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转折
sat jul 30 17:09:55 cst 2016
“六爷”俗家姓名叫做吴尘，他阴着一张脸缓缓向前逼近一步，直勾勾盯着韩秀荣。但同时却心中错愕，暗暗头疼。他在惊陵山庄中的角色相当于智囊，自然不会蠢得真对韩秀荣动手。之所以这么咄咄逼人，也不过是看江忱和韩秀荣年轻，想猛一下子唬住他们乖乖就范，免得他们反应过来这样那样谈条件。
若不是到山穷水尽时，惊陵山庄是绝不应该选择把韩秀荣交给遁门的，这一点耿连云和吴尘都是心中有数。
江忱将韩秀荣拢在身后，笑眯眯地道：“漫说阁下是否有本事从在下手中抢人，就算在下最终寡不敌众被你们把秀荣给抢了去，我敢打赌，你们也绝对换不来想要的东西，别到那时才后悔莫及。”
吴尘一愣，这江忱如此笃定如此大言不惭还真当他们是唬大的不成？果然大风门少主又怎么样，还是太年轻……他又向前逼近一步，后脑勺却像被人突然打了一下似的猛地反应过来，呼一下看向耿连云。
耿连云也反应过来，断然对裘俞道：“老三，你带人出去看一下！”
裘俞颔首领命，正要带着人往外走，外面却又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下人，顿首禀道：“庄主，外面又来了一帮人，将打伤二爷的那帮人打跑了！”
耿连云霍然色变，暗悔自己疏漏。大风门那帮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坐看自己少主人来单刀赴会，肯定会谋划为之奥援。若江忱顺利换回韩秀荣也便罢了，现在遁门来横插一脚，大风门若不出手反制才是真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耿连云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个巨大的声音嗡嗡然从外面传了进来，震得人耳膜生疼。只听这声音说道：“无量寿佛！洪荒教天音天象求见惊陵山庄主人。”
韩秀荣拉着江忱的手欢喜道：“是天象伯伯和天音叔叔来救我们了吗？”
惊陵山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越发难看。惊陵山庄既然在自云观挖地道掳走了人家的客人，自然不能不让人家上门来找麻烦。若是放在平时自然也不惧他，毕竟惊陵山庄自保之力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此刻二爷耿流云身中奇毒，只有眼前这位韩氏千金或许能解。但他们现在来了强援，恐怕不大可能会乖乖合作。看二爷的情况，真不知他还能撑多久。
耿连云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江忱和韩秀荣深施一礼，诚恳地说道：“今日之事惊陵山庄确实对二位多有得罪，但韩小姐和少门主若是肯不计前嫌救舍弟一命，我惊陵山庄上下必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他心中同时也是杀机涌动，若韩秀荣还是不肯出手，他就必须得对江忱上些手段了。管他是大风门少主还是天皇老子，只要能救流云一条命，便是把全天下都得罪一个遍又何妨！
江忱明白不能把耿连云逼得太狠，毕竟这关系到耿流云的性命，惊陵山庄要是疯起来秀荣的安全可就真没法保证了。想到这儿他笑眯眯地道：“庄主言之有理，一码归一码，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罢了，只要贵山庄的六爷向我家秀荣磕三个头当做赔无礼之罪，在下便让秀荣解了令弟的鬼见愁之毒。”
此言一出耿连云、裘俞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六爷吴尘虽然在山庄中排位第六，武功也平平，但他智计过人，尤擅分金定穴之术，能在方圆百里之内确定一座古墓的位置，是惊陵山庄不可或缺的头脑。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傲气，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吴尘未必受得了这种挑衅。
吴尘心底冷笑，暗忖之前自己竟然会小看江忱。他这个要求看似幼稚，好像是一定非要替韩秀荣出了一口气不可，实质上却是要离间自己和庄主的关系，因为不管事情最后如何处理都势必有一方利益受损。江忱少年意气之下隐藏的老辣，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所应该拥有的，倒像是一个独自在江湖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子。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耿连云紧锁双眉默然不语，裘俞则不时偷眼瞄吴尘，眼中隐隐藏有忧色。吴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一挥麈尾刚要说话，却从后苑突然窜出来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地冲到耿流云身边，伏在他胸口大哭起来。
几个婢女惊慌地紧跟在后面也跑过来，匆忙而又纷乱地轻声劝说那妇人。妇人却只是执拗地伏在耿流云胸口哭泣，对婢女的劝说充耳不闻。
耿连云只觉得头大如斗，瞪着那些婢女怒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万一二夫人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好看！”
那妇人抬头看了一眼耿连云，突然蹭蹭蹭膝行过来扯着他的衣角撕心裂肺地哭道：“大哥，二爷这是怎么了？早晨好好的出来，还说要去给快出世的孩儿打一把长命锁的……大哥，你救救二爷，求你救救二爷吧……”
耿连云赶紧去扶妇人，一边好言宽慰道：“弟妹放心，我拼上性命也会救流云的性命。你先起来回房里休息，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妇人却只是涕泪横流地嚎啕，任他怎么拉扯也不肯起身。
江忱见那妇人腹部高高凸起，少说也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这会儿衣饰凌乱蓬头垢面的全然不顾形象，一心只记挂丈夫的安危，端是让人心酸不已。心中也不觉软了下来，正在思忖要不要让韩秀荣就这么施救，手臂却被人摇了摇。
江忱微微低头看去，只见韩秀荣无比专注地看着那妇人，眼中满是悲悯的神色，好像能对那妇人的苦痛感同身受似的。她也微微抬头，刚好对上江忱的视线，轻轻地问道：“小哥哥，救人的事能让秀荣做主吗？”
江忱笑道：“当然！医术本来就是你的，怎么样使用它都是你自己的权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必然支持。”
韩秀荣喃喃道：“这世上最无助的事大概就是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渐渐消失吧……”她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大步走出去朗声道：“姐姐你别哭，秀荣会帮你救你丈夫的。”
此言一出惊陵山庄众人都是又惊又喜，却又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江忱，生怕他出言反对。但见江忱只是从容负手而立，嘴角含笑望着韩秀荣。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都是暗暗唏嘘感叹不已，没想到一件棘手之事却被二夫人的眼泪轻松化解，真不知这个大风门的少主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韩秀荣再次伸出一指搭到耿流云的左手手腕上，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而后跑到江忱身边从他的荷包里翻出一枚绿色药丸喂耿流云服下，又从自己的随身麂皮囊里取出一卷金针，开始全神贯注地施起针来。
惊陵山庄众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兮兮地注视着韩秀荣的一举一动。
大概行针一炷香的功夫以后，直到韩秀荣的额头见汗，耿流云脸上的青紫之色开始渐渐散去，呼吸也渐渐绵长均匀起来。
妇人脸上现出喜色，对着韩秀荣磕头不止。韩秀荣哪见过这架势，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扶。耿连云也是长出一口气，心中感受一时复杂起来。
韩秀荣对耿连云道：“这大叔的毒虽大致解了，但鬼见愁的毒性总是当世少有之霸道，我手边也没有趁手的药材，所以可能还有些微余毒未清，要是听之任之这大叔以后难免口歪眼斜的不太雅致。这样吧，我给你们开个方子，你们按方抓药按时按量煎给这大叔吃，他就能全好啦。”
耿连云由衷地道：“姑娘虚怀若谷，在下不胜钦佩。以后姑娘若有驱策，我们惊陵山庄必不推辞。”
韩秀荣看了他一眼，大大咧咧道：“你随便佩服佩服就可以了，不要太感激，这样我会有负担。虽然药方我是开给你了，但是这其中两味关键药材只有大风门的八风记有售，要是他们不卖给你，那大叔以后也只能口歪眼斜地凑合着过了，真可怜。”说完又一蹦一蹦地回到江忱身边习惯性拉着他手臂。
耿连云没想到她也会噎人，一时做声不得。
江忱笑眯眯地用袖子抹净了韩秀荣额上的汗，对耿连云道：“镇陵谱也给你们了人也救了，想想今天真是忙碌得很。我看耿庄主还有很多事要办，应该没空留我们吃饭，再说洪荒教二位道长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庄主是不是该让我们尽快出去也好领着他们吃个素斋什么的？”
耿连云爽快地道：“这有何难。大管事！”
孙安和应声进来，手里托着一只托盘。
耿连云从托盘上取下一物，双手递给江忱道：“惊陵山庄对二位多有得罪，蒙韩小姐不计前嫌救了舍弟，这镇陵谱自当完璧归赵。少门主日后若是要对鄙庄施以惩戒，鄙庄上下恭候少门主指教。二位若是以后有用得着鄙庄的地方，鄙庄也绝无二话。二位对舍弟的救命之恩、再生之德，鄙庄上下不敢或忘。”
江忱微眯着眼睛注视耿连云半晌，却并不伸手去接那镇陵谱，而是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耿连云一边听着，面色几番变化。沉吟半晌，最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将镇陵谱收进自己袖子里，对江忱道：“就如少门主所言。”
“六爷”俗家姓名叫做吴尘，他阴着一张脸缓缓向前逼近一步，直勾勾盯着韩秀荣。但同时却心中错愕，暗暗头疼。他在惊陵山庄中的角色相当于智囊，自然不会蠢得真对韩秀荣动手。之所以这么咄咄逼人，也不过是看江忱和韩秀荣年轻，想猛一下子唬住他们乖乖就范，免得他们反应过来这样那样谈条件。
若不是到山穷水尽时，惊陵山庄是绝不应该选择把韩秀荣交给遁门的，这一点耿连云和吴尘都是心中有数。
江忱将韩秀荣拢在身后，笑眯眯地道：“漫说阁下是否有本事从在下手中抢人，就算在下最终寡不敌众被你们把秀荣给抢了去，我敢打赌，你们也绝对换不来想要的东西，别到那时才后悔莫及。”
吴尘一愣，这江忱如此笃定如此大言不惭还真当他们是唬大的不成？果然大风门少主又怎么样，还是太年轻……他又向前逼近一步，后脑勺却像被人突然打了一下似的猛地反应过来，呼一下看向耿连云。
耿连云也反应过来，断然对裘俞道：“老三，你带人出去看一下！”
裘俞颔首领命，正要带着人往外走，外面却又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下人，顿首禀道：“庄主，外面又来了一帮人，将打伤二爷的那帮人打跑了！”
耿连云霍然色变，暗悔自己疏漏。大风门那帮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坐看自己少主人来单刀赴会，肯定会谋划为之奥援。若江忱顺利换回韩秀荣也便罢了，现在遁门来横插一脚，大风门若不出手反制才是真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耿连云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个巨大的声音嗡嗡然从外面传了进来，震得人耳膜生疼。只听这声音说道：“无量寿佛！洪荒教天音天象求见惊陵山庄主人。”
韩秀荣拉着江忱的手欢喜道：“是天象伯伯和天音叔叔来救我们了吗？”
惊陵山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越发难看。惊陵山庄既然在自云观挖地道掳走了人家的客人，自然不能不让人家上门来找麻烦。若是放在平时自然也不惧他，毕竟惊陵山庄自保之力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此刻二爷耿流云身中奇毒，只有眼前这位韩氏千金或许能解。但他们现在来了强援，恐怕不大可能会乖乖合作。看二爷的情况，真不知他还能撑多久。
耿连云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江忱和韩秀荣深施一礼，诚恳地说道：“今日之事惊陵山庄确实对二位多有得罪，但韩小姐和少门主若是肯不计前嫌救舍弟一命，我惊陵山庄上下必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他心中同时也是杀机涌动，若韩秀荣还是不肯出手，他就必须得对江忱上些手段了。管他是大风门少主还是天皇老子，只要能救流云一条命，便是把全天下都得罪一个遍又何妨！
江忱明白不能把耿连云逼得太狠，毕竟这关系到耿流云的性命，惊陵山庄要是疯起来秀荣的安全可就真没法保证了。想到这儿他笑眯眯地道：“庄主言之有理，一码归一码，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罢了，只要贵山庄的六爷向我家秀荣磕三个头当做赔无礼之罪，在下便让秀荣解了令弟的鬼见愁之毒。”
此言一出耿连云、裘俞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六爷吴尘虽然在山庄中排位第六，武功也平平，但他智计过人，尤擅分金定穴之术，能在方圆百里之内确定一座古墓的位置，是惊陵山庄不可或缺的头脑。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傲气，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吴尘未必受得了这种挑衅。
吴尘心底冷笑，暗忖之前自己竟然会小看江忱。他这个要求看似幼稚，好像是一定非要替韩秀荣出了一口气不可，实质上却是要离间自己和庄主的关系，因为不管事情最后如何处理都势必有一方利益受损。江忱少年意气之下隐藏的老辣，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所应该拥有的，倒像是一个独自在江湖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子。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耿连云紧锁双眉默然不语，裘俞则不时偷眼瞄吴尘，眼中隐隐藏有忧色。吴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一挥麈尾刚要说话，却从后苑突然窜出来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地冲到耿流云身边，伏在他胸口大哭起来。
几个婢女惊慌地紧跟在后面也跑过来，匆忙而又纷乱地轻声劝说那妇人。妇人却只是执拗地伏在耿流云胸口哭泣，对婢女的劝说充耳不闻。
耿连云只觉得头大如斗，瞪着那些婢女怒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万一二夫人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好看！”
那妇人抬头看了一眼耿连云，突然蹭蹭蹭膝行过来扯着他的衣角撕心裂肺地哭道：“大哥，二爷这是怎么了？早晨好好的出来，还说要去给快出世的孩儿打一把长命锁的……大哥，你救救二爷，求你救救二爷吧……”
耿连云赶紧去扶妇人，一边好言宽慰道：“弟妹放心，我拼上性命也会救流云的性命。你先起来回房里休息，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妇人却只是涕泪横流地嚎啕，任他怎么拉扯也不肯起身。
江忱见那妇人腹部高高凸起，少说也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这会儿衣饰凌乱蓬头垢面的全然不顾形象，一心只记挂丈夫的安危，端是让人心酸不已。心中也不觉软了下来，正在思忖要不要让韩秀荣就这么施救，手臂却被人摇了摇。
江忱微微低头看去，只见韩秀荣无比专注地看着那妇人，眼中满是悲悯的神色，好像能对那妇人的苦痛感同身受似的。她也微微抬头，刚好对上江忱的视线，轻轻地问道：“小哥哥，救人的事能让秀荣做主吗？”
江忱笑道：“当然！医术本来就是你的，怎么样使用它都是你自己的权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必然支持。”
韩秀荣喃喃道：“这世上最无助的事大概就是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渐渐消失吧……”她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大步走出去朗声道：“姐姐你别哭，秀荣会帮你救你丈夫的。”
此言一出惊陵山庄众人都是又惊又喜，却又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江忱，生怕他出言反对。但见江忱只是从容负手而立，嘴角含笑望着韩秀荣。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都是暗暗唏嘘感叹不已，没想到一件棘手之事却被二夫人的眼泪轻松化解，真不知这个大风门的少主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韩秀荣再次伸出一指搭到耿流云的左手手腕上，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而后跑到江忱身边从他的荷包里翻出一枚绿色药丸喂耿流云服下，又从自己的随身麂皮囊里取出一卷金针，开始全神贯注地施起针来。
惊陵山庄众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兮兮地注视着韩秀荣的一举一动。
大概行针一炷香的功夫以后，直到韩秀荣的额头见汗，耿流云脸上的青紫之色开始渐渐散去，呼吸也渐渐绵长均匀起来。
妇人脸上现出喜色，对着韩秀荣磕头不止。韩秀荣哪见过这架势，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扶。耿连云也是长出一口气，心中感受一时复杂起来。
韩秀荣对耿连云道：“这大叔的毒虽大致解了，但鬼见愁的毒性总是当世少有之霸道，我手边也没有趁手的药材，所以可能还有些微余毒未清，要是听之任之这大叔以后难免口歪眼斜的不太雅致。这样吧，我给你们开个方子，你们按方抓药按时按量煎给这大叔吃，他就能全好啦。”
耿连云由衷地道：“姑娘虚怀若谷，在下不胜钦佩。以后姑娘若有驱策，我们惊陵山庄必不推辞。”
韩秀荣看了他一眼，大大咧咧道：“你随便佩服佩服就可以了，不要太感激，这样我会有负担。虽然药方我是开给你了，但是这其中两味关键药材只有大风门的八风记有售，要是他们不卖给你，那大叔以后也只能口歪眼斜地凑合着过了，真可怜。”说完又一蹦一蹦地回到江忱身边习惯性拉着他手臂。
耿连云没想到她也会噎人，一时做声不得。
江忱笑眯眯地用袖子抹净了韩秀荣额上的汗，对耿连云道：“镇陵谱也给你们了人也救了，想想今天真是忙碌得很。我看耿庄主还有很多事要办，应该没空留我们吃饭，再说洪荒教二位道长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庄主是不是该让我们尽快出去也好领着他们吃个素斋什么的？”
耿连云爽快地道：“这有何难。大管事！”
孙安和应声进来，手里托着一只托盘。
耿连云从托盘上取下一物，双手递给江忱道：“惊陵山庄对二位多有得罪，蒙韩小姐不计前嫌救了舍弟，这镇陵谱自当完璧归赵。少门主日后若是要对鄙庄施以惩戒，鄙庄上下恭候少门主指教。二位若是以后有用得着鄙庄的地方，鄙庄也绝无二话。二位对舍弟的救命之恩、再生之德，鄙庄上下不敢或忘。”
江忱微眯着眼睛注视耿连云半晌，却并不伸手去接那镇陵谱，而是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耿连云一边听着，面色几番变化。沉吟半晌，最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将镇陵谱收进自己袖子里，对江忱道：“就如少门主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