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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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使时迁偷甲,汤隆赚徐宁上山

第七十五章吴用使时迁偷甲,汤隆赚徐宁上山

    梁山军偷捉了凌振,并用炸弹威慑呼延灼,吓得呼延灼紧闭营门。但王伦想以最小的代价、最少的杀戮收服呼延灼,众人出谋划策各抒己见,汤隆说:“教授,小可祖祖辈辈以打造军器为生。先父因为武器打得好,被老种经略相公看中,官至延安知寨。先朝曾用过‘连环甲马’,但‘钩镰枪’可破此阵。汤隆祖传已有画样,现在就可以派人打造。可我只会打不会使,我那个姑舅哥哥徐宁会使这钩镰枪法,马上,步下,都使得神出鬼没!但这是他家祖传绝学,不教外人。”

    汤隆言未了,林冲问:“莫不是金枪班教师徐宁?”

    汤隆:“就是他。”

    林冲:“你不说我倒忘了,徐宁的‘钩镰枪法’真是天下一绝。在京师时与我相会,较量武艺,彼此相敬相爱;只是如何能请他上山?”

    汤隆:“徐宁祖传一件宝贝,世上无双。汤隆小时候随先父往东京视探姑母时,曾见过一回,是一副翎砌就圈金甲,这副甲,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剑箭矢急不能透;人称‘赛唐猊’。有多少王孙公子想见一眼,都被徐宁拒绝。这副甲是他的性命,平时一般不穿,只用一个皮匣子盛着,挂在卧房梁上。若是能将这甲盗出,不由他不到这里。”

    宋江:“这有何难?我梁山有个偷盗高手。可叫鼓上蚤时迁去走一遭。”

    时迁自来梁山,王伦从不让他参加战斗,而是让他培训间谍和反扒窃人员,这次有任务,时迁反不放心:“只怕这些都是传说,只要真有这盔甲,我一定给你借来。”

    汤隆:“你若偷了盔甲,我包赚徐宁上山。”

    王伦问:“你如何去赚他上山?”

    汤隆在王伦耳边低声说了数句。王伦笑了:“办法虽好,只怕徐宁不服,不能真心投咱梁山!”

    吴学究:“那就再派几个人同上京走一遭。一个到东京收买烟火药料以及疗伤用的药材,两个去取凌振家老小。”

    彭玘见了,起身说:“若得一人到颍州取得小弟家眷上山,实拜成全之德。”

    宋江:“彭将军放心,请二位修书一封,小可马上派人去。”

    宋江安排杨林带书信随从,前往颍州取彭玘将军老小;薛永惯走江湖,扮作使枪棒卖药的,往东京取凌振老小;李云扮作客商,同往东京收买烟火药料等物。

    王伦:“我随汤隆同行,戴宗随时专递消息,以防不测,这边的战事请教授多费心,记住,切勿交战杀生。”

    时迁先下山去了。汤隆打起一把钩镰枪做样本,请宋江的弟宋清负责打造,宋清是打锄头钉耙的好手,打镰刀应该没问题。

    只说时迁带上行头,离了梁山泊,一路无话,来到东京,找个客店先住下,打听金枪班教师徐宁家的地址。徐宁名气挺大的,多数人知道,有人指点:“军区教头大院里,靠东第五家。”徐宁的级别还是蛮高的。

    时迁在军区大院门口转悠了一会,先看了前门;再转到后面,见后面都是高高的围墙。墙里能望见两间小巧楼屋,侧首是一根戗柱。时迁看了一回,又去街坊问:“徐教师在家里吗?”人应:“一般晚上回家,五更去报到上班。”这时迁不亏是贼祖宗,做事前先踩点。

    时迁说了声“打扰。”回客店里,取行头藏在身边,吩咐店小二:“我今夜可能不回来,你帮我看好房里的东西,别让人偷了。”

    小二:“您放心自去,这里是禁城地面,绝无小人。”绝无小人?时迁就是小人的祖宗!

    时迁再进城,先吃点晚饭,转到金枪徐宁家左右观察,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看看天色黑了,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回家,岗亭门卫懒得查问,时迁夹在人群中,大摇大摆走进院里面去了。

    老天帮忙,这寒冬天,天黑得早,又没有月光。时迁看见院子里有个小土地庙,庙后一株大柏树,把两只腿夹定,一节节爬上树头,骑马儿坐在树杈上,居高临下观察进院的人,很快,时迁发现一人杠着老大一钩镰枪回家,这枪太有特色了,时迁断定,这人就是徐宁。只见徐宁到家,院子里两个人提着灯笼出来关门上锁。

    时迁躲在树上,听着谯楼禁鼓,已经一更天(晚上九点)了,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院里静悄悄地,时迁从树上溜下来,来到徐宁家后门边,不费半点气力爬过矮小的围墙,里面是个小小四合院。前面是看门的人住,右边是厨房餐厅,左边是吓人居住的地方,正后事主家住的小楼,主家住楼上,丫鬟婆子住楼下。

    时迁在厨房外向里探视,见厨下两个娅(婢女的丈夫,宋时大户人家帮佣很多,往往有人家男女同在一家帮佣,主家便称婢女为梅香,称她们的丈夫为娅,也就是男佣)还在收拾锅碗瓢盆。

    时迁从小楼后面的墙柱悄悄爬上楼顶,小心将瓦拨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往里偷窥,楼上金枪手徐宁和娘子对坐炉边烤火,徐宁怀里抱着一个六七岁孩儿逗乐,那卧房梁上果然栓这一个大皮匣;房门口挂着一副弓箭,一口腰刀;衣架上挂着各色衣服。约十点左右,小孩睡着了,徐宁脱衣上床。娘子问:“相公,明日随值不?”

    徐宁:“明日天子驾幸龙符宫,要起早,五更前一定要赶去,可不能迟到了。”

    娘子听了,吩咐小厮:“官人明日五更就要去上班,你们四更起来烧热水,安排点心。”

    时迁想:“梁上那个皮匣里装的一定是宝甲。我半夜下手虽好,可万一闹起来,明日肯定出不了城,捱到五更徐宁走后下手最好。”

    徐宁夫妻两口儿上床,一切安静下来,不久传来徐宁的呼噜声。两个使女在前房点着碗灯守夜。大概她们一天忙到晚,精神困倦,时间不大,俩人披裹着被子,半趟着睡着了。时迁溜下来,取出个芦管儿,从窗棂眼里伸进去,把那碗灯吹灭了。

    外面四更(早晨三点左右)鼓响,徐宁起来,叫使女起来烧汤。使女从睡梦里起来,看房里灯灭了,惊奇地说:“呵呀!今夜灯怎么灭了!”

    徐宁:“还不快去后面讨灯!”俩使女开楼门下楼梯。时迁沿柱滑下,躲到后门边黑影里。使女开后门出去,时迁乘机潜入厨桌低下。使女讨了灯火,又到前院叫小厮烧水,自己生炭火上楼去。不多会儿,小厮将热水送来,徐宁洗漱完毕,又叫烫些热酒上来。使女安排肉食炊饼上去,徐宁吃罢,两个使女点着灯送徐宁出去了。

    时迁从厨桌下出来,蹑手蹑脚上楼,从槁子边直爬到梁上。使女关闭了门,上楼来,脱了衣裳,倒头便睡。时迁听两个使女睡着了,在梁上把那芦管儿对着灯一吹,又将那碗等吹灭,从梁上轻轻解了皮匣。正要下来,徐宁的娘子醒了,听到响声,问使女:“梁上什么响?”时迁学着老鼠叫。

    使女:“娘子,是老鼠。”

    娘子没有多问,继续睡觉。时迁溜下梁来,悄悄地开了楼门,款款地背着皮匣,下了胡梯,从里面大大方方往外走,来到院门口,已有随班的人出门,四更便开了大院门锁。大冬天,五更(早上五点左右)天还很黑,时迁混在人群了大摇大摆出了军区大院,一口气奔出城外,到客店门前,此时天还没亮,时迁敲开店门,去房里取出行李,拴束做一担儿挑了,算还了店钱,离开店出城,城门刚好开启,时迁一直往东走,走了四十多里,才找家食品店买点饭吃,只见一个人也跟进来。时迁一看,不是别人,是神行太保戴宗,他见时迁已经得手,便跟进了食品店,两个暗暗说了几句话。

    戴宗:“我先将甲送到山寨去;你与汤隆慢慢走,调徐宁上钩。”

    时迁打开皮匣,取出副雁翎锁子甲,打成一包袱交给戴宗,戴宗拴在身上,出店门走了。时迁把空皮匣子拴在担子上,吃了早饭结了账,挑上担儿晃荡晃荡走,生怕别人看不见。走了二十里,遇到汤隆和王伦,三个入酒店里商量。

    王伦说:“你只管依着我安排的路走。路上酒店,饭店,客店,门上若有白粉圈儿,你就在那店里买酒买肉吃,特地把这皮匣子放在人们眼睛前面。”时迁依计先走了。王伦汤隆慢慢的吃了饭,赶奔东京城里来。

    徐宁家里两个使女天亮起来,发现楼门开了,可中门大门都不开,估计遭贼了,慌忙清点家中财物,一应物件都有。两个使女上楼来对娘子说:“不知怎的,门户都开了!不曾失了物件。”

    娘子说:“五更里,听得梁上响,你说是老鼠厮打;你看看那皮匣子还在不在?”

    两个使女看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只管叫苦:“奶奶,皮匣子不见了!”

    娘子听了,慌忙起来:“快去龙符宫里告诉官人,叫他快去追!”

    使女急急去龙符宫求人给徐宁报信,哭爹爹求奶奶,守门的就是不让进:“金枪班随驾去内苑了,外面都是亲军护御守把,咱进不去!只能等他自己出来。”

    徐宁娘子和两个使女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不茶不饭,就在龙符宫门外转圈。直到黄昏,徐宁才卸了衣袍服色,交班完毕,拿了金枪回家,刚出门口,娘子一把抓住徐宁,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官人,不得了了,今天家里遭贼了,你五更出去,贼人趁机钻进来,单单只把梁上那个皮匣子给偷去了!”

    徐宁听罢,叫苦不叠:“别的东西丢了,最多就是几个钱,唯独这副雁翎甲,是祖宗留传四代的宝物!王太尉曾出三万两白银,我都不曾卖给他,多少人想要看,我都没有答应。因此我为了防止别人来投,特意栓在梁上!今天被偷了,该怎么办哪!”

    徐宁急也没用,带了老婆丫鬟先回到家,问了事情的经过!哪能问出所以然来。贼偷你东西的经过你能知道,那还会被偷?徐宁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什么人来偷盔甲呢?一定是知道我有这副甲的人干的!可我的盔甲能有几个人知道?王太尉?高俅?……”徐宁想到这些人,头皮直发凉!

    娘子说:“我估计夜里灭灯的时候,那贼己躲在家里了!必然是有人想要你的宝甲,想买又买不到,因此派高手贼来偷。咱们暂时不要声张,慢慢查出是谁干了这事,先不要打草惊蛇,一旦查实,咱一定不客气。”

    徐宁听了无话可说,坐在家中发呆。早饭时分,有人来访,当值的问了名姓,来徐宁家报信:“有个延安府汤知寨儿子,叫汤隆,特来拜望。”

    徐宁听说舅舅家儿子来了,教请进客厅相见。汤隆见了徐宁,躬身施礼:“哥哥一向安乐?”

    徐宁:“最近不好!听到舅舅归天的消息,却因官身羁绊,路途遥远,不能前去吊唁。也不知道兄弟的消息。兄弟现在在哪里发财?这次怎么有空来京城看我?”

    汤隆:“一言难尽哪!自从父亲亡故之后,我是霉运连连,最后流落江湖。这次是从山东来京师探望兄长。”

    徐宁:“兄弟,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小住几天。”叫安排酒食招待。

    汤隆从包袱内取出两锭蒜条金,重有二十两,送给徐宁:“先父临终之日,留下这些压箱底的东西,教送给哥哥做遗念。因为黄金贵重,无心腹之人,一直不曾捎来。这次兄弟到京师,正好交给哥哥。”

    徐宁:“感承舅舅如此挂念。我又不曾有半分孝顺处,该叫我怎么报答!”

    汤隆:“哥哥,快别这么说。先父在时,我羡慕哥哥一身武艺,只恨山遥水远,不能相见一面,因此只能留这些物与哥哥做遗念。”

    徐宁谢了汤隆,交收过了,安排酒来款待。汤隆和徐宁饮酒中间,见徐宁眉头不展,面带忧容。汤隆起身问:“哥哥,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徐宁叹口气说:“哎,不瞒兄弟,昨夜来家里被盗了!”

    汤隆惊讶的问:“这军区大院戒备森严。怎么还有盗贼?不知失去了多少物事?”

    徐宁:“单单只盗去了祖上留下的那副雁翎锁子甲,又唤作‘赛唐猊’。我为了防盗,特意用一个皮匣子盛着,拴在卧房中梁上,不知贼人什么时候盗去的。”

    汤隆问:“是什么样的皮匣子?”

    徐宁:“是个红羊皮匣子,里面又用香绵裹住。”

    汤隆吃惊地说:“红羊皮匣子?是不是上面有白线刺着绿云头如意,中间有狮子滚绣球的?”

    徐宁:“兄弟,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汤隆:“小弟在离城四十里在一个村店喝酒,见个鱼眼睛黑瘦汉子担儿上挑着个非常漂亮扎眼的匣子,心中也自暗寻思;‘这个皮匣子是盛甚麽东西的?’于是心中留意,临出店时,还问了那人:‘你这皮匣子这么漂亮,作什么用的?’那汉子说:‘原来是装盔甲的,我只是胡乱放些衣服。’一定是这个人偷了。我见那人好像闪了腿崴了脚,一瘸一拐挑着走。我们何不赶紧去追他?”

    徐宁:“若是能追上他,不是老天庇佑!”

    汤隆:“既如此,不要耽搁,咱这就去追赶。”

    徐宁听了,立即换上麻鞋,带了腰刀,杠上金枪,和汤隆出了东门,快步追赶。汤隆见前面酒店墙壁上画了个白圈,对徐宁说:“我们问一问店小二,看没看见那个挑皮匣子的。”

    徐宁:“主人家,借问一声,你可曾见过一个黑瘦汉子挑个红羊皮匣子过去麽?”

    店主人:“昨晚是一个人,鱼眼睛,瘦小个,黑不黑,晚上看不真切,挑着个红羊皮匣子过去了。这人好像有点瘸,一步一颠。”

    徐宁听了,买了点酒肉揣在怀里出门就追,前面又见一个客店,壁上有那白圈。汤隆说:“哥哥,兄弟走不动了,我们先在这客店里住下,明日早上再追。”

    徐宁:“我是官身,万一点名不、没到,上司必然责罚,快走吧。”

    汤隆:“算了,听你的。”两人只稍事休息,喝点水,吃点东西,继续赶路。汤隆但见壁上有白粉圈儿,就前去问路,所有答案都一样。徐宁心中急切要那副甲,只顾催着汤隆赶路,忽见前面一所古庙,庙前树下,时迁放着担儿在那里坐地。汤隆看见,叫道:“好了!前面树下那个不是哥哥盛甲的红羊皮匣子?”

    徐宁见了,抢向前来,一把揪住了时迁,喝问:“你这厮好大胆!如何盗了我这副甲来!”

    时迁:“哎!哎!哎!不要叫!是我盗了你这副甲,你能怎么样?”

    徐宁大骂:“你个畜生太无礼!偷了我的东西,倒问我要怎的!“

    时迁:“你说这东西是你的,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徐宁:“哪是我祖传的盔甲。”

    汤隆把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

    徐宁:“你这厮把我这副甲那里去了!”

    时迁:“实话跟你说:小人姓张,行里排行第一,泰安州人氏。本州有个财主要巴结老种经略相公,知道你家有这副雁翎锁甲,不肯卖,特地派我同李三两人来你家偷盗,许俺们一万贯。不想我在你家柱子上跌一来,闪了腿,走不动,先教李三拿了盔甲先走了,只留得空匣在此。你若想要回盔甲,便先放开我,我和你去讨。”

    徐宁踌躇了半晌,决断不下。汤隆说:“哥哥,不怕他飞了!和他去讨甲!若他不还,再找官府告他盗窃之罪!”

    徐宁:“兄弟也说得是。”三个人刚起身,却见前面一群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一人,身穿雁翎甲,手执金枪,喝道:“站住,强盗打劫,将值钱的东西留下!”

    徐宁一见,自己的盔甲怎么穿在强盗身上?而且此人的武器和自己的钩镰枪一般无二!心中纳闷,上前喝骂:“好个贼人,敢在这里剪径,报上名来!”

    强人:“嘿,爷报出名来,定吓破你的狗胆,你听好了,爷乃是金枪手徐宁,尔等还不快快交出钱物?”

    徐宁一听,火往上撞:“放屁,你家爷爷才是徐宁,大胆强盗敢来冒充,拿命来!”挥枪就上!

    王伦一直在暗中跟这汤隆,见强盗打劫,也觉得奇怪,他仔细一看,这些强盗他全认识,为首的是锦毛虎燕顺,他打扮成徐宁的模样,另外两人是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带着三四十个喽啰!这些人不是徐宁的对手,尤其燕顺不会钩镰枪法,王伦一看坏了,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于是他赶到燕顺前面。燕顺一看王伦,立即施礼!王伦给了汤隆一个眼神,用刀指这徐宁:“对面可是金枪手徐宁?”

    徐宁怒火中烧:“正是,该死的强盗,冒充你爷爷,拿命来!”

    王伦见徐宁出枪,想看看这徐宁到底有多大本事,所以连着刀鞘还手!徐宁的武艺真不错,比不上林冲,但和鲁达秦明不相上下!而特别的是,徐宁的枪上有一个大镰刀,常翻手回拉,如果谁给钩上,腿脚绝对分家!

    两人打了二十多回合,徐宁的汗就下来了:这强盗武艺怎么这么高?刀还没出鞘,我就已经不是对手了,如果他出刀,后果会怎样?徐宁想跑,可盔甲在那里呢,既然已经追到这里了,一定要将盔甲抢过来!

    王伦见徐宁武艺了得,如果想制服他,可能要出刀,但那样一来徐宁的金枪就要废了。该怎么办呢?哎,有了,咱不是有防弹衣吗,给徐宁一个措手不及!想到这,王伦故意卖个破绽,徐宁枪回钩,正钩在王伦的腿上!

    徐宁以为王伦的腿被钩断,哪知钩是钩上了,王伦腿没断,而且自己的枪还被隔在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徐宁愣神的功夫,王伦的刀鞘敲上了徐宁的枪杆,这机会把握得那个好呀,徐宁转手收枪,虎口向下,被王伦在枪杆上这么一敲,长枪脱手,王伦刀回谈起来,指着徐宁面门,徐宁低头躲过,却发现人家的刀鞘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燕顺见徐宁不抵抗,冲过来要捆徐宁!王伦狠狠给了燕顺一嘴巴:“说,这是怎么回事?”

    燕顺:“王先生,我们是公明哥哥派来的,他让我们见到宝甲后,假扮徐将军的模样到处打劫,不让徐宁再回东京!”

    徐宁:“卑鄙!无耻!”

    王伦:“宋江做事也太卑鄙了!他这样做,不但徐将军心中不服,还害死人家一家老小!回梁山再找他算账!你们找架马车,立即从黄泥冈回梁山,汤隆,我们走!“

    徐宁:“汤隆,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这样骗我!”

    王伦:“徐将军,我们现在必须立即回东京接你老婆孩子,没空跟你解释,等我回梁山再跟你说!”

    徐宁还想反抗,燕顺找绳子将他捆了,先押回梁山!

    王伦带汤隆回到东京,事情还算好,徐宁打劫的事还没有报来。汤隆到徐宁家,急切和徐宁老婆说:“嫂子,不好了,大哥出事了!”

    徐夫人:“什么事?”

    汤隆:“哥哥在路上中了歹人的诡计,这歹人是王太尉派去的,他们存心要害死哥哥,不但将哥哥麻翻了抓了去,还四处派人冒充哥哥到处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现在他们正合计着将哥哥送开封府,哥哥命我快接家小逃出东京,免遭歹人毒手,请嫂子先行,我再设法救哥哥!”

    徐夫人见汤隆将事态说得如此严重,立即吩咐两个使女:“你们收拾金银细软回家,我们收拾了家当立即逃跑!”

    使女小厮们收拾收拾走了,汤隆雇辆马车,带着徐宁的;老婆孩子离开东京往梁山而来!事情就这么巧,在快到梁山的地方,徐夫人看见了官府捉拿徐宁的官文,夫人对汤隆的话深信不疑,乖乖跟汤隆到了梁山!

    燕顺将徐宁带到梁山,宋江还假惺惺给徐宁松绑,被徐宁呸了一口:“宋江,你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卑鄙无耻的真小人!徐宁和你何怨何仇,你要如此设计陷害于我?我跟你没完!”

    林冲见徐宁如此激动,赶忙拦住:“徐贤弟,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说!”

    徐宁:“宋江,你为何派人偷取我的宝甲?为何要派人冒充我坏我名声?”

    吴用:“徐将军,是我派时迁盗取你的宝甲,为的是框你来梁山,教我等使钩镰枪,我们绝没有派人坏你名声!”

    徐宁指这燕顺:“他说!如果有半句不实,你们梁山个个不得好死!”

    吴用脸一沉:“燕顺,这是为何?”

    燕顺:“教授,宋江哥哥怕徐将军不愿入伙梁山,才派我等三人下山,冒充徐将军去打劫!”

    吴用:“你们可知道,这样一来,徐将军的家小就给你们害了!你们怎好如此擅自行动?我告诉你们,如果徐将军的家眷有点闪失,我砍了你们的头!”

    徐宁:“吴用,你别假惺惺了,罪魁祸首是你和宋江!砍他们头?你以为我是好忽悠的?”

    吴用正色道:“徐将军,如果你的家眷有所损伤,吴用自杀向你谢罪!”

    徐宁听吴用这么一说,火总算压下了一点。林冲见机会来了,劝徐宁:“贤弟,咱别光想这发火,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前途!这皇帝昏庸,朝廷腐败,你还保他干吗?想我林冲也是个总教头,却被多般迫害,走投无路,还是王伦兄弟带我来梁山的,咱梁山讲究平等自由民主博爱,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幸福,我铁了心地跟这王兄弟走,为全体老百姓争取自由幸福的生活,你也加入到我们这里来吧!”

    孙二娘故意用语言刺激徐宁:“四哥,那是四娘漂亮,高衙内才害你,徐将军老婆很丑,衙内看不上,不会害他的!”

    徐宁脸涨得通红,孙二娘泼辣是出了名的,扈真见玩笑开大了,马上来救场:“我说二姐呀,你家张青长得跟猪八戒似的,你是不是嫌弃他,想改头别人门下了?林教头风流倜傥,是你的首选吧,我去告诉四娘,让他防着点!”

    吴用找到理由了:“混账,我们商量正事,你们在着胡乱扯些什么!”还别说,俩女人这么一蛮缠,徐宁反消去了些火气。

    林冲:“徐贤弟,你别急,王兄弟和汤隆还没回来,他一定不会丢下你的家眷的!你先到我家,我让内子炒几个小菜,咱喝点小酒,然后去游玩两天,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两天以后嫂子就回来了!”

    林冲曾经是徐宁的上司,现在他的话比吴用晁盖都管用。徐宁再火,这个面子是要给的。林冲也正是利用了这点,带徐宁到他家喝酒,顺便讲讲梁山地区老百姓生活情况、政府职能以及两党竞选的情况,还让他亲眼见到了梁山议事员和官员巴结老百姓飞情况,这些事实让徐宁大感新奇。

    两天以后,王伦汤隆带了徐宁的家眷来到梁山,徐宁抱着老婆孩子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扈真见了徐宁老婆,对孙二娘说:“二姐,徐将军老婆这么漂亮,你没戏了。”

    女人最大的满足就是听人夸她漂亮,男人最大的自豪就是听人夸自己老婆漂亮。

    扈真见王伦回来,拉着手腻上去:“王伦哥哥,你们在东京执行任务,刺激吧?下次带我去好不好?”

    徐宁见了王伦,一抱拳:“兄弟就是王伦?”

    王伦:“徐将军,对不起,当时事急,不能跟你细说!委屈将军了!”

    徐宁:“王兄弟严重了,徐宁技不如人,这不算委屈!如果王兄弟做事光明磊落,徐某将心服口服!”

    王伦:“吴教授,请先安置徐将军家属,徐将军,请进屋说话。”

    大家来到议事厅,环桌坐下,王伦首先发火:“宋江,你干的好事!上次你用这种无耻的手段逼朱仝,这次你又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徐宁!你能不能干点好事?”

    宋江振振有词:“王兄弟,宋江这也是为了梁山!两国交兵,无所不用其极,宋江这样做错了吗?”

    王伦:“大错特错!我们和呼延灼交兵,你可以用尽一切手段,但还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伤害无辜百姓!我们和徐将军交兵了吗?如果徐将军的家眷有个好歹,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那时徐将军是帮梁山对付呼延灼还是帮呼延灼对付梁山?宋江,我可告诉你,也在这里告诉全体梁山头领,如果下次你们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损我梁山‘自由平等民主博爱’宗旨,我将你们逐出梁山!那时,你们将是我王伦的敌人!”

    吴用:“王兄弟所言,大家都听清楚了?如果朝廷派人来到两军阵前,我们在确保家眷安全的前提下,可以使用这样的离间之计。对其他人采用这种逼上梁山的手段,有损我梁山声誉!断不允许,如有再犯,军法从事!”

    王伦说:“徐将军,如今呼延灼兵伐梁山!这呼延将军训练了批‘连环甲马’,非我梁山不能破这‘连环甲马’,只是我们这样破法,不知要死伤多少宋军性命,而且我们的武器不分人畜不分官兵,一概杀伤,太过残忍。如若不信,你可问凌将军。”

    凌振:“太过霸道,残不忍睹!我都不敢想象,一旦轰起来会是什么后果!”

    王伦:“我们请你来,是想请你帮训钩镰枪,这样咱打起来,只伤马不伤人,要人道得多!马伤了,可以屠宰作为粮食,人死了,世间会多出多少孤儿寡母!徐将军,请为天下苍生计!梁山军是人,宋军也是人哪!”

    徐宁见过梁山老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见过东京城——国都——老百姓艰辛的生活,更见过每次战争尸横遍野妻离子散的惨痛,他见王伦诚恳,又不惜以身犯险,从东京将自己的家属偷出来,便答应了为王伦训练钩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