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姐姐常媛媛
tue may 24 16:10:43 cst 2016
常媛媛的梳子；
太阳快要落山了，但它依旧半裸的脸色把海水映得赤红闪烁，使邮轮欢快追追，使风儿丝丝透透，人又精神。“哦哦，您，您。”洪秋月既揶揄又迫不及待，“哦，想起了，她是您说的好姐姐缘缘，梳子，定常缘缘姐姐的”。
“嗯嗯。”看他的隐隐之笑和难以比说的面孔，洪秋月少停歇，格外声音迟缓与慎重：“是否因为你与缘缘姐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十分开心高兴啊，是否因为缘缘姐倾城倾国，天仙貌，或者沉鱼落雁，或者？”
“瞧瞧，哪来那么多的是否，或者呀。当然她总在咱心头”~“她总是~”
蒋浩泉心有灵犀，但依旧像流淌的小河不紧不慢，依旧言声掷地：“当然
缘缘姐虽不像你说的为绝代佳人，但她眯眯的眼睛虽隔着镜片，靥靥的笑容虽含携着羞颜，令谁也难以忘怀。就是炎热的夏日，她的衣裳虽然与农家姑娘没啥两样，但是穿在她身，却另番的俏蓖，引人。寒冬里，缘缘的一条纯色围巾与蓝罩衫、及红育育的脸啊在洁白的飞雪和梅花丛中就像……”
“哎呀，就像一幅图画，白茫茫的空间，银妆妆的山河，就像我的家乡，一派北国风光，一派冰凌中的晶晶雪莲。浓春的晨曦，一个姑娘织青的衣裳，窈窕的姿影，细细的眉梢，恬恬的首额，在菊茸茸的太阳下，她正从容地走来，瞧，哎呀，好一个江南的靓女哦。这刻，天地间多么灿然和谐，多么让人频频注视和留连忘返哦，因为倾然间她更飒爽武装，手持驳壳枪击向鬼子。”
“哈哈你”！“我言辞当然”！洪秋月兴致有加，一望蒋浩泉，目光注注，甚是欢喜，不觉欣慰。少许，头儿低低。发辫盘盘捋捋，少即，下意识地身子移移倾倾，戏戏嗲嗲：“缘缘姐，您能再给我讲些缘缘姐，好吗？好吗？”
“你呀”，“我就想听您的媛媛姐，了不起的媛媛姐嘛”！“好吧。”
蒋浩泉还未言语，只见洪秋月将握着的梳子从已经洒散在胸的头发根部沿着上下不停地梳着：“舒爽，多舒爽呀！”她那轻缓优雅，自然灵巧的形态和甜甜的姿卓使蒋浩泉难以地凝神独钟与赏心悦目。但是没一会，他心却又不在焉了。原来，常缘缘的形象和声音萦萦地绕在他的心田，“浩泉，瞧我家常记的梳子，你知道，它好看吗？，常记的梳，篦可享誉大江南北阿。”
“喔，当然了，是否给我，可以给我吗？”
“给你？为什么啊？嚇嚇嚇，你也是个女孩子吗？也只想梳着头的好玩，逗着人家的瞧啊望的。”说着，竟笑嗤偷偷。
“您？！”
“我？为什么，你说呀。”她手脸一遮的又笑儿偷偷。
“好，好缘缘……”
“又怎么啦，你还是说呀。”少女看着他，忽然的痴语呆愣，不免地惊诧关注，稍有迟疑，微笑轻轻：“您的头发，我也可以帮助梳着吗？”
““当然，不不，谢谢您，我还是自己……”他一下拿过梳子。
“瞧您梳子，毛发梳梳的样，可真的，”她手一捂嘴止不住的笑了又笑。
“哦，笑，您从没有过的笑呢。”
“哦，我。”原来蒋浩泉已从洪秋月的手中拿着梳子，直往自己头中梳梳不止。“哦，您看我怎么又像回到了儿时。”
“因为你总想着缘缘姐，因为您只想与她在一起嘛！”
“是啊，噢。”蒋浩泉虽然羞羞答答，依旧情不由衷，“小晨光，那时真个孩提，一切无忧无虑，只晓玩，不是捉蟋蟀，逗蛐蛐，就与小伙伴们耍啊闹的，那调皮每天都有新花样，才认识缘缘姐姐的当初，确很意思，很有意思呢。好象我黑泥鳅，从此在远近的传闻中格外的大名。也自觉得比前高大、正人君子了。其实，要不是缘缘姐，还顽脾，哎，哎呀！”
“哎，只晓得哎，要不是缘缘姐，怎么啦？！说，你说嘛！”
“说到哪儿也难以启齿，也很难为情，很难为情呢。”
“为什么？！”洪秋月头儿一僵，嘴儿一撅，“我想你只是不愿告诉我，因为你与缘缘姐，因为媛媛姐，因为你们从小就两无猜…
“是的啊，可你真个孩子似的，只晓耍着孩子脾气的猜猜异异。哪知我小时侯多大了还不穿衣服地裸露着全身，光着屁股，就是因为这~”
“哈哈哈，光屁股，因为光屁股，有意思，多有意思啊！”
“是啊，现在想起，都面红耳赤。”蒋浩泉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又像与洪秋月对着话呢：“常缘缘自小就很懂事和循规蹈矩，她虽然出身于大家，又是小学教员，却淳朴，善良，爱憎分明。”
“小学教员，爱憎分明！”
“对啊。”蒋浩泉仿佛留没了话闸：“但她的善良聪颖、勤奋好学、关心孩子、忠诚教育、打鬼子保卫家乡的劲头总是感动着我，激励着我。缘缘姐。”
“浩泉，还记得我们小时的一开始吗？！”
“记得，永远也记得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有意思，多令人难忘啊。”蒋浩泉不断地思忆。“傍晚的日光依然火热，但田埂旁的树阴却很迷人和凉快，他与些小伙伴，你头裹着草，他背缠着枝条地追追撵撵，躲躲藏藏。”
“哎呀，狗子，铁蛋，白猪他去了哪”。“你三麻子还不去芦苇间地趴下。要不蒋浩泉定能找得到呢”。“我才不呢。”蒋浩泉已跟后久久，只视而不见地装着样。“哎呀，好个瞿瞿瞿的响音。”他嘴角一嘀咕，即迅速猫似地弓着腰准备一罩手地逮着蟋蟀。”“干啥，挡着路。”忽然地喊叫，吓得蛐蛐陡然不见。
“妈的，还不讲话，哑巴，得揍啊！”
“不不，我可什么也没呢！”的揉颤之音断断续续。
“真的吗？还敢狡辩！此路是我们开，此树是我们栽，你还挡着我们的牛吃草，怎么说也得买路钱。”一泥巴湖身，横眉喉腔的孩子耀武扬威。
“哦，我真的没呢。”
“好啊，看来真的要老子揍呦”！“怎么？”蒋浩泉哪还有心思，他漠然地看去，一个打着辫子，身穿暗红点花的小姑娘却被两个放牛的孩子拦着道。
那牛只一前一后地顺着塘埂吃着草。小姑娘本是可以从侧面走过，但埂已被牛庞大的身体堵着。小道也被他们放牛的手牵着绳子挡着。一旁又为宽阔的沟塘，弄得小姑娘进退两难，怎么也束手无策。然而她人虽惊恐惊慌，照是很客气和礼貌：“对不起，可已让一吗？我谢谢你们呢”。“好阿，咋谢阿”！
“不！我求你们，只请你们让着路，我爸爸还在家等着呢。”
“哼哼，你爸？你妈又怎么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手儿一指，“走，向哪儿走，我们也不能两手空空。”他癞皮狗样的摇头晃脑，“我们也得！”
“哎呀，胖子。”其冷然地一笑：“瞧，她发中的梳子多漂亮，我从未见过，叫她丢下，就算买路钱。”另一个瘦不啦叽的小子手持牛鞭先是抽抽唬唬，现又危言耸听，“若不给梳子，哼，就！”
“行，要不我们就扒她的衣服，还得划破她的脸。”
“不不。”她紧然地握着梳子，紧然地退着步。
“哈哈哈！还是乖乖吧”！“不”！“哼，动手！”
“干什么！你们欺负人！”蒋浩泉冲然地跑去。
“瞧，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人儿黑黑的黑泥鳅呦。哎呀，没穿裤子，他还没穿裤子呢！哈哈哈！嘎嘎鸡，瞧他的嘎嘎鸡呢！”
“什么？大爷这不是裤子吗？”蒋浩泉一拍腿，竖着拇指。其实蒋浩泉深知自己的淘气和不穿裤子的远近闻名。但老远看着个姑娘受人戏耍，欺侮，十分生气，不怕一拳打死他。一望自己还未穿裤子，忙一拨手，拽下白猪的褂子，往身腰一系，“大爷咋样的裤子。”
“嘿嘿，看呀，小子倒还机灵，可他真个水鸡啊，只顾头不顾屁股。瞧，黑溜溜、光凸凸，光屁股，遮莫了的光屁股呐！”
“你，你们！”
“我们高兴得很呢！”瘦子说时一弯身，拣着个烧窑的泥锅盖“咚咚咚”边喊叫边打锣卖糖般的头儿伸伸张张：“瞧啊，瞧啊，黑泥鳅没穿裤子呀，遮也遮不住阿，黑的麻雀蛋啊，嘿的**蛋啊，还嘿！”
“混，你们混！你们~”他一边说一边身子转啊转，一边手儿一挡屁股遮遮地摇头摆尾，和没知所以，“妈的，狗杂种！”
“哈哈哈。”那滑稽的场面、狼狈的境况令谁也捧腹断肠的忍俊不禁。
“胖胖，这回小黑泥鳅可丢人了，我们还得戏弄和高兴呢。”瘦子越发的嚣张，狐假虎威。和玩世不恭地怂恿，“俺们得要其认俺两老子并喊爸爸。”
“好，太好，不过小子，他~”
“胖胖，他啥呀！？别看小子长的像我们的个头，其实他的岁数只能做我们的儿子，只能是我们的嘎嘎鸡。”他既说又比画，弄的胖子更是乐不失乐：“什么，他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的嘎嘎鸡？哈哈哈！嘎嘎嘎鸡！”
“你们才是儿子，你们全家都是我的儿子，都是我的嘎嘎鸡。”
“妈的，好吧。”瘦子牛鞭一抽地走上前，“我们今个非看看谁是儿子！你这个假丫头还是假**蛋。”“嘿嘿嘿，**蛋。”弄的小伙伴也跟然地笑了又笑。
“不。”胖子一挡手，“今个我们还是单峙地较量，要不他身边的小子会说咱们不够种。”话音一落，跑到个青草地，一转脸，故弄玄虚地摆好架势：“来吧！”一拍胸口：“往老子这儿打，有种，敢往老子这儿打。”
“行啊。”蒋浩泉不慌不忙地走去。“看拳！”说时，左手嘘地一扬，其头一偏我，未想蒋浩泉右手搂拳“咚”地击中胖子的下巴。“哎呀！”方叫出了声，他一个半脚勾和胳膊一推，其啪地跌个死死仰马叉。
“怎么！”就在这时，瘦子“妈的！”牛鞭劈头盖脸地打来，蒋浩泉眼疾手快地躲过，不料胖子翻身一扑，双手死地把他抱紧并弄翻在地。
蒋浩泉“嗖”的一个兔儿双蹬腿，脚勇地踢向胖子的胸脯，使其“哇哇哇”得痛苦不堪。乘机，蒋浩泉跃然地双腿一边一个跨的坐在其和瘦子的腰肋，双手左右开弓劈劈劈地打着两人一一的嘴脸。“狗杂种，狗杂种”！
“嗯嗯，嗯嗯。”
“怎么样，现在谁是老子啊？”
“哦，不不，老子，您才是老子，是我们的亲老子。”
“行呀，浩泉是你们的老子，那么我们呢？我们呢！？”狗子、白猪几人连然地戏弄和嘲笑，“还是你爸爸呐。”
“老子，你们当然都是我们的老子。还爸爸，亲爱的爸爸呢。”胖瘦两人异口同声抢抢答道，“亲爱的爸爸”。
“不错，哈哈，这个龟孙儿子还真的不错。还热声，还认真。不过别忘了，还有呢？”不晓谁贸然的一句。
“哦哦，嘎嘎鸡，是的，我俩都是你们小**蛋的嘎嘎鸡。”
“嗬嗬嗬！嚇赫赫！”又是一阵地狂笑。
“好吧，还不爬起，还不滚去放牛。”
“嗯嗯嗯。”两人慌不拾忙地赶紧爬起和打恭作揖。
“老子，各位老子，各位爸爸，敬爱，敬亲的爸爸。”那狼狈和心悦诚服弄得两头水牛也“哞哞哞”地叫起。那声音无疑是首肯和赞扬。
“噢，是了。”浩泉快地回首拾起三麻脚旁的一把黄豆荚子，一掰两开地送向牛嘴。刹然，一片宁寂。只有绚丽的阳光还在徐徐地照耀和迁徙，只有温顺的风儿还在缓缓地吹着禾苗、庄稼和人的衣襟。蒋浩泉刚刚冥思就被“好，您真好。”惊然。“您！”
“我得很好地谢谢您啊。”小姑娘早已被吸引，早已不注地走近。
“不，谢，应该谢谢您啊。”
“我，哧哧哧。”她一捂脸，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原来就在蒋浩泉弯腰鞠躬时，系在腰的衣服不晓怎么露出了光腚股，他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狗仔、铁蛋几人嗬嗬嗬地笑了又笑。“浩泉，这儿，这呢！”
“噢，对不起。”他一下知晓了伙伴们叫喊指指的原由，忙挺着胸，双手把着衣服的下体，人和面孔直是慌慌，直是呆立立，生怕又露出光腚。
“嗬嗬嗬。”看着蒋浩泉的尴尬和纯灵，小姑娘也忍不住地笑了。
“你！”
“噢，是的，我，前村的，名叫常缘缘。”她辫子一甩，“瞧你头中的草，你的头发……我可以梳梳吗？”
“不，嗯嗯，不。”蒋浩泉生怕再露出丑来。
“以后咱们可以再见和一起玩玩吗？”
“行，好！”蒋浩泉还在迟疑，白猪、狗仔几个人已抢然地回答。
“你们！”
“我们，哎呀，怎么又没了裤子。哈哈哈！”
狗仔，白猪，三麻~也都成人。虽数载没见，但谁也未忘小辰光之情，尤其信函的字句对浩泉与媛媛更恋恋莫舍。当他们知媛媛抗日行为，不由“媛媛常州新闸镇骄傲亦国家，民族骄傲。鬼子，可恶的小鬼子！”
“停止，停，慢！”
邮轮忽然地减速。它总停呀靠地耽搁，刚带着些颠簸，带着些平稳，嚇嚇地前进，又遇阻碍。大多数的乘客也不像先前的好奇，热情，不住地在甲板左右看啊望的，指指点点。因为天空、头顶陡然从轮船的烟囱里冒出浓浓煤烟的灰尘，他们已饱尝了大海、风浪里的艰辛困苦和不肖一顾倭寇。
“不准前进，不准许航线！”随着喊叫鬼子的巡逻艇枪弹直邮轮前后一阵扫射，一阵威胁。“有共产党，有抗大日本分子吗！？”
“我们英帝国，我们互不犯条约，我们抗议！抗议！！”
一瞧鬼子的灰溜，谁也唾弃。尤其洪秋月多愿开着枪一下将它打倒。连天日夜地病痛、呕吐，都蒋浩泉先生百般地悌悌怜怜，才使其康复。
然而船至多明后日就到达了终点。至时，她将与蒋先生分别。自己的路程还那么遥远，还那么山山道道的艰难，孤零零的秋月在茫茫的天地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跌落，哪还亲者怜悯、担忧，哪还疼者慰抚、息宁，和爱者话语轻轻、知音絮絮“秋月妹妹。咋样糖葫芦呢？况且，他，哎呀他又怎~”
原先只恨船乌龟般地爬走太慢，唯希望它小鸟样的一下飞去，“傻，愚蠢啊。其实四，五日就似瞬间，哪天长地久，哪能如同耳鬓厮磨阿”！其矛盾重重心似十五吊桶提水七上八下。“哦，我的上帝、沧海呀！”
此刻洪秋月万般祈祷：“你们能让吾与蒋先生在邮轮中，哪怕没吃没喝，无尽止地漂流，哪怕顶级的风浪扑地打来，海水灌入了我的口腔，苦苦涩涩；哪怕船沉人翻，藏入海底，围围鲨鱼血口咬咬。多少时日，她对其一往情深，恋恋不舍，哪怕生亦死，甚至千刀万剐，惟望一下投入他的胸间，怀抱。”
朝夕相伴，濡沫至近，可蒋浩泉从来都长者，嫡血哥兄的面孔和君子仪礼的近而远之、循规蹈矩。好象他从未有过儿女私情。然而缘缘姐，只要一说到缘缘姐，蒋浩泉怎么也心花怒放，喜形于色，怎么也难以细说，只旁若两人的神态和形象。“他~她~”
“裤子，我怎么不穿裤子，我再也得武装整齐，我……”
“您又怎么啦？！”“我，噢，没什么呀。”
“没什么。”可一瞅他的吞吞吐吐和心思，洪秋月甚为不满，这刻，她手托下颚，眼睫眨眨：“都怪我，不，都是这个缘缘姐，可缘缘姐他说好，很好，俺想亦非常好啊。但又像为啥的她，哎呀不由地猜忌、不悦、矜持、郁闷。
他只晓恋旧，童龄时的伙伴，啥猫阿，狗呀猪。游击队，同志，更常缘缘姐姐。”哎呀，“这正说明了蒋浩泉先生的品格、情谊啊，倘若这些中华民族最起码最应该的都丧失和没有了，还能为先生，还什么高大者吗？还能为人吗？”无疑，她的情感也跟着蒋浩泉的一落千丈和冲然砰动，随波逐流和无法抗拒了。
“呵呵！”至此，她仿佛很欣慰和沾沾自喜，陡然间，蒋浩泉面目如阴云密布，就像自己哪也病啊疼的，可他只情义，仿佛没有爱煞啊。到底是怎么了，她格外七上八下如倒了五味瓶。顿间潸潸落泪，痛苦。“噢，是的，他从来未好睡眠呢，还是让他静静地躺会呢”即两手帮助理弄着枕巾、身子，腿。少顷已合眼香香。”她只顾守着和希量非非及难以幻影。
“缘缘，缘缘姐，您，哦！”
“您，您又怎么啦？”
“哦，没什么，梦，只是个梦。”她带着好奇欣赏，边推着他肩膀，边嗲嗲，“哥哥，好哥哥嘛，您的梦定又媛媛姐呢。讲，还是讲嘛。”
“你呀，媛媛姐，也使我梦魂萦绕，也使我~”
“我们都好阿！真地，梦，有时地梦洪秋月亦很喜欢阿。”
“喔，你也喜欢梦”。“是的梦！”蒋浩泉自言己语，“事乎回至梦境。其实他晓这都真实的，历历在目地曾经多么向往，多么难舍，多么其乐无穷阿。”
常媛媛的梳子；
太阳快要落山了，但它依旧半裸的脸色把海水映得赤红闪烁，使邮轮欢快追追，使风儿丝丝透透，人又精神。“哦哦，您，您。”洪秋月既揶揄又迫不及待，“哦，想起了，她是您说的好姐姐缘缘，梳子，定常缘缘姐姐的”。
“嗯嗯。”看他的隐隐之笑和难以比说的面孔，洪秋月少停歇，格外声音迟缓与慎重：“是否因为你与缘缘姐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十分开心高兴啊，是否因为缘缘姐倾城倾国，天仙貌，或者沉鱼落雁，或者？”
“瞧瞧，哪来那么多的是否，或者呀。当然她总在咱心头”~“她总是~”
蒋浩泉心有灵犀，但依旧像流淌的小河不紧不慢，依旧言声掷地：“当然
缘缘姐虽不像你说的为绝代佳人，但她眯眯的眼睛虽隔着镜片，靥靥的笑容虽含携着羞颜，令谁也难以忘怀。就是炎热的夏日，她的衣裳虽然与农家姑娘没啥两样，但是穿在她身，却另番的俏蓖，引人。寒冬里，缘缘的一条纯色围巾与蓝罩衫、及红育育的脸啊在洁白的飞雪和梅花丛中就像……”
“哎呀，就像一幅图画，白茫茫的空间，银妆妆的山河，就像我的家乡，一派北国风光，一派冰凌中的晶晶雪莲。浓春的晨曦，一个姑娘织青的衣裳，窈窕的姿影，细细的眉梢，恬恬的首额，在菊茸茸的太阳下，她正从容地走来，瞧，哎呀，好一个江南的靓女哦。这刻，天地间多么灿然和谐，多么让人频频注视和留连忘返哦，因为倾然间她更飒爽武装，手持驳壳枪击向鬼子。”
“哈哈你”！“我言辞当然”！洪秋月兴致有加，一望蒋浩泉，目光注注，甚是欢喜，不觉欣慰。少许，头儿低低。发辫盘盘捋捋，少即，下意识地身子移移倾倾，戏戏嗲嗲：“缘缘姐，您能再给我讲些缘缘姐，好吗？好吗？”
“你呀”，“我就想听您的媛媛姐，了不起的媛媛姐嘛”！“好吧。”
蒋浩泉还未言语，只见洪秋月将握着的梳子从已经洒散在胸的头发根部沿着上下不停地梳着：“舒爽，多舒爽呀！”她那轻缓优雅，自然灵巧的形态和甜甜的姿卓使蒋浩泉难以地凝神独钟与赏心悦目。但是没一会，他心却又不在焉了。原来，常缘缘的形象和声音萦萦地绕在他的心田，“浩泉，瞧我家常记的梳子，你知道，它好看吗？，常记的梳，篦可享誉大江南北阿。”
“喔，当然了，是否给我，可以给我吗？”
“给你？为什么啊？嚇嚇嚇，你也是个女孩子吗？也只想梳着头的好玩，逗着人家的瞧啊望的。”说着，竟笑嗤偷偷。
“您？！”
“我？为什么，你说呀。”她手脸一遮的又笑儿偷偷。
“好，好缘缘……”
“又怎么啦，你还是说呀。”少女看着他，忽然的痴语呆愣，不免地惊诧关注，稍有迟疑，微笑轻轻：“您的头发，我也可以帮助梳着吗？”
““当然，不不，谢谢您，我还是自己……”他一下拿过梳子。
“瞧您梳子，毛发梳梳的样，可真的，”她手一捂嘴止不住的笑了又笑。
“哦，笑，您从没有过的笑呢。”
“哦，我。”原来蒋浩泉已从洪秋月的手中拿着梳子，直往自己头中梳梳不止。“哦，您看我怎么又像回到了儿时。”
“因为你总想着缘缘姐，因为您只想与她在一起嘛！”
“是啊，噢。”蒋浩泉虽然羞羞答答，依旧情不由衷，“小晨光，那时真个孩提，一切无忧无虑，只晓玩，不是捉蟋蟀，逗蛐蛐，就与小伙伴们耍啊闹的，那调皮每天都有新花样，才认识缘缘姐姐的当初，确很意思，很有意思呢。好象我黑泥鳅，从此在远近的传闻中格外的大名。也自觉得比前高大、正人君子了。其实，要不是缘缘姐，还顽脾，哎，哎呀！”
“哎，只晓得哎，要不是缘缘姐，怎么啦？！说，你说嘛！”
“说到哪儿也难以启齿，也很难为情，很难为情呢。”
“为什么？！”洪秋月头儿一僵，嘴儿一撅，“我想你只是不愿告诉我，因为你与缘缘姐，因为媛媛姐，因为你们从小就两无猜…
“是的啊，可你真个孩子似的，只晓耍着孩子脾气的猜猜异异。哪知我小时侯多大了还不穿衣服地裸露着全身，光着屁股，就是因为这~”
“哈哈哈，光屁股，因为光屁股，有意思，多有意思啊！”
“是啊，现在想起，都面红耳赤。”蒋浩泉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又像与洪秋月对着话呢：“常缘缘自小就很懂事和循规蹈矩，她虽然出身于大家，又是小学教员，却淳朴，善良，爱憎分明。”
“小学教员，爱憎分明！”
“对啊。”蒋浩泉仿佛留没了话闸：“但她的善良聪颖、勤奋好学、关心孩子、忠诚教育、打鬼子保卫家乡的劲头总是感动着我，激励着我。缘缘姐。”
“浩泉，还记得我们小时的一开始吗？！”
“记得，永远也记得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有意思，多令人难忘啊。”蒋浩泉不断地思忆。“傍晚的日光依然火热，但田埂旁的树阴却很迷人和凉快，他与些小伙伴，你头裹着草，他背缠着枝条地追追撵撵，躲躲藏藏。”
“哎呀，狗子，铁蛋，白猪他去了哪”。“你三麻子还不去芦苇间地趴下。要不蒋浩泉定能找得到呢”。“我才不呢。”蒋浩泉已跟后久久，只视而不见地装着样。“哎呀，好个瞿瞿瞿的响音。”他嘴角一嘀咕，即迅速猫似地弓着腰准备一罩手地逮着蟋蟀。”“干啥，挡着路。”忽然地喊叫，吓得蛐蛐陡然不见。
“妈的，还不讲话，哑巴，得揍啊！”
“不不，我可什么也没呢！”的揉颤之音断断续续。
“真的吗？还敢狡辩！此路是我们开，此树是我们栽，你还挡着我们的牛吃草，怎么说也得买路钱。”一泥巴湖身，横眉喉腔的孩子耀武扬威。
“哦，我真的没呢。”
“好啊，看来真的要老子揍呦”！“怎么？”蒋浩泉哪还有心思，他漠然地看去，一个打着辫子，身穿暗红点花的小姑娘却被两个放牛的孩子拦着道。
那牛只一前一后地顺着塘埂吃着草。小姑娘本是可以从侧面走过，但埂已被牛庞大的身体堵着。小道也被他们放牛的手牵着绳子挡着。一旁又为宽阔的沟塘，弄得小姑娘进退两难，怎么也束手无策。然而她人虽惊恐惊慌，照是很客气和礼貌：“对不起，可已让一吗？我谢谢你们呢”。“好阿，咋谢阿”！
“不！我求你们，只请你们让着路，我爸爸还在家等着呢。”
“哼哼，你爸？你妈又怎么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手儿一指，“走，向哪儿走，我们也不能两手空空。”他癞皮狗样的摇头晃脑，“我们也得！”
“哎呀，胖子。”其冷然地一笑：“瞧，她发中的梳子多漂亮，我从未见过，叫她丢下，就算买路钱。”另一个瘦不啦叽的小子手持牛鞭先是抽抽唬唬，现又危言耸听，“若不给梳子，哼，就！”
“行，要不我们就扒她的衣服，还得划破她的脸。”
“不不。”她紧然地握着梳子，紧然地退着步。
“哈哈哈！还是乖乖吧”！“不”！“哼，动手！”
“干什么！你们欺负人！”蒋浩泉冲然地跑去。
“瞧，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人儿黑黑的黑泥鳅呦。哎呀，没穿裤子，他还没穿裤子呢！哈哈哈！嘎嘎鸡，瞧他的嘎嘎鸡呢！”
“什么？大爷这不是裤子吗？”蒋浩泉一拍腿，竖着拇指。其实蒋浩泉深知自己的淘气和不穿裤子的远近闻名。但老远看着个姑娘受人戏耍，欺侮，十分生气，不怕一拳打死他。一望自己还未穿裤子，忙一拨手，拽下白猪的褂子，往身腰一系，“大爷咋样的裤子。”
“嘿嘿，看呀，小子倒还机灵，可他真个水鸡啊，只顾头不顾屁股。瞧，黑溜溜、光凸凸，光屁股，遮莫了的光屁股呐！”
“你，你们！”
“我们高兴得很呢！”瘦子说时一弯身，拣着个烧窑的泥锅盖“咚咚咚”边喊叫边打锣卖糖般的头儿伸伸张张：“瞧啊，瞧啊，黑泥鳅没穿裤子呀，遮也遮不住阿，黑的麻雀蛋啊，嘿的**蛋啊，还嘿！”
“混，你们混！你们~”他一边说一边身子转啊转，一边手儿一挡屁股遮遮地摇头摆尾，和没知所以，“妈的，狗杂种！”
“哈哈哈。”那滑稽的场面、狼狈的境况令谁也捧腹断肠的忍俊不禁。
“胖胖，这回小黑泥鳅可丢人了，我们还得戏弄和高兴呢。”瘦子越发的嚣张，狐假虎威。和玩世不恭地怂恿，“俺们得要其认俺两老子并喊爸爸。”
“好，太好，不过小子，他~”
“胖胖，他啥呀！？别看小子长的像我们的个头，其实他的岁数只能做我们的儿子，只能是我们的嘎嘎鸡。”他既说又比画，弄的胖子更是乐不失乐：“什么，他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的嘎嘎鸡？哈哈哈！嘎嘎嘎鸡！”
“你们才是儿子，你们全家都是我的儿子，都是我的嘎嘎鸡。”
“妈的，好吧。”瘦子牛鞭一抽地走上前，“我们今个非看看谁是儿子！你这个假丫头还是假**蛋。”“嘿嘿嘿，**蛋。”弄的小伙伴也跟然地笑了又笑。
“不。”胖子一挡手，“今个我们还是单峙地较量，要不他身边的小子会说咱们不够种。”话音一落，跑到个青草地，一转脸，故弄玄虚地摆好架势：“来吧！”一拍胸口：“往老子这儿打，有种，敢往老子这儿打。”
“行啊。”蒋浩泉不慌不忙地走去。“看拳！”说时，左手嘘地一扬，其头一偏我，未想蒋浩泉右手搂拳“咚”地击中胖子的下巴。“哎呀！”方叫出了声，他一个半脚勾和胳膊一推，其啪地跌个死死仰马叉。
“怎么！”就在这时，瘦子“妈的！”牛鞭劈头盖脸地打来，蒋浩泉眼疾手快地躲过，不料胖子翻身一扑，双手死地把他抱紧并弄翻在地。
蒋浩泉“嗖”的一个兔儿双蹬腿，脚勇地踢向胖子的胸脯，使其“哇哇哇”得痛苦不堪。乘机，蒋浩泉跃然地双腿一边一个跨的坐在其和瘦子的腰肋，双手左右开弓劈劈劈地打着两人一一的嘴脸。“狗杂种，狗杂种”！
“嗯嗯，嗯嗯。”
“怎么样，现在谁是老子啊？”
“哦，不不，老子，您才是老子，是我们的亲老子。”
“行呀，浩泉是你们的老子，那么我们呢？我们呢！？”狗子、白猪几人连然地戏弄和嘲笑，“还是你爸爸呐。”
“老子，你们当然都是我们的老子。还爸爸，亲爱的爸爸呢。”胖瘦两人异口同声抢抢答道，“亲爱的爸爸”。
“不错，哈哈，这个龟孙儿子还真的不错。还热声，还认真。不过别忘了，还有呢？”不晓谁贸然的一句。
“哦哦，嘎嘎鸡，是的，我俩都是你们小**蛋的嘎嘎鸡。”
“嗬嗬嗬！嚇赫赫！”又是一阵地狂笑。
“好吧，还不爬起，还不滚去放牛。”
“嗯嗯嗯。”两人慌不拾忙地赶紧爬起和打恭作揖。
“老子，各位老子，各位爸爸，敬爱，敬亲的爸爸。”那狼狈和心悦诚服弄得两头水牛也“哞哞哞”地叫起。那声音无疑是首肯和赞扬。
“噢，是了。”浩泉快地回首拾起三麻脚旁的一把黄豆荚子，一掰两开地送向牛嘴。刹然，一片宁寂。只有绚丽的阳光还在徐徐地照耀和迁徙，只有温顺的风儿还在缓缓地吹着禾苗、庄稼和人的衣襟。蒋浩泉刚刚冥思就被“好，您真好。”惊然。“您！”
“我得很好地谢谢您啊。”小姑娘早已被吸引，早已不注地走近。
“不，谢，应该谢谢您啊。”
“我，哧哧哧。”她一捂脸，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原来就在蒋浩泉弯腰鞠躬时，系在腰的衣服不晓怎么露出了光腚股，他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狗仔、铁蛋几人嗬嗬嗬地笑了又笑。“浩泉，这儿，这呢！”
“噢，对不起。”他一下知晓了伙伴们叫喊指指的原由，忙挺着胸，双手把着衣服的下体，人和面孔直是慌慌，直是呆立立，生怕又露出光腚。
“嗬嗬嗬。”看着蒋浩泉的尴尬和纯灵，小姑娘也忍不住地笑了。
“你！”
“噢，是的，我，前村的，名叫常缘缘。”她辫子一甩，“瞧你头中的草，你的头发……我可以梳梳吗？”
“不，嗯嗯，不。”蒋浩泉生怕再露出丑来。
“以后咱们可以再见和一起玩玩吗？”
“行，好！”蒋浩泉还在迟疑，白猪、狗仔几个人已抢然地回答。
“你们！”
“我们，哎呀，怎么又没了裤子。哈哈哈！”
狗仔，白猪，三麻~也都成人。虽数载没见，但谁也未忘小辰光之情，尤其信函的字句对浩泉与媛媛更恋恋莫舍。当他们知媛媛抗日行为，不由“媛媛常州新闸镇骄傲亦国家，民族骄傲。鬼子，可恶的小鬼子！”
“停止，停，慢！”
邮轮忽然地减速。它总停呀靠地耽搁，刚带着些颠簸，带着些平稳，嚇嚇地前进，又遇阻碍。大多数的乘客也不像先前的好奇，热情，不住地在甲板左右看啊望的，指指点点。因为天空、头顶陡然从轮船的烟囱里冒出浓浓煤烟的灰尘，他们已饱尝了大海、风浪里的艰辛困苦和不肖一顾倭寇。
“不准前进，不准许航线！”随着喊叫鬼子的巡逻艇枪弹直邮轮前后一阵扫射，一阵威胁。“有共产党，有抗大日本分子吗！？”
“我们英帝国，我们互不犯条约，我们抗议！抗议！！”
一瞧鬼子的灰溜，谁也唾弃。尤其洪秋月多愿开着枪一下将它打倒。连天日夜地病痛、呕吐，都蒋浩泉先生百般地悌悌怜怜，才使其康复。
然而船至多明后日就到达了终点。至时，她将与蒋先生分别。自己的路程还那么遥远，还那么山山道道的艰难，孤零零的秋月在茫茫的天地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跌落，哪还亲者怜悯、担忧，哪还疼者慰抚、息宁，和爱者话语轻轻、知音絮絮“秋月妹妹。咋样糖葫芦呢？况且，他，哎呀他又怎~”
原先只恨船乌龟般地爬走太慢，唯希望它小鸟样的一下飞去，“傻，愚蠢啊。其实四，五日就似瞬间，哪天长地久，哪能如同耳鬓厮磨阿”！其矛盾重重心似十五吊桶提水七上八下。“哦，我的上帝、沧海呀！”
此刻洪秋月万般祈祷：“你们能让吾与蒋先生在邮轮中，哪怕没吃没喝，无尽止地漂流，哪怕顶级的风浪扑地打来，海水灌入了我的口腔，苦苦涩涩；哪怕船沉人翻，藏入海底，围围鲨鱼血口咬咬。多少时日，她对其一往情深，恋恋不舍，哪怕生亦死，甚至千刀万剐，惟望一下投入他的胸间，怀抱。”
朝夕相伴，濡沫至近，可蒋浩泉从来都长者，嫡血哥兄的面孔和君子仪礼的近而远之、循规蹈矩。好象他从未有过儿女私情。然而缘缘姐，只要一说到缘缘姐，蒋浩泉怎么也心花怒放，喜形于色，怎么也难以细说，只旁若两人的神态和形象。“他~她~”
“裤子，我怎么不穿裤子，我再也得武装整齐，我……”
“您又怎么啦？！”“我，噢，没什么呀。”
“没什么。”可一瞅他的吞吞吐吐和心思，洪秋月甚为不满，这刻，她手托下颚，眼睫眨眨：“都怪我，不，都是这个缘缘姐，可缘缘姐他说好，很好，俺想亦非常好啊。但又像为啥的她，哎呀不由地猜忌、不悦、矜持、郁闷。
他只晓恋旧，童龄时的伙伴，啥猫阿，狗呀猪。游击队，同志，更常缘缘姐姐。”哎呀，“这正说明了蒋浩泉先生的品格、情谊啊，倘若这些中华民族最起码最应该的都丧失和没有了，还能为先生，还什么高大者吗？还能为人吗？”无疑，她的情感也跟着蒋浩泉的一落千丈和冲然砰动，随波逐流和无法抗拒了。
“呵呵！”至此，她仿佛很欣慰和沾沾自喜，陡然间，蒋浩泉面目如阴云密布，就像自己哪也病啊疼的，可他只情义，仿佛没有爱煞啊。到底是怎么了，她格外七上八下如倒了五味瓶。顿间潸潸落泪，痛苦。“噢，是的，他从来未好睡眠呢，还是让他静静地躺会呢”即两手帮助理弄着枕巾、身子，腿。少顷已合眼香香。”她只顾守着和希量非非及难以幻影。
“缘缘，缘缘姐，您，哦！”
“您，您又怎么啦？”
“哦，没什么，梦，只是个梦。”她带着好奇欣赏，边推着他肩膀，边嗲嗲，“哥哥，好哥哥嘛，您的梦定又媛媛姐呢。讲，还是讲嘛。”
“你呀，媛媛姐，也使我梦魂萦绕，也使我~”
“我们都好阿！真地，梦，有时地梦洪秋月亦很喜欢阿。”
“喔，你也喜欢梦”。“是的梦！”蒋浩泉自言己语，“事乎回至梦境。其实他晓这都真实的，历历在目地曾经多么向往，多么难舍，多么其乐无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