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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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节鏖战

这一年的春节方世杰又是一番心情,身边多了几位亲人,同样痛失了几个骨肉至亲,家仇得报,尽管国恨难平他依然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双子峰的家。

    到了家门口方世杰见石老汉正在院中摆弄着山货,心情畅快的他不由得像久别而又重逢的亲人一样喜笑颜开。

    两位老人见到方世杰也如同见到久别归家的儿子热泪盈眶,老两口双双拉住方世杰的手一同走进屋子问长问短嘘寒问暖。

    来到屋里的方世杰一眼就看见心中久久惦念的兰子,心里顿时泛起波澜,这个他日夜思念牵肠挂肚的女人是他割舍不下的牵挂,是这个女人让他有了家的温暖有了归家的渴望,他的心为她而动为她而涩。

    兰子一双大大的杏眼笑眯眯的看着方世杰,这笑眼里多了一汪泪水多了一份爱多了一份日思夜想翘首期盼的等待,这等待有苦有甜有着一种坚不可摧的执着。

    老两口见这二人呆傻的注视着对方识趣的悄悄躲了出去。

    方世杰呆呆的看着兰子低声柔语道”怎么这么高兴?”

    兰子柔情微声答到”你回来我就高兴,比我得了天下的宝贝还要高兴,我想你”兰子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猛的扑到方世杰的怀里哽咽不语。

    哭罢多时,方世杰怀里的兰子柔声低语”媳妇儿给你做饭去”说罢便要挣脱方世杰的搂抱。

    方世杰猛的一把将兰子紧紧搂在怀里温柔的说”我不饿,让我再多抱你一会,抱着你我就知足了”

    埋在方世杰怀里的兰子娇柔说道”抱着就不饿了?不饿也得吃,不吃媳妇儿的饭吃谁的饭?”

    ”我昨天晚上吃过了”方世杰在兰子的额头上轻吻一下说到。

    兰子抱着方世杰轻轻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仍柔声低语”你一去好几个月不回来,是不是又没弹药了?是不是回家补充弹药来了?”

    方世杰在兰子的鼻尖处轻咬一口后说”那有好几个月,就两个月”方世杰看着嘴唇下的兰子一种本能的兴奋与冲动油然而生,他粗喘呼吸眼中浴火燃烧,他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身子压紧兰子丰满的肉体,双手轻抚兰子的面颊继而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不是想我了?”

    兰子知道他的意思,她同样粗喘口气,兴奋的红颊难掩浴火低语道”想你有什么办法,你也不回来,是不是想死我你才知道回来?”

    方世杰抑制不住心中浴火一把揽过兰子的脑袋,火热的双唇狠狠压到兰子的嘴唇上而不再离开。

    兰子用最狂热的吻回应着方世杰的袭击,狂吻多时方世杰慢慢离开兴奋的兰子说道”我弹药是没了可身体里的弹药可太多了,什么时候来让我发射备足的弹药啊?”

    兰子搂着方世杰调皮的眼睛转了转,忽然大声喊了起来”方世杰现在跟我上山,把山里的山货取回来,太多了我拿不回来”

    方世杰听她在自己面前一喊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看着兰子。

    兰子神秘的松开方世杰,继而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说”走啊,别懒了,去山上取山货去”

    院中的老太太看见方世杰刚回来就被兰子叫出去山里,不忍也埋怨的说”兰子,世杰刚回来,你让他歇一歇再干活,没有你这么当媳妇儿的”

    兰子笑着回答着老太太”他不累”说罢拽着方世杰就出了家门向山上狂奔而去。

    方世杰随兰子一路快跑进了山林,到了山顶,进了一处小而矮的洞穴,来到这洞穴,方世杰一脸茫然的看着兰子,继而看着这宽窄不足两米见方的洞穴,不解的问道”兰子,这怎么有个洞穴?我怎么不知道?山货呢?”

    兰子一双媚眼看着方世杰,不等他再说,一把扳过他的身体,粗喘呼吸浑身燥热难耐的狂吻起他,边吻边支吾其词的说”山货在我的衣服里呢,你解开就知道了”说完便解方世杰的衣服。

    方世杰顿时明白了兰子的用意继而给她以同样的激情,片刻洞穴里便传出男人激情的吼叫和女人酣畅淋漓的吟叫,继而便是身体相互撞击所发出啪啪的声音,洞穴里他们欢快的狂吼吓飞了树上的鸟儿们,吓跑了躲藏近旁的走兽们………

    傍晚方世杰和兰子两个人背着两袋子山货回到家中,见二老已经把饭菜做好,两个人甜蜜的相视一笑相继坐上热炕吃起饭来。

    老太太边吃边看着方世杰说道”世杰,这次回来还走吗?”

    ”走”方世杰轻语答到,他不敢大声而又理直气壮的回应,他对兰子有愧,他怕兰子会因自己的再次离去而生气。

    ”你出去打鬼子可要小心啊,家里就兰子一个人担着呢”老太太面露担忧的说。

    ”我知道”方世杰轻语答到。

    兰子接过去不满的说”他呀除了没子弹才会回来,有子弹才不会回来呢”兰子虽然面露埋怨但还是边说边给方世杰夹了口菜放进他的碗里。

    老汉低头说道”这鬼子得打到什么年头去?这都打了十几年了”

    方世杰听罢面露坚毅肯定的答到”只要有人打鬼子,这小鬼子迟早有一天会滚出去”

    老太太放下筷子问道”如果鬼子被打跑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出这大山了?”

    ”当然了”方世杰肯定的回答着。

    兰子一脸不情愿的说”鬼子打跑了,我也不愿意走出大山,还是在这儿过的自由自在”兰子说罢看着方世杰命令而又调皮的说道”当家的,你不许出去了啊,再出去打断你的狗腿,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城里买点小鸡小鸭,再买来一头猪,我们就在这大山里过我们的小日子了”

    方世杰边吃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兰子,她的调皮真的好可爱……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桌子上的人们吃的很开心,吃饭时石老汉老两口看着有些发胖的兰子似乎格外的欢喜有加,几人吃过晚饭兰子并不像以往首先穿鞋下炕勤奋的收拾残羹剩饭,也不手脚麻利的撤下碗筷洗洗刷刷,而是心无旁骛又心安理得的坐在炕里为方世杰缝补着衣服,倒是石老汉老两口殷勤的穿鞋出去收拾着碗筷,这一反常举动令方世杰大惑不解,他看着炕头低头缝补的兰子轻声问道”兰子,我这次回来怎么有些不太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兰子低头边缝补边淡然回到。

    ”你胖了,他们笑了,他们干活你却呆着,这……”方世杰坐在兰子身边轻语说着。

    听到方世杰不解的问话,兰子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脸上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继而又低头继续缝补,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那是因为咱们家要添枝加叶了,孩子他爹”

    方世杰一听兰子的话立时明白了一切,他脸上的狂喜之色更是无法控制,此时的他不禁大喜过望,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什么?你有了?”说罢便抱住兰子一顿狂吻。

    兰子知道自己说出这话会让方世杰狂喜不以,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以至于惊动了屋外的石老汉老两口,屋外传来老两口喜悦的笑声,兰子见方世杰又搂又抱赶紧堵住他的嘴,故作娇怒埋怨的说”小点声,让人听见,就你不知道了,全家人都比你这亲爹知道的早”

    这时屋外传来石老汉的声音”兰子,我和你伯母先睡了?”

    兰子淡然扭头大声喊着”啊,知道了,门窗关好,我们也睡了”

    屋外就此没了动静。

    听到屋外没了响动,方世杰再次一把搂过兰子毫无顾忌的热吻着……

    在以后的半年多,方世杰没有再出去,没有再出双子峰,而是专心守护着兰子,与兰子石老汉老两口一家人一起采山货备冬柴,一家人有说有笑,这半年也是方世杰最舒心最享受的半年,不问世事,不在世事之中的方世杰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做着普通的农村汉子,和兰子过着普通而甜美的农家日子。

    随着兰子产期的临近,紧张的兰子主动要求走出大山去林河县城生下孩子,就这样在这年大雪封山前兰子由石老汉老两口陪着,方世杰护送,将兰子送进林河县城林芳的饭馆,城里城外到处贴满了捉拿方世杰的人头画像,方世杰不敢进城,只好由石老汉和石婶扶着大肚子的兰子进入城内。大着肚子的兰子突然来访,不仅让林芳东子宋氏兄弟惊喜更是让小凤和孙莹羡慕不以。林芳为几个人安排了住处,联系好了产婆,就此兰子一家人便安心住了下来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离别了爱人兰子,方世杰重返双子峰,收拾着自己所有的装备,准备再次出山给鬼子最有力的痛击,此时的方世杰游击在大山里神出鬼没,他已经不在乎其他,或多或少的鬼子他也不再挑拣,不管是走单的鬼子还是成群结队的,不管是近距离的还是远距离的,只要查明敌情看见鬼子他就果断的开枪射击,现在的方世杰在大山里和鬼子伪军周旋也是游刃有余,几年来和鬼子们的战斗让方世杰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能打什么时候不能打,什么样的打法可以全身而退,什么样的打法可以大量消灭鬼子兵。大山里的鬼子似乎越来越少,更多时候是少量的鬼子兵驱赶着成连成营的伪军游荡在雪山老林中,即使这样方世杰也毫无顾忌,见到伪军也不放过,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放上几声冷枪消灭几个伪军或鬼子兵转身就跑,他这样的打法着实让鬼子和伪军胆战心惊,无时不刻的提防着雪林深处的异动。

    古安城和林河县城不断传出血眼狼巧杀鬼子兵的消息,这个今人振奋却让鬼子头痛的消息在兰子看来是方世杰给她报的平安,只有不断听到城里传出来的传言兰子才会放心。

    刺骨的寒风,滴水成冰的季节又一次的来临,大雪如同往年一样覆盖了所有可见的地面,暴露在户外的人们蒙住了所有可露的皮肤,以免冻伤,方世杰已有几天不曾见日本兵和伪军的鬼影,今天他照例巡视着茫茫雪原,爬上高山便系上雪板畅游在雪峰之中,滑了一会,他停下脚眼望四周喘着粗气歇了歇,他正欣赏这雪山美景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熟悉的捷克式轻机枪连续不断发出哒哒哒声,方世杰一愣,脸上表情顿时凝固起来,睁大眼睛侧耳倾听着枪声的来源,枪声是由北面两座山外传来的,枪声并不密集,但可以听出有汉阳造,有三八大盖儿,有毛瑟二十响,也有手柄式手榴弹的声音,但听不到有鬼子的手雷和掷弹筒声音,更没有迫击炮的巨响。

    方世杰并没多想,赶忙双脚猛踩雪板闻声寻去,翻过两座大山,枪声越来越近,直到枪枪入耳声声可闻,方世杰停下脚步,隐蔽身形站在密林中,将随身携带的狙击步枪放在脚下立住,继而拿起胸前的望远镜向二三百米外的枪响处看去,远处密林乱石处一群衣着灰色军装制服的伪军们正依托乱石掩护步步向对面山坡上近逼着,伪军们边打边成扇子形包抄过去,伪军们很分散,尽管分散却可以清楚的知道这伙伪军足有二百人左右的规模,奇怪的是这众多的伪军里却不见一个鬼子兵,全是清一色的灰色伪军军装,手里的枪也不是三八大盖儿,一水儿的汉阳造。方世杰调转望远镜向伪军对面看去,伪军对面的土坡上趴着一些人,这些人身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军服,也有老百姓的侧襟大棉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一样的衣衫褴褛补丁挨着补丁,也一样的露着白色的棉花,和街上的乞丐并无二样,这群人手里的武器也很杂乱的很,三八大盖儿老套筒,汉阳造,德国毛瑟,更有甚者手里还有老掉牙的火药枪和单筒猎枪,山坡上的人并不多,只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不过他们人员密集火力集中,正向不断逼近的伪军们射击着。方世杰眼里看的明白,这衣衫褴褛的就是他寻觅多日的抗联战士,看见熟悉的抗联战士身影让方世杰一阵兴奋,脸上顿时现出难得一见的喜色,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随手拿起脚下的狙击步枪快速向抗联防守的山坡上靠拢过来,方世杰来到抗联防守的山坡与左右的人并不搭话,既不问也不说举枪便向对面的伪军们射击着,他双眼通过准星紧盯不远处的伪军而不再离开半点,枪托倚在肩头,左手摸到扳机,右手不停的快速拉栓上弹,射击,而又不断的取出弹夹压进弹仓,他抢中所发子弹枪枪毙命弹弹命中。

    伪军们虽说人数很多,所发子弹也是如雨点般向抗联阵地打来,发发子弹也是带着嗖嗖声在抗联战士们的前后左右划出千百条光电般的亮线,但伪军毕竟是伪军,他们所发射的子弹并无太大准头,子弹却也是奔着目标而来的,至于打的上打不上就另当别论了,本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伪军们的射击只是靠着密集火力和人数占优,能有两三成的命中率就已经很不错的了,尽管这样,抗联战士这边仍时不时的有被击中的,被手榴弹炸伤的。

    方世杰看着着不远处的伪军射击,他的射击方式和动作引起了旁边一位老战士的注意,老战士隐蔽身子慢慢爬过来,脏兮兮的手把自己的棉帽子往上推了推,好奇的老战士边打枪边靠近方世杰的耳朵大声问”兄弟,枪打得挺准啊,哪个队伍的?”老战士的声音几乎被周围的枪炮声所淹没。

    方世杰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这老战士约有五十岁上下的样子,方脸阔口面带敬佩之色,咋一看面相很憨厚,很像农村汉子,里外透着实诚,方世杰看着他淡然一笑同样高声喊到”我不是抗联的人,但我认识你们抗联里的人,他们和你们一样打鬼子打伪军”

    听到方世杰的话老战士不无得意的说”那是,现在谁不知道咱抗联啊”看样子这个老战士觉得自己是抗联中的一员觉得脸上很有光彩。

    ”你认识黄忠吗?”方世杰边打枪边问道。

    老战士摇了摇头高声回到”不认识,也是抗联的?”

    ”嗯”方世杰听到老战士的回答多少有些失望,但手中的枪并不失望,瞄着伪军们弹无虚发的扣动着扳机。

    老战士继续喊到”你的枪挺特别的,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第一次见到”

    ”是吗?”方世杰并不看他只是淡然一笑。方世杰正打的兴起,只见伪军们个个退了回去,阵地上暂时平静了下来,只片刻对面居然晃起了白旗,紧接着对面伪军便喊上话了”对面的人听着,方世杰方少爷是不是在对面?我是候二,抗联的勇士们咱们先别打了,我有话要说”

    抗联战士们听罢相互疑惑的对视一番,不知道对面的伪军们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方世杰也深感迷茫,按理说伪军此时人数武器全占优,虽说并没有完全把握歼灭抗联,但伪军们已经取得战果,杀伤多名抗联战士,也并不处于劣势,不知道伪军们停战所谓何来,方世杰正迷茫时,伪军们的隐蔽处突现一面白旗,这让抗联战士和方世杰更觉疑惑不解,只见那举着白旗的伪军一路弓身小跑,边晃动手中的白旗边大声喊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有话要说”

    这个举着白旗的伪军爬上土坡来到抗联战士们的面前,他低头看向面前的抗联战士们并不说话,只是挨着个的仔细看每一位战士面孔,似乎再找他所认识的人。

    一个小战士看见伪军举着白旗过来却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干什么?看什么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怎么?打仗啊还是投降啊?不会是过来相面的吧?”

    那个举着白旗的伪军见状脸现囧意继而嬉皮笑脸的忙说到”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这时伪军来到方世杰面前,看见方世杰的刹那他眼睛一亮,认出了城门里贴着人头像的面孔,他一脸贱笑恭敬的对方世杰说道”您是方少爷吧?”

    方世杰一脸无奈且茫然,觉得这个伪军可笑,他冷冷的说道”嗯,我是,怎么了?这打仗还看人?”

    这个伪军听罢忙收起白旗趴在方世杰旁边,左右看看后低声说道”是侯司令让我来的”伪军说完轻声卑贱的对旁边的抗联战士们说道”咱们先休战,各位好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伪军将头扭到方世杰这边笑了笑继续说”方少爷,我们侯司令说了只要方少爷您在这边,我们现在冲天开枪放你们走,但是你们也别冲我们开枪,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咱们至此各走各的互不干涉,你们都是有血性的好汉,为的是打鬼子收复失地,我们虽说没有骨气没有血性,但我们也是中国人不是?我们也得养家糊口啊,就算您高抬贵手,咱们就此别过,方少爷意下如何?”伪军说罢一脸贱笑看着方世杰。

    方世杰听罢顿时觉得好笑同样疑惑”小鬼子能让你们这么干?”

    伪军见状忙竖起大拇哥敬佩之色溢于言表”您是谁啊,您是豪杰,抗日英雄,我们哪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不识大体啊,见了您我们不得退避三舍啊?您说……”

    ”少废话,有话直说”方世杰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他的话。

    伪军见状嘿嘿一笑说到”您圣明,这不是没日本人看着嘛,如果有小鬼子在身边,打死我也不敢到您这儿来,也不能亲眼目睹您的尊容啊不是?”这伪军一口油腔滑调极尽阿谀奉承之能。

    方世杰明白了所有,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战士们,征求战士们的意见,二十几个战士左右相顾也觉得好笑,笑归笑,话说回来,抗联战士们此时也自觉自己力量薄弱,敌众我寡,兵力对比并不占优,再这么长时间耗下去,自己的伤亡不仅越来越多,而且有可能把附近的鬼子引来,到那时想走都不可能了。

    这时几米外过来一个穿军装戴狗皮帽子,看似领导的人来到方世杰近前淡然说道”也好,我们走我们的,长时间耗下去没我们什么好,我们人数太少了”

    ”就是嘛,还是这位好汉识大体眼光长远,真不愧是抗联豪杰”伪军贱笑着又拍起马屁来。

    ”好吧,滚回去告诉候二,他敢不守信用我方世杰打穿他的脑袋”方世杰勒令说道。

    那个伪军闻听此言一脸贱笑忙接过去说”是是是,小的一定转告,一定转告”说完屁颠屁颠的转身弓身回去复命。

    在这个伪军回去的不多工夫,方世杰和抗联战士们便听见对面树林里一阵噼里啪啦震天响的枪弹声,这枪弹却也如候二所言是冲天发射的,见状,方世杰会意的看了看身边的战士们。

    战士们见对面伪军如此动作,各自都看向方世杰脸上无不现出敬佩之色,继而纷纷转身离开是非之地。

    伪军们打过一阵枪弹,那个见到方世杰的伪军来到候二面前不解的问道”司令,咱们人多势众,手里的家伙事也比他们强,怎么就放他们走了呢?”

    候二不屑的看了那伪军一眼冷冷说道”你他妈懂个屁,对面的人里有血眼狼方世杰,你想把我这点家底全为了日本人扔在这儿啊?你眼睛瞎了?没看见这一会儿的工夫就死了二十来个兄弟,兄弟们个个脑袋中枪,这枪法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你也想让他在我脑袋上穿个窟窿啊?以前他就差点要了我的命,那枪子儿准准的把我的帽子穿了个窟窿,我可不想枪子儿穿我的脑袋”

    伪军又极尽阿谀奉承之力说到”呦,司令还和血眼狼交过手?您能从他的枪口下活命,您可好本事啊,难怪您是古安城的城防司令呢”

    听到伪军的奉承,候二立时沾沾自喜起来,自鸣得意的说道”把他们放走了,咱们得少死多少人?对面山上就是日本人的部队,血眼狼让日本人碰见了,他被日本人打死了更好,打不死和咱们也没关系,一举两得”

    伪军听罢连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您说的是,您高明”

    候二冷冷哼了一声”学着点,碰上这么个硬茬,绕不开也得躲着走,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方世杰和抗联战士们离开候二的阵地撤退下来,他们边走边聊的翻过两座山走进一片密树林,他们以为就此脱离险地,可以轻松一时半刻,可正在这时,密林里突然响起一声三八大盖儿的枪响,这声枪响惊呆了所有的人,而正在大家愣神不知何事时,密林里随之而来的便是密集而猛烈的枪弹声,这猛烈而又密集的枪弹瞬时便射杀了几个战士。

    方世杰和抗联战士们见状忙隐蔽身体各自就近找着掩护,此时的密林方世杰他们的面前如爆豆般作响,熟悉的三八大盖儿枪弹密集的向抗联战士们射来,枪弹声和手榴弹的巨爆声混杂一片,枪弹在射出枪膛那一刻在半空中划出条条串串闪电般的光线,伴随着嗖嗖的声音穿过隐蔽身体抗联战士们的头顶身边,那子弹近在咫尺,距离人们的身体近乎毫厘,子弹射到树木上发出啪啪的撕裂声,打到石头上发出叮叮的穿击声,打到人身上发出扑哧扑哧的穿透声,弹着点密集而又高度集中的程度令人惊愕,同样胆战,时不时抛过来的手榴弹在抗联战士们的周围炸响,手榴弹瞬时爆炸所喷涌的冲击波掀翻着附近的战士,爆炸爆裂开的碎片不断穿透着战士们的身体,继而串串血注随之喷涌而出,惨烈而痛苦的嘶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手榴弹爆裂开的碎片夹杂着碎石和雪尘在半空中肆意飞溅不断杀伤着战士们,抗联战士们躲避的处所此时完全变成了敌人全面射击轰炸的人间地狱,背靠在树后的方世杰手里紧握狙击步枪,枪口朝下左手食指已摸到扳机,他扭头从树后探出脑袋定睛向对面看去,这一看令这个久经沙场的方世杰不禁也一阵瑟栗,对面的密林里不知从何处何时居然出现了大批的鬼子,这批鬼子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各自交替掩护,边依托掩护边射击抛出手榴弹,鬼子兵们或站或跪或趴或卧,分工明确各司其职,鬼子兵们步步为营步步紧逼,距离方世杰他们越来越近,从树林里不断冒出大批量的鬼子兵,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此时的方世杰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对身边的战士们厉声吼道”是鬼子,快撤”方世杰知道这鬼子可不同于伪军,个个身经百战经验战力不凡,抗联这点人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得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方世杰说罢快速拽出两颗日式手雷,另一只手将手雷保险同时拉出继而往身后的大树上猛的一磕,又拿到面前看着冒着青烟的手雷随即向鬼子们抛去”砰砰”两声手雷巨响在鬼子兵的前面爆炸开来,方世杰知道这两颗手雷毫无杀伤力可言,因为他抛出的毫无目的,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迟滞鬼子兵靠近的速度,此时此刻方世杰所面对的绝境如同几年前自己掉进冰河里那次窘境,同样的绝境,方世杰不敢多想再次拽出两颗手雷拉出保险又向鬼子兵们投去,此时的抗联战士们面对如此密集而猛烈的进攻已毫无还手之力,各自躲在庇护处等待着敌人的狂轰滥射。而日军的掷弹筒和手榴弹不断炸平了成片的雪堆,不断伤亡着抗联战士们的生命”别在一个地方傻等着,别总在一个地方射击,要不断的掩护射击,掩护撤离,快走——”方世杰看着抗联战士们怒吼着,他背上狙击步枪,双手拽出腰后的两支毛瑟猛的探出身子,两支毛瑟左右一横平着啪啪啪啪就是一阵连发急促猛烈的扫射,这一阵急促的扫射直接就打光了毛瑟枪里的所有子弹,方世杰见枪里没了子弹马上极快速的躲进树后,靠在树后边取出子弹上进弹仓边观看着抗联战士们的情况,战士们已经多人受伤,互相搀扶着冒着弹雨极速向后撤退着,十几个没受伤的战士掩护着受伤的战士,再看鬼子们不断变换着队形,相互依靠相互掩护着不断向前推进不断缩短着进攻的距离,鬼子们的前进速度让方世杰有些心慌,现在这种被鬼子咬住的情况下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边退边拼尽全力抵抗,方世杰再次迅速从身上拽出两颗手雷拉出保险撞出待爆的青烟,再一次一气向鬼子们扔去,紧接着他快速的先后奔跑出二十几米,感觉手雷爆炸泛起的雪雾散去立刻躲到一块巨石后冲着没走的抗联战士们吼道”撤——”方世杰吼出的同时摘下肩上的狙击步枪突然从掩体后探出半个身子”啪啪”两颗子弹刹那间从枪膛里飞出,这两枪正打中两个向前突进鬼子兵的腿上,受伤的鬼子兵顿时一阵撕裂的哀嚎,继而倒在地上面目现出极为痛苦之色,旁边的鬼子兵见状忙快速离开掩体上前解救,其余的鬼子兵击中手中所有的武器齐射方世杰躲避的掩体。

    方世杰极快速的打完两枪又立时躲进掩体,不知多少颗子弹发出嗖嗖的串响在方世杰周围和掩体上穿梭而又打在他躲避的掩体发出叮当声,他躲进掩体的同时又慢慢从另一个方位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鬼子兵的动向,见有几个鬼子兵出来解救受伤的同伴,方世杰看准机会猛然又探出半个身子,手起枪响”啪啪”又是两枪,方世杰的这两枪仍然打的是救援鬼子兵的腿部,打完枪,他极快速向后撤到另一块巨石后取出枪弹压进弹仓,拉栓上弹”啪啪啪”仍旧是两三枪打了过去,这枪弹依然打中着鬼子们的腿。

    鬼子兵们见状纷纷躲避隐藏身形,继而集中火力一同向方世杰躲藏的掩体猛烈射击着。

    鬼子兵的火力被方世杰成功吸引了过来,抗联战士们趁机搀扶着受伤的战友迅速离开,此时只有方世杰一人同众多鬼子兵们作战,方世杰背靠掩体面向抗联战士看去,战士们此时已经渐行渐远,慢慢脱离了鬼子兵三八大盖儿的有效射程,看到这些,方世杰脸上现出一丝欣慰之色,他从腰间弹盒里取出五发枪弹一同压进弹仓,狠狠的拉栓上弹,此时他的脸上已无见抗联战士们的欣慰之色而是现出怒火而决绝的神态,他猛将头和半个身子连同狙击步枪同时露出巨石,手起枪响”啪啪啪啪啪”一连五发枪弹极速,几乎连发似的射出枪膛,子弹们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向树后躲避的鬼子兵,子弹又似长了钻头一样纷纷穿透树木,打中树后的鬼子兵,打中树后鬼子兵的腿上,受腿伤的鬼子兵此时已有十几个,敢出来救助的鬼子兵却多达二十几个人,这二十几个鬼子兵用尽浑身之力拉拽着受伤的同伴躲到树后和巨石后包扎伤口。

    方世杰利用鬼子兵火力渐弱的片刻工夫快速向山上跑去,边跑边背起狙击步枪,继而从腰间掏出两支毛瑟自动手枪,如刚才一样将毛瑟枪的击发模式定格在连发状态中,他飞身跳过山顶土坡,在一跃而起的瞬间他边在半空中扭转身体边将两支毛瑟扭转,平行着枪身向鬼子兵们射击”啪啪啪…一阵极猛烈的射击,子弹喷着火舌,一发接一发不断的从枪膛中怒射而出,子弹一片扫射之后无不听到鬼哭般的痛苦哀嚎和叮当作响的飞溅之声。打光手中毛瑟弹仓里的所有子弹,方世杰抽回双手,双手的大拇指一按退夹器,两个空弹夹双双退出枪仓,他将两支毛瑟归入到左手,右手从胸前快速取出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对准枪仓,将两个弹夹送入,继而右手手掌猛磕击弹夹底座,耳边只听咔叭一声脆响,两个弹夹顺利顶入,他又用右手大拇指连同手掌扳出撞锤,又一声咔咔清脆响动,他已将两支毛瑟拉栓上弹,这一切动作只在瞬间完成,流利而快速”啪啪啪……”方世杰手中的毛瑟自动手枪似两支冲锋枪一样又一次射光弹夹中的子弹,片刻扫射过后,枪仓里又没了子弹,方世杰收起毛瑟别在腰间,他立刻翻身坐起从背后取下雪橇系在脚上,他回头将眼睛掏出山顶土坡向鬼子们看去,鬼子们经过方世杰这一连串的射击还在规避躲藏在掩体后,似乎这几梭毛瑟枪弹确实迟滞了鬼子兵们靠近的速度,方世杰见状快速从怀中取出两枚日式手雷拉出保险,一手握住一个猛的相互撞击,紧接着将两枚冒着青烟的日式手雷一同扔向鬼子人群,他不等日式手雷巨爆所带来的杀伤效果,他一刻不耽误的又从怀中取出两枚柄式手榴弹,拧开底盖拉出弹弦拌在他所在位置的山顶土坡上,之后他起身脚下猛一蹬雪橇,雪板顺着山坡缓慢滑了下去,雪板在厚厚的雪地上越来越快,寒风从方世杰的头顶帽子上呼啸刮过,滑过十几米外,方世杰的身后传来轰轰两声柄式手榴弹爆炸的巨响。

    在雪地里快速行进的方世杰不敢怠慢,边用力蹬着雪板边从腰间掏出毛瑟自动手枪,退出空弹夹又取出满膛弹夹装入枪仓别在腰间,他又摘下狙击步枪,从腰间弹盒中取出一帘五发步枪弹压进弹仓,继而背上狙击步枪扬着雪尘疾驰而去。

    此时天色已渐渐有些暗淡下来,太阳渐行西下,天气也逐渐越来越冷了起来,方世杰浑身的汗湿被刺骨的寒风一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寒颤锥心刺骨,这寒颤由里及外,又由外到内,让人冷得透心的寒,他全身的皮肤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打起哆嗦来,这寒冷让人受不了,让人无法摆脱,冷得让人毛骨悚然冷得让人的牙齿都不自觉的打起哆嗦来,发出咯吱咯吱相互撞击的声音,这寒冷令人逃不了躲不开,浑身的皮肤已经哆嗦成一个,方世杰向后看了看,既看不见鬼子们的身影也看不见抗联战士们的踪迹,寒风夹杂着冰凌式的雪花一阵紧似一阵的刮过来。方世杰爬过一座大山停住了脚步再次向后看了看,身后已经毫无动静,只有这漫山遍野刺骨的寒风肆虐发出令人惊恐的吼声,方世杰知道在这么寒冷的夜晚如果不尽快找到安身之地,只需半夜,不,或许只需三两个小时的寒风就会活活把自己冻死,他本想趁天色还有亮光就近停下来,可是一想到身后漫山遍野的鬼子兵,他不敢松懈,不能冒着被鬼子追上的危险而就近落脚,他头顶天空一丝亮光又快速的翻过两三个山头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时间不等人,时间不容方世杰多歇息片刻,这时天已经见黑,寒冷让方世杰已经没了很多自主的意识,寒冷已经让他的身体他的思维不能再多忍受一个小时,他向周围看去,周围已经看不清二三十米外的任何景象,他卸下雪板,慌忙的四处寻找着可以避风处,找了好一会儿,他仍然没有找到可避风的地方,黑暗的夜幕开始降临,不远处传来清晰的狼吼声,一声接着一声,恐怖而又充斥饥饿的吼叫,方世杰听着狼吼感受着刺骨的寒风他慌了,确实是慌了,他知道一旦夜幕降临,他所面对的不仅是寒冷对自己的折磨还要面对野兽给他带来不可想象的威胁,他手忙脚乱浑身历抖的扒着地面上的浮雪,期待尽快找到一处可以避风躲避野兽的栖身之地,他正气喘吁吁全力以赴的寻找着,忽然不经意间的抬头看见不远山腰有一处凹进去的积雪,这凹进去的积雪令他顿时眼前一亮,他兴奋的赶过去,摘下身后背着的短锹快速清理地面积雪,工夫不大紧挨山腰现出一处凹穴,他的发现让他惊喜不以,这处是绝好的避风之地,山腰中间现出凹穴,凹进去足有两三米的凹槽穴,凹穴上面的山腰探出一块巨石,这巨石板正好挡住风雪,兴奋之余他清理干净这凹穴里的积雪,将浮雪铲到凹穴两边,浮雪下现出厚厚的树叶,他扒开树叶用力将树叶下的冻土层清理出一些,靠里挖出能容一个人睡觉的地方,挖完后,气喘吁吁的方世杰直了直腰,他很累,但他不敢歇息片刻,在这么寒冷滴水成冰的季节,在这荒无人烟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脆弱的人一旦冻伤后果不堪设想,他从脚下的长靴中拔出短刀快速来到附近的密林中,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砍伐着或大或小或粗或细或长或短的树枝树干,山上别的奇缺但说这树枝那是遍地都是,只一会的工夫方世杰便砍来好几捆树枝,他又将长的粗的树枝树干斜着覆盖到自己清理出的凹穴外面,他用力按着树枝两头,将附近的石头压在树枝两头以做牢固,凹穴外现时支成一个斜坡似的窝棚,窝棚边缘只留一个能容一个人弓身出入的小口,方世杰见窝棚大致轮廓已显现,忙再用短锹往斜支成型的窝棚上铺上厚厚的积雪踩实踏严以御寒避风,他弓身进到窝棚里,将树枝平整铺满那清理挖出一人见方的凹槽里,点上了火,见火已生着他再次爬出窝棚颤抖着身子来到山顶,继而拿出胸前挂着的望远镜,观看周围的动静,方世杰的望远镜里现出一座山外那被他所救的二十来个抗联战士们,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欣慰之色,一座山外的抗联战士们同样紧锣密鼓快速的生起火堆扎着窝棚。

    这寒冷的夜对人是一种危险,威胁生命的危险,方世杰知道如何避免这危险给自己带来的伤害,抗联战士们亦是如此,方世杰回到窝棚里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浑身开始慢慢暖和起来,他转身将身后唯一通往外面的小口子堵了个严实,他转身继续看着火堆,等了一会见凹槽里的火烧的差不多了,他拿起短锹将火堆旁边的浮土向火堆上填下去,火堆被浮土压灭冒出缕缕白烟,方世杰又等了片刻见白烟已无,他又将那成堆的树叶散落的铺在浮土上,所有事情完毕,他的脸上现出一丝喜悦之色,他心满意足的坐在树叶上,软软的很舒服,浮土下压灭的火堆已经有些温度渗透到树叶上来,方世杰感受着屁股下的温度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解下身上所有的装备,在他的面前又生着了一堆火,支上木架挂起随身携带的水壶在火上烤着,那水壶里的水已经完全冻成了冰,他伸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多日前煮好的兽肉,将兽肉穿在短刀上在火堆里烤了起来,他边烤着兽肉边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此时的方世杰已经完全没了寒意,边烤着扑鼻的兽肉边吸着烟似乎很惬意,窝棚里的火烧着干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肉香也随之扑鼻而来,他放下肉串拿起两支毛瑟翻看检查着枪况,取出弹夹看了看又顶进枪弹仓,将两支毛瑟放到一旁,他吃了口肉喝了些水又拿过狙击步枪,拆开所有零部件边擦边给枪的各连接处抹上枪油,每晚保养枪支是他长期不变的习惯,保养检查好狙击步枪,方世杰又拽出一个小布袋子打开,里面装的全是成排成帘装的步枪弹和手枪弹,方世杰将散放的枪弹整齐的码放在腰间的弹盒里和胸前的手枪袋夹里以备再用,他用手摸了摸仅剩的四颗日式手雷,脸上现出心安之色,他放好自己所有的装备继而盘坐在火堆旁大口大口的吃着兽肉,大口大口的喝着温开的水,吃饱喝足的方世杰脱下身上的大衣将自己的双脚包裹个严实,随即躺下安然睡去。

    窝棚外仍然是寒风凛冽,四处不时传出惊恐的狼吼声,光听那寒风刮过的吼哨声就让人一阵阵发抖,更何况还有那不绝于耳的狼吼声,窝棚外一片冰雪世界,窝棚里却暖意容容,篝火仍旧旺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