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无地自容
第一山庄，在外人看来，它冷的可怕，可在山庄里面，却有别样的温情。
低等家奴杜小川，这是这么长时间来，众人口中最多的谈资。
这孩子，不但勤快的令人心疼，更是越来越懂礼貌，最难能可贵的是，杜小川每次挨打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转瞬间，时光飞速流过，打杜小川被迫委身为奴起，已是过了三个多月，掐着指头一天天的算，突然发现已到了腊月，马上就是年关了。
京城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尤其是山庄又处在深山老林中，在一片寂静中，更是如同装在了冰桶里，冷的过分。
杜小川显然是个聪明人，早早的给自己加上了棉袄，耳朵套。
紫嫣这些日子，出去的次数多了许多，每次回来不是面色冷若冰霜，就是满眼怒容，总而言之，在山庄其他人的眼里，紫色面纱下的紫嫣小姐永远都是超然于世的仙子，除了杜小川。
杜小川人头混熟了，岂能不打自己的小算盘，三天两头的往紫嫣那儿跑，千方百计的跟紫嫣讨要着卖身契，他终究还是记得，他来京城是干嘛来了。
眼看年关一过，会试马上就要开始，想必京城中的其他书生，早已到处求神拜佛，期盼着幸运能够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对于这些陆陆续续从外边传回来的的消息，杜小川向来是不太在意的，一则，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二则，不知何故，杜小川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个忽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影——秦枢！
秦枢的离去，既有他的无奈与苦痛，也有杜小川的不解与好奇。
杜小川紧紧握拳，站在山庄的最高处，眺望远处已成枯木的灰色山林，他总有一天，要找到秦枢，找到小澈，找到他的答案。
叹了一口气，杜小川缓缓从高处下来，脱离了空想，他还得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去做自己的工作。
因为如果不干活，就没有白馒头吃，还要或多或少的挨一顿打。
这个山庄里的仆人不敢当，也不好当啊！这是杜小川由衷的感叹。
“咦？凤婶，您怎么在这，天冷的够可以了，您快进去，别再打我给冻着了。”杜小川对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凤婶说道。
凤婶鼻尖冻的通红，两只手不停的搓来搓去，不住的跺着脚，可她还是找到了杜小川，她正好有件事要告诉杜小川。
“小……小川子，我……”
“且慢，凤婶，这些给你，我还年轻，扛得住！”
杜小川见凤婶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连忙脱下自己的手套和耳套，戴到了凤婶的身上，说了一瞬间，凤婶终于舒缓了点儿。
凤婶哈着热气，很是看好杜小川的勤快，因而她开门见山的对杜小川说道：“小川子啊，你来的时候带了个兄弟吧？”
杜小川一怔，在天下第一庄里面的兄弟，那就只有在胡作非为那儿养伤未归的曾牛了，而且整个山庄也知道此事，难道阿牛又出什么事了？
“凤婶，您告诉我，阿牛他怎么了？”
凤婶神秘一笑，随后卖了个关子，说道：“胡老头看上你那兄弟了！”
“啊？”
“呵呵，小川子，逗你你还当真了，你那阿牛兄弟伤已经好了，只是情况有点不对，你快过去看看吧。”
杜小川旋即辞别凤婶，一路风风火火，直奔胡神医的住处赶去，阿牛一定在等着他。
“你个天杀的，我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千年人参啊，就被你这么给糟蹋了！”
杜小川尚未进门，便听到胡神医那熟悉的声音，只是此刻的音调，却是加高了许多倍。
曾牛呼的一下从胡神医的院子中冲出，恰好撞见走过来的杜小川，只见曾牛眼中顿时迸出一股喜悦，他刚要开口说话，却仿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中的兴奋，没来由的喷出一口热气来，与此同时，脸色也在这寒冬之中，变得赤红无比。
曾牛竟是一个转身，径直向山庄的一处泉眼奔去。
杜小川很是诧异，他远远就看见曾牛的胳膊很是灵活，料想定是胡神医的医术高超，曾牛果然痊愈了，可没想到曾牛如此兴奋，竟是情不自禁的抛弃了他。
杜小川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蹬，身子眨眼间飞跃而起，他要追上曾牛，问个究竟，突然，杜小川的袖子被人猛地一扯，身体一个趔趄，脖子后仰间，他又看见了判官。
“胡作非为？”
“啪！”
胡神医猛地给了杜小川后脑勺一个巴掌，“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那小子听你的话，他吃了我的千年人参，你还想跑？赔！”
杜小川脑中一片浆糊，心思却是活泛，他立即答道：“前辈？多日不见，神采依旧啊，您刚才说什么？我那兄弟本性纯良，绝无可能偷吃前辈的灵药，您要我赔，又从何说起呢？”
胡神医如同一个被人抢去糖果的小孩一般，竟然瞬间红了眼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捶自己的胸膛，大声喊道：“我的宝药啊！我的宝药……”
杜小川也是慌了神，眼见胡神医的院子外来了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身影，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院子中的情景，反正在他们看来，素日里无趣，借此也是一个不错的消遣，他们太清楚胡神医的为人了。
一个人到中年，一个刚刚加冠，一个历经人间沧桑，一个初生牛犊，此刻，身份却仿佛对掉了过来，杜小川反倒成为了心智成熟之人。
杜小川此时的脸都是烧的，任谁突然见到这样的人，都会手足无措的，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债主！
“前辈，您请起来，您那人参我一定会让阿牛还回来的，您快起来吧。”
没想到胡神医哭闹的更凶了，他犹如撒泼般拉住杜小川的衣服，带着哭腔喊道：“还？你拿什么还？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你们俩个穷鬼拿什么还！”
穷啊，人生在世，怎一个穷字了得。
胡神医愈加得理不饶人，一边倾诉，一边抹鼻涕，“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杜小川后背一凉，冷汗直流，若是一辈子身后都跟着这个拖油瓶，那他杜小川，还有何面目再见家乡父老？
正在杜小川焦头烂额之际，旁边忽然响起一个犹如天籁的声音，就如一股春风，瞬间温暖了破碎冰冷的心，“胡叔，你这财迷的性子该改改了，这是爹爹送过来的极品灵芝，你拿去吧。”
“紫嫣小姐！”
胡神医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鼻涕都顾不上抹，便一把夺过紫嫣手中的锦盒，屁颠屁颠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杜小川如释重负，转身向着紫嫣躬身一礼，“多谢小姐，替小的解围！”
忽然之间，大雪纷飞，天地一片晶莹。
低等家奴杜小川，这是这么长时间来，众人口中最多的谈资。
这孩子，不但勤快的令人心疼，更是越来越懂礼貌，最难能可贵的是，杜小川每次挨打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转瞬间，时光飞速流过，打杜小川被迫委身为奴起，已是过了三个多月，掐着指头一天天的算，突然发现已到了腊月，马上就是年关了。
京城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尤其是山庄又处在深山老林中，在一片寂静中，更是如同装在了冰桶里，冷的过分。
杜小川显然是个聪明人，早早的给自己加上了棉袄，耳朵套。
紫嫣这些日子，出去的次数多了许多，每次回来不是面色冷若冰霜，就是满眼怒容，总而言之，在山庄其他人的眼里，紫色面纱下的紫嫣小姐永远都是超然于世的仙子，除了杜小川。
杜小川人头混熟了，岂能不打自己的小算盘，三天两头的往紫嫣那儿跑，千方百计的跟紫嫣讨要着卖身契，他终究还是记得，他来京城是干嘛来了。
眼看年关一过，会试马上就要开始，想必京城中的其他书生，早已到处求神拜佛，期盼着幸运能够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对于这些陆陆续续从外边传回来的的消息，杜小川向来是不太在意的，一则，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二则，不知何故，杜小川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个忽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影——秦枢！
秦枢的离去，既有他的无奈与苦痛，也有杜小川的不解与好奇。
杜小川紧紧握拳，站在山庄的最高处，眺望远处已成枯木的灰色山林，他总有一天，要找到秦枢，找到小澈，找到他的答案。
叹了一口气，杜小川缓缓从高处下来，脱离了空想，他还得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去做自己的工作。
因为如果不干活，就没有白馒头吃，还要或多或少的挨一顿打。
这个山庄里的仆人不敢当，也不好当啊！这是杜小川由衷的感叹。
“咦？凤婶，您怎么在这，天冷的够可以了，您快进去，别再打我给冻着了。”杜小川对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凤婶说道。
凤婶鼻尖冻的通红，两只手不停的搓来搓去，不住的跺着脚，可她还是找到了杜小川，她正好有件事要告诉杜小川。
“小……小川子，我……”
“且慢，凤婶，这些给你，我还年轻，扛得住！”
杜小川见凤婶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连忙脱下自己的手套和耳套，戴到了凤婶的身上，说了一瞬间，凤婶终于舒缓了点儿。
凤婶哈着热气，很是看好杜小川的勤快，因而她开门见山的对杜小川说道：“小川子啊，你来的时候带了个兄弟吧？”
杜小川一怔，在天下第一庄里面的兄弟，那就只有在胡作非为那儿养伤未归的曾牛了，而且整个山庄也知道此事，难道阿牛又出什么事了？
“凤婶，您告诉我，阿牛他怎么了？”
凤婶神秘一笑，随后卖了个关子，说道：“胡老头看上你那兄弟了！”
“啊？”
“呵呵，小川子，逗你你还当真了，你那阿牛兄弟伤已经好了，只是情况有点不对，你快过去看看吧。”
杜小川旋即辞别凤婶，一路风风火火，直奔胡神医的住处赶去，阿牛一定在等着他。
“你个天杀的，我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千年人参啊，就被你这么给糟蹋了！”
杜小川尚未进门，便听到胡神医那熟悉的声音，只是此刻的音调，却是加高了许多倍。
曾牛呼的一下从胡神医的院子中冲出，恰好撞见走过来的杜小川，只见曾牛眼中顿时迸出一股喜悦，他刚要开口说话，却仿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中的兴奋，没来由的喷出一口热气来，与此同时，脸色也在这寒冬之中，变得赤红无比。
曾牛竟是一个转身，径直向山庄的一处泉眼奔去。
杜小川很是诧异，他远远就看见曾牛的胳膊很是灵活，料想定是胡神医的医术高超，曾牛果然痊愈了，可没想到曾牛如此兴奋，竟是情不自禁的抛弃了他。
杜小川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蹬，身子眨眼间飞跃而起，他要追上曾牛，问个究竟，突然，杜小川的袖子被人猛地一扯，身体一个趔趄，脖子后仰间，他又看见了判官。
“胡作非为？”
“啪！”
胡神医猛地给了杜小川后脑勺一个巴掌，“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那小子听你的话，他吃了我的千年人参，你还想跑？赔！”
杜小川脑中一片浆糊，心思却是活泛，他立即答道：“前辈？多日不见，神采依旧啊，您刚才说什么？我那兄弟本性纯良，绝无可能偷吃前辈的灵药，您要我赔，又从何说起呢？”
胡神医如同一个被人抢去糖果的小孩一般，竟然瞬间红了眼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捶自己的胸膛，大声喊道：“我的宝药啊！我的宝药……”
杜小川也是慌了神，眼见胡神医的院子外来了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身影，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院子中的情景，反正在他们看来，素日里无趣，借此也是一个不错的消遣，他们太清楚胡神医的为人了。
一个人到中年，一个刚刚加冠，一个历经人间沧桑，一个初生牛犊，此刻，身份却仿佛对掉了过来，杜小川反倒成为了心智成熟之人。
杜小川此时的脸都是烧的，任谁突然见到这样的人，都会手足无措的，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债主！
“前辈，您请起来，您那人参我一定会让阿牛还回来的，您快起来吧。”
没想到胡神医哭闹的更凶了，他犹如撒泼般拉住杜小川的衣服，带着哭腔喊道：“还？你拿什么还？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你们俩个穷鬼拿什么还！”
穷啊，人生在世，怎一个穷字了得。
胡神医愈加得理不饶人，一边倾诉，一边抹鼻涕，“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杜小川后背一凉，冷汗直流，若是一辈子身后都跟着这个拖油瓶，那他杜小川，还有何面目再见家乡父老？
正在杜小川焦头烂额之际，旁边忽然响起一个犹如天籁的声音，就如一股春风，瞬间温暖了破碎冰冷的心，“胡叔，你这财迷的性子该改改了，这是爹爹送过来的极品灵芝，你拿去吧。”
“紫嫣小姐！”
胡神医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鼻涕都顾不上抹，便一把夺过紫嫣手中的锦盒，屁颠屁颠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杜小川如释重负，转身向着紫嫣躬身一礼，“多谢小姐，替小的解围！”
忽然之间，大雪纷飞，天地一片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