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红粉酿霸业
字体: 16 + -

第七章 曹庄祸至

    wed aug 24 20:39:42 cst 2016

    山鸡急促的叫声后没多一会儿,曹二出现了,一见面,他便斥责那奸细说:“近来,庄中防守甚严,动手之前,你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坏了大人的大事怎么办?”

    “哪个大人呀?是曹翁,还是卿大夫陈明呀?”

    “你竟敢……”曹二话没说完,一看到钟无悔突然现身,立刻有些慌乱:“你……你不去看守庄园,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在这里,怎么知道你卖亲求荣的事啊!”钟无悔平静的说。

    “你不要胡乱栽赃,你不就想把我赶走,自己做护院头领吗?跟你说,我根本不认识这人,我正要抓他,问他悄悄溜进庄中想干什么,没想到你就来了。”曹二狡辩道。

    钟无悔叹了口气:“说谎至少也要有点水平才不亏了你的身份,回头看看谁来了吧。”

    曹二立刻拔出佩剑:“想骗我进行偷袭,你还嫩了点。”

    “混账东西!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曹二身后传来曹翁的叱喝,因为气愤,他声音都有些颤抖。

    曹二一看是曹翁,便知道自己的罪行已全部败露。

    他赶紧把剑扔掉,“扑通”一声跪在曹翁面前道:“二叔恕罪,我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呀,陈大夫抓走我的父母,说我不做内应就要杀掉他们,这一切事情,都是因为云娥妹妹引起的啊!

    如果您叫云娥妹嫁给他,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以后我们衣食不愁、风雨无忧,曹家从此还可大富大贵。”

    曹二满口胡言之时,曹云娥就站在曹翁身后,只把她听得柳眉倒竖、银牙紧咬。

    钟无悔说话了,他可不愿放弃这讨好曹云娥的大好时光,只听他说:“陈明?陈明是什么东西?地上的癞蛤蟆,曹小妹是什么?美丽的天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把他想的淫血崩心!”

    听到这话,曹云娥从心里都笑翻了,她娇媚的对钟无悔一横眼,直看的钟无悔手脚发软。

    曹翁似乎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他有气无力的对曹二说:“你马上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钟无悔刚想出声制止,曹翁摆了摆手,说:“我大哥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这样做也是身不由己,念在大哥的情分上,不如将他逐出曹庄,也算我还大哥的一份人情。”

    曹二狠毒的看了钟无悔一眼,爬起身来,他经过钟无悔身边时,恶狠狠地说:“此恨必报,我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我好怕怕。”钟无悔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突然一脚踢在曹二的屁股上,将他踢了个几个滚:“如不是看在你云娥妹的面子上,怎么也要在你身上戳上八九个透明的窟窿。”此时,钟无悔也没忘记讨好曹云娥,说的她心里甜滋滋的。

    这时,天已大亮,曹翁立刻召集护院们当场宣布,由钟无悔担任他们的头领,尽管有些老护院有些不服气,但看在曹翁的面子上,也都没表示出来。

    钟无悔获悉了奸细的消息,立刻着手安排庄院的防卫。他对曹翁放走曹二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但考虑到曹翁这样做也许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也不好多说,便默认了他的做法。

    为应付来犯之敌,钟无悔在得到曹翁的允许后,将几个猎户也调入庄院,主要防卫内宅,万一外面抵挡不住,到了内宅也要大杀一通。

    钟无悔首先强化庄院的防卫,加厚围墙,多置弓箭,尽量御敌于庄外。

    他根据护院们弓箭的情况,在庄外三十步和五十步的地方做了标识。因为护院的弓箭没军队的弓硬,三五十步已是最佳射击距离。弓手们只要躲在院内,听着号令,以不同的角度往外发箭就行,不需接敌。

    庄外和庄内,都根据地形,设置交叉火力,有部分刀剑功夫强一点的护院则三人一组,专门合力搏杀进入院内的敌人。

    屋顶和小楼上多开箭孔,形成的交叉火力,既能防御,又可支持地面力量。

    猎户们则发挥他们的特长,在内院设置陷阱,陷阱中设置竹尖桩,在门道走廊放置铜铃,一听铃响,尽管对着门道走廊放箭。

    在最后一道关口时,挖了条壕沟,壕沟由最小的小猎户守卫,一旦发现前方被突破,即刻往壕沟倾倒松脂混合油,并负责点燃,以火墙御敌。

    至于庄外,钟无悔有自己的设计安排,由他独自去完成。

    钟无悔认为,在楚国境内,陈明派来的人,无非都是找些杀人越货的强徒和山贼,自己这番布置对付他们已绰绰有余。

    对于钟无悔的这番布置,就连原本有些不服气的老护院也心服口服。长于研究,心灵手巧的曹云娥更是感到震惊,这种布阵,毫无规律可言,但非常实用,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知道钟无悔怎么想出来的呢?

    见到钟无悔后,那位奸细不断地跪求饶命,他认为,像钟无悔这样的“士”,至少他这样认为,应该守信。

    钟无悔不怀好意,邪邪的笑着,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只会施毒,不会解毒,想解毒的话,去求我的夫人!”

    这奸细被人带到曹云娥面前,一见曹云娥,他又情不自禁的下跪求饶:“夫人,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你相公说我可以带功赎罪,就饶小的一命吧!”情急之下,他竟没见曹云娥仍是小姑打扮。

    曹云娥啐了一口,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她让菱香端来一杯茶水,说:“喝下就没事了,该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到了陈明偷袭的日子,曹**阵以待。令人意外的是,不仅奸细交待的日子陈明没来,半个月后,曹家依然平静如常。

    曹翁父女认为,士大夫毕竟讲究“礼”,可能事情败露后,陈明已无颜面再来,他们劝钟无悔赶紧准备去楚都的事。

    钟无悔想起以前老爸讲的,春秋时期,打仗那是贵族的事,是高贵的事,也是极其讲究礼仪风范的。参加战斗的一定是贵族,最低的也是一个士。这个士因为要战斗,所以称做“战士”,在历史知识的误导下,加之曹家父女的劝导,因而钟无悔也放弃了“高官最无耻”的现代箴言。

    没想到,这一念之下,竟给曹家带来弥天大祸。

    强敌未至,众人的警惕也开始逐渐松懈,但既然负责起曹家的安全,钟无悔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也知道,弓弦也不可能持久紧绷,因此,他也适当的让大家放松放松,但在放松的同时,也保持着警惕,同时设定了一些报警的信号。

    楚国多祭鬼神,铜锣必不可少,因此,钟无悔在每个瞭望哨都放置一面铜锣,一遇敌讯,便鸣锣报警。

    在庄外草木浓密之处,也设下不少杀伤陷阱和一些触发陷阱,为加强杀伤力,钟无悔在触发陷阱撞击的圆木上还装上竹签,犹如一个圆滚滚的刺猬,有人只要碰上了触发装置,哪怕是一根细细的枝条,装上竹签的圆木便会从天而降。

    这天,天刚朦朦亮,四野周围笼罩着一层轻轻的细雾。

    钟无悔按这上十天的惯例准备巡视瞭望哨,他刚刚来到距一个瞭望哨上十米的的地方,似乎听见“嗖嗖”两声,他抬眼一望,吓的目瞪口呆,这个瞭望哨上的护院,脖子上插着两根箭矢,已经气绝。

    “敌袭!敌袭!”钟无悔回过神来,忍着作呕的恶心,大声叫起来。这时,报警的锣声也响起来。

    幸亏那时都是早睡早起,虽说天才刚亮,护院们都已在练习功夫了,一听敌袭,便马上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钟无悔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箭无虚发,一接战就是这么强的对手,说明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而且志在必得,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哪些高手出现。

    这时,就听见触发陷阱的巨大响声和伴随的惨叫声从庄外传来。

    瞭望哨上面的护院已在钟无悔的急令下赶紧撤出,对方有弓箭高手,呆在瞭望哨上无非是给人当活靶。

    不一会儿,围墙外露出一个脑袋,往院内看了看,然后一挥手,一些面带狰狞鬼脸面具的人纷纷跳进来。不过,这次是他们变成了箭靶。他们一进来,立刻从屋顶、窗户、门洞射出一阵箭雨,地上,当即就躺下十几个。

    趁偷袭之敌回撤之时,钟无悔赶紧下令院内弓手进入防御阵地。

    钟无悔在庄内最高的瞭望点观察着庄外,由于距离原因,这里不虞敌方的箭手。

    只见曹二紧跟着一个身穿轻甲的年轻人,他个头大概在一米七左右,整个身体由于练武的原因,显得非常匀称。

    略微消瘦的脸上,浓眉大眼,按现代观点说,是个不错的靓仔,只是眼中的阴鸷,使人有些不寒而栗。他便是卿大夫陈明采邑的马正(采邑官职)陈冥。

    在周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封侯之后,诸侯封地内,也建立一套掌握政治、经济和军事权力的政权机构和官吏,成为具有一定独立性的地方政权。周王朝衰落后,各诸侯国称王称霸,设官分职,各行其是。

    作为陈国国君之弟卿大夫陈明都有采邑,采邑武装由邑人充任,由国家设“家司马”管理,随着军权下移于卿大夫,采邑武装就化为他们的私家武装了。因此,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将管理权交给国君,于是便设马正,协助“家司马”管理采邑的军事事务。

    在卿大夫的家兵中,还有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是“族兵”。“族兵”是卿大夫的亲兵。西周在卿大夫之间实行宗法制度,所以每个卿大夫家族都有一套大小宗的宗法体系,有所谓宗主、宗邑和族人。族人负有保卫宗主、宗邑和宗族的义务,于是就形成了以族人为骨干的“族兵”。

    卿大夫陈明的“族兵”则由马正陈冥亲自统领。

    陈冥原以为由他统领的“族兵”,乃家兵中的精锐,别说对付一个商贾的护院,就是陈国国君与邻国开战,有时也要借重他们的“族兵”冲锋陷阵,因此,抢个女人只是手到擒来之事,他甚至认为陈明要他们来抢人,是大材小用,心中还怀有一丝不平。

    没想到,连对方人影都没看清,先在野外折损了上十人,刚一踏进庄院,还明白怎么回事,又躺下上十人,这下可真正激起了陈冥的怒火,要知道“族兵”是以血族团体为基础的家兵精锐,死一个就意味着陈氏家族少一道血脉。

    更重要的是,陈冥的面子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