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撕痛
thu aug 18 08:33:14 cst 2016
在这寒冬里，虽然外面的穷人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可在这方家小院，却依然暖意融融欢声笑语。老白头儿闲的无事的时候还是出去挣些零钱，以贴补家用，赵先生和东子也闲不住，有了机会就出去挣钱，而林嫂承担下来一家人的吃饭和洗衣，一院子的房客，一院子的家人，一院子的亲情，一院子的欢乐，就这样平淡而满足的过了两三个月。
今年的冬天似乎很冷，城里不断传出日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报纸不断的登出抗敌救国的文章，城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提着箱子赶着马车逃亡的人们，远处的枪炮给这个本就乱哄哄的城市增添了许多的不安，方世杰虽然照常的上班，但他的心里有着一阵紧是一阵的不安，这种不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不安让人无法再工作，再干任何事，这种不安让人不时的打起寒颤来，远处的枪炮声越来越近。
晚上方世杰回到家中，几个家人围坐在一起，眼神里透着恐惧不安，张娥抱紧孩子，不断安抚着孩子的哭闹。
方世杰看了看众人故作镇定的说”没事的，炮弹而已，别慌，就算日本人进了城，咱们闭门不出，家里的粮食也够咱们吃上一年的，都回去睡吧”
方世杰劝走了大家，自己坐在黑暗的屋子里，他心里明白，还有些打算了，日军进了城哪能没有流弹，一旦伤了家人，伤了小娥……他不敢想象，小娥是他的全部，他不敢再往下想，他静静地坐着，黑暗的房间里烟卷的亮光忽明忽暗的闪现着，门房老白头儿一反常态的磨起了刀，沙沙的磨刀声，城外的枪炮声，让方世杰感觉更是紧张和烦心，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定不下神，心脏杂乱的快速的跳动，一种莫名的恐慌与不宁笼罩着他，炕上的张娥也没有睡，轻轻拍着刚睡下的孩子，枪炮的震动越来越大，也震动着院子里每一颗紧张的心。
一夜无眠的方世杰走出屋子，城外静了下来，听不到一丁点儿枪炮的响动，这种寂静更让人无法平静。东子拉过黄包车淡淡的说”四哥，还上班吗？”
方世杰站在原地没动，也没理东子。赵先生和林芳也出来看着方世杰
”赵先生，林嫂你们准备准备，我去趟监狱，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回来咱们就出城，往西走”方世杰说道。
”嗯”
这时小娥从屋子里出来走到他面前，眼睛直勾勾看着方世杰一语不发，突然猛的一把将方世杰抱住，轻轻的说”孩子他爹，早点回来”
方世杰看看怀里的小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方世杰推开她转身大步上了黄包车。
林芳也叫住了东子”东子，早点回来”说完女人哭了起来。
东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撒开腿就跑了起来。
方世杰和东子刚进监狱，冯二牛五刘三几个人跑过来”四哥，听说鬼子把城已经围了，用不了一天就能进城了，咱们也快跑吧？”
方世杰一听这话，身上所有紧张的细胞马上活跃的恐慌起来”我来就是来告诉你们，什么也别管了，带上家人和东西快跑”冯二和牛五听罢拔腿就向家里跑去。
方世杰这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马上想到了小娥，他神色慌张大步向门外跑去。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刺耳的哨声从天空划过，紧接着一声巨爆声在耳边炸响，一发炮弹在监狱门**炸，巨大的声响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震得人暂时失去了意识，巨大的气浪把方世杰掀翻推出十几米远，这炮弹的巨响打破了早上短暂的寂静。随着这第一声炮弹的炸响，紧随其后的炮弹雨点般掉落下来，不断的落在方世杰的周围，落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刘三冒着弹雨和狂飞的石块跑到方世杰身旁扶起他。方世杰爬起身来看了看刘三，又跑到东子身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东子，没事吧？
”没事”东子也喊着。
”快跑”
东子操起车，方世杰一个箭步窜上黄包车。这时宋贤宋义从旁边跑过来喊到”四哥，不好了，鬼子进城了”
方世杰没有想到鬼子会这么快进城，快得让人无法预料无法接受”啊――？快，快回家护住你嫂子”方世杰又对面前的东子吼着说”东子快跑”
东子撒开腿疯狂的向东跑去，这时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群国军士兵逃到一处小巷口纷纷脱下身上的军装，放下手中的长枪逃走了。也不知道又从哪冒出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国军堵在街口与对面冲过来的日军交上了火，顿时枪炮一阵大乱，机枪不断的砰砰砰砰射出子弹，紧接着就有人大声喊叫着”担架担架……机枪往右边打，左边又冲上来了，通讯员叫增援……”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渐渐的四周一片片的响起了枪炮声，对面打过来的炮弹不断轰碎着士兵的身体，轰碎着旁边的房屋。
东子一看主街被双方士兵占据了无法通过，他焦急的问着方世杰”四哥，这条路堵上了，怎么办？”
”去下条街绕过去”方世杰怒喊着。
东子气喘吁吁的又绕到下一条街，再一看，街口的房屋被刚刚落下的炮弹炸碎了，瓦砾堆满了整个街口。
方世杰不等东子停车，站起身猛的从东子头顶跳了过去。东子一看方世杰弃车而跑，他也马上甩掉车子跟了过去，刘三宋贤宋义随后也跟着进了小街，可刚走了一半，前面日军和国军已经打乱了套，没有了各自的阵地，每个国军士兵靠在树后门后向前面的日军射击着，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前面十几个国军士兵纷纷被日本鬼子撂倒，似乎对面每一声枪响这边就有一个士兵倒地。
方世杰趴在一边的瓦砾旁不知所措，宋贤气喘吁吁跟在方世杰身后来到他面前，一看前面的情形说”四哥，这也过不去，换路吧？”
”走，回去”方世杰转身向后跑去。
几个人又回到街口，试着换别的路过去，可还是不行，大批的日军潮水般蜂拥而至，他们试了几条街都过不去，方世杰额上冒出了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小娥小娥……”
他们所经过的每一条街都被封死了，方世杰一时没了办法，焦急的说”这可怎么办？”
”四哥，还有一条路能绕过去，就是远点，从北门绕过去”宋贤说着。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方世杰带领着几个人疯了似的穿小巷，翻路障，越墙头，跳壕沟，绕着远的向东门跑去。
在这寒冬里，虽然外面的穷人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可在这方家小院，却依然暖意融融欢声笑语。老白头儿闲的无事的时候还是出去挣些零钱，以贴补家用，赵先生和东子也闲不住，有了机会就出去挣钱，而林嫂承担下来一家人的吃饭和洗衣，一院子的房客，一院子的家人，一院子的亲情，一院子的欢乐，就这样平淡而满足的过了两三个月。
今年的冬天似乎很冷，城里不断传出日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报纸不断的登出抗敌救国的文章，城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提着箱子赶着马车逃亡的人们，远处的枪炮给这个本就乱哄哄的城市增添了许多的不安，方世杰虽然照常的上班，但他的心里有着一阵紧是一阵的不安，这种不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不安让人无法再工作，再干任何事，这种不安让人不时的打起寒颤来，远处的枪炮声越来越近。
晚上方世杰回到家中，几个家人围坐在一起，眼神里透着恐惧不安，张娥抱紧孩子，不断安抚着孩子的哭闹。
方世杰看了看众人故作镇定的说”没事的，炮弹而已，别慌，就算日本人进了城，咱们闭门不出，家里的粮食也够咱们吃上一年的，都回去睡吧”
方世杰劝走了大家，自己坐在黑暗的屋子里，他心里明白，还有些打算了，日军进了城哪能没有流弹，一旦伤了家人，伤了小娥……他不敢想象，小娥是他的全部，他不敢再往下想，他静静地坐着，黑暗的房间里烟卷的亮光忽明忽暗的闪现着，门房老白头儿一反常态的磨起了刀，沙沙的磨刀声，城外的枪炮声，让方世杰感觉更是紧张和烦心，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定不下神，心脏杂乱的快速的跳动，一种莫名的恐慌与不宁笼罩着他，炕上的张娥也没有睡，轻轻拍着刚睡下的孩子，枪炮的震动越来越大，也震动着院子里每一颗紧张的心。
一夜无眠的方世杰走出屋子，城外静了下来，听不到一丁点儿枪炮的响动，这种寂静更让人无法平静。东子拉过黄包车淡淡的说”四哥，还上班吗？”
方世杰站在原地没动，也没理东子。赵先生和林芳也出来看着方世杰
”赵先生，林嫂你们准备准备，我去趟监狱，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回来咱们就出城，往西走”方世杰说道。
”嗯”
这时小娥从屋子里出来走到他面前，眼睛直勾勾看着方世杰一语不发，突然猛的一把将方世杰抱住，轻轻的说”孩子他爹，早点回来”
方世杰看看怀里的小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方世杰推开她转身大步上了黄包车。
林芳也叫住了东子”东子，早点回来”说完女人哭了起来。
东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撒开腿就跑了起来。
方世杰和东子刚进监狱，冯二牛五刘三几个人跑过来”四哥，听说鬼子把城已经围了，用不了一天就能进城了，咱们也快跑吧？”
方世杰一听这话，身上所有紧张的细胞马上活跃的恐慌起来”我来就是来告诉你们，什么也别管了，带上家人和东西快跑”冯二和牛五听罢拔腿就向家里跑去。
方世杰这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马上想到了小娥，他神色慌张大步向门外跑去。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刺耳的哨声从天空划过，紧接着一声巨爆声在耳边炸响，一发炮弹在监狱门**炸，巨大的声响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震得人暂时失去了意识，巨大的气浪把方世杰掀翻推出十几米远，这炮弹的巨响打破了早上短暂的寂静。随着这第一声炮弹的炸响，紧随其后的炮弹雨点般掉落下来，不断的落在方世杰的周围，落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刘三冒着弹雨和狂飞的石块跑到方世杰身旁扶起他。方世杰爬起身来看了看刘三，又跑到东子身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东子，没事吧？
”没事”东子也喊着。
”快跑”
东子操起车，方世杰一个箭步窜上黄包车。这时宋贤宋义从旁边跑过来喊到”四哥，不好了，鬼子进城了”
方世杰没有想到鬼子会这么快进城，快得让人无法预料无法接受”啊――？快，快回家护住你嫂子”方世杰又对面前的东子吼着说”东子快跑”
东子撒开腿疯狂的向东跑去，这时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群国军士兵逃到一处小巷口纷纷脱下身上的军装，放下手中的长枪逃走了。也不知道又从哪冒出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国军堵在街口与对面冲过来的日军交上了火，顿时枪炮一阵大乱，机枪不断的砰砰砰砰射出子弹，紧接着就有人大声喊叫着”担架担架……机枪往右边打，左边又冲上来了，通讯员叫增援……”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渐渐的四周一片片的响起了枪炮声，对面打过来的炮弹不断轰碎着士兵的身体，轰碎着旁边的房屋。
东子一看主街被双方士兵占据了无法通过，他焦急的问着方世杰”四哥，这条路堵上了，怎么办？”
”去下条街绕过去”方世杰怒喊着。
东子气喘吁吁的又绕到下一条街，再一看，街口的房屋被刚刚落下的炮弹炸碎了，瓦砾堆满了整个街口。
方世杰不等东子停车，站起身猛的从东子头顶跳了过去。东子一看方世杰弃车而跑，他也马上甩掉车子跟了过去，刘三宋贤宋义随后也跟着进了小街，可刚走了一半，前面日军和国军已经打乱了套，没有了各自的阵地，每个国军士兵靠在树后门后向前面的日军射击着，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前面十几个国军士兵纷纷被日本鬼子撂倒，似乎对面每一声枪响这边就有一个士兵倒地。
方世杰趴在一边的瓦砾旁不知所措，宋贤气喘吁吁跟在方世杰身后来到他面前，一看前面的情形说”四哥，这也过不去，换路吧？”
”走，回去”方世杰转身向后跑去。
几个人又回到街口，试着换别的路过去，可还是不行，大批的日军潮水般蜂拥而至，他们试了几条街都过不去，方世杰额上冒出了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小娥小娥……”
他们所经过的每一条街都被封死了，方世杰一时没了办法，焦急的说”这可怎么办？”
”四哥，还有一条路能绕过去，就是远点，从北门绕过去”宋贤说着。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方世杰带领着几个人疯了似的穿小巷，翻路障，越墙头，跳壕沟，绕着远的向东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