,让李逵打扮做道童,挑着担子屁颠屁颠跟在吴用后面下山了。

    宋江与众头领在金沙滩送行,吩咐的话说了三千遍,吴用小心在意,关键是李逵不得有失。吴用、李逵辞了众人往北京去,每日天晚投店,天亮上路。一路上,吴用故意用言语呕李逵,这憨货果然在嘴里衔着个铜钱,一言不发。

    几天以后,二人赶到大明城,在城外找间店歇下。当晚李逵去厨下做饭,小二见李逵这样不会那样不行,埋怨了几句,李逵这下找到出气口了,一拳打得店小二满地找牙。小二捂着脸来房里找吴用算账:“你家哑道童忒狠,小人只说了他几句,就被他打得吐血!”吴用慌忙给人家赔礼道歉,好话说了两卡车,赔了十多贯钱才将事情平息。

    过了一夜,二人天明起来,吃了早饭,吴用叫过李逵吩咐:“你这憨货死皮赖脸要来,来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昨天差点捅出漏子来,害得我赔了许多钱,你要在给我惹事,饭都吃不上了!今日入城最为要紧,你若胡来,咱两小命都要交代,到时候我看王伦怎么饶你!”

    李逵听到王伦,立即阳痿:“我的好军师,好教师,好爷爷,我听你的就是。”

    吴用:“你先将铜钱衔了,我再和你约定个暗号:我把头来回一摇,你便不可动弹。”李逵连连点头。

    两个在店里打扮一番,然后带了家伙什进城,吴用戴一顶乌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白绢道服,系一条杂彩公绦,穿一双方头青布履,手里拿一副渗金熟铜铃杵;李逵梳几根蓬松黄发,绾两枚浑骨丫髻,穿一领布短褐袍,勒一条杂色短须绦,穿一只蹬山透土靴,担一条过头木拐榛,挑着个纸招儿,上写著“讲命谈天,卦金一两。”两个打扮了,锁上房门,离了店肆,望北京城南门来。

    王伦见李逵懵懂,吴用文弱,实在放心不下,便跟宋江说:“宋头领,军师此去太危险,我实在放心不下,带几个人跟他去,寨中是我还请宋先生多费心,切记,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征,我请花荣柴进李应秦明等众头领助你守寨,只带林冲鲁达武松朱仝四人前往!”

    扈真:“我也去!”

    王伦:“这次去风险极大,不可造次。”

    扈真:“我和二娘,五娘都要去,我们现在有手枪,不怕!”

    王伦:“手枪只能打十下,难道官兵围剿时只有十个人吗?北京城不知道又多少人,还有辽人掺和在里面,你们去了实在累赘!”

    扈真嘴噘着不依不饶,林冲说:“王兄弟,扈真武艺不凡,带去尚可,这二娘、五娘不但武艺不济,而且也没理由带呀,武兄弟是个行者,带个婆娘不合适。”

    扈真:“就是,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王伦:“行,带你去。但路上你要听我安排。”

    扈真高兴得小狗一样直跳,屁颠屁颠准备去了。

    大宋皇帝做得也真不得劲,各处都闹起了农民起义,宋皇上还说什么盗贼频发,安排各州府县整顿军马严加防守。大明城是重镇,又是山东粮草集散地,更由蔡京女婿梁中书统领大军镇守。梁中书贪归贪,对自己的势力范围守卫还是很严的。吴用,李逵二人,摇摇摆摆,来到城门下。守门的约有四十五军士,簇拥着一个把门的小军官在那里坐着。吴用向前施礼。

    军士问:“秀才那里来?”

    吴用:“小生姓张,名用。这个道童姓李。江湖上卖卦营生,来大郡给人算命。”身边取出假文引,教军士看了。

    众人:“你个先生长得还算顺眼,这个道童的鸟眼像贼一样!”李逵听了,正要发作,吴用慌忙把头来摇,李逵便低了头。

    吴用向前给门军士陪话:“小生一言难尽!这个道童,又聋又哑,只有一分蛮气力;却是嫡亲的孩儿,没奈何,只能带他出来。这混账东西不懂人情世故,万望恕罪!”

    军士挥挥手:“走吧,走吧。”

    李逵跟在吴用背后,慢慢望市中心来。吴用手中摇铃杵,口里念着口号:“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此乃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贵知贱。若要问前程,先赐银一两。”说罢,又摇铃杵。却见后面来了个和尚和行者——分明是鲁达武松来了,再看周围,美髯公朱仝也在,林冲在朱仝身边,吴用一时没认出来!既然这些人都在,带头的除了王伦别无他选,王伦在哪呢?

    吴用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这王伦也太会伪装了,扈真扮成一个潇洒公子后生,如果不仔细比较脖子和胸围的比例,不仔细看她的喉结,谁都看不出是个女孩,毕竟一丈青身高有一米九十。王伦更奇怪,扮个女孩屁颠屁颠跟在扈真后面,大脚小屁股出卖了他,可谁会盯着姑娘的屁股看?吴用笑着摇摇头:这王伦,忒会装神弄鬼了!

    大明城内小儿,约有五六十个,跟在吴用后面看稀奇。二人正好转到卢员外门,一头摇头,一头唱哥,去了复又回来,小儿们哄动越多了。卢员外正看着一班主管清点物品,只听街上喧闹,问当值的:“如何街上热闹?”

    当值的出去看了一下,回来报告:“员外,实在好笑!街上一个别处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卖卦,要银一两算一命,谁人舍得?后头一个跟的道童长相奇特,走又走得没样范,小孩们跟在后面看笑话。”

    卢俊义:“既出大言,必有广学。当值的,帮我请他来。”

    当值的慌忙去请吴用:“先生,员外有请。”

    吴用:“是哪个员外请我?”

    当值的:“卢员外相请。”

    吴用与道童跟着转来,揭起帘子,来到厅前,吴用叫李逵在鹅项椅上坐定等候,转过前来向卢员外施礼。卢俊义欠身答礼,问:“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

    吴用:“小生姓典,名用,别号天口:祖贯山东人氏。能算皇极先天神数,知人生死贵贱。卦金白银一两,方才排算。”

    卢俊义请吴用进后堂小阁儿里,分宾坐定,端上茶水,叫当值的取过白银一两,奉作命金:“烦先生看看我的前程。”

    吴用:“请示贵庚月日。”

    卢俊义:“先生,君子问灾不问福;不必算在下富贵钱财,只求推算一下行藏。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

    吴用取出三枚铜钱,排五行推八卦,大叫一声“怪哉!”

    卢俊义惊问:“主何吉凶?”

    吴用:“员外,我如果直说了,您一定会怪罪于我!”

    卢俊义:“请先生指点迷津。”

    吴用:“员外这命,不出百日,必有血光之灾;家产不能保守,死于刀剑之下。”

    卢俊义笑了:“先生差矣。卢某生于湖北,长在豪富;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谨慎,非理不为,外财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吴用改容变色,将原银奉还,起身便走,便走还边摇头嗟叹:“天下原来喜欢听阿谀谄妄之言!罢了!罢了!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卢俊义:“先生息怒;卢某自视家族尊严,偶然戏言,愿听指教。”

    吴用:“从来有话直说,听的人大都不信。”

    卢俊义:“卢某洗耳恭听,请先生不要隐匿。”

    吴用:“员外出身名门望族,运道一直很好,唯独今年命犯岁星,正交恶限,百日之内,可能要身首异处。此乃天命,不可逃也。”

    卢俊义:“可以回避否?”

    吴用再把铁算子搭了一回,沉吟自语:“西南方一千里之处有一地可避大难;然亦还有惊恐,却不碍大体。有四句谒语,请员外慎记,也许能避此祸端。”

    卢俊义叫取笔砚来,吴用在纸上写着:“芦花荡里树新风,俊杰聚首谋大同,义旗高举万民仰,返璞归真一命薨。”写罢,收拾算子,作揖要行。

    卢俊义看了诗句,心中不悦,对吴用说:“先生如何用这藏头诗陷害卢某?难道卢某得罪先生了不成?”

    吴用:“多蒙员外厚意,小生怎敢陷害?员外自知藏头之诗,需提防小人以此法陷害于你。另有四句:师于侗,损于贯,死于江,生于伦。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生告辞了。”

    卢俊义收了谒语,送到门首。李逵拿了棒,走出门外。

    吴学究离了卢俊义家,带李逵出城回到店中,算还房宿饭钱,收拾行李,包裹,吴用对李逵说:“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下面就看王伦兄弟的了!”

    卢俊义送吴用出门之后,每日傍晚站在厅前,独自个看谒语,闷闷不乐,从前的往事逐渐浮上心来。

    卢俊义虽为富豪,并非武将世家,少年时代跟周侗学艺,能文能武,二十岁时艺成下山,恰逢朝廷武考,卢俊义力挫群英,考得武状元。几年后,金辽联合侵犯大宋边关,卢俊义奉招征讨,领兵马两万为前部,所向披靡!金军见卢俊义文韬武略冠绝天下,便使离间之计,暗使人给中军元帅童贯贿赂,童贯恐卢俊义抢了他的功劳,和金兵串通,由金兵将卢俊义引进埋伏圈,而童贯却不发兵相救,致使卢俊义所部全军覆没,可战场上单单不见了卢俊义的尸体!童贯怕卢俊义回朝告状,便和蔡京高俅勾结,诬陷卢俊义临阵脱逃!这事被卢俊义知道,他见朝廷如此腐败,便打消了告状的念头,隐居济南,以做生意为乐!如今吴用给他的谒语前两句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可为什么‘死于江’?为什么又‘生于伦’?西南方千里之处又是什么地方?卢俊义百思不解。不行,必须去这千里之外看看。

    第二天一早,卢俊义叫主管商议事务。少刻李固来到,这李固原是东京人,来济南投奔相识,没找着人,饥寒交迫倒在卢员外门前,卢员外救了他性命,见他做事勤谨,能写会算,便让他做了主管,李固不负卢俊义所望,家中大小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手下内外都称他李都管或李甲。

    卢员外见李固来了,问:“小乙怎么没来?”说话间,阶前来了一人,一米七五身材,二十四五年纪;三牙掩口髭须,腰细膀阔,戴一顶木瓜心攒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白衫,系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蹬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脑后一对挨兽金环,鬓畔斜簪四季花朵。这人是北京本地人,自小父母双亡,流浪街头。卢员外见他可爱,将他收养在家,见他一身好皮肤雪白光洁,卢员外叫一个高手匠人给他纹了这身遍体花绣,却似玉亭柱上铺著阮翠。若赛锦体,由你是谁,都输与他。不止一身好花绣,更兼吹得弹得,唱得舞得,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更能说得各地方言,精通诸行百艺市语,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说英语日语,他还跟卢俊义学了一身本事,无人比得,每天拿着一张川弩,只用三枝短箭,郊外落生,从不放空,箭到物落,晚间回来,总有百十小鸟;遇到摔跤、唱歌比赛,总是他得头名!而且这人百伶百俐,道头知尾。此人姓燕,排行第一,官名单讳个青字。他有个很不好的毛病:败家子一个,从不留隔夜钱!卢俊义知道他的秉性,从不让他管家里的钱物。城里人口顺,都叫他浪子燕青。他在家里的地位仅次于李固,常自称“小乙”,他听卢员外招见,也来到客堂:李固站在左边。燕青立在右边。

    卢俊义说:“我昨天算了一命,说我有百日血光之灾,除非出西南上一千里之处躲逃。西南方应该是济州,听说那里有个九天玄女,见首不见尾,能管天下人生死灾厄。我一者,去那里烧炷香,消灾灭罪;二者,想借此行躲过这场灾晦;三者顺便做些买卖,看看外边的世界。李固,你与我觅十辆太平车子,装十辆山东货物,跟我去走一趟。燕青看家,库房钥匙交夫人暂时保管。我三日之内便要起身。

    李固:“主人误矣。常言道:‘卖卜卖卦,转回说话。’别听那算命先生胡言乱语,只呆在家中,哪来什么祸事?”

    卢俊义:“我命中注定了。你们别劝我。若真有灾来,悔之晚矣。”

    燕青:“主人,请听小乙愚言:西南方向,山东济州,紧靠梁山泊。泊内宋江一伙强盗在那里打家劫舍,官兵都近他不得。主人要去烧香,等太平了再去。不要听那个算命先生胡讲。说不定是梁山泊歹人,假装阴阳人来煽惑主人。可惜昨晚小乙不在家里,若我在家,三言两语,戳穿那先生谎言,反让大家看场笑话!”

    卢俊义:“你们不要胡说,谁敢来骗我!梁山泊那伙贼男女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他如同同草芥,我还想去捉了他门,把我平生所学武艺彰显天下,也算个男子大丈夫!”

    卢俊义话还没说完,屏风背后走出娘子贾氏,也劝丈夫:“夫君,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自古有言:出外一里,不如屋里。别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下偌大一个家业,耽惊受怕地,去虎穴龙潭做买卖。你只在家里,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

    卢俊义:“你妇人家懂什么!我既决定了,你们不得多言多语。”

    燕青又说:“小人靠主人福荫,学得些武艺在身。不是小乙吹牛,我陪着主人去走一趟,路上跑出几个草寇,小人一顿棍棒,也能帮助人挡着三五十个,留下李都管看家,这样不是更好?”

    卢俊义:“你呀你呀,我怎么说你,如果你平时多学点做买卖的本事,我当然可以这么做,可这次我们要去做买卖,李固才是内行,他去能帮我好多事。你在家看守,我安排别人管帐。”

    李固:“小人近日脚气病犯了,跑不了长途。”

    卢俊义听了,心里有些不高兴了:“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要你跟我去走一遭,你拿个脚气病来推诿!我们是坐马车去,又不是走路去。哪个再推三阻四,我可要发火了!我的拳头也算硬的!”

    李固吓得一吐舌头,娘子漾漾地进里间去了,燕青更不敢多说。

    众人散了,李固去安排行李,找来十辆太平车子,挑选了十个脚夫,四五十匹马,把行李货物装上车子。五更,卢俊义起来,换一身新衣服,吃了早饭,到后堂里辞别了祖先香火,带上武器。临行吩咐娘子:“好生看家,最多三个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

    贾氏:“夫君路上小心,常寄书信回来!”

    卢俊义吩咐燕青:“小乙在家,好好守护家园,别再出去打什么鸟。”

    燕青:“主人放心,小乙坚决完成任务”

    卢俊义离了大明城,但见见途中山明水秀,路阔坡平,心中欢喜:“我整天窝在家了,哪里能欣赏到如此美景!”卢俊义每天只走百来里路,便叫李固安排人马宿食。几天以后,卢俊义在一个客栈住下,早上准备启程,店小二哥对卢俊义说:“官人:离小人店不到二十里路,将进入济州地界,如今那地区尽归梁山。山上宋公明大王,虽然不害来往客人,官人还是悄悄过去为好。”

    卢俊义听了说:“好呀,我正要会会梁山贼人!”叫当值的取来衣箱,打开锁,从里面提出一个包,包内取出四面白绢旗。向小二哥要了四竹竿,每一枝挑起一面旗子,每面栲栳大小七个字,连起来是:“慷慨河北卢俊义,金装玉匣来探地。太平车子不空回,收取此山奇货去!”

    李固等人见了,叫苦不迭。店小二问:“官人是不是和山上宋大王沾亲带故?”

    卢俊义:“我是济南财主,和贼有什么亲!我就是要来捉宋江这鸟人!”

    小二哥:“官人低声些!不要连累小人!不瞒你说,光凭你们这几个人?给人家打牙祭还不够!你就是有一万人马,也近他不得!”

    卢俊义:“放屁!你怎么和贼人一路!”

    店小二急忙捂住嘴:“对不起,就当小的什么都没说。”

    脚夫们一个个都吓呆了。李固和当值的跪在地下:“主人,您该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跑腿的,留了条小命回去,别让我们在这里做孤魂野鬼!

    卢俊义指了指他们说:“瞧你们这点出息,你们懂什么!就梁山上几只小鸟燕雀,敢和老鹰鸿鹄对抗?我学得一身本事,不曾遇到买主!今日有此机会,不这里发卖,更待何时?我那车子上叉袋里不是货物,二十专门为这些小鸟准备的麻绳!若这群贼鸟撞到我手里,我一刀一个砍翻,你们只管帮我把他们绑了扔车子里!货物丢了不打紧,收拾车子装贼吧。把这些贼寇解上京师,请功受赏,也能洗我前次冤屈。你们不肯去的,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前面四辆车子,上插四把绢旗;后面六辆车子随行。”

    李固等人不知道卢俊义英勇,个个胆战心惊,只得按卢俊义要求去做。卢俊义取出武器披挂,穿戴整齐,护着车队往梁山泊路上来。沿途见老百姓热情周到生活安康,哪有什么兵荒马乱,哪来强盗打家劫舍?这太平盛世虽在乡村,比济南城好了何止百倍?众人刚开始行一步怕一步,后来发觉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个个胆子大了心情放松了,开始做起生意来了。

    梁山地区的经济发展真不赖,酒装进了玻璃瓶,能从外部看见酒的成色,揭开软木塞,香气扑鼻,真可称得上开瓶十里香,桃脯、蜜梨、苹果也庄进了玻璃罐中,不但保质期长,而且食用方便!干制海货可以直接食用,海参鲍鱼等南北货只能在梁山地区才能买到,衣服挂在大街上卖,做工精细,手感软薄,特别是一些内衣内裤,外地人从来没见过,更夸张的是梁山地区有自行三轮车,轴润滑处全部使用滚珠轴承,运行起来阻力小声音轻,无论重工轻工手工食品酿造,其产品品质远远高于其他地方,而且物美价廉。李固见了大为兴奋,建议卢俊义大量买入。很快,十两车装满了物品。

    卢俊义等人行到十点左右,远远地望见一座大林,有千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树。却好行到林子边,只听得一声呼哨响,吓得李固和两个当值哆哆嗦嗦不敢前进。

    卢俊义教把车仗押在一边。单人独骑挡在前面,只听到锣声响处,托地跳出一筹好汉,手搭双斧,高声叫道:“卢员外!还认得哑道童吗?”

    卢俊义猛然省悟,只这李逵教训:“我这次来就是准备捉拿你们这伙强盗,快教宋江下山投拜!如若不然,我叫你们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吴用从林子里出来,手摇羽扇,对卢俊义一拱手:“卢员外,别来无恙?吴用这厢有礼了!”

    卢俊义:“你个梁山草寇胆大包天,竟敢去大明城戏耍我,今天还不下马受擒?”

    吴用:“卢员外,想必沿途你看见了,我梁山可曾祸害百姓,可曾陷害忠良,又可曾杀人越货?我们为百姓着想,为人民谋幸福,怎么就成了贼寇呢?吴用请员外来梁山体验民情民生,又恐员外对我梁山有偏见,故出此下策,望员外见谅!”

    李逵大笑:“员外,你就来咱梁山吧。”

    卢俊义想打,可好汉不打笑脸人,人家对你没有恶意,平白无故打什么呢?这一打,一世英名不全毁了吗?得,人家以礼相待,咱也以礼相还,于是一抱拳:“吴先生,这里难道就是你说的躲血光之灾的地方?”

    吴用:“正是!员外看我梁山地区人民可幸福,社会可稳定?”

    卢俊义:“受教了!卢某忠于朝廷,绝不敢忤逆祖上,这就告辞。”

    吴用:“卢员外,吴用有一忠言:小心你的师弟史文恭!”

    卢俊义:“谢了。”转身对李固说:“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