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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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见到贵会的负责人,再言其他,这是唯一可行之道。断魂鸳鸯答应延期三天,已经是难能可贵的破例的事,如果届期失约,他们不但放人,而且会向你报复,后果你应明白。”

    “永裕,不是我不愿一试。”江南一枝春沮丧地说:“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找负责人。”

    “贵会到底来了些什么重要人物?”

    “江宁总会九老全来了。”

    “哦!就是说,贵会将进行重大的计划,是不是要在镇江制造暴动。”

    “我的确不知道。”江南一枝春哭丧着脸:“扬州两地结盟的事失败之后,所有曾经参予其事的组织立即解散,参予的人也暂时停止主动接触,不能在短期间要求分派工作,我怎能去找他们?”

    “那……你是不是在贵会的在位,已经无足轻重了?”长春公子失望地问。

    “那又未必。”江南一枝春叹了一口气:“结盟失败,责任不在我,本会赏罚分明,我仍是会中最出色的人物,只不过暂时不参予机密而已。”

    “好在还有三天工夫,希望在这两天半的限期内,你能找得到贵会的人,设法,不然……”

    “永裕,请帮助我……”

    “我已无能为力。”长春公子苦笑:“为了筹六千两银子定金。我已经尽了所有能力。天香,请不要犹豫,赶快进行,这是唯一的生路。”

    “好吧!我尽力试试。”

    不久之后,江南一枝春出现在至京口驿的大道上。

    她后面里余,几个平民打扮的神秘客,分为数拨在后面跟进。

    ☆☆☆

    张秋山有点醉了,这种酒性温和的女性酒女儿红,喝多了同佯会醉,尽管他有千杯不醉的海量,在五个千妖百媚的艳妇轮番上阵下,他已有了七八分酒意。

    酒后露真情,五女将本想看看他酒后的真面目,是不是可乱性的假英雄。但她们所看到的,依然是风流豪迈不羁的张秋山,丝毫不以生死为念的混世豪杰。

    酒已阑,宴已残。

    章春气得快要发疯,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坐在他身边挑战的是计姑娘。

    这位断魂鸳鸯组织的龙头大姐,已经有了八九分酒,粉颊醉红,媚目流酥,发乱钗横,罗衫半解,酥胸半露,偎在他身畔放荡形骸。

    “恨不相……相逢在他……他时。”计姑娘举怀喝了半杯酒,挽着他的肩头,意乱情迷地将剩酒举到他唇边喃喃地说:“喝我这……这半杯残……残酒,我……我将永……永远记……记住你……你的音容笑貌……”

    “哈哈!我还没死呢!计大姐。”他喝干了杯中酒,啧一声在红馥馥的粉颊上吻了一下,笑意撩人:“美人儿,人死如灯灭,要不了三五天,你就会忘了我的音容笑貌,你不是适于扮演情痴的人。”

    “你……你真的对人生毫不留恋?”

    “那倒不然。不过,我知道什么时候该享受人生,什么时候该洒脱地向人间告别,从不强求。”

    “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我能办到。”

    “别逗我,计大姐。”他也举杯喝一半,也将另一半回敬:“我享受过人生,我成功过,也失败过,了无遗憾。你和我是同类,应该体会我的心情。我如果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你会和我在一起把酒言欢吗?”

    “我……我没有你勇敢。”

    “勇敢有多种解释,并不是不怕死就可以称为勇敢,计大组,不要为自己下定论。”

    “秋山,你到底是希……希望在江湖获得些什么?”“成就感,单纯吧?”

    “没有其他了?”

    “当然有。”

    “是……”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四十州。这是每一个豪客的希望和理想,是他自甘于玩命的动力。”

    “怪不得在杭州,宴客花醉满画船。我好嫉妒,那时你为什么不邀我?

    “我怎知你是谁呀?又该到何处邀请你?”

    “我这里是……是长山,八十四义水泊长山,长山断……断魂庄……?”

    “天下间没有几个人知道断魂庄在长山,你要我如何寻找,总算不错,我们总算见面了。哦!我已经了无遗憾,同类相残,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放肆地亲吻红艳艳的灼热樱唇,把计姑娘吻得像蛇一样缠住他。

    章春银牙一咬,伸手便将计姑娘推开。

    “没有你的事,小丫头。”贝灵姑将她抱住了:“让他死前享受美好的人生,不许你干预。”

    “你们简直不要脸。”她大骂。

    “你可别表错了情。”贝灵姑揪住她的领口凶狠地说:“迄今为止,你这位情郎表现得令人相当满意。

    假使他稍稍不慎,有利用美男计向我们乞怜的表示,他今晚将在痛苦的叫号中等死。一个豪杰风流是本色,怕死利用女人怜惜求活却不可饶怨,你知道吗?”

    “你……你们……”

    “我们不会对他动真情,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真的豪杰男子汉。”

    砰一声大震,张秋山抱着计姑娘,由于亲热得太过忘形,坐不稳跌倒在地,在地上仍然抱在一起难舍难分,放荡的笑声不绝于耳,两名伺候的女弟子,手忙脚乱要把他们分开抱起也力不从心。”

    “好了好了,计大姐,留不尽之欢。”张秋山推开扶他的女弟子,扶起计姑娘:“饿了我三天,再灌我十几壶酒,闹够了该让我歇息了吧?”

    “我……我也不……不胜酒……力。”计姑娘含糊地说。

    仍然由贝灵姑陪伴他俩,进入西院的另一座秘室。四名女弟子分别挽扶他们,三个人脚下不稳醉步踉跄,醉得差不多了。

    “这是本庄招待贵宾的宾馆。”贝灵姑说话依然清晰:“有人专门伺候,希望你们明白做宾客的规矩,免伤宾主的感情。晚安。”

    “张爷如有需要,请拉门旁的拉绳。”一名女弟子说:“火盆旁有热水陶缸,天黑后自有人送漱洗用的汤水来,衣柜中有两位的衣裤,请自便。”

    房门关上了,室中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