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那年三爷
“师伯，师侄如您所愿！”
杜小川自然知道张尧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驱赶出三秦书院，如此做法，必定是与他前日所见到的锦衣卫有关。
“师伯，您老人家如此着急将师侄赶出门，是否因东厂之事？”
果然还是被这个臭小子给猜到了，张尧无奈的叹了口气，背对向着窗外，目光俯瞰着书院的一个个青春鲜活的学生。“唉，你说的不错，锦衣卫一个月前就已经来人了，要我们三秦书院归顺朝廷，归顺魏忠贤，阉党势大，老夫既无能为力，也当有骨气！老夫决定，解散……三秦书院！”
杜小川一惊，“什么？师伯，解散三秦书院？东厂这帮杂碎，小爷总有一天要活剥了魏忠贤那狗贼！”
张尧的神情又变得痛苦而颓废，可以想象，三秦书院将要面临解散，此事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有着多么巨大的打击！
“小川啊，在这样的世道下，最关键的是要活着，你记住，有朝一日，你一定要重新振兴三秦书院，这是师伯对你最后的期望！”
这怎么一头雾水，杜小川听着张尧这暮气沉沉的话，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他就喜欢像他师傅林道远那般，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苟且活着。
张尧阅人一辈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杜小川的心思，这孩子还是年轻啊，总得敲打敲打，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小川，你这就回去收拾吧，路上一切小心！”
杜小川欲言又止，时下的大势，乃是阉党猖狂，他一个穷书生，又能如何呢？还是先回家乡看望过母亲和小妹再做计较，杜小川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他定要亲手诛除阉党，重新光耀三秦书院！
杜小川跪在地上，对着张尧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是感谢师伯这六年来对他们师徒的照顾，也是对师伯这位真正大儒发自内心的崇敬。
“好好好，孺子可教，去吧，孩子！”
杜小川慢慢推出去，轻轻拉上门，将屋内的最后一束光明隔离开来，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老人，在默默舔舐着自己的哀伤。
门外的小张皓依旧无忧无虑，正在不亦乐乎的玩着泥土，他的小脸此刻已成了大花脸，就连雪白的儒袍上也是沾染上了三两滴泥花，分外可爱了起来。
杜小川走到张皓的身后，右手猛然一伸，捂住了张皓的眼睛，故意问道：“奶娃子，你猜我是谁？”
小张皓两只小手扑棱棱的乱抓，又怕自己的泥手弄脏了身后大哥哥的衣裳，只得焦急说道：“大哥哥，我知道是你，快放开，不然小皓皓会弄脏你的衣裳。”
杜小川猛地放开委屈的小皓皓，走到前面，摸了摸小皓皓的头，说道：“奶娃子，答应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你爷爷啊！”
张皓似懂非懂，可这是大哥哥的话，他还是努力点了点头，“嗯嗯，大哥哥，小皓皓记下了，咦？大哥哥，你要去哪儿啊！”
杜小川此刻已背着一把剑，一身青色长袍，长发在空中飞扬，向前缓缓走去，对于小皓皓的疑问，杜小川并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来，挥了两下，而这一幕，也永远定格在了张皓的记忆之中。
杜小川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是将为自己坐了个皮带，将碧血剑斜挎在了背上，旋即又收拾好那份神秘卷轴和一些散碎银子，他一无所有的来，又一无所有的去，只可惜了那一屋子典籍，这是师傅一生的心血，他却是带不走。
杜小川绕着小院转了一圈，又去了师傅的房间看了看，随后又用师傅的真传，在两座屋门前各加了九把锁子，方才安然离去。
殊不知，杜小川的背后，鬼鬼祟祟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周俊和张玉霖，只见周俊盯着杜小川走出大门的背影，冷笑一声，“杜小川，我看你这次死不死！张公子，速速告知百户大人，就说杜小川已离开三秦书院！”
张玉霖一脸不解，“周公子，百户大人不是杜小川的对手啊！”
周俊翻了翻白眼，怎么自己身旁就跟了这么个蠢货，他心中早已有计划，“这杜小川，可是林道远那老家伙的徒弟啊………”
当杜小川真正踏出三秦书院的大门，外面刺眼的阳光瞬间让杜小川眯起了眼睛，他猛地晃了晃头，才适应了过来，这才是外面的大千世界啊！
六年前的长安城，小贩在卖力的出售着自己的商品，达官贵人，贩夫走卒，各色人等熙熙攘攘的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那是一种繁华，又是一种信念。
然而六年后出现在杜小川眼中的，是那些破旧的店铺，以及萧条的街道，而更冲击杜小川眼球的则是，那些躺着的，坐着的，跪着的，伸手向过路贵人讨要食物的乞丐！
这可是长安啊！多少年的战火都没有烧毁它，可如今，一场天灾人祸，包容了这座城市，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来，面对曾经绝世独立的祖宗们！
杜小川一路走过，青色的长袍上，是一个个污秽而新鲜的泥手印，那是饥民向他伸出的求助之手，然而杜小川兜里的几两银子已经全部给了他们，却远远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多了！
杜小川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曾经对他照顾有加，并送他到三秦书院的王文斌王叔，这几年他蹲在三秦书院一心磨练自己的武艺，战阵和学识，倒是再也没见过这位王叔。
思索间，杜小川已到了那家药铺的后门，也就是他第一次在长安城落脚的地方，正欲进去，突然听到里面一股打闹声传来。
药铺里面，一位老者此时蜷缩在地上，身子在不断的发抖，凌乱的白发散落开来，跟头上流下的血混在一起，黏在了额头上，老者的身上全是脚印和一些木棍屑，他的身旁则是围了四个拿着棍棒，出声谈笑的伙计，很明显，这位老者刚刚经历过毒打！
“老家伙，你怎么又来了，真以为哥几个不敢打死你？”
“就是，老头儿，你还是回去吧，这年头，能过好自己的光景就很不错了，那小子到底是死了，你就别纠缠了！”
“你跟这老头子说这么多干什么，一个乡巴佬，死了也就死了，你要是再敢来这，我让你也去陪你那侄子！”
老者听着周遭伙计的奚落，眼神中迸发出一股怒火，他努力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想要站起来，结果却是徒劳，带着不甘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口喘着粗气：
“你们这帮狗东西，我大侄子是为了你们这个破药罐子才死的，他家里还有一个妇人，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你们不给他们抚慰金，还有没有廉耻！”
一个伙计又上前猛踹了老者一脚，啐了一口：“老不死的东西！”抬脚又欲踹，只是脚刚刚抬起，便如冻僵了一般，停在了空中。
“谁敢再动我三爷，我灭了他！”
这个伙计的后面忽然传来一句如来自于万年冰窟的话，仿若那天下间最为冷血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更可怕的是，在他的脖子上，此刻正架着一柄碧绿色的，闪烁寒芒的长剑！
来者正是杜小川，当他听到院中吵闹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果不其然，他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他的三爷！而三爷竟被这些杂碎在**！他又岂能坐视之！
踢人伙计的头上冒出一股股冷汗，任谁的脖子上被架上刀，都会恐惧的，只听伙计颤颤说道：“大侠饶命，你……你想怎么样？”
杜小川冷笑，“我想怎么样，我且问你，方才你是哪只脚踢得我三爷！”
那伙计“咕噜”咽了一口唾沫，他猜测到了一种可怕的结果，然而他不得不回答，“大侠，右……右脚……大侠饶命啊！”
杜小川慢慢从伙计的脖子上取下碧血剑，碧血剑的剑芒已将伙计的脖子撕开一条小缝，顿时，血珠慢慢渗透出来，浸红了伙计的衣衫领。
“右脚是吧……”话未说完，杜小川手起剑落，眨眼间，伙计反应过来时，直感觉一股冷气从心底冒出，紧接着，“嘭”的一声，伙计倒在了地上。
其他三人看去，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那个伙计的两只腿自膝盖以下，已是变得空荡荡的，竟是在这一瞬间，杜小川削去了伙计的两条小腿，而伙计看了一眼则刹那间昏死了过去，这好狠的人哪！
杜小川就是这样，他始终认为，辱我者，我可相逢一笑泯恩仇，辱我亲人者，我必百倍千倍让你用血来偿还！三爷的受伤，已然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位兄弟，王二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何必出这么重的手？”
杜小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碧血剑横放在眼前，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弹碧血剑，“嗡…”碧血剑如一个欢快的小孩，在热烈的回答主人的问题，杜小川这才慢慢答道，“你们打我三爷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一起上吧，我不会用剑！”
说完，杜小川真的将碧血剑往空中一抛，迎着日光，一抹绿色的光影倏忽间又“欻”的一声落下来，稳稳的插进杜小川背后的剑鞘中，分毫不差！
这一手，将面前的三个伙计，顿时吓傻了眼，这又是何种境界！
终究是有一个清醒的，站在离杜小川最近的一个伙计轻喝了一声，将其他人唤醒过来，并迅速的围在杜小川身边，成掎角之势，看来是打算一拥而上，彻底制服杜小川了。
“兄弟们，给我上，他没了那把剑，他就是个没有牙齿和利爪的畜生！”
杜小川就这么静静等待着，甚至将左手负于背后，只伸出右手，这看在伙计们的眼里，只道是这个毛头小子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一直躺在地上的三爷，早就在杜小川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熟悉，直到杜小川叫他三爷，为他出气，他脑中才轰然一下反应过来，竭力张开嘴道：
“你……你是小川？”
杜小川自然知道张尧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驱赶出三秦书院，如此做法，必定是与他前日所见到的锦衣卫有关。
“师伯，您老人家如此着急将师侄赶出门，是否因东厂之事？”
果然还是被这个臭小子给猜到了，张尧无奈的叹了口气，背对向着窗外，目光俯瞰着书院的一个个青春鲜活的学生。“唉，你说的不错，锦衣卫一个月前就已经来人了，要我们三秦书院归顺朝廷，归顺魏忠贤，阉党势大，老夫既无能为力，也当有骨气！老夫决定，解散……三秦书院！”
杜小川一惊，“什么？师伯，解散三秦书院？东厂这帮杂碎，小爷总有一天要活剥了魏忠贤那狗贼！”
张尧的神情又变得痛苦而颓废，可以想象，三秦书院将要面临解散，此事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有着多么巨大的打击！
“小川啊，在这样的世道下，最关键的是要活着，你记住，有朝一日，你一定要重新振兴三秦书院，这是师伯对你最后的期望！”
这怎么一头雾水，杜小川听着张尧这暮气沉沉的话，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他就喜欢像他师傅林道远那般，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苟且活着。
张尧阅人一辈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杜小川的心思，这孩子还是年轻啊，总得敲打敲打，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小川，你这就回去收拾吧，路上一切小心！”
杜小川欲言又止，时下的大势，乃是阉党猖狂，他一个穷书生，又能如何呢？还是先回家乡看望过母亲和小妹再做计较，杜小川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他定要亲手诛除阉党，重新光耀三秦书院！
杜小川跪在地上，对着张尧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是感谢师伯这六年来对他们师徒的照顾，也是对师伯这位真正大儒发自内心的崇敬。
“好好好，孺子可教，去吧，孩子！”
杜小川慢慢推出去，轻轻拉上门，将屋内的最后一束光明隔离开来，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老人，在默默舔舐着自己的哀伤。
门外的小张皓依旧无忧无虑，正在不亦乐乎的玩着泥土，他的小脸此刻已成了大花脸，就连雪白的儒袍上也是沾染上了三两滴泥花，分外可爱了起来。
杜小川走到张皓的身后，右手猛然一伸，捂住了张皓的眼睛，故意问道：“奶娃子，你猜我是谁？”
小张皓两只小手扑棱棱的乱抓，又怕自己的泥手弄脏了身后大哥哥的衣裳，只得焦急说道：“大哥哥，我知道是你，快放开，不然小皓皓会弄脏你的衣裳。”
杜小川猛地放开委屈的小皓皓，走到前面，摸了摸小皓皓的头，说道：“奶娃子，答应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你爷爷啊！”
张皓似懂非懂，可这是大哥哥的话，他还是努力点了点头，“嗯嗯，大哥哥，小皓皓记下了，咦？大哥哥，你要去哪儿啊！”
杜小川此刻已背着一把剑，一身青色长袍，长发在空中飞扬，向前缓缓走去，对于小皓皓的疑问，杜小川并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来，挥了两下，而这一幕，也永远定格在了张皓的记忆之中。
杜小川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是将为自己坐了个皮带，将碧血剑斜挎在了背上，旋即又收拾好那份神秘卷轴和一些散碎银子，他一无所有的来，又一无所有的去，只可惜了那一屋子典籍，这是师傅一生的心血，他却是带不走。
杜小川绕着小院转了一圈，又去了师傅的房间看了看，随后又用师傅的真传，在两座屋门前各加了九把锁子，方才安然离去。
殊不知，杜小川的背后，鬼鬼祟祟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周俊和张玉霖，只见周俊盯着杜小川走出大门的背影，冷笑一声，“杜小川，我看你这次死不死！张公子，速速告知百户大人，就说杜小川已离开三秦书院！”
张玉霖一脸不解，“周公子，百户大人不是杜小川的对手啊！”
周俊翻了翻白眼，怎么自己身旁就跟了这么个蠢货，他心中早已有计划，“这杜小川，可是林道远那老家伙的徒弟啊………”
当杜小川真正踏出三秦书院的大门，外面刺眼的阳光瞬间让杜小川眯起了眼睛，他猛地晃了晃头，才适应了过来，这才是外面的大千世界啊！
六年前的长安城，小贩在卖力的出售着自己的商品，达官贵人，贩夫走卒，各色人等熙熙攘攘的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那是一种繁华，又是一种信念。
然而六年后出现在杜小川眼中的，是那些破旧的店铺，以及萧条的街道，而更冲击杜小川眼球的则是，那些躺着的，坐着的，跪着的，伸手向过路贵人讨要食物的乞丐！
这可是长安啊！多少年的战火都没有烧毁它，可如今，一场天灾人祸，包容了这座城市，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来，面对曾经绝世独立的祖宗们！
杜小川一路走过，青色的长袍上，是一个个污秽而新鲜的泥手印，那是饥民向他伸出的求助之手，然而杜小川兜里的几两银子已经全部给了他们，却远远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多了！
杜小川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曾经对他照顾有加，并送他到三秦书院的王文斌王叔，这几年他蹲在三秦书院一心磨练自己的武艺，战阵和学识，倒是再也没见过这位王叔。
思索间，杜小川已到了那家药铺的后门，也就是他第一次在长安城落脚的地方，正欲进去，突然听到里面一股打闹声传来。
药铺里面，一位老者此时蜷缩在地上，身子在不断的发抖，凌乱的白发散落开来，跟头上流下的血混在一起，黏在了额头上，老者的身上全是脚印和一些木棍屑，他的身旁则是围了四个拿着棍棒，出声谈笑的伙计，很明显，这位老者刚刚经历过毒打！
“老家伙，你怎么又来了，真以为哥几个不敢打死你？”
“就是，老头儿，你还是回去吧，这年头，能过好自己的光景就很不错了，那小子到底是死了，你就别纠缠了！”
“你跟这老头子说这么多干什么，一个乡巴佬，死了也就死了，你要是再敢来这，我让你也去陪你那侄子！”
老者听着周遭伙计的奚落，眼神中迸发出一股怒火，他努力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想要站起来，结果却是徒劳，带着不甘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口喘着粗气：
“你们这帮狗东西，我大侄子是为了你们这个破药罐子才死的，他家里还有一个妇人，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你们不给他们抚慰金，还有没有廉耻！”
一个伙计又上前猛踹了老者一脚，啐了一口：“老不死的东西！”抬脚又欲踹，只是脚刚刚抬起，便如冻僵了一般，停在了空中。
“谁敢再动我三爷，我灭了他！”
这个伙计的后面忽然传来一句如来自于万年冰窟的话，仿若那天下间最为冷血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更可怕的是，在他的脖子上，此刻正架着一柄碧绿色的，闪烁寒芒的长剑！
来者正是杜小川，当他听到院中吵闹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果不其然，他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他的三爷！而三爷竟被这些杂碎在**！他又岂能坐视之！
踢人伙计的头上冒出一股股冷汗，任谁的脖子上被架上刀，都会恐惧的，只听伙计颤颤说道：“大侠饶命，你……你想怎么样？”
杜小川冷笑，“我想怎么样，我且问你，方才你是哪只脚踢得我三爷！”
那伙计“咕噜”咽了一口唾沫，他猜测到了一种可怕的结果，然而他不得不回答，“大侠，右……右脚……大侠饶命啊！”
杜小川慢慢从伙计的脖子上取下碧血剑，碧血剑的剑芒已将伙计的脖子撕开一条小缝，顿时，血珠慢慢渗透出来，浸红了伙计的衣衫领。
“右脚是吧……”话未说完，杜小川手起剑落，眨眼间，伙计反应过来时，直感觉一股冷气从心底冒出，紧接着，“嘭”的一声，伙计倒在了地上。
其他三人看去，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那个伙计的两只腿自膝盖以下，已是变得空荡荡的，竟是在这一瞬间，杜小川削去了伙计的两条小腿，而伙计看了一眼则刹那间昏死了过去，这好狠的人哪！
杜小川就是这样，他始终认为，辱我者，我可相逢一笑泯恩仇，辱我亲人者，我必百倍千倍让你用血来偿还！三爷的受伤，已然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位兄弟，王二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何必出这么重的手？”
杜小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碧血剑横放在眼前，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弹碧血剑，“嗡…”碧血剑如一个欢快的小孩，在热烈的回答主人的问题，杜小川这才慢慢答道，“你们打我三爷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一起上吧，我不会用剑！”
说完，杜小川真的将碧血剑往空中一抛，迎着日光，一抹绿色的光影倏忽间又“欻”的一声落下来，稳稳的插进杜小川背后的剑鞘中，分毫不差！
这一手，将面前的三个伙计，顿时吓傻了眼，这又是何种境界！
终究是有一个清醒的，站在离杜小川最近的一个伙计轻喝了一声，将其他人唤醒过来，并迅速的围在杜小川身边，成掎角之势，看来是打算一拥而上，彻底制服杜小川了。
“兄弟们，给我上，他没了那把剑，他就是个没有牙齿和利爪的畜生！”
杜小川就这么静静等待着，甚至将左手负于背后，只伸出右手，这看在伙计们的眼里，只道是这个毛头小子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一直躺在地上的三爷，早就在杜小川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熟悉，直到杜小川叫他三爷，为他出气，他脑中才轰然一下反应过来，竭力张开嘴道：
“你……你是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