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金牛山下
thu sep 22 10:42:21 cst 2016
长途跋涉的艰辛，总归是会让关中走出的汉子杜小川，染上了一路风尘。
“他奶奶的，这天儿也太热了。”
杜小川一路向着京城出发，已走了半月有余，转眼已到了河南境内。
河南自古就有天下中原的称谓，一路走来，杜小川也是为河南境内的风情而大开眼界，那幽深的山峦古道，喧闹的市井繁华，比起此刻正陷入绝望的关中来说，可是好上太多。
这一日，天上的阳光毒辣，一身汗气的杜小川背着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背篓，如同真正的文弱书生一般，走到了金牛山的脚下。
杜小川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咒骂着见鬼的天气，而脚步也渐渐变得轻快起来。
金牛山脚下，一张白布做的幡凸显出来，上面一个斗大的“茶”字，让燥热的杜小川，瞬间心中多了几丝凉意。
往近看，那是一个路边用木头撑起来的简易茶摊，在一棵上了年头的槐树荫下，一张用白布撑起来的简易帐篷，下面稀疏的放着几张桌凳。
一个伙计，忙里忙外的跑着，招呼着不多的客人，见杜小川过来，一幅书生打扮，伙计眼睛一亮，大喊道，“公子，请往这边来，天热，歇一歇。”
杜小川听罢，不觉倦意袭来，正好借这凉茶解解困乏，当下也闷头背着背篓，坐在了茶摊上。
“小哥，来一大碗凉茶！”
“好嘞！”
伙计一边热情的将杜小川的背篓卸下，一边笑道，“我看公子一幅读书人相貌，想必是要去参加今年的恩科吧？”
杜小川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流下的汗，估计也是懒得不想说话，只是简单嗯了声，便一把接过伙计送过来的茶水，一仰头，“咕噜”一声，便咽下了肚子去。
“伙计，再来一碗。”
杜小川一甩大碗，碗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落在伙计的手中，只见伙计眼睛一亮，“得嘞，公子稍候！”
恰在此时，金牛山的一处拐角，突然冒出来一个背着背篓，头戴方巾，身穿白袍的书生冒了出来，在这酷热的太阳下，也舍弃了树荫，奔着茶摊而来。
只不过，与杜小川相比，这位可真是从骨子中透漏出一股斯文。
“公子，您的茶，得，您可真有福气，今日竟碰到了一位同伴！”
伙计麻利的奉上一碗粗茶，随后又一甩抹布，迎向那位走过来的书生。
稍顷，不知是否无意，此下空桌子明明还有几张，伙计却将那年轻书生引到杜小川的旁边坐下，旋即又送了一碗茶过来。
那年轻书生，一看便是家世不俗之辈，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一股大家色彩，只是不知缘何，这位公子竟是不带上一位书童，径直一人便往前行。
“兄台，你可是也要赴京赶考之人？”
那书生，说话间，已来到杜小川的面前，虽然是在问话，身体却是毫不忌讳的坐在了杜小川的对面，并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动起来。
杜小川捧着碗茶，盯着对面这个娇弱无力的书生，忽然玩味一笑，将喝完的茶碗，“啪”的一下，扣在桌子上，随后慢悠悠的说道，“公子好眼力，不才只是想要博个功名的俗子罢了。”
“兄台倒是谦虚，小生看兄台目光有神，天庭饱满，身姿英武不凡，将来必定风云，何必妄自菲薄呢！”
杜小川听罢，心中一惊，原来自己这么多优点，竟然是真的，而不是他每天做梦梦见的！
“两位公子可真是读书人，说起话来果然一套套的，小的都快听糊涂了，哈哈！”
那腿脚麻利的伙计，早已端上一碗粗茶，送到那书生的面前，见杜小川二人聊的正欢，便忍不住插起嘴来。
书生看样子，圣贤书读的有点多，忽然站起来，对着伙计弯腰行礼，落在杜小川的眼中，不由多多诧异了几分。
伙计摇摇头，继续着他的生意，不知为何，往日冷清的茶摊，此时确实变得分外热闹了起来。
倒是杜小川玩味一笑，双手捧着茶碗，身子微微前倾，“兄台一人出来闯荡，果真不是凡流啊！”
书生会意，眼神掠过茶摊，在那热情似火的伙计身上稍稍驻了片刻，双目微阖，“哦，想不到公子也看出来了。”
杜小川右手一摆，豪气万千，“别老公子公子的叫，我也是有名有姓的青年才俊，不碍事的话，你就叫我杜小川吧。”
书生一愣，似是未曾预料到杜小川会这么直白，旋即释然，右手轻轻摩挲茶碗，“不才乃是川蜀人士，姓秦名枢，不过杜兄，眼下最为要紧的是解决麻烦吧！”
“那是自然！”
杜小川爽朗一笑，从背篓中取出一把把看起来很是劣质的折扇，“哗”的一声打开，自顾自的扇了起来，似乎他方才的情绪波动，都是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哟，公子真是好雅兴，这大热的天，扇子起来的风，可不都是火热的么？”
伙计的声音，如墙角缝隙吹过的冷风，忽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杜小川眼睛微微耷拉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听到伙计的话，仿若真的为之而动，“啪”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杜兄？你怎么了！难道是你？你……”
秦枢紧随其后，强撑着站起来，指着此刻身后一脸邪笑的伙计，只可惜话未尽，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而秦枢，也身子一软，瘫软了下去。
那此前为人甚是热情的伙计，此刻一把拽掉头上的头巾，裹住的前额顿时露出一个黑骷髅头像来，在这明媚的阳光下，莫名的诡异起来。
“兄弟们！又来一票大生意，读书人？狗屁！”
“大哥果然厉害！这两个白面公子，终究是逃不过金牛大王的手心！”
那伙计一脸满足，似很是享受这份恭维，只见他对着后面站起来的几个“顾客”一招手，那几人便轻车熟路的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间，杜小川与那秦枢，早已被绑了起来。
这伙人，赫然是一帮子土匪下山来了！
长途跋涉的艰辛，总归是会让关中走出的汉子杜小川，染上了一路风尘。
“他奶奶的，这天儿也太热了。”
杜小川一路向着京城出发，已走了半月有余，转眼已到了河南境内。
河南自古就有天下中原的称谓，一路走来，杜小川也是为河南境内的风情而大开眼界，那幽深的山峦古道，喧闹的市井繁华，比起此刻正陷入绝望的关中来说，可是好上太多。
这一日，天上的阳光毒辣，一身汗气的杜小川背着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背篓，如同真正的文弱书生一般，走到了金牛山的脚下。
杜小川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咒骂着见鬼的天气，而脚步也渐渐变得轻快起来。
金牛山脚下，一张白布做的幡凸显出来，上面一个斗大的“茶”字，让燥热的杜小川，瞬间心中多了几丝凉意。
往近看，那是一个路边用木头撑起来的简易茶摊，在一棵上了年头的槐树荫下，一张用白布撑起来的简易帐篷，下面稀疏的放着几张桌凳。
一个伙计，忙里忙外的跑着，招呼着不多的客人，见杜小川过来，一幅书生打扮，伙计眼睛一亮，大喊道，“公子，请往这边来，天热，歇一歇。”
杜小川听罢，不觉倦意袭来，正好借这凉茶解解困乏，当下也闷头背着背篓，坐在了茶摊上。
“小哥，来一大碗凉茶！”
“好嘞！”
伙计一边热情的将杜小川的背篓卸下，一边笑道，“我看公子一幅读书人相貌，想必是要去参加今年的恩科吧？”
杜小川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流下的汗，估计也是懒得不想说话，只是简单嗯了声，便一把接过伙计送过来的茶水，一仰头，“咕噜”一声，便咽下了肚子去。
“伙计，再来一碗。”
杜小川一甩大碗，碗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落在伙计的手中，只见伙计眼睛一亮，“得嘞，公子稍候！”
恰在此时，金牛山的一处拐角，突然冒出来一个背着背篓，头戴方巾，身穿白袍的书生冒了出来，在这酷热的太阳下，也舍弃了树荫，奔着茶摊而来。
只不过，与杜小川相比，这位可真是从骨子中透漏出一股斯文。
“公子，您的茶，得，您可真有福气，今日竟碰到了一位同伴！”
伙计麻利的奉上一碗粗茶，随后又一甩抹布，迎向那位走过来的书生。
稍顷，不知是否无意，此下空桌子明明还有几张，伙计却将那年轻书生引到杜小川的旁边坐下，旋即又送了一碗茶过来。
那年轻书生，一看便是家世不俗之辈，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一股大家色彩，只是不知缘何，这位公子竟是不带上一位书童，径直一人便往前行。
“兄台，你可是也要赴京赶考之人？”
那书生，说话间，已来到杜小川的面前，虽然是在问话，身体却是毫不忌讳的坐在了杜小川的对面，并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动起来。
杜小川捧着碗茶，盯着对面这个娇弱无力的书生，忽然玩味一笑，将喝完的茶碗，“啪”的一下，扣在桌子上，随后慢悠悠的说道，“公子好眼力，不才只是想要博个功名的俗子罢了。”
“兄台倒是谦虚，小生看兄台目光有神，天庭饱满，身姿英武不凡，将来必定风云，何必妄自菲薄呢！”
杜小川听罢，心中一惊，原来自己这么多优点，竟然是真的，而不是他每天做梦梦见的！
“两位公子可真是读书人，说起话来果然一套套的，小的都快听糊涂了，哈哈！”
那腿脚麻利的伙计，早已端上一碗粗茶，送到那书生的面前，见杜小川二人聊的正欢，便忍不住插起嘴来。
书生看样子，圣贤书读的有点多，忽然站起来，对着伙计弯腰行礼，落在杜小川的眼中，不由多多诧异了几分。
伙计摇摇头，继续着他的生意，不知为何，往日冷清的茶摊，此时确实变得分外热闹了起来。
倒是杜小川玩味一笑，双手捧着茶碗，身子微微前倾，“兄台一人出来闯荡，果真不是凡流啊！”
书生会意，眼神掠过茶摊，在那热情似火的伙计身上稍稍驻了片刻，双目微阖，“哦，想不到公子也看出来了。”
杜小川右手一摆，豪气万千，“别老公子公子的叫，我也是有名有姓的青年才俊，不碍事的话，你就叫我杜小川吧。”
书生一愣，似是未曾预料到杜小川会这么直白，旋即释然，右手轻轻摩挲茶碗，“不才乃是川蜀人士，姓秦名枢，不过杜兄，眼下最为要紧的是解决麻烦吧！”
“那是自然！”
杜小川爽朗一笑，从背篓中取出一把把看起来很是劣质的折扇，“哗”的一声打开，自顾自的扇了起来，似乎他方才的情绪波动，都是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哟，公子真是好雅兴，这大热的天，扇子起来的风，可不都是火热的么？”
伙计的声音，如墙角缝隙吹过的冷风，忽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杜小川眼睛微微耷拉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听到伙计的话，仿若真的为之而动，“啪”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杜兄？你怎么了！难道是你？你……”
秦枢紧随其后，强撑着站起来，指着此刻身后一脸邪笑的伙计，只可惜话未尽，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而秦枢，也身子一软，瘫软了下去。
那此前为人甚是热情的伙计，此刻一把拽掉头上的头巾，裹住的前额顿时露出一个黑骷髅头像来，在这明媚的阳光下，莫名的诡异起来。
“兄弟们！又来一票大生意，读书人？狗屁！”
“大哥果然厉害！这两个白面公子，终究是逃不过金牛大王的手心！”
那伙计一脸满足，似很是享受这份恭维，只见他对着后面站起来的几个“顾客”一招手，那几人便轻车熟路的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间，杜小川与那秦枢，早已被绑了起来。
这伙人，赫然是一帮子土匪下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