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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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嗤嗤嗤嗤!。”奇怪的响声刺耳,急剧旋转闪动的人影倏然静止,紫虹再次飞射而回,恰好回到原地。

他及时回到原地,冷然屹立,速度之快,令人吐舌,一去一回,为时极短。

他人影突现,屹如渊停岳峙,手中血迹斑斑的追电剑斜指,剑尖指向骇然呆立的冀护法,虎目中神光炯炯,阴森森地向前注视,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右面,惨象怵目惊心。

“砰”第一名白袍人双手早已断落,胸前划开了一道斜形裂缝,摇摇晃晃地仰面倒下了。

第二名白袍人脑袋已经失踪,身子仍然挺剑冲掠,直冲出丈外方砰然倒地。

第三名白袍人的剑齐锷而折,胸前七坎穴上挨了一剑,血染胸襟,白袍上沾满血迹,看上去极为恐怖。他以左手掩住胸口,艰难而茫然地向前走。走著走著,突然发出一声令人心弦震动的绝望呻吟声,丢掉断剑把扭曲著倒地,手脚略一抽搐,声息渐止。

后到的人追到了,在十丈外便惊怖的止步,被眼前可怕的景象镇住了,目定口呆脚下发软。

十二个人在电光石人似的刹那间,便死掉五个,伤了一个,实力去了一半,如不亲自目击事情的发生和结果,委实难以置信这是真实性的。

冀护法眼神中泛出恐怖的神色,情不自禁地退了三步。

中海冷静地跨出两步,泠冷地说:“谁不要命,说吧。”

隐身在山坡上树丛中的西山樵夫,突向伏在一堆草中的一个灰影说:“老弟,这小伙子比我年轻时还狂。我承认,我在他这种年纪时,艺业比他差得多,难怪他狂了,电剑童婆婆何时收了这么一位出众的弟子。”

伏在草中的人是隐叟,他的白头罩和白袍卷成一团挟在胁下,抬头从草隙中向下瞧,答非所问地说:“盂老,说实在话,能不能替我找到解毒的药?”

西山樵夫摇头苦笑道:“老弟,你这医道名家,郎中的圣手,连你都找不到解药,我更是一窍不通,爱莫能助了。想当年,我被山东道的白道群雄围攻,身受重伤性命在呼吸之间,在客店中等死,有幸碰上你这位神医,鬼使神差……”

“盂老,过去的事别提了。”

“但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要在世一天,你的事我决不袖手旁观。可是,这事委实令我为难,你既不允许我找那些狗东西讨索解药,怕他加害你的家小,而我却无法找到解药,你叫我怎么辨?”

“那就算了,我另外设法。今晚会主要去找你,要我逼你替他们卖命,你还是早些走吧。”

西山樵夫目中凶光暴射,咬于道:“让他们来好了。”

“但……但你如果不允,他们定然放我不过的。他们用玉麒麟老匹夫将我掳来,便是知道我与你之间的交情。你知道,我只会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拳脚,qī.shū.ωǎng.想反抗亦力不从心,又服下了他们的龙虎金丹丸,妻子复被监视……”

“老弟,你该知道,割肉补疮决非解决之道,你愈害怕他们就愈狂……哎!。真令人为难。这样吧我破例跑一趟湖广,去找令兄隐叟邓公明,看他……”

“看来,也只好借重孟老的鼎力了。”

原来这人是隐叟的堂弟邓公皓,兄弟两虽不是亲兄弟,但相貌极为相似,中海只看到邓公皓的头部而误会是隐叟邓公明,一瞥之下,委责难以分辨。

“老弟,刚才那老家伙真是你们的会主?”

“我也莫名其妙,这人我从未见过。”

“你不认识?”西山樵夫讶然问。

“声音相似,但我从未见过会主的真面目。不但我没见过,会中除了几个亲信之外,见过会主的人少之又少。”

“那么,你们怎知他是会主?又为何听他的?”

“他那袭金边白袍,和绣龙虎的头罩,就是会主的服式,任何人也……”

“但头罩与白袍皆可仿制嘛!。”

“谁敢仿制?真是匪夷所思。”

“唔!前谷有人来了。”西山樵夫向外注视说。

“我该走了。孟老,你何时动身?”

“等会儿就走,但我得助这位少年人一臂之力,惺惺相惜,我很欣赏他。”

“但是孟老,你千万……”

“请放心,我不会出面的。哦!。我该如何对令兄说?今后你的行踪……”

“这样吧,今晚我会与会主到府上促请你的大驾出山,我会将今后的去处用小纸画出,塞在你的床脚下,你最好明晨再下湖广。”

“好,一言为定。”

“还有,此行如果遇上一个叫做天玄剑施铃的人,请告诉他龙虎风云会的内主坛秘窟所在地。”

“放心,我会转告的。我虽不屑和白道人打交道,但为了你,我会做任何事。”

“谢谢你,孟者。小弟告辞,珍重。”

送走了邓公皓,西山樵夫向左梢然移动,藉草木掩身,移至山脊前方隐身起来,注视著下面的变化。

山谷的前端,共分两条谷道,中间隔了一座小山。左面的谷道通向县城,右面的谷道通向阎君祥在西山下的另一座别墅。别墅设有栅墙,有各种防盗设备,那儿留置著一批得力师父防守。斑成机警过人,他知道中海是英雄豪杰,做事有始有终,既然掩护他们逃生,必定尽力而为,虽不能完全将追兵挡住,至少可以阻止追兵的行动。既然逃出视线外,必须用机智摆脱追来的人。他算定恶贼们必定估料他们逃回县城,向左面的小径狂追,所以毅然选择右面的山谷小径,奔出西山下阎府的别墅,便到了村落星罗棋怖的平原,恶贼们决不敢公然追杀了。

他们从右面山谷脱身,无意中逃掉了一场大劫,却不管中海的死活了,自己的性命要紧。

左面山各小径中,大群龙虎风云会从湖广赶来的人,正从小径中赶来,要到西山天狐谷会合,正好赶上了。

中海在一瞬间力毙五名高手,吓住了所有的人,为首的冀护法心胆俱寒,既然不敢挺身而斗。

离魂一剑夫妇居然比冀护法沉著冷静,不愧是迷魂门下的弟子,夫妻俩互相一打眼色,从左欺近双剑一震,剑身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震呜。

中海感到脑门一震,吃了一惊,定神看去,恰与公孙大嫂地一双怨毒眸子接触。他又是一惊,懔然地说:“怪!。这女人的眼神,为何如此怨毒?”

心念一动,他似乎感到有点意念不能集中。接著,两把剑在他左右慢慢晃动,耀目的晶芒看上去似乎不是剑影,而是一种奇形怪状的朦胧光圈。奇异的剑啸在耳中形成一种沉凝而简单的声浪,不疾不徐,若有若无,将人的意念引向虚无缥缈之中。

他的剑尖徐徐向下,有点魂不守舍。

离魂一剑夫妇逐渐迫进,丈余、一丈、八尺了。

他似乎视若未见,凝聚的先天真气逐渐散去。

六尺了,巳到了最佳出剑时机。

离魂一剑夫妇突然急冲而上,剑吐出了。

山坡上的山脊密林中,西山樵夫正向谷外左面小径掠来的人群注视,并未注意到这边光景。

“要活的!。”公孙大嫂低喝。

这一喝喝糟了,中海的追电剑失手坠地,“铮”一声暴响,中海如被雷击,倏然清醒。

这瞬间,他看到左右肩剑虹耀目,相距一发之差,剑尖前透出的澈骨剑气,已经先传至左右肩井穴,危极险极。

他不该精神太过专注,更不该盯住鲍孙大嫂眼神胡思乱想,中了对方的迷魂术,如果不是追电剑坠地发声,后果不堪设想。

超人的反应本能救了他,用不著思索,他向后急退,仰身避剑。“嗤”一声裂帛轻响,离魂一剑的剑尖划过他右肩的上方,肩衣裂了一道口子,皮破血流。

接著,剑影飞腾,离魂一剑一剑落空了,夫妇俩火速变招,抢入疯狂进袭。

中海无法再退,就势躺倒,一声长啸,贴地飞旋,一双腿凶猛地贴地扫出,剑在他的上空飞舞,冷风澈骨奇寒。

鲍孙大嫂骤不及防,来不及将剑降下,千紧万紧,性命要紧,她只好向上跃。

不等他俯身出剑,中海巳绕扫半匝,头和脚变换了方向,用鱼跃身法向丈外的电剑扑去。扑出时他已看到一名白袍人奔近剑前,要拾他的兵刃,但他岂能被人将剑拾走?拚死也得将剑夺回。拔飞刀已来不及,这次他得冒险了。

白袍人发觉他贴地扑来,狂笑道:“哈哈!。来得好!。”叫声中不再拾剑,万字夺兜便砸,要截断中海的双手,三棱刺也凶猛地刺出,一脚踏住追电剑。

一高一下,没有中海还手的余地。

中海突然吸腹沉腿,靴尖突然落地,恰好勾住一丛草根,扑势突止,“噗”一声爬伏在地。

“嗤!。”迎头点下的三棱刺刺人土中,距他们的顶门不足三寸。

中海双手著地,乘对方收招不及的刹那间,下半身旋动,双脚从右方贴地攻出,“噗”一声扫中白袍人的陉骨。

“哎……”白袍人狂叫,左手的兵刃全力下扔,被中海扫出八尺开外,陉骨断了,爬不起来啦!。

“噗”一支臂钓击中中海的左肩后琵琶骨,沉重地打击力道,打得他左半身发麻。但他强忍住痛楚,抓起了追电剑,一声沉喝,将乘机扑来的一名劲装大汉的小肮贯穿,然后飞跃而起,拔腿便跑。

他左半身麻木,右肩鲜血染红了衣襟,但脚下依然奇快,三两个起落便远出十丈外去了。

罢绕过山嘴,不由叫声音也,扭头向山脊狂奔。