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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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活的人,死的城(1)

    sun aug 23 10:04:28 cst 2015

    243年4月29日,苏菲尔王国安琪基尔城郊外

    无人的大道被奔驰而过的马蹄踏起片片灰尘,车夫用长鞭抽打着马匹,让马匹脱离懒洋洋的状态在烈日下奔跑、宽敞而沉重的大号车厢被封得严严实实,车厢的车门位置被纹上了泰米尔家的族徽,在很多地方这个族徽的标志甚至比当地贵族的族徽更为管用。

    车厢中的诺尔哭丧着脸,过去在海威尔的修养时间里,与自己同行的男孩(据说他的未婚妻所说叫莱茵?话说为什么一个男性会有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啊?)通过乌鸦“黑”将自己的情况上报给了神圣天堂方面。但是对方根本连上报内容都懒得上报就直接回了一句“自己把他送回来,回头我帮他的亲人们说。”就不管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重视自己的安全(让一个人专门贴身保护)还是根本就是把自己当一个随便带到哪儿的挂件……

    如果只是单纯的在别人的陪伴下回到神圣天堂这一点的话并没有什么事情,从某些方面来看他反倒极为乐意。莱茵事实上非常好说话,他非常乐意先把自己送回去之后再进行自己的工作。但是真正麻烦的还是他那个未婚妻,性格似乎并不太好,而且貌似打自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就不爽了一般,一路上百般刁难。最主要的一点在于……莱茵也治不了她……你这个被自己未婚妻压制的男人简直差劲透了啦!

    因为以上原因,两个男人被艾尔以“既然经过了就应该去探望一下”为由给拖上了马车,直接开向了邻国……也就是露娜・道尔林的老家道尔林行省……

    当被洛奇(莱茵)推脱“比较人家还在神圣天堂,这样跑到别人家里头不太好吧”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说“没关系,我已经通知露娜尽快赶回来了”……你是怎么把那个丫头收作小弟的啊……

    现在他们就正在前往苏菲尔王国安琪诺尔城的路上,苏菲尔王国主要位于大陆最南端的苏菲尔半岛(因为整个半岛都属于苏菲尔王国所以直接叫苏菲尔半岛了)。国土呈“丁”字形,东方和北方与米拉尔共和国接壤。由于其漫长的海岸线和重要的战略意义,历代国王都非常重视海军的发展,再加上长期与海盗的战斗(因为地理位置因素,有大量商船经过),使得其拥有了大陆东海岸仅次于“千岛之国”杰本尼亚的强大海军。而安琪诺尔城则位于“丁”字形最东方的位置,在它的东边就是米拉尔共和国海威尔港所控制的领士。

    顺带说一句,安琪诺尔城一带是道尔林家的领土――就是半个多月前通知林德去布鲁兹那的露娜・道尔林所属的家族。

    “话说,那天的那场战斗结果怎么样了?”似乎是想给枯燥的旅途找点话题,诺尔将话题转移到了一周前爆发在海威尔的那场大战之上。

    “什么结果都没有。”也不知究竟是在那场大战过后将一年以来积蓄的元气消耗一空还是在病床上的这一周时间除了睡就是谁的生活吧生物钟搞得一团糟的缘故,这一路以来,莱茵(或者说是洛奇),一直都是处于一种懒懒散散打不起精神的状态。

    “事情之后无论是黑帮还是米拉尔官方又或者是泰米尔,三方面都摆出一副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的样子。对于那些家门口被破坏的家伙就直接说是捉拿某一名逃窜的罪犯……”坚持了几分钟时间,莱茵似乎又一次开始犯困了,仰头靠在座椅的绒毛垫上:“剩下的问题我就没有继续去打听了,你还是去问艾尔吧……她毕竟算是海威尔港名义上的主人……呜――”

    最后一声声音是因为莱茵的膝盖被坐在对面的艾尔踹了一脚所发出的,也不知道哪一句话又惹毛了这位大小姐,她的心情似乎又开始有变差的迹象了。

    “没什么,突然有点不爽的感觉了,估计着应该是你的错,所以就先给你来一下。”对于莱茵不解的目光,艾尔似乎完全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依旧在若无其事地为自己的红茶加麦芽糖。(为什么会有这种的见鬼喝法?!):“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在踹了你之后果然感觉好点了,所以应该是你的问题。”

    “这明显是因为得到了发泄结果吧!”

    “哦?原来是这样吗?”

    不管怎么说,即是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也觉得莱茵这家伙感觉好可怜……看着一脸不知该作何表情的莱茵,诺尔敢怒不敢言地选择了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果然之前对于那个叫格林兰什么的娘娘腔的话就不应该相信,自己打自一开始哪怕是会被人讨厌也应该坚持先行离开的……

    “完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结果让我想到了那个讨厌的女人了,自然是怪你了。”

    “哪个女人?你是指菲丽?”莱茵愣了愣,他只知道艾尔似乎和菲丽两人自小就开始互相看着不爽了,但是完全不知道她们两人关系居然差到这个地步。“那家伙还不错的啊,很具人格魅力的说,和周围人都很合得来的啊。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你们两关系会这么差……”

    “对啊……菲丽同学又、漂、亮、又、温、柔、身材、又、好,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们当然喜欢啦……”等到莱茵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艾尔已经在一瞬间完成了对自身沸点的突破工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胯下仅仅数公分的位置上留下了一个空洞。“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跟她好不了?你们愿意是你们的事!为什么我要向一个带着面具假惺惺的到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卑躬屈膝啊!”

    呜……好深的偏见……虽说排除掉主观因素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看的透彻就是的啦……

    “喂!跟屁虫!既然你要问那就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如果让我白说的话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用力将自己娇小的身子做回椅子上的艾尔并没有放过试图在一旁当木头人的诺尔,而且最令诺尔伤心欲绝的是,这个家伙似乎直到现在都没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因为目前拥有决策权的高层还没有赶到,所以才被暂时搁置,具体问题需要等到泰米尔家家主感到之后再进行具体处理。而因为某人的刻意隐瞒包庇――”说着的同时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莱茵,然后继续说道:“教会方面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对于主犯,一个叫做菲丽的臭女人身上。教会方面以接受治疗检查为由将她扣押监视了。等到拥有决定权的人到齐了之后再对其进行判处发落……你那股表情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不满吗?!”

    “没什么……”尽可能地坚持不让自己的忐忑表露出来,诺尔感觉回答……

    我真的不是想和你谈这个问题啊……t-t――这是诺尔内心的想法……243年4月29日,米拉尔共和国海威尔港东城教堂

    “好了,因为懒得再去整理其他的房间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个房间先凑合着吧。”将菲丽・艾尔维亚领到阁楼的房间前,吊儿郎当的凯勒神父极为敷衍了事地比了个“请”的手势。“有问题就去找罗莉安修女,她可以帮助你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对于萝莉安修女的大名,即使是我们黑帮成员都知道的……你该不是存心想要让我难堪吧……”毫不犹豫地,菲丽指出了凯勒神父的居心不良。对于这些东城教堂的武装神父们,你了解得越多,你就越是对圣主教会的能量感到敬佩――能够把如此之多的各路怪人给季节在一起,这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本事……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对于自己的居心不良被识破这一点全然没有一丝尴尬,凯勒神父反而表现出一种被冒犯的不快感。在教会的同伴面前从来不会显露出的毒蛇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所以……”

    “所以你应该知道,即是是没有武器,对付你还是有可能的。”菲丽打断了凯勒神父的话,不甘示弱地说道。“与那些神圣天堂来的家伙不同,你们都应该知道我过去的长处。”

    “四六开……我四,你六。真打起来的话。”凯勒缓缓地靠近菲丽,在她的耳边轻声开口。“但是你现在没有死的觉悟,所以你无法做到这个地步。你原因冒着四分死亡的概率和我打吗?”

    宛如炮弹一般的声响,没人知道菲丽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双手似乎一直都保持着原处一动不动,但是凯勒神父却像是遭受到了某种看不见的攻击一般飞出老远。最后撞击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才停止下来。因为这突然的巨响,急匆匆的脚步声开始从楼下赶来。

    “我说,你是白痴吗?挑衅一个本来就是一个暴脾气,现在还因为即将受到管制而心情雪上加霜的人?”自称暴脾气的菲丽依旧是那么一副无人知晓其想法的平静表情,看着似乎因为遭受攻击而开始汹涌出杀意的凯勒神父,仿佛颇为意外的偏了偏头。“这么容易就发火了?我还以为我的脾气已经够坏了,没想到老一辈的家伙更加糟糕呢。”

    “怯――所以我才讨厌那些折腾黑魔法的炼金术师们。那些家伙就像是到处胡乱做枪,然后把枪到处乱发一样烦人。”凯勒神父缓步向少女靠近,没有任何魔力的气息散发而出,但是身体却像一具精密的机器一般随着每一个动作而细微地调整着。“外在的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没有足够历练的心,永远无法掌握力量,教导你的老师似乎没有吧这种东西教给你啊……”

    “真是抱歉,我现在仅仅只是看到了一个因为魔力的原因无法成为上位魔法师,可以有没有资质经受炼金改造;被别人戳了一下伤疤就气急败坏的三流货色在这里叫喧着要给别人好瞧?”

    极少有人知道,看似颇有点与世无争的意味的菲丽在认真戳起他人的伤口来的话其犀利程度与她的剑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由于她极为擅长控制自己的表情的缘故,而这两者相加常常会造成令人惊愕的奇效――而凯勒神父就是整个东城教堂最先体会到这一点的人……

    两个同样燃点低,脾气暴躁的家伙在互相对上了会是什么后果?只能以其中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气炸为结果……及时赶到并阻止了即将展开的一场大战的乌迪法尔神父在心底无比确信这一点。凯勒神父最初并不是圣主教会的一员,他是另一个坚持剿灭非人类即“魔法师”,的极端组织“阿萨辛教派”的一员。因为过去的缘故,即使他在进入圣主教会时任劳任怨地为圣主教会服务,但是依旧有着无可避免的黑历史。这直接导致了在某次被他寄托了巨大希望的机密性的炼金改造计划时被在第一轮给刷下了场。这件事情几乎成为了他的心魔,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成为了一个反黑魔法主义者……而菲丽就这样直接戳中了他的伤疤……而且还偏偏猜得**不离十,直接把凯勒的伤疤戳了个对床……

    “找我有什么事?”在让凯勒暂且离开过后,乌迪法尔神父重新找到了已经自己进入到房间里头并毫不见外地躺在床上的菲丽。他并不是被激怒的凯勒,身为旁观者的他清楚地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少女想要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而凯勒并不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她才会用如此方式来激怒对方――如果他没有阻止那场战斗的话,负责监视她的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换一个了。

    “这个房间有人住过的气味,而且是住过不少时间,还是一个男人。为什么把这个房间安排给我?”菲丽指了指四处明显经过了收拾的房间,房间的主人似乎在不久前才离开,他将整个房间里需要的东西全都带走了,仅仅只留下那么一些如同纸笔一样不太重要的东西。“这个房间原本的主人上哪去了?”

    这一次完全是无意,连菲丽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即使是乌迪法尔这个坚强的男人都有那么一丝抱头去墙角哭一会儿的冲动。乌迪法尔怎么都不好意思将“我们整个教堂只有一个人会做家务,她忙不过来,没空清理新的房间”这个理由给说出口。万幸他漆黑的脸庞将他的细微表情完全掩盖了过去,才终于使得东城教堂保住了最后一丝颜面……

    “这个房间原本是属于一名见习牧师的,后来他不知为什么而失踪,所以就空了下来。”乌迪法尔对此并没有隐瞒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少女。“因为事先他收拾掉了自己所有需要的东西,所以应该是出走了。”

    “一名见习牧师在教堂出走?还真是一见丑闻呢,那个见习牧师叫什么名字?”

    “……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