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十年磨剑
“在下，乃是朱由检，一乞丐耳！”
一阵冷风吹过，静默无声。
“什么！你就是朱由检！”
杜小川尚未从这名为朱由检的邋遢男子中回味过来，便瞧见一旁的秦枢，仿若得了魔怔一般，双目瞬间发红，死死的盯着朱由检。
“哎呀，杜兄，快快放下宝剑，这位朱……兄好歹也是刚才救过你的性命的！”
秦枢话未说完，便自顾自的伸出手来，竟是要去扳回碧血剑，丝毫不顾宝剑的锋利！
杜小川一惊，连忙抽回碧血剑，心中却是对秦枢今日的举止诧异不已，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可从未发现这个道貌岸然的书生，会有这般舍己为人的。
这个朱由检，究竟是何许人物？
秦枢顾不上杜小川，而是连忙上前，用自己那素净的袖子为朱由检擦拭头上的汗珠，呼吸间，好好的锦缎袍袖已成了黑漆漆的画布。
“这位公子还请放手，在下实在污秽，不忍脏了公子，再说，在下如今要找的乃是眼前这位公子！”
朱由检轻轻推开殷勤的秦枢，而是双目笃定的望向眼前的杜小川，仿若在杜小川的身上，发现了什么奇妙的事情。
秦枢尴尬一笑，却是丝毫不减刚才的热情，依旧紧紧跟在朱由检的身后，片刻都不离开。
杜小川也早已发现，眼前这个年轻的“乞丐”不一般，就仿佛在他的面前，是一条盘起来将要一飞冲天的巨龙，咄咄逼人而又魅力无穷，由不得他有半点的忤逆。
杜小川猛地一甩头，从这种思绪中退出来，收剑，“这位兄台，我们素未谋面，何必出手搭救？”
朱由检倒是一笑，“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界，几位公子随我去一个地方便罢！”
杜小川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他自然要对他感兴趣的人探个究竟。
这京城，固然少了几分往日的繁华，沉浸在一片恐怖与落寞之中，然而有两个地方，却在这个时节，愈发喧嚣了起来，那就是开遍天下的悦来客栈与醉仙楼。
尤以醉仙楼更为热闹，络绎不绝的宾客接踵而来，无论达官显贵，抑或平民百姓，只要你出的起让醉仙楼能接受的价，那自然是座上宾，甚至就连那东厂，也与这醉仙楼有着一层神秘的关系，因而魏忠贤执掌朝政以来，醉仙楼反而更加庞大起来，而醉仙楼的总部，也就在这京城，从未动摇。
某日，天色已昏，醉仙楼迎来了四道人影。
为首一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是双目明亮，醉仙楼的守门伙计定睛看去，这四人果然个个非凡，不似人间凡俗。
人影渐近，灯火璀璨。
只听那衣衫不整之人，问旁边一持剑青年，“如此说来，杜兄倒真的是有趣，竟能在这般世道之中，有如此才能！”
这四人，赫然是杜小川他们几个。
杜小川微微一拱手，一路走来，他对旁边这朱由检早已是刮目相看，此人不但学富五车，见识广博，更是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谈吐间，霸王之气尽显，此人定非眼看看上去这般简单！
“朱兄，话说朱乃国姓，莫非朱兄乃是这皇家血脉？”
朱由检只是笑笑，刚要答话，却被一旁的秦枢抢过话头，“杜兄，你怎么跟朱兄说话呢？朱兄他可是……”
“呵呵，秦公子，我们到了！”
朱由检及时打断了秦枢的唠叨，顿时惹得秦枢不满，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而杜小川眼光闪烁间，至少也是猜出了个大概。
“几位贵人，请问要去往几楼啊？”
醉仙楼的小伙计，见有主顾上门，连忙殷勤的跑出来招呼，尽管当他们看见朱由检这不修边幅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可很快便掩饰了下去，在京城这藏龙卧虎的地界做事，三教九流的，他们什么人没见过？
杜小川刚想说在一楼就行，却看见朱由检一脸傲然，先行一步，随手丢出一锭金元宝到伙计手里，闭目吩咐道，“四楼，带路！”
伙计眼睛一亮，这么大方的客人，平日里可不多见！
“得嘞，几位大爷，您这边请，小心绊了脚。”
伙计几乎已经弯下了整个身子，而杜小川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对于这新认识的朱由检，心中却是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醉仙楼的四楼，远比不上一楼的热闹，也没有二三楼文人骚客的酸腐，可却是独有的清雅，更为瞩目的是，在四楼，每一位顾客都有自己的包厢，在出醉仙楼之前，这片空间，完全属于客人。
朱由检抛出的金子实在太过贵重，以至于伙计受宠若惊，径直将杜小川几人带到了四楼的天字一号房。
朱由检仿若司空见惯，很是不在意的坐在了主位上，唯有曾牛在啧啧惊叹之余，对朱由检这种先入为主的做派嘟囔了两声，他很是不满，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乃是杜小川。
杜小川倒是不在意，见伙计出去，才悠悠的向朱由检问道，“朱兄，眼下可以说出你的身份了吧。”
朱由检呵呵一笑，随手提过来一壶醉八仙，缓缓地给面前的四个酒杯斟满，真个是琼浆玉液，醇香满屋，尚未入喉，那翠绿色的液体便已让所有人都迷醉。
“杜兄，秦公子，这醉仙楼的醉八仙，可是名不虚传，天下独一份，先尝尝！”
杜小川接过朱由检手中的酒，与秦枢对视了一眼，竟发现秦枢眼角一闪而过的深意，不由心下暗定，抬首举杯，琼浆入喉。
冰火两重天，天上人间游，若随天子来，愿把八仙留。
醉八仙之醇香，已然有了年份的积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剩下满眼的迷离，果然好酒，好酒！
杜小川意犹未尽，自林道远走后，不知何时，他也成了好酒之人，总觉得，大男儿行走于世，若无宝剑美酒，得是白来一遭。
“今日多谢朱兄款待，若有难处，尽可向杜某言明！”
朱由检听到此话，这才长身而起，对着杜小川恭敬施了一礼，“还请杜兄见谅，在下方才的傲慢之举，实为无奈，在下乃是如今天启帝的亲弟弟，信王朱由检！”
饶是杜小川心中早有猜测，仍是心中一惊，没想到，一个沾了点国姓的男子，竟是有这般大的来头。
杜小川三人连忙起身见礼，“那请问王爷，为何偏偏找上杜某？”
朱由检回礼，随后竟是犹如吩咐仆从一般，对着秦枢与曾牛说道，“二位请移驾，本王与杜兄有些话说……”
“你……！”
曾牛双目圆瞪，若不是杜小川三番两次示意，他早已冲上前去，将这什么鸟王揍上一顿。
反倒是秦枢懂了什么，拉起不情不愿的曾牛，走了出去。
杜小川脸若冰霜，这朱由检，可真是做足了架子！
朱由检一脸苦笑，“唉，杜兄的风采自然是无人能及，单凭这本王也无法如此笃定，然而杜兄手中的这柄碧血剑，天下间，却是只有袁总兵有。”
朱由检顿了顿，仿若勾起了一丝回忆，“几年前，那时本王尚在宫中，父皇健在，某日袁总兵入宫述职，本王恰好撞见……最终，本王拜袁总兵为师。”
杜小川心中瞬间如惊涛骇浪般涌起，信王朱由检，竟是他的师兄弟！
朱由检摆摆手，“尊师远去辽东时，曾对本王郑重言道，若想日后成就大业，必须找到他碧血剑的传人，也就是他的大弟子，杜兄你！”杜小川一时间犯了难题，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是眼前这人，身份实在显贵，若以江湖，他为师兄，若以庙堂，则乃君臣！
朱由检双眼犀利，早已洞悉了杜小川的心思，他取过一杯酒，“尊师既是师，也是臣，本王在外是王，在家是弟，杜兄可明白否？”
杜小川顿时心中敞亮，然而他心底却还藏有一个深深的疑问，“王爷，您既然有如此身份，又为何这般装扮？”
朱由检听罢，默无声息的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身子颤抖间，竟是于那天生的王者霸气间凭空生出一股子戾气来，让这装饰精巧，四季如春的房间中，也是多了一层森冷的寒意。
“本王缘何如此？呵呵……拜那阉狗所赐，我朱家王朝早已是千疮百孔，天下苍生早已哀鸿遍野，本王身家性命更是朝不保夕，又怎能不装疯卖傻！”
说罢，朱由检甚至落下两滴清泪，只是在旁边的杜小川眼中，更是多了一丝朦胧。
朱由检状若失态，在房间里走走停停，仰天而叹，“十年磨一剑！如今杜兄回来助我，又有师傅十万雄兵，而皇兄如今……哈哈哈，本王何愁大事不成！”
“王爷，还请慎言，杜某只是个小小书生！”
朱由检也许真的是这几年来，过得着实压抑，方才疯狂的样子忽然消失，又恢复了冷静的样子，“杜兄，本王不信命，只信自己，也信尊师和你！”
朱由检忽然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交给杜小川，“杜兄，这是尊师给你的信，我今日交给你罢！”
“哦？”
杜小川接过信函，果然是袁崇焕那熟悉的字体，当他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吾徒小川，今有皇子朱由检，为师已忝居为其师，皇子天性聪颖，仁爱之心兼备，你若来京城，当忠心辅佐之，如此，父仇可报，宏图可展，为师心安，切记切记！”
杜小川心中暗叹，这个怪叔叔，还真会给自己找事，不过他表面却是滴水不漏，“王爷，既是师命，岂有不从之理！”
朱由检大喜，顷刻之间，风云再起！
一阵冷风吹过，静默无声。
“什么！你就是朱由检！”
杜小川尚未从这名为朱由检的邋遢男子中回味过来，便瞧见一旁的秦枢，仿若得了魔怔一般，双目瞬间发红，死死的盯着朱由检。
“哎呀，杜兄，快快放下宝剑，这位朱……兄好歹也是刚才救过你的性命的！”
秦枢话未说完，便自顾自的伸出手来，竟是要去扳回碧血剑，丝毫不顾宝剑的锋利！
杜小川一惊，连忙抽回碧血剑，心中却是对秦枢今日的举止诧异不已，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可从未发现这个道貌岸然的书生，会有这般舍己为人的。
这个朱由检，究竟是何许人物？
秦枢顾不上杜小川，而是连忙上前，用自己那素净的袖子为朱由检擦拭头上的汗珠，呼吸间，好好的锦缎袍袖已成了黑漆漆的画布。
“这位公子还请放手，在下实在污秽，不忍脏了公子，再说，在下如今要找的乃是眼前这位公子！”
朱由检轻轻推开殷勤的秦枢，而是双目笃定的望向眼前的杜小川，仿若在杜小川的身上，发现了什么奇妙的事情。
秦枢尴尬一笑，却是丝毫不减刚才的热情，依旧紧紧跟在朱由检的身后，片刻都不离开。
杜小川也早已发现，眼前这个年轻的“乞丐”不一般，就仿佛在他的面前，是一条盘起来将要一飞冲天的巨龙，咄咄逼人而又魅力无穷，由不得他有半点的忤逆。
杜小川猛地一甩头，从这种思绪中退出来，收剑，“这位兄台，我们素未谋面，何必出手搭救？”
朱由检倒是一笑，“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界，几位公子随我去一个地方便罢！”
杜小川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他自然要对他感兴趣的人探个究竟。
这京城，固然少了几分往日的繁华，沉浸在一片恐怖与落寞之中，然而有两个地方，却在这个时节，愈发喧嚣了起来，那就是开遍天下的悦来客栈与醉仙楼。
尤以醉仙楼更为热闹，络绎不绝的宾客接踵而来，无论达官显贵，抑或平民百姓，只要你出的起让醉仙楼能接受的价，那自然是座上宾，甚至就连那东厂，也与这醉仙楼有着一层神秘的关系，因而魏忠贤执掌朝政以来，醉仙楼反而更加庞大起来，而醉仙楼的总部，也就在这京城，从未动摇。
某日，天色已昏，醉仙楼迎来了四道人影。
为首一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是双目明亮，醉仙楼的守门伙计定睛看去，这四人果然个个非凡，不似人间凡俗。
人影渐近，灯火璀璨。
只听那衣衫不整之人，问旁边一持剑青年，“如此说来，杜兄倒真的是有趣，竟能在这般世道之中，有如此才能！”
这四人，赫然是杜小川他们几个。
杜小川微微一拱手，一路走来，他对旁边这朱由检早已是刮目相看，此人不但学富五车，见识广博，更是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谈吐间，霸王之气尽显，此人定非眼看看上去这般简单！
“朱兄，话说朱乃国姓，莫非朱兄乃是这皇家血脉？”
朱由检只是笑笑，刚要答话，却被一旁的秦枢抢过话头，“杜兄，你怎么跟朱兄说话呢？朱兄他可是……”
“呵呵，秦公子，我们到了！”
朱由检及时打断了秦枢的唠叨，顿时惹得秦枢不满，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而杜小川眼光闪烁间，至少也是猜出了个大概。
“几位贵人，请问要去往几楼啊？”
醉仙楼的小伙计，见有主顾上门，连忙殷勤的跑出来招呼，尽管当他们看见朱由检这不修边幅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可很快便掩饰了下去，在京城这藏龙卧虎的地界做事，三教九流的，他们什么人没见过？
杜小川刚想说在一楼就行，却看见朱由检一脸傲然，先行一步，随手丢出一锭金元宝到伙计手里，闭目吩咐道，“四楼，带路！”
伙计眼睛一亮，这么大方的客人，平日里可不多见！
“得嘞，几位大爷，您这边请，小心绊了脚。”
伙计几乎已经弯下了整个身子，而杜小川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对于这新认识的朱由检，心中却是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醉仙楼的四楼，远比不上一楼的热闹，也没有二三楼文人骚客的酸腐，可却是独有的清雅，更为瞩目的是，在四楼，每一位顾客都有自己的包厢，在出醉仙楼之前，这片空间，完全属于客人。
朱由检抛出的金子实在太过贵重，以至于伙计受宠若惊，径直将杜小川几人带到了四楼的天字一号房。
朱由检仿若司空见惯，很是不在意的坐在了主位上，唯有曾牛在啧啧惊叹之余，对朱由检这种先入为主的做派嘟囔了两声，他很是不满，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乃是杜小川。
杜小川倒是不在意，见伙计出去，才悠悠的向朱由检问道，“朱兄，眼下可以说出你的身份了吧。”
朱由检呵呵一笑，随手提过来一壶醉八仙，缓缓地给面前的四个酒杯斟满，真个是琼浆玉液，醇香满屋，尚未入喉，那翠绿色的液体便已让所有人都迷醉。
“杜兄，秦公子，这醉仙楼的醉八仙，可是名不虚传，天下独一份，先尝尝！”
杜小川接过朱由检手中的酒，与秦枢对视了一眼，竟发现秦枢眼角一闪而过的深意，不由心下暗定，抬首举杯，琼浆入喉。
冰火两重天，天上人间游，若随天子来，愿把八仙留。
醉八仙之醇香，已然有了年份的积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剩下满眼的迷离，果然好酒，好酒！
杜小川意犹未尽，自林道远走后，不知何时，他也成了好酒之人，总觉得，大男儿行走于世，若无宝剑美酒，得是白来一遭。
“今日多谢朱兄款待，若有难处，尽可向杜某言明！”
朱由检听到此话，这才长身而起，对着杜小川恭敬施了一礼，“还请杜兄见谅，在下方才的傲慢之举，实为无奈，在下乃是如今天启帝的亲弟弟，信王朱由检！”
饶是杜小川心中早有猜测，仍是心中一惊，没想到，一个沾了点国姓的男子，竟是有这般大的来头。
杜小川三人连忙起身见礼，“那请问王爷，为何偏偏找上杜某？”
朱由检回礼，随后竟是犹如吩咐仆从一般，对着秦枢与曾牛说道，“二位请移驾，本王与杜兄有些话说……”
“你……！”
曾牛双目圆瞪，若不是杜小川三番两次示意，他早已冲上前去，将这什么鸟王揍上一顿。
反倒是秦枢懂了什么，拉起不情不愿的曾牛，走了出去。
杜小川脸若冰霜，这朱由检，可真是做足了架子！
朱由检一脸苦笑，“唉，杜兄的风采自然是无人能及，单凭这本王也无法如此笃定，然而杜兄手中的这柄碧血剑，天下间，却是只有袁总兵有。”
朱由检顿了顿，仿若勾起了一丝回忆，“几年前，那时本王尚在宫中，父皇健在，某日袁总兵入宫述职，本王恰好撞见……最终，本王拜袁总兵为师。”
杜小川心中瞬间如惊涛骇浪般涌起，信王朱由检，竟是他的师兄弟！
朱由检摆摆手，“尊师远去辽东时，曾对本王郑重言道，若想日后成就大业，必须找到他碧血剑的传人，也就是他的大弟子，杜兄你！”杜小川一时间犯了难题，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是眼前这人，身份实在显贵，若以江湖，他为师兄，若以庙堂，则乃君臣！
朱由检双眼犀利，早已洞悉了杜小川的心思，他取过一杯酒，“尊师既是师，也是臣，本王在外是王，在家是弟，杜兄可明白否？”
杜小川顿时心中敞亮，然而他心底却还藏有一个深深的疑问，“王爷，您既然有如此身份，又为何这般装扮？”
朱由检听罢，默无声息的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身子颤抖间，竟是于那天生的王者霸气间凭空生出一股子戾气来，让这装饰精巧，四季如春的房间中，也是多了一层森冷的寒意。
“本王缘何如此？呵呵……拜那阉狗所赐，我朱家王朝早已是千疮百孔，天下苍生早已哀鸿遍野，本王身家性命更是朝不保夕，又怎能不装疯卖傻！”
说罢，朱由检甚至落下两滴清泪，只是在旁边的杜小川眼中，更是多了一丝朦胧。
朱由检状若失态，在房间里走走停停，仰天而叹，“十年磨一剑！如今杜兄回来助我，又有师傅十万雄兵，而皇兄如今……哈哈哈，本王何愁大事不成！”
“王爷，还请慎言，杜某只是个小小书生！”
朱由检也许真的是这几年来，过得着实压抑，方才疯狂的样子忽然消失，又恢复了冷静的样子，“杜兄，本王不信命，只信自己，也信尊师和你！”
朱由检忽然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交给杜小川，“杜兄，这是尊师给你的信，我今日交给你罢！”
“哦？”
杜小川接过信函，果然是袁崇焕那熟悉的字体，当他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吾徒小川，今有皇子朱由检，为师已忝居为其师，皇子天性聪颖，仁爱之心兼备，你若来京城，当忠心辅佐之，如此，父仇可报，宏图可展，为师心安，切记切记！”
杜小川心中暗叹，这个怪叔叔，还真会给自己找事，不过他表面却是滴水不漏，“王爷，既是师命，岂有不从之理！”
朱由检大喜，顷刻之间，风云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