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就此启程
“他似乎很单纯，像个孩子。”南欧瑾说道。
“可他不该生在这世间。”
南欧瑾静默。
“呵呵……”阎杀王却轻轻地笑出了声，余音久久不散。接着便突然消失于石座之上，南欧瑾与虞陌娴正惊异着，只听得门洞外的走廊响起了他的声音，“两位少年听的也够久了，不知可有什么想法没有？不如进来讨论一番？”洞内的二人这才明白洞外有人，随即回过头望去，虽然门洞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紧接着又听到阎杀王声音响起：“来……”语毕，只见他双手一边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而归，接着旋身落座于石座而将华夏两人轻轻放在南欧瑾二人的身边。
阎杀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尴尬的少年，华夏在他的目光下不由手足无措，干脆抬起头打量着山洞的布置，一边看一边赞叹：“鬼斧神工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无与伦比。”
宁芜则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干脆直接地看向阎杀王，也不说话。而南欧瑾和虞陌娴则礼貌地看着他二人，也是沉默。
华夏在那里夸赞了一会，直到连连点头却再也想不出溢美之词，于是不得不尴尬地转过头面向石座。
阎杀王看着两个年轻人，开口道：“敢闯我阎杀洞天，两个少年有勇气。本来想着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一定有人敢进来，所以也没多加看守，现在看来，今后要加强防守啊。”说罢看了两人一眼，目光触及宁芜时，眼光里突然透露着不可置信，目光闪烁一会随即镇定，说道：“这位少年，你也是一位修炼者，应该能察觉到自己的不同吧。一个人，拥有了不同的东西就注定要做不同的事情走向与普通人不同的道路，这本应该是她义不容辞的使命。”
宁芜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疑惑也没有惊讶。
“你很不同，也真是巧，他们需要这样的人的时候你竟然就出现了。”
南欧瑾二人脸上皆浮现出惊讶神色，但也并无太大反应，不知怎么，在这妖界之王面前，都不由感到紧紧地压迫感而不能如平时一般自由的表达自己。
“我想帮助他们去寻找源石，尽我所能。”宁芜语气清淡，算是许下了承诺。南欧瑾二人看向宁芜，宁芜微笑点头致意，两人随即也回以微笑。
“宁芜……”华夏低声喊道，一开始只是任性的要进来玩的，现在怎么，怎么要帮人拯救人间了？难道她不回桓山了？
宁芜轻轻摇了摇头，华夏见了，默然。
阎杀王端坐在石座上，目光一一路过面前众人看向了前方的黑暗，“寻找源石，获得神力，打开幻虚之境，释放月邪。你们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并且，不知它是好是坏。如若不能打开幻虚之境，一百年后，整个人间就会覆灭。如若打开幻虚之境并得到他的帮助，南国浩劫翻转之后，月邪不知会如何与世界相处。如果释放了他却未能得到帮助，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如果怎样都是灾难，那在我们有机会拯救其一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尽力去做。眼前的浩劫就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们不能因为可能会来的灾难而放弃改变面前的世界。他们都在挣扎，在生死中挣扎，每天早晨睁开眼就在想还能活到明天吗？如果我们放弃了，一百年后，这样的情况将席卷整个人间。在我们有能力改变世界的时候我们只能尽力去做，为了可能会到来的另一个灾难就放弃拯救这一个灾难是懦夫的行为，我们勇敢无畏，我们必创辉煌。”南欧瑾恭敬地说道，看着那石座之上的人。
“嗯，不过，”阎杀王却话锋一转，“月邪的力量只借助于自然中水，木，花草，种种植物与天地间纯净的造物，如若迫不得已，也可尝试毁坏一些东西，从而消除他。所以即使你们选择了寻求他的帮助，也可之后再……消灭他，虽然对他很不公平。”
“那为什么当时没有这样做呢？”宁芜淡淡问道。
“世间力量皆来自于天地，众人修为都是依赖着天地间纯净的造物，怎可因为要消灭月邪就毁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呢。说到底，月邪也是天地的造物，只是，世间实在不容如此强大的力量存在。要消灭月邪只能摧毁一方天地间所有造物从而使他无力可借，要么他自己毁灭。前者付出的代价是很难承受得起的，所以……”
众人看着阎杀王，只见他脸上闪现一丝嘲讽，“所以才会有馥水悠的出现。”
众人惊讶，一时语塞。最后还是虞陌娴开口问道：“馥水悠只是消灭月邪的牺牲品？”
“嗯。虽然月邪并没有因此而被消灭。”阎杀王将右臂搭在右边的石靠上，手中轻轻摩挲着石座。
“你们也该启程了，要说的都说了，你们也能看清楚自己前方的路吧。这条路，只能你们自己走下去。所有人都忌惮月邪的力量，没有人会帮你们的。人间的覆灭只会消灭脆弱的人类，修为深厚的人们则能够另谋生路。我只是提供信息罢了，不觉得人间的覆灭与我有何干系，也不用指望我了。偶尔一点小帮助倒是可以提供。”阎杀王说完这些便缓缓靠在了石座上，再无言语。
“阎上君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感激不尽了，剩下的路我们会自己走。”南欧瑾抬手施礼，然后抬起头，眼神清亮映出幽黑的光。随即转向宁芜，“不知如何称呼你呢？”
“宁芜。”
“宁芜？”
“嗯。”
“谢谢。”
“不用。”
随即又转向华夏开口问道，“朋友也要去吗？”
华夏转过头看向宁芜，欲言又止。宁芜笑着说：“师兄不要担心。以后宁芜不能在师傅跟前尽孝，还望师兄替我多多问候他老人家。师傅仙法无边，什么都不缺，但熬过漫长岁月何其寂寥，望师兄能承欢膝下，不要让老人觉得寂寞。还有，宁芜走了以后，桓山就只剩师姐自己了，你们记得要留心照顾她，师兄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华夏看着宁芜，笑起来：“大师兄一个人都可以把他们照顾得妥妥的了，我觉得我只会碍事。”说着耸了耸肩膀，“不过有我在你还担心桓山没有欢乐么？放心吧。”说着低头想了想，“那这事我要如实告诉师傅吗？师傅不知会怎样想。”
宁芜看看南欧瑾又转过头看向华夏，“就如实告诉师傅，我去做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了吧。我相信师傅也不会再问的，这些事情他们都不会有太多好奇的。如果有机会宁芜必定要再回桓山，向师傅请罪，请他原谅宁芜的不辞而别。”
华夏应了声，“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阎上君，我们就此告别了。”
“把这个拿走吧。”阎杀王说着抬手将木令抛了过来。南欧瑾伸手接住，再次抱拳。“沿着走廊直走，外面有人带你们出去。”阎杀王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四人微微施礼，然后一齐走出了这山洞。
最应该世代延续的应该是人类，只能是人类。只有他们才能活出无限趣味不是吗？
“阎上君，有急事禀报。”时间静默良久，门外突然响起禀报声。
“进来。”
一个妖精领着另一个双手托着一女子的小妖走了进来，“阎上君，吾等在清筱渠发现了……发现了青芷嬛君，青芷嬛君身负重伤，恐无力回天——”话未落，只看见一青色身影径直朝石座而去，回头看那小妖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涟晴面色苍白，眸光却依然逞强地亮着，湿发贴着脸颊，吐气如丝，几乎感觉不到。
“出去。”阎杀王惜字如金，语气冰冷。“叫魔枢处理了那几个未能保护嬛君安全的东西，不用回报。”
“是。”两个妖精吓得腿都抖了，却半刻都不敢迟缓，迅速地领命下去完成任务。
涟晴在阎杀王怀里，一双眸子紧紧看着面前这人，一刻都不肯离开。阎上君回看着，知道她在固执什么，却仍是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涟晴就固执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言语。山洞间寂静无声，两人处在幽幽黑暗中的一点光亮里互相凝视。
最终，阎杀王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消遣。”涟晴眸光终于有了起伏，几番闪烁之后，最终寂灭。
青裙女儿身，变成了阎杀王手上的一条青色美丽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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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该生在这世间。”
南欧瑾静默。
“呵呵……”阎杀王却轻轻地笑出了声，余音久久不散。接着便突然消失于石座之上，南欧瑾与虞陌娴正惊异着，只听得门洞外的走廊响起了他的声音，“两位少年听的也够久了，不知可有什么想法没有？不如进来讨论一番？”洞内的二人这才明白洞外有人，随即回过头望去，虽然门洞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紧接着又听到阎杀王声音响起：“来……”语毕，只见他双手一边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而归，接着旋身落座于石座而将华夏两人轻轻放在南欧瑾二人的身边。
阎杀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尴尬的少年，华夏在他的目光下不由手足无措，干脆抬起头打量着山洞的布置，一边看一边赞叹：“鬼斧神工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无与伦比。”
宁芜则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干脆直接地看向阎杀王，也不说话。而南欧瑾和虞陌娴则礼貌地看着他二人，也是沉默。
华夏在那里夸赞了一会，直到连连点头却再也想不出溢美之词，于是不得不尴尬地转过头面向石座。
阎杀王看着两个年轻人，开口道：“敢闯我阎杀洞天，两个少年有勇气。本来想着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一定有人敢进来，所以也没多加看守，现在看来，今后要加强防守啊。”说罢看了两人一眼，目光触及宁芜时，眼光里突然透露着不可置信，目光闪烁一会随即镇定，说道：“这位少年，你也是一位修炼者，应该能察觉到自己的不同吧。一个人，拥有了不同的东西就注定要做不同的事情走向与普通人不同的道路，这本应该是她义不容辞的使命。”
宁芜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疑惑也没有惊讶。
“你很不同，也真是巧，他们需要这样的人的时候你竟然就出现了。”
南欧瑾二人脸上皆浮现出惊讶神色，但也并无太大反应，不知怎么，在这妖界之王面前，都不由感到紧紧地压迫感而不能如平时一般自由的表达自己。
“我想帮助他们去寻找源石，尽我所能。”宁芜语气清淡，算是许下了承诺。南欧瑾二人看向宁芜，宁芜微笑点头致意，两人随即也回以微笑。
“宁芜……”华夏低声喊道，一开始只是任性的要进来玩的，现在怎么，怎么要帮人拯救人间了？难道她不回桓山了？
宁芜轻轻摇了摇头，华夏见了，默然。
阎杀王端坐在石座上，目光一一路过面前众人看向了前方的黑暗，“寻找源石，获得神力，打开幻虚之境，释放月邪。你们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并且，不知它是好是坏。如若不能打开幻虚之境，一百年后，整个人间就会覆灭。如若打开幻虚之境并得到他的帮助，南国浩劫翻转之后，月邪不知会如何与世界相处。如果释放了他却未能得到帮助，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如果怎样都是灾难，那在我们有机会拯救其一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尽力去做。眼前的浩劫就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们不能因为可能会来的灾难而放弃改变面前的世界。他们都在挣扎，在生死中挣扎，每天早晨睁开眼就在想还能活到明天吗？如果我们放弃了，一百年后，这样的情况将席卷整个人间。在我们有能力改变世界的时候我们只能尽力去做，为了可能会到来的另一个灾难就放弃拯救这一个灾难是懦夫的行为，我们勇敢无畏，我们必创辉煌。”南欧瑾恭敬地说道，看着那石座之上的人。
“嗯，不过，”阎杀王却话锋一转，“月邪的力量只借助于自然中水，木，花草，种种植物与天地间纯净的造物，如若迫不得已，也可尝试毁坏一些东西，从而消除他。所以即使你们选择了寻求他的帮助，也可之后再……消灭他，虽然对他很不公平。”
“那为什么当时没有这样做呢？”宁芜淡淡问道。
“世间力量皆来自于天地，众人修为都是依赖着天地间纯净的造物，怎可因为要消灭月邪就毁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呢。说到底，月邪也是天地的造物，只是，世间实在不容如此强大的力量存在。要消灭月邪只能摧毁一方天地间所有造物从而使他无力可借，要么他自己毁灭。前者付出的代价是很难承受得起的，所以……”
众人看着阎杀王，只见他脸上闪现一丝嘲讽，“所以才会有馥水悠的出现。”
众人惊讶，一时语塞。最后还是虞陌娴开口问道：“馥水悠只是消灭月邪的牺牲品？”
“嗯。虽然月邪并没有因此而被消灭。”阎杀王将右臂搭在右边的石靠上，手中轻轻摩挲着石座。
“你们也该启程了，要说的都说了，你们也能看清楚自己前方的路吧。这条路，只能你们自己走下去。所有人都忌惮月邪的力量，没有人会帮你们的。人间的覆灭只会消灭脆弱的人类，修为深厚的人们则能够另谋生路。我只是提供信息罢了，不觉得人间的覆灭与我有何干系，也不用指望我了。偶尔一点小帮助倒是可以提供。”阎杀王说完这些便缓缓靠在了石座上，再无言语。
“阎上君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感激不尽了，剩下的路我们会自己走。”南欧瑾抬手施礼，然后抬起头，眼神清亮映出幽黑的光。随即转向宁芜，“不知如何称呼你呢？”
“宁芜。”
“宁芜？”
“嗯。”
“谢谢。”
“不用。”
随即又转向华夏开口问道，“朋友也要去吗？”
华夏转过头看向宁芜，欲言又止。宁芜笑着说：“师兄不要担心。以后宁芜不能在师傅跟前尽孝，还望师兄替我多多问候他老人家。师傅仙法无边，什么都不缺，但熬过漫长岁月何其寂寥，望师兄能承欢膝下，不要让老人觉得寂寞。还有，宁芜走了以后，桓山就只剩师姐自己了，你们记得要留心照顾她，师兄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华夏看着宁芜，笑起来：“大师兄一个人都可以把他们照顾得妥妥的了，我觉得我只会碍事。”说着耸了耸肩膀，“不过有我在你还担心桓山没有欢乐么？放心吧。”说着低头想了想，“那这事我要如实告诉师傅吗？师傅不知会怎样想。”
宁芜看看南欧瑾又转过头看向华夏，“就如实告诉师傅，我去做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了吧。我相信师傅也不会再问的，这些事情他们都不会有太多好奇的。如果有机会宁芜必定要再回桓山，向师傅请罪，请他原谅宁芜的不辞而别。”
华夏应了声，“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阎上君，我们就此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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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微微施礼，然后一齐走出了这山洞。
最应该世代延续的应该是人类，只能是人类。只有他们才能活出无限趣味不是吗？
“阎上君，有急事禀报。”时间静默良久，门外突然响起禀报声。
“进来。”
一个妖精领着另一个双手托着一女子的小妖走了进来，“阎上君，吾等在清筱渠发现了……发现了青芷嬛君，青芷嬛君身负重伤，恐无力回天——”话未落，只看见一青色身影径直朝石座而去，回头看那小妖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涟晴面色苍白，眸光却依然逞强地亮着，湿发贴着脸颊，吐气如丝，几乎感觉不到。
“出去。”阎杀王惜字如金，语气冰冷。“叫魔枢处理了那几个未能保护嬛君安全的东西，不用回报。”
“是。”两个妖精吓得腿都抖了，却半刻都不敢迟缓，迅速地领命下去完成任务。
涟晴在阎杀王怀里，一双眸子紧紧看着面前这人，一刻都不肯离开。阎上君回看着，知道她在固执什么，却仍是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涟晴就固执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言语。山洞间寂静无声，两人处在幽幽黑暗中的一点光亮里互相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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