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大风歌之龙凤流殇
字体: 16 + -

第八章 十大神剑

    thu sep 01 13:14:02 cst 2016

    斑斓的星辉水银般倾泻而下,仿佛在大地的表面凝结了一层寒霜。飒飒夜风中摇曳不定的树影,翘楞楞地不断晃动,就像厉鬼在蹒跚前行。

    然而在这有些令人窒息的恐怖中,却走出了这样的一个人。他一身白衣如雪,不染纤尘,他头戴银冠,背负长剑,虽然没有金玉满堂的奢华,却自然有一股矜贵高雅之气。这样的一个人本来应该是翩翩玉树临春风,然而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傲和狂妄,面带着温文尔雅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让人仰视不敢轻忽。他面容严肃而冷漠,不苟言笑,没有那种君子温润如玉的暖意,因为他太冷了,冷得似乎可以将一切的表情或者气势都冻结成无形的冰。一脸不苟言笑的肃然,紧紧绷着的面容好似被冻结的冰雕,看不出半点儿表情,嘴唇抿成一条僵直生硬就宛如利剑的线条轮廓,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很容易让人以为他生了病因而惨淡得就像僵尸,然而他太漂亮了,没有人可以将他与僵尸联系在一起。

    剑眉笔直,斜飞入鬓,浓墨一般的黑色与苍白如纸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他的皮肤很有光泽,就像一层晶莹的冰玉。可最美丽的应当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就像黑夜里湛蓝色的苍穹,一样的平静而灿烂,一样的广袤而深邃,似乎包容了整个银河,融化了所有的星光。

    这样的一张脸,似乎永远都那么完美,他不用笑,似乎笑容都是多余的累赘,只能破坏这份和谐完美。他不用说话,再有气势的语言只能降低他的威严。他似乎就是那明亮而高炯的北极星,被群星所环绕,被北斗所指向,就连皓月也无法剥夺它的锋芒,冷而锐利,璀璨却遥不可及。

    红发少女看着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个人,一时间陷入恍惚,眼睛有些朦胧,好似有惺忪的睡意,就像一下子被拉入了梦中。这样的一个人似乎也只能够在人的梦中出现,然而当他活生生地站在你眼前的时候,你又会觉得,他是真实的存在,因为他也会笑,他也会说话,他有影子有温度,活生生地立在你的眼前。只是他用一层耀眼的光芒将自己笼罩包裹起来,让谁也看不清最真实的他。

    “小姑娘,我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说道,无论他的声音还是他的笑容,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温度,没有冷,也没有热,没有亲近,没有疏远,似乎什么人都只配他去漠然以对。但是他似乎对这个红发少女格外不同,紧接着又补充说:“这一下不认为我是哑巴了吧?我的声音虽然不好听,但总算会说话。”他的声音的确不太好听,不在于嗓子的问题,他的嗓音浑厚而且醇和,就像一樽清酒,而是因为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包含在里面,再好听的声音缺少了感情的铺垫与环绕,听起来都会显得有些枯涩干涸。

    “哦,我……我叫凤儿。”红发少女说完,又讷讷地问,“你呢,又叫什么?”

    “我,我叫龙渊。”男人的眼神中罕见地闪过一丝犹豫。

    “龙渊,龙渊?”自称凤儿的女孩儿喃喃地念了两遍,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有些涣散的眼神,凝聚目光,打起精神,瞬间恢复了清醒与警惕,不善地看着他,碧绿如同湖水的眼瞳重新荡漾起一种野性,“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嘿嘿,我家公子与姑娘一龙一凤,正是珠联璧合,佳偶天成啊,不如……”右边那人坏笑着,可说了一半,又被龙渊把后面的话瞪了回去。这时已经看清了他的模样,原来他真的是一个男人,不过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绫罗绸缎的裙子,上面绣满了各色花纹,盘起的头发上也是戴着各种珠光宝气的头饰,一张脸浓妆艳抹,简直比女人还妖媚三分,当真活脱脱的一只开屏的孔雀,艳丽而俗气。不过这人天生有点儿男生女相,五官气质都偏于阴柔,男扮女装当起伪娘来,倒还真的是入木三分。

    凤儿更没理会他的呱噪,而是继续冷然地对龙渊说道:“你是那断指老头儿的头子,你是想要替他报仇,还是和他一样,想要抢我的东西?”

    龙渊一愣,明显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以为,但是想说话却似乎不便开口,又转过头去,对左边的那人瞪了一眼。

    左边那人是个矮小的瘦子,形容枯槁而猥琐,就像一只俯首帖耳的宠物,最显眼的就是一头绿毛,活像个巴哥,只有一对绿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显得很是油滑奸诈。他替龙渊说:“姑娘你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

    左边这人名叫巴格斯,是个胡人,因为背叛宗族不为匈奴部落所容,而逃到中土加入汉霄门,是个势力小人,近年来更是变本加厉当起了不爱说话的汉霄门少主龙渊的学舌巴哥。而那伪娘一样的男人姓孔名炔,因为他的性格衣着,人们习惯叫他孔雀。加上之前假装通风报信的歌数白,这三人合称汉霄门的‘尾行三鸟’,是龙渊的近身护卫与侍从,平日里与他几乎形影不离。

    “那你们来干什么?”凤儿的警惕戒备依然没有消除,疑惑地说,“你们是不是看我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以为我好欺负易欺骗,就用些花言巧语来糊弄忽悠于我?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然而她又继续道:“我的刀虽然锋利,但其实也没什么用,给了你们也没什么。但是我这衣服却万万不能给你们,除非……”

    凤儿和龙渊根本就是两种人,龙渊,人如其名,当真仿佛一条潜伏在深渊深处的蛟龙,让人看不见摸不着,所以存在着从心里往外的敬畏。而凤儿却像太阳,一点儿也不知道隐藏自己的光和热,将自己所有的能量无所保留地绽放出来,除非有云朵帮助她遮住光芒。凤儿就是这样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所以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这种水晶般的单纯天真,火焰般的直率坦诚,固然可爱,但是在世态炎凉,到处都遍布着机关诡计尔虞我诈的的人世中是绝对行不通的,那样只有一个下场,被骗得体无完肤。

    果然花孔雀眼睛一亮,故意装作淡然地问道:“什么条件啊!”

    凤儿瞪大了一双湖泊一样的眼睛,闪烁着纯净的粼粼碎影,荡漾着美丽的涟漪的瞳孔凝注在龙渊身上,娇声说:“跟我交配啊!”

    ……

    “青峦公子,请息雷霆之怒,且听老朽一言!”墨菲见得双方之间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情知如果自己再不站出来说话,打一个圆场,恐怕就真的会酿成双方火拼起来的惨祸,那时候只能使得亲者痛,仇者快,绝对不是他们所乐意见到的。

    向青峦也知道现在不能冲动,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胸膛中被愤怒燃烧而成的火气,微微摆手示意自己人稍安勿躁,可是他的脸色依然有些铁青,只能强颜欢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各位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亲如兄弟,何必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撕破脸皮呢?”

    可是鲜有人知道,他现在心中却在想:“哼!我向青峦生于这滔滔浊世之上,顶天立地,只要无愧于心,按照自己的心思意愿为人做事,就可以横行天下!成也罢,败也罢,又何须他人来指手画脚?”

    墨菲道:“方今武林之中,由于汉霄门的背后有朝廷大力扶持,声势日益壮大兴隆,几乎成了一家独大,独霸天下的局面。本来可以和它分庭抗礼的荆楚门与合众门却逐渐衰微了下来。如今的合众门群龙无首,可谓是一盘散沙,尤其是合众门的宗旨是吸纳天下各家有志之士,所以门人五花八门,圣母在时尚且能够约束,团结在一起,可是如今圣母下落不明,甚至生死难测,各人又思想不能够统一,各行其是,甚至互相之间笔诛口伐,辩论不休,如此局面怎么还能够很好的发展起来?而荆楚门更是刚刚遭逢大难,门中宝座权柄为宵小所窃取,一改忠义良善的传统作风,全体自那贼子之下都变得倒行逆施,残杀无辜,而且贪得无厌,骄奢淫逸,就如同那些没有教养的豪门巨富的商贾权贵一般,每日里不务正业,只知道攀比炫耀,横行霸道,已经沦落成为了汉霄门身边的一条狗,正一步步走上了灭亡的道路,走向了黑暗的深渊!”

    孙敖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嘴唇,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高声接口道:“然而,我们还没有失去希望!因为我们的荆楚门还有人,我们的基础还没有覆灭,荆楚门的正统继承人更是就在我们身边,青峦公子勇武过人,有雄才大略,只要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驱逐叛逆,重掌荆楚神器之重!想当年无论齐桓公还是晋文公,在他们登上国君称霸之前,都曾经有过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过困顿疲敝的日子,所以我们不能灰心气馁,要相信青峦公子,能够效法公子小白与公子重耳,带领我们干出一番让天翻地覆,雷霆叱咤,风云变色的大事业出来!”他虽然是一个聋子,只能看别人的唇语来读懂别人的意思,平时也不怎么开口说话,可是这一番话说出来,不但字字珠玑,而且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可见此人才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陈全忠接过话茬嚷嚷道:“而且现在的大汉朝朝廷,不说它腐败无能,昏庸无道,单单只是那娘儿们一样优柔寡断,软柿子似的面了吧唧任人揉搓拿捏的那副奴才做派,就让我姓陈的第一个看不惯,都让北方的匈奴蛮子欺负到了面前,居然还一副卑躬屈膝的和事老的模样,又是进贡又是和亲,奴颜婢膝,摧眉折腰,还哪里有半点儿堂堂中华的博大雄浑的豪气?简直就像青楼里的**,逆来顺受,任人欺凌,张开双腿等着别人来糟蹋!否则怎么可能让那些长得像猴子似的匈奴人耀武扬威,你看看青原派和金沙堡那帮家伙嚣张的样子,跋扈的气焰……就连吕雉堂堂一国太后,居然对匈奴那个什么冒顿单于奴颜婢膝地曲意奉承,真他奶奶的气煞人也。要是我当了汉朝皇帝坐上了龙庭,立刻发兵北上,打得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屁滚尿流,夹着尾巴落荒而逃。逃得稍慢一点儿被逮住了,全把小鸡鸡切下来埋进沙子和草地里,让他们和他们的家来个最亲密的零距离接触,看他们还怎么糟蹋我们中华汉人的妇人们!”

    这番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但是捧腹大笑之余,一些有识之士仔细斟酌,想起来竟然忽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就连一向冷静睿智,把什么兼爱非攻挂在嘴边儿上的墨菲都忍不住在心里头忖道:“是呀!我们被欺压得已经够久了,看来大汉的确需要一个雄才伟略,豪情万丈的一代雄主来力挽狂澜一番了,只不知这一代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希望不要太过孬种就好。如果他不行的话……可是向青峦这样暴虎冯河之人,就算真的取而代之,能够保住江山,匡扶社稷么?”

    向青峦精神为之一振,大笑道:“说得好,全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讨伐匈奴的第一仗,一定让你去打!或者一旦有朝一日我们和青原派或者金沙堡开战,也让你去做先锋。”

    陈全忠立刻傻笑道:“多谢公子提拔,我老陈是一个粗人,不会说话,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公子,您多多担待一点儿。”

    向青峦哈哈大笑着说:“你我亲如兄弟,说得哪里话来?”他殊不知,帝王将相,豪门世族之内,即便是真的父子兄弟,骨肉至亲,也绝不少白刃互加自相残杀的事情。

    董文士瞅着向青峦道:“青峦公子,我姓董的就是一块泥古不化的顽固石头,又臭又硬,我不会说那些奉承讨好的话,对于我说出去的话也从不后悔。”

    这一回向青峦倒是报以真心一笑,因为他被墨菲和陈全忠的几句话说得心花怒放,只觉得自己胸襟之中豁然开朗,自然也就不去对以前言语失和的小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他就是这样一个情绪化的人,但是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领袖气质,无论是成是败,都会有许多人依然愿意跟随在他的身边。

    向青峦道:“董老师说得哪里话?董老师您悉心教导,直言劝谏,无论是否于我合适,都是出自一片赤诚,一番好意,向青峦岂是不知好歹之人,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情,破坏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董文士沉吟着说:“武林中人有言,所谓‘天地人海青黄黑,刀枪剑戟乱纷飞’。天所指的自然就是汉霄门,地为荆楚门,人说的是我们合众门,除去匈奴那边的青原派和金沙堡,其实另外两个家伙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啊!瀚海帮帮主赵宝鲲此人可是个唯利是图之人,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只认钱,不认人。可此人虽然唯利是图,却不失为一方枭雄。也许正因为他的这种没有任何道义可言的雇佣兵的形式,谁给的钱多就帮谁打架,所以才能够安然地回旋于各大势力之间,多年来日臻鼎盛,屹立不倒。而那坐镇于十八层地府里的暗夜幽冥殿的首领,人称炼狱阎王的人更是身为天下三大最神秘的人之一,与纵横公子并驾齐驱,况且又有天下第一杀手骨修罗,和那残忍嗜杀无恶不作的血罗刹从旁辅佐,更是辖妖魔之狠厉,恃魑魅之诡谲,让天下诸人闻风丧胆呐!公子想要争霸天下,逐鹿中原,这两股势力,也不得不防啊!”

    饶是以向青峦的果敢勇励,在听见这两个势力,或者说这两个人的名字之后,也是不由得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董老师你说的是,青峦记住了。”

    这时候墨菲忽然插口道:“墨菲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道青峦公子可愿听否?”

    向青峦说:“墨老前辈见闻广博,江湖上的阅历经验更是青峦所望尘莫及的,先生如有教训,定然是金玉良言,字字珠玑,青峦受教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所排斥呢?”

    墨菲说:“那好,既然如此,老夫就托大一回。青峦公子,其实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有关这泰阿剑。”

    “哦?请说,愿闻其详!”

    “公子可知,这十大神剑,何以称之为十大神剑?”

    “这个……宝剑锋锐无双,削铁如泥,恃之纵横江湖,驰骋沙场,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墨菲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敢问公子,侠客义士,自然可以仗剑行走江湖,惩奸除恶,但是凭他一人之力,可否消弭天下一切的罪恶,平息所有的战乱?再说,公子纵然把武功练到天下第一,但是你可杀一人,可杀十人,可杀百人,那么你能否杀净千人万人?”

    “这个……”向青峦沉吟不语,半晌说不出话来。

    墨菲说:“一人敌为气力,百人敌为武功,万人敌为兵法,当初项羽少有大志,欲学万人敌之道。他也可以说非常成功,连年征战之中几乎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可惜到了最后却因为自己的性格等各种原因,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落得个自刎乌江的下场。那是因为,他终究没有学会千万人敌的方法?”

    向青峦悚然惊疑道:“千万人敌?那是何物?”

    董文士接口笑说:“世间至理,都脱不了一个道字!无论儒家、墨家、道家、法家,或者是兵家,阴阳家等等,哲学易理发展到极致的时候,都是相互关联依托的,也就是这些理论发展到最后,都要归结为大道二字。也就是说,所谓的大道至简,大道相通,就仿佛浩瀚的大海汪洋,浪潮汹涌,波澜澎湃,然而有容乃大,纳百川,容万物。而诸般小道,则犹如江河溪涧,分为不同直流,但是无论如何,最终都会流入大海,却又由海洋间接送还陆地!如此往复循环,周游不断。”

    墨菲道:“不错,这个道字听起来艰深玄奥,又空泛乏味,其实可谓是包罗万象,无穷无尽的。而这十大神剑,就是代表了各种各样的道。”

    向青峦不解地皱着眉头沉思:“这十大神剑与你们所说的道有什么关系?”

    老李说道:“这公子就有所不知了,十大神剑,每一把都代表着各自不同的一种境界,一种不同形式的道。”

    “一柄剑乃是死物,何以承载所谓的道呢?”

    老李说:“公子有所不知,十大神剑,其中每一把剑都是来历非凡,它们以前的主人也无一不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人物,或者称霸一方,威震天下,或者名扬四海,为一代贤人。这十把剑跟随它们旧日主人走南闯北,纵横驰骋,时间一长,久而久之,自然而然沾染上了它们主人的灵气,形成了剑魂。剑无精魄,却有灵魂。”

    董文士接着说:“比方来说,公子自然也知道,十大神剑之首的轩辕剑,乃是黄帝所铸,于逐鹿之战斩杀蚩尤,后来又辗转流落,传到夏禹手中,成为夏朝的圣物。这轩辕剑自然就会附带着黄帝夏禹的那种圣明崇德的灵魂,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圣道之剑。而由欧冶子所铸的湛卢剑,因为其润而无锋,寄托了欧冶子大师无伤无杀的仁爱之魂,成了一把仁道之剑。众所周知,赤霄剑乃是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之时所得的神剑,无人知道其来历,成了天下无双的帝道之剑。”

    墨菲说:“我之所以要和公子说这些,是因为这些剑之灵魂不但会影响一个人的运势福祉,如果人与剑长相伴侣,剑之魂也会潜移默化地在无形之中影响到人之灵魂啊!就像公子的泰阿神剑,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如果公子长期使用此剑,固然会威武英雄,但是很有可能变得愈发残暴不仁,嗜杀成性,变成秦始皇帝嬴政那样的暴君啊!”

    老李说:“如果有朝一日,公子有福缘,蒙恩泽,能够得到名剑湛卢,倒是比起这把泰阿剑来更加适合公子,于公子霸业雄心更为有利啊!”

    向青峦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不动,不言,不说,不笑,就宛如一尊石像般凝立,任凭风霜雨雪的侵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向青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将三人这一番话消化了去,并且想通了些什么。他对着三人深深地弯腰鞠了一个躬,朗声说:“三位今日所言,实在令青峦茅塞顿开,在下一定谨记这一番金玉良言,不敢有片刻的或望,请诸位放心!”这一0次他倒似乎是真心诚意的受教,只可惜谁也不知道能够维持记住多久。

    墨菲抱拳说:“好,言尽于此,多说无益,一切随缘吧。我等尚有俗务缠身,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公子珍重!”

    向青峦率领手下,也拱手为礼,齐道:“那么各位不送,后会有期!”

    只有老李一人无精打采,愁眉苦脸地不停摇着头,喃喃自语:“如果能够收那红发小姑娘做徒弟就好了。唉!我认为是对的,不一定真的是对的?我认为有用的,教给别人就可能成了没有意义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