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影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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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完美逃离

    sun jul 24 18:47:12 cst 2016

    夜半时,基地小型会议室里还亮着灯,james陷在沙发里,驾起二郎腿,若有所思地晃着手中的红酒:“king,你今天这样做似乎很残忍啊!”

    昏暗的灯光里看不清海原神的脸色,他站在窗边,望着坪地深沉的夜色,啜了口酒,低声说:“我只是想帮他抹去那些多余的同情心!对他来说,太多的原谅只会要了他的命!”

    “他还小呢,慢慢教吧”。提起pochai, james心里竟也隐隐作痛,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看待的何止海原神一人。

    他也是看着那孩子一点点长大,他的每一点委屈,他亦是看在眼里,但大多数时候他只能沉默,把感情藏在心底。

    “不小了,我会找个契机跟他摊牌,也许在他飞去美国之前。对了,沙昆那边最近动作不断啊”话峰一转,说到盘距金三角多年,海原独立国的死对头沙昆集团,沙昆窥视海原神的地盘多年,两国也暴发过几次大规模战斗。

    但近些年,t国政府盯的极紧,双方都由明转暗,以暗中偷袭为主要手段。james振作精神说道:“的确是搞了些事,和哥伦比亚那边打的火热,想见缝插针,挤进去也分一杯羹!”“哼,自不量力,盯紧他,防止他搞小动作,像只苍蝇一样,这时候眼睛还只看着白粉,呵呵”海原神阴冷的笑道。

    曾经军方高官的出身令他拥有极高的政治敏感度,早就嗅到t国政府联合越南、老挝下大力气打击制贩毒。

    金三角已现颓势,他很快搭上军火这条线,与多国政要密切合作,不仅财源广进,还能汲取一些政治力量,日后复仇也用的上。

    “放心,我会让他永远只有跟在咱们身后喝汤的份儿!”james得意的笑道。

    “不,不是永远,不出五年,我叫他永远消失。”海原神转过身,对james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到了后半夜,月朗星稀的夜空格外清透。

    基地西北角停车库旁树丛中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一个矫健的身影像猎豹般窜出,稳稳地站在了树丛前。

    一个穿着黑色短袖t恤的少年,一双明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少年回头看了眼身后若隐若现的房屋,手里晃着从james房间刚偷到的车钥匙,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躬下身子沿着树丛快步离开。

    少年的目标正是车库,他在离车库还有50米的地方停下,看见斜刺里窜出的两条德国黑背,它们像闪电一样扑向他,似乎要将进犯者拦腰撕烂。

    李长洛不慌不忙吹了两声犬笛,恶犬立时收起了爪牙,温顺了起来。李长洛拍拍它们的头,从兜里掏出一块浸过麻药的酱牛肉往远处一抛,以示奖励。

    两只狗果然发足追去,对付狗,没人能在这桩事上胜过他。

    珠红色巨大的车库门紧紧闭着,在月光下闪着神秘的光芒。

    李长洛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门口一共有5名雇佣兵负责把守,以曲线进行巡视,每两分钟,出现两两交集,黑暗里视线不清,必会出现15度视觉死角。

    利用这个时机,他潜行到1名雇佣兵身后,一记手刀砍在后颈,他托住僵硬的身体慢慢放倒,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下完成。

    随手扯下那人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大步流星走向第二个,还没看清来者何人,第二个已经中招倒地,李长洛用脚托住

    他栽下去的身子,依然无声的拖到一边。

    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五个依次放倒。他看了看手表,1分钟,这些雇佣兵简直弱得不成体统!他还当什么货色……

    不由心中暗道:阿爸,你真要重新考虑这些蠢货是不是值300美元。

    一个雇佣兵揣上车库遥控器,带上枪,沿着小路过去换岗。刚走了十几米,一个黑影挡住他,影子机敏迅捷,看得出它

    属于一个优秀的杀手。

    月亮的冷光投入这院子,他努力辩认着这条黑影儿:“who are you?!”李长洛生铁般的目光指住他,几个月前受辱的经历使他一直记得那张脸孔:黄头发,嘲笑的脸,讥笑的口哨儿,竖起的中指……他说:“我是你家小爷,不记得了?”

    黄头发黑暗中眼睛不顶事,李长洛的手脚却在黑暗里都是眼睛。他拉开两腿,一前一后,双手劈过去就是一招徒手夺枪,黄头发到底是打过仗,上过前线,他从声音判断对手出击的方向,凭本能闪过了李长洛的手。

    再想开枪时,那双手又迂回过来轻巧的一带,他手中便空了,他吓了一跳,被那鬼魅一般的手吓着了。

    一秒钟的间隔,黄头发已摸起手电筒,一按,吸一口冷气,白色光圈里,那条瘦长影子简直如野兽一般从上古一步跨到眼前的,“当”的一声,他的手电让枪把给挑起来,砸在地上碎了。

    李长洛疯了一样扑上来,用肘加膝将他压制在身下,左右手一块儿挥拳,把黄头发的脸打成个拔浪鼓。他没想到这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撒起野来劲有这么大。

    真是冤家路窄,他不找他,他反倒撞上门来。不久他以一场猛烈的拳头报了仇。

    最后把他揪起来,拿黑洞洞的枪口顶上他的太阳穴,瞬间黄头发浑身颤抖起来,用鳖脚的中文喊着:“少爷,少爷,别杀我!”

    “闭嘴,再吵的话一枪打暴你的头!把车库大门打开”,黄头发感到自己心脏都跳疯了。身子虽然抖的厉害,手上却动得快,他摸出遥控器按了一下,大门应声而开。

    几十辆军用悍马赫然整齐的排列着,在月光下闪着程亮的光芒,李长洛掏出钥匙令黄发头逐一去试,试到第三辆时,“喀”的一声,车门开了。

    “开车!”枪管狠狠往出一顶,黄头发乖乖就范,坐到驾驶室里发动了车子。李长洛掏出一张红色的通行证,另一手并没有收起攻势,枪口仍然指着黄毛:“一会儿把这个通行证拿给他们看”。

    车开到基地大门口,五米宽的门口果有重兵把守。

    十几个大兵跑上来问话:“上哪儿去?”黄头发探出头与他们说了几句之后亮出了通行证,伏在副驾驶的李长洛成了泥胎,枪口压在黄毛大腿动脉上,只要这小子有异动,子弹就会发射。

    直到脚步声的回响也散失在夜空里,李长洛才恢复动作。随后传来“哗啦”一声打开那把牢实的德国大锁,拔开五六条铁制门闩,卸下手腕粗细的铁链。

    好了,门沉重地打开了,李长洛释然地喘口长气。他枪管子一捅,黄毛又以更快、更果断的速度踩上了油门,悍马咆哮着驶上了大路。

    果然如自己所料,单凭蛮干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目的,他坐直了身子,哈哈大笑起来,人生的第一次逃离竟如此完美,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

    他摸摸裤子口袋里厚厚一打美元,得意的盘算着要去哪里玩玩才好呢,又想起很久没见到老朋友大耳朵了,马上大手一挥:“喂,黄毛,往南面开,河边停下!”。

    他用拘束带把黄毛双手绑上扔在车后座,自己在河边等待了一夜,终于在黎明破晓前等来了老朋友大耳朵,熟悉的叫声,分外亲切。

    李长洛大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体型巨大的大耳朵的鼻子,“大耳朵,好想你,我最近增加了好几门课程,没办法出来!你想不想我?”

    他抚摸着亚洲象硕大的头,开心的诉说着,大象似乎听懂了似的,高兴地用鼻子卷住他的腿向上一扬,李长洛就稳稳的骑在象头上。

    大耳朵依稀还把他当成当年那个小男孩,在他溺水的危急时刻,用强有力的鼻子将他卷起放到自己头上……

    那是一头小象和一个小男孩故事的开始,许多年过去了,小象与小男孩的剪影已经模糊在河边美丽的夕阳里,如今大象依然让少年骑在自己头上,带着他闲逛、戏水,听着他述说、欢笑!

    一人一象,就这么欢快的沐浴在破晓的几缕晨光中。

    与大耳朵告别后李长洛心情很是愉悦,回头看看后座被绑住双手的黄毛,眯细眼睛对他宣布,最危急的时刻到来了。

    黄毛觉得这位太子爷天生一张诡计多端的脸孔,但是在这桀骜不驯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点善良的天性。

    悟到这一层,他像自己从“死刑”减成“死缓”似的,恨不得跪在太子爷面前长呼“万岁”,他赔着小心问:“我们去哪里?你不害怕将军派人抓你回去吗?”

    “害怕就不会出来了!去青迈,我想试试真正的泰式按摩。”他说的直爽,带一点欺负人的独裁腔调。

    李长洛猛一回身,把手比作枪朝黄毛“砰”的一声,黄毛被这冷不丁的恶作剧吓的惊声尖叫,“哈哈哈”李长洛笑得前仰后合。

    开怀大笑对李长洛来说太过奢侈。

    伴随着15岁的倔强叛逆、年少轻狂、恣意纵情中他完成了对海原神最有前途的一次忤逆反抗。

    不管怎样,父亲让他在这片血腥土地上活过了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盛夏。就像芭蕉树开过花,叶子便长大长宽了。他若不知恩,便是没良心的一条白眼儿狼。

    他朝后视镜望了长长地一眼,基地里连成一片的茅草屋变成了一栋栋别墅,从破落到辉煌,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唯一不变的是,不管james在他身上制造多少条丑陋的伤疤,他还是眼巴巴的盼着自己热望的自由能萌生出来。

    车子开出忆秋村,疾速朝青迈方向驶去,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着镏金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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